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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過往

  • 重生后要慫
  • 槐淺
  • 5476字
  • 2021-03-30 17:41:41

黃袍女子沒有干掉林淵,她也沒有回去找灰袍人,而是在蒼穹頂山下的一處廢棄茅屋里發呆。

她坐在一張很破的木凳上,胳膊杵著腦袋,搭在一張很破的木桌上,黃袍女子的長發靜靜地垂在桌角。

桌上有一盞光線枯黃而微弱的油燈,明明燈里有足夠的油,可是這燈芯卻不斷的搖晃著,火光也是一搖一擺的,似要熄滅一般。

黃袍女子的眸子,深沉如水,癡癡地望著那盞火光飄搖的油燈,仿佛是在看著自己的命運一般。

屋中的一角突然傳來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聲……

誰也不會想到,屋里的一角,站著一名帶著半邊銀色面具的灰袍人。

灰袍人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隱匿于黑暗之中,任誰也無法察覺。

可是就在那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聲出現后,黃袍女子連忙從坐上站了起來,眼中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輕聲道:是你么?你還是來了。

灰袍人沒有現身,還是隱匿在角落。但是他的目光卻一直停駐在黃袍女子的身上。

黃袍女子的聲音似是有些哽咽,道:你為什么要來,你為什么不好好休息,你明明已經……

黃袍女子的眼眶,竟有些濕潤。

她雙手緊握,開始在屋里踱步,她仔細的差看著屋里的每一個角落,邊找邊說道:我知道是你來了,既然來了,何不讓我見你一面。

灰袍男子依舊站在角落里,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黃袍女子細細搜尋的身影。

黃袍女子最后來到了灰袍男子所處的角落,她目光凝視著灰袍男子所站的地方,她望著灰袍男子的臉,不語。

黃袍女子突然朝灰袍男子所在的位置,擁了過去,她看不到,但是她感受到,他,就在這里。

黃袍女子沒有撲空,在她擁過去的時候,灰袍男子便現身了。

他的灰帽脫落,白發盡顯無疑。

他左手撫著黃袍女子的背,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

兩人沉吟片刻,黃袍女子抬頭打破了寂靜,輕聲道:你不放心我。

灰袍男子雖然帶著半邊的銀色面具,但露出的部分還是很英俊的,他薄如鋒的嘴唇,微微一笑,輕聲道:為什么不用我給你的分身?

黃袍女子抿起嘴道:不需要,憑我的力量也可以打得過他。

灰袍人拉起黃袍女子,走了出去,黃袍女子就這樣任她牽著,兩人漫步在一片星空之間。

灰袍男子突然停了下來,黃袍女子也停了下來,她就那么看著他,眼里是說不清道不盡的溫柔。

灰袍男子慢慢摘下那半邊的銀色面具,面具之下竟是森森白骨,沒有半點血肉,這與他臉上其他的地方完全不同,違和感太強了。

黃袍女子還是靜靜的望著她,眼里的溫柔不減半分。

灰袍人淡聲道:面積在慢慢擴大。

黃袍女子突然擁入灰袍人懷中,柔聲道:你縱是化成白骨,我也只愛你一人。

灰袍人笑了,笑的很淡,但是卻很幸福,他拉著黃袍女子慢慢坐下。

他的白發隨風飄揚,卻不顯老。

黃袍女子,依偎在他懷中,道: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灰袍人嘆了口氣道:你知道的,我不愿你去冒險。

黃袍女子繼續道:但是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不是嗎?

灰袍男子嘆了口氣道:那個小子不簡單,這個世界的系統也沒那么好對付,之前的攻擊,是我莽撞了。

黃袍女子看向他道:怎么說?

我原本以為她是用本體在鎮守世界本源,誰知道,之前攻擊的是她的分身。

黃袍女子驚愕道:分身?那么強大的力量,只是分身?

灰袍男子點點頭,繼續道:那不是一具分身,她把三個分身融合在了一起,讓我以為是本體。

黃袍女子繼續問道:那她的本體…

灰袍男子目中多了一分凝重,道:如我所料不錯的話,她的本體,一直在那小子身上。

黃袍女子,眉頭皺起道:系統本體和重生者融合了?

灰袍男子沉吟了片刻,緩緩道:應該算是寄生。

黃袍女子道:還能這么干?那我們也試試,興許你就能……

灰袍男子突然厲聲道:不行!絕對不可以!

他突然站了起來,目視遠方,負手而立。

黃袍女子也站了起來,就站在灰袍男子身后,聲音顫抖道:為什么?我想幫你!

灰袍男子的臉色此時有些悲痛,他不知道怎么和她說,他自己的情況,他最清楚。

他的本源正在慢慢枯竭,這種情況不是融合或者寄生能解決的了的,稍有不慎,還會害了她。

黃袍女子突然從后抱住了灰袍人,一時間竟泣不成聲。

灰袍男子的背部,被一種叫眼淚的液體打濕。

10年前,某世界,一名灰袍男子正在一處湖水邊釣魚。

這時天際間突然裂開一個縫隙,很快,縫隙里掉出一個小女孩。

直直砸向灰袍男子,灰袍男子愣了一下。丟下魚竿,接住了女孩。

他看向懷中衣服破爛,還有血跡的小女孩。她好似昏睡一般,雙眼緊閉。

灰袍人注視了懷中人一會,背起魚竿,抱著小女孩朝一處樹林中走去。

女孩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張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床上,她慢慢睜開眼睛,環視著四周。

外面天色已黑,隱約聽得到蟲兒的鳴叫。

小女孩歪著腦袋,看到灰袍人正坐在地上熬著什么,那破破的罐子里,散發一種古怪的味道。

灰袍男子盯著罐子,聲音嘶啞道:醒了?

小女孩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坐起來。

灰袍男子從罐子里舀了一勺那散發古怪氣味的湯羹,給床上呆坐的小女孩端了過去。

小女孩沒有接,就那么看著那碗有些古怪的湯羹。

灰袍男子笑了笑道:今天沒釣到魚,這魚是我之前的屯的,時間久了,它就變咸魚了。

小女孩又把視線轉移到灰袍人身上,她的眼神有些灰暗,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沒有光澤。

灰袍人又把那碗咸魚湯,朝小女孩遞了遞道:喝吧,雖然是咸魚,但是喝不死人的。

小女孩慢慢低下頭,低聲道:或許死了更好。

灰袍男子一手托住破碗,一手撫上自己的眼臉,道:我的天,你還這么小,干嘛不好好活著?。?

灰袍人把碗放到一邊,他又坐回大罐子跟前,他嘆了口氣道:小妹妹,就算我這咸魚湯不合你胃口,也別說這么打擊人的話好不好。

你喝一口嘗嘗,絕對比死舒服,信我!

小女孩不語,她又躺回被子里,翻過身去,背對著灰袍人。

一刻鐘后,小女孩的方向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灰袍人還在坐著熬肉湯,一邊熬一邊說:人生啊,總是有許多磨難和不順的事,如果是個人都尋死覓活,那還做人干嘛?豈不是多余?

說著,他又舀了一碗咸魚羹,端坐到女孩床邊,笑道:當你想不開,心里不舒服的時候,喝口咱的湯,你就知道人生有多美好了。

小女孩沒有動,但是她的卻肚子很誠實,還在盡責的提醒她。

灰袍人見狀搖了搖頭道:你這丫頭,怎么回事?

你難道就不知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么?

只要你吃飽喝足了,你就會很快樂了?就不會想尋死覓活了,懂?

小女孩沒有起身,但是灰袍人卻看到,被子在顫動,被子里隱約傳出哭泣的聲音。

灰袍人長長的嘆了口氣,聲音嘶啞道:你真的那么想死?

被子停止顫動了,小女孩慢慢翻過身來,坐了起來,抱著大腿,抬頭凝視著灰袍人,眼中帶著一分決絕。

灰袍人目光深沉,淡淡道:想好了?

小女孩點點頭。

灰袍人不再說什么,他將手里的湯羹放在胸前,只見他閉眼,嘴里默念著不知名的什么咒語。

很快,他手里的湯羹就散發出灰色的光芒。

灰袍人不語,將湯遞到小女孩面前,冷冷道:我下了藥,喝了它,你必死無疑。

小女孩接過湯,眼里有了一絲異樣的光芒。

灰袍人起身離去,道:但是,喝下這湯,你會死的很痛苦。

說完這話,他便離開了這個小屋子。

小女孩收回目光,端碗的手緊了緊,她一飲而下,屋里傳出清脆的瓷器破碎聲…

夜色如水,月光灑在寂靜的湖面上,水面波光粼粼,看不到魚。

一個灰袍男子,披頭散發的走在湖邊,他低著頭,卻沒有去看腳下的路。

他每走一步,他的頭發就白一分,他的白發越來越多…

他的面容卻沒有衰老。

天際間已泛起一抹魚肚白,一處湖水邊,一名灰袍男子正襟危坐,此時他已滿頭銀發,隨風飛舞。

他本人,神色平靜如水,目視遠方,不知在想著什么。

一處破舊的小屋里,床上躺著一個衣服破舊臟亂的小女孩。

紅日初升,一抹朝陽斜射,照在女孩臉上。

女孩赫然睜開雙眼,她的眼里竟有了光,是生命的光!

女孩很快坐起,她看著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按著自己的脈搏。

小屋里,傳來一聲憤怒的吶喊…

坐在湖邊的灰袍人聽見了那聲吶喊,因為,這湖水離那屋子很近。

灰袍人慢慢起身,朝小破屋走去。

灰袍人進屋后,看到屋里一片狼藉,桌椅板凳都被人放倒,地上墻上還沾著鮮血。

在看那小女孩,衣服更破了,渾身是血,像個血人。

灰袍人搬起一個小板凳,坐了上去。

還沒坐穩,那小女孩就嘶吼著朝他撲去,她死死的掐住灰袍人的脖子,鮮血也沾了他一身。

灰袍人雙手下垂,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任由小女孩掐住他脖子的手慢慢收緊。

小女孩神色猙獰道:為什么救我?為什么我死不了?為什么?為什么?讓我死?。?

灰袍人此時已經喘不過氣來,臉憋的通紅,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緩緩抬起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小女孩的頭,嘴角擠出一抹微笑…

雖然笑的很勉強,但是,他確確實實的笑了。

小女孩的手,突然松開來。她雙手捂著頭,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灰袍男子微微一笑,走過去,為她擦干淚水,將他攬在懷里,輕輕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一抽一抽,慢慢道:尊兒。

灰袍人疼愛的將小女孩的頭,往懷里緊了緊,柔聲道:尊兒不哭了,天籟哥哥帶你去釣魚好不好呀?

小女孩依偎在灰袍人懷里,抽泣道:好…

灰袍人直接把小女孩橫抱起來,走向湖水邊。

小女孩輕聲問道:天籟哥哥,你的頭發為什么白了呢?

灰袍人突然停了下來,他頓了頓,笑道:因為哥哥的青春活力,都藏到尊兒身上啦!

小女孩搖頭不解,問道:什么是青春活力?

灰袍人又愣了愣,笑道:傻孩子,問那么多干啥,哥哥給你的,絕對是好東西。

小女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一片神秘星空之中,一名黃袍女子環抱著一名灰袍男子,她的目光有些迷離,但是逐漸變得清明

黃袍女子柔聲道:天哥哥永遠都是尊兒的天哥哥,若是天哥哥不在了,尊兒就不要這青春之力了。

灰袍人雙手撫上黃袍女子的手,道:別鬧。

黃袍女子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天哥哥就是個騙子。

灰袍男子笑了,他笑著消失在了原地。

黃袍女子抬頭望向天際,眼中皆是不舍。

她知道,她不能再失手了,為了天哥哥,也為了她的幸福…

天色已大亮,林淵在樹屋外面的高枝上躺著,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香蓮呢?香蓮走了嗎?

如果你仔細觀察,會發現,林淵的臉上趴著一只綠色的小蜘蛛。

那只綠色的小蜘蛛在林淵臉上慢慢的爬行著。

林淵沒有睜眼,卻開口道:香蓮姑娘,我的臉好看嗎?

那綠色的小蜘蛛突然消失不見,一名容貌嬌艷的女子,壓在林淵身上,姿勢嘛,懂得都懂。

壓在林淵身上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昨夜被凍住的香蓮。

香蓮雙眼微瞇,一只手磋磨著林淵的臉和下巴,嬌聲道:林公子生的確實好看,只不過…

林淵笑道:不過什么?

香蓮目光突然冰冷道:只不過這么好看的美人,馬上就要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林淵睜開眼笑道:哦?香蓮姑娘想要殺我?

香蓮眼中的殺意猶如實質,但是她卻面帶微笑道:不敢,林公子調笑了,奴家哪里是林公子的對手。

林淵笑道:那就是你族的大長老要取我性命嘍?

香蓮慢慢趴在林淵胸前,用手輕拍他的右胸道:討厭,你都知道了。

林淵冷冷道:我與她無冤無仇,她既擄了我妻子,為何還要殺我?莫不是你氣不過我為你解凍,向她通風報信了。

香蓮突然整個人變得很硬,她趴在一個男人身上時本該是柔軟的,可是她此刻身體卻硬的像鐵一般。

不僅硬,還很冷,甚至出了冷汗。

因為林淵在說出那句話時,她就已經感覺到一股寒氣,貼著林淵與她相接觸的地方散發出來。

那股寒氣直接侵入她體內,熟悉的感覺,她昨天才經歷過,怎會忘記?

最可怕的不是冰凍,是林淵的解凍法,他媽的,太屈辱了,實在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香蓮嬌聲趴伏在林淵身上,笑道:林公子,有話好說,我帶你去救你妻子。

林淵眼睛又閉上了,淡聲道:不用,我老婆有多厲害我知道,再有,她們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香蓮冷笑了起來:你怕是不知道我族的繁衍之法,我很好奇。林公子若是知道了,還會不會如此淡定。

林淵一把捏住香蓮的脖頸,張嘴朝她吻去,香蓮卻拼命的扭動身子,想要躲開。

可惜,她根本甩不脫,就在林淵嘴唇即將碰到她的嘴時,她突然叫道:我帶你去,我什么都告訴你!

但是林淵并沒有停嘴,而是一口氣吐出出,只見一道寒氣,從林淵嘴里涌出,又涌進香蓮體內,香蓮跟著渾身顫抖起來。

她顫聲道:林淵,你,你做了什么?

林淵一把將她推下樹,她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香蓮此刻臉色蒼白,卻沒有在結冰,但是她在發抖,是冷的!

林淵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下來,蹲在香蓮面前道:香蓮姑娘,為防變卦,我在你體內下了封印,這你能理解吧?

香蓮臉色蒼白如紙,冷笑道:那你可要保護好我。

林淵笑道:那是自然。

他扶起香蓮,隨后笑道:那我們出發吧,香蓮姑娘,合作愉快哦。

香蓮左手掐了個決,默念了一些個不知名的咒語,接著她們面前的空間裂開了一個口子。

口子的大小,剛好容得下他們兩個人。

林淵和香蓮正要從口子外面進去。

這時,他們面前出了一道灰色的身影,擋在他們面前。

林淵走到那灰色的人影前,笑道:找我的?

灰袍男子,頭戴銀色的半邊面具,幾縷銀絲從他的鬢邊垂下。

如果沒有看過他面具下的臉龐,你一定會覺得,世上竟會有如此氣質的男人。

你注視著,或是凝望他的雙眼,你會覺得你在看像一個沒有盡頭的深淵,你看不透他。

但是那種感覺,又好像掉入了溫柔的花海,雖然沒有盡頭,但是卻是滿眼的溫柔。

林淵此時腦中一道熟悉的聲音想起:跑,快跑。

林淵微微一怔,心里道:為什么?

那灰袍男子突然笑道:因為我就是襲擊她的人。

林淵眉頭突的皺了起來,他開始重新打量面前這個寵辱不驚的男人。

灰袍男子緩緩道:你就是林淵吧,你,難道不怕我嗎?

林淵甩了甩手,疑惑道:說不怕是假,但是,我覺得你不會對我動手的。

灰袍男子笑道:為何?

林淵笑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大叔你很溫和,不是會隨便動手,嘿嘿。

灰袍男子聽聞此言,怔了怔,然后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么。

林淵身邊赫然多了名白裙小女孩,隨著這小女孩的出現,一邊默不作聲的香蓮吃了一驚。

她完全不知道這個白裙小女孩,什么時候,從哪里冒出來的,簡直比灰袍人還詭譎。

她感覺得出來,這幾個人,都不是她惹得起的,她只能選擇閉嘴了。

當然,最好還是趁機跑路,免得神仙打架,連累到她。

跑路?香蓮想到這不禁搖了搖頭,自己這個樣子,咋跑?還是跟著林淵吧,還能有一線生機。

香蓮朝林淵身邊湊了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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