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渾子等人心內驚惑,按說這人即便傷勢未痊愈,也不應該只留名在這中央,現在只有寄希望于他另有打算。
“我們也準備一下吧。”
阿月渾子緩緩望向秦無忌方向,那人卻似乎并沒有什么打算,只坐在一張竹幾旁與黑白無常二人不時對飲交談。
壑內。
當辛廿七五人出手留名時,一團靈氣包裹著五人快若流星向壑內俯沖而去。
壑,不知有多深,四周卻并不黑黯。
一剎那。
數道陣紋自石碑上一閃而逝。
辛廿七只覺得體內氣海似乎壯大的幾分,見阿驛和尚點了點頭,心中暗罵,完了,謹慎過頭,在這壑內各人依著碑上排名氣海又有所增強。
海域內,秦無忌第一時間察覺有些不對勁,想過一陣,搖了搖頭,閉目不言。
“佛子,這次全靠你了。”辛廿七笑道。
“我盡力而為吧。”
“只怕沒人能勝的過洛神通了,也不知這壑內陣紋誰留下的,這怎么玩?”
張一一見他嘟嘟囔囔,強忍笑意,道:“誰讓你這么小心翼翼的。”
“也對,謹慎過頭了。好在幽冥鬼道幾人和我也差不多。”
五人被靈霧裹攜著也不知下降了多久。
…
小漁村東南海域內,諸青石與幾位陣道高手聯手刻畫一幅“天機圖”
所謂天機圖,正是同聲傳影石的前身,只是后者更為簡單一些。
也是因為近日海域內陣紋有所松動,諸家陣紋高手聯手在諸青石的主持下,刻畫出了這么一幅“天機圖”借以窺視陣紋內部情況。
正好諸青石與李墨白幾人見著了辛廿七與秦無忌一場爭鋒。
而幾人入壑后的種種卻再也窺視不得。
半晌。
“與你師侄交手的人似乎是秦家的人,他那一鐘一尺絕無第二種可能,正是秦家賴以成名的混沌鐘,量天尺。”葉凌云緩緩開口道,今日總算是見著自己愛徒無恙,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混沌鐘,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混沌一出萬法不侵,量天尺更有無上威能,這秦家似乎下足了本。”八荒劍派一前輩高手道。
“青石師弟,你瞧呢?”
“李師兄,我覺得有些不對,按著廿七性子來說,他定然不會不明不白的便與人交手,方才我見他二人交手時,兩人渾身氣似乎正是對手,兩個人似乎天生便應該是對手。”
“不錯,廿七可是那人所謂的凡仙體。單以體質上看,與他交手那年輕人體質更強了幾分。謂之仙體也不過分。”
“我擔心的是,那年輕人或許出自秦家,卻是…”李墨白擔憂道。
幾人心中浮現一個念頭,轉瞬,葉凌云道:“若是如此,這人決計不能留,這個惡人我來作便是,有勞青石兄加緊破開陣紋了。”
幾人沉默不語,若那人真是幽冥鬼道中人,定然是所謂冥主。那時說不得只能以大欺小,倚老賣老留下他了。
“我去安排一番,既然他們敢來,便要留下他們幾人。”
葉凌云說罷消失的無影無蹤,諸青石心中不由得有些擔憂。
既然自己數人能以“天機圖”窺視陣紋內情況,那群人自然也能。他們或許也正作著同樣打算。
某處,駝背老者望著手中仙法石畫面,良久,冷笑道:“你去通知那四人,務必獵殺掉那小子。”
“是。”
…
壑內五人卻不知道外面變化,靈氣裹攜著幾人,下降速度有所緩慢。
壑底。
這是現實么?
幾人心中俱生出同一個疑問。
四周一片繁榮熱鬧,只是屋舍簡陋了些,街上行人大都粗布麻衣。
民風古樸豪邁。
“一一,我不是在做夢吧,這些人似乎是上古遺民。”
“我也不確定。”
辛廿七體內紫色氣霧內一道紫芒閃過,雙瞳內蘊紫芒,一瞬,所有一切都變了模樣。
原本和顏悅色的行人,化作了厲鬼,藍天白云化作了漫天陰霾。更為詭異的是隱隱約約傳來陣陣桀桀怪笑,地面黑血流淌讓人不寒而栗,渾身難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身子微顫。
“你怎么了?”張一一察覺身邊人異樣,詢問道。
“一一,你可得有個心理準備。”
“什么?”
見他面色凝重,心中暗暗好奇,只得點了點頭。
辛廿七體內功法急轉,絲縷紫芒裹攜著眾人,幾人臉上表情驚愕不自信。
轉瞬,阿驛佛子道:“一切皆是幻相。空。”
“佛光初現”
阿驛和尚周身金光大作,金光刺破種種幻相,人群,街市,黑血,種種盡數化去。
幾人這時才看清自己身處在一處平臺前,面前一幅畫卷呈現,正是幾人先前經歷種種。
“咦,似乎洛神通他們還在畫卷內。”辛廿七微笑著,“可惜我不是陣修,不然非得給他增加一些難度。”
阿驛和尚道:“還好辛兄神通驚人,第一時間察覺出周遭異樣,我們才能僥幸逃脫此圖。”
李若若道:“不錯,這圖應該是山河社稷圖,也是傳聞中的一件法寶,這是一件仿制品。”
辛廿七道:“有李若若在我們這行輕松不少,畢竟梨花頌識物篇我常聽小京念叨有多深奧。”
張一一道:“那是自然,我們若若可不比你差。”
“這第一道關卡我們僥幸逃脫,還是盡快尋到顓頊琴要緊。”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