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元慎按捺下心中的復雜情緒,轉而看向對面站著的公公。
“請問李公公今日來我王府,有何要事呢?”墨元沈沉聲開口,眼中無波無瀾。
沈清池見自家王爺都正經起來,自己便也不敢怠慢,移步到了墨元慎的身側,端正了身姿,凝眉望向眼前的人。
李公公已經是宮里上了年紀的人,從小陪伴皇帝左右,走到如今這步,地位已是極高,底下許多群臣見了,都得恭敬三分。
只見他眉眼含笑,腰身自然而然微彎,雙手捧著那明黃色的一卷圣旨遞了過來,細聲細氣道:“王爺,陛下說您和王妃成婚多日,都還未進宮見見,便叫了奴才過來,跟王爺您說說。正好還有其他事項需要與您面談,王爺您和王妃準備一下,稍后便與我一同進宮面圣吧。”
聽了李公公的話之后,莫元慎便雙手把那圣旨給接了下來,自行打開看了幾眼之后,便小心收好。
“那就勞煩李公公了稍等片刻,我等前去準備一番。”墨元慎面色沉穩地道。
“無妨,王爺您盡管準備。”李公公依舊微微笑著,極為和藹。
隨后,沈清池便跟著墨元慎走了出來,去了后院準備。
沈清池見墨元慎出來之后一言不發,感覺心情不是很好,就只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一個人想著事情。
她還沒有想過那么快就可以進宮面圣,不知當今皇帝好不好說話,如果好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把她和墨元慎的婚事給取消了。
可是感覺也不太可能,萬一真的和之前看過的小說那樣,自己婚事其實是個陰謀,那就更加不可能祈禱皇帝會同意他們兩人離合。
更何況,他們兩人的婚事這才成了幾日,這就離合,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想著,她便默默地嘆了口氣,真是太難了!
前面的墨元慎本來也在考慮進宮的事情,突然便聽見身后沈清池的嘆氣聲,便停了下來,轉身,想看看她又在干什么。
誰知道沈清池一路低頭,沒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經轉身,便一頭栽了進去。
本來綠蘿想要提醒的,但才剛剛張口,自家主子就已經撞了上去,見王爺眼神暗沉,便瞬間把頭低了下來,在心里默默祈禱起來。
沈清池雙手扶在墨元慎的胸口,迷茫地把頭抬了起來,看著上方那黑沉沉的一片,心里暗道不好。不過她反應迅速,連忙站直了身子,很是無所謂地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哈,你怎么就突然停下來了呢,我剛剛在想事情呢,”她話說到一半,便發現王爺的臉還是很黑,便把話給轉了過來,搓了搓自己的手,大方夸贊道,“不過那觸感不錯哈哈,一定沒少鍛煉。”
果不其然,墨元慎的臉刷得一下更黑了,怒道:“不知廉恥。”
沈清池聽了這句之后,很不高興,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至于嗎。
于是她回擊了回去,道:“誰叫你不注意后面的人,故意停下來,那我還可以說是你自己另有所圖呢。”
見沈清池又露出一副伶牙利嘴的樣子,莫元慎便覺得頭疼,再次沉默了下來,不想繼續理會,也忘了剛剛為什么要轉身。
看著前面沉悶的男人,沈清池便小聲暗罵了一句:“真是一個神經病。”
兩人回去準備好了之后,沈清池來到之前和墨元慎分開的地方,便看見云憐晴也過來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看來會和他們一同進宮。
云憐晴見到沈清池過來,眼神立馬就變得很是不善起來,捏著帕子的手不自覺便攪動起來。
她比之前更加憎恨沈清池了,前兩日讓她在宴會席上吃盡了苦頭,那一點一滴,都已經被她給銘記了下來。
見沈清池走近,云憐晴便手挽上了一邊的墨元慎,整個人扭捏起來,笑道:“王妃你怎得這么慢,人家李公公都在外面等了許久,這可不好啊。”
沈清池撇了云憐晴一眼之后,便直接無視了她,走到墨元慎的身邊,稍微恭敬了些:“王爺,我們可以走了。”
這突然恭敬,讓墨元慎多看了沈清池幾眼,內心驚訝,這女人怎么就變了一番,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難道這女人是后悔了,今日清醒些之后,真怕自己會休了她嗎。
只想了一會,他便不打算繼續想下去了,只要這女人不作妖,其他的都好說。
于是,便帶著云憐晴往前院走了去,并沒有多說什么。
云憐晴氣極了,氣自己被無視,可是墨元慎都沒有發聲,她便忍了下來。
沈清池回去之后,為了自己這次進宮做足了準備,擔心會出現各種意外,萬一不小心就觸及到了什么,那自己當真是怎么沒了的都不知道。
三人一到達前院,李公公便走了過來,一眼瞧見了云憐晴,面露出微微疑惑。
云憐晴馬上恭敬行了個禮,笑著解釋:“我許久未見良妃姐姐了,便想著今日就一同進宮,李公公,不知可否啊?”
李公公細細想了下之后,便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之后,幾人便上了馬車,準備往宮中行去。
上車之后,沈清池便一反常態地端坐著,一副并不想說話的樣子。
可這在云憐晴看來,她那就是害怕了,緊張了,想想也是,那女人之前面容丑陋,家中之人定未帶她進宮面圣過,這次恐怕是第一次去的吧。
想著,便笑著開了口:“王妃您第一次進宮可不要緊張,我會陪在您的左右,若是有不懂之處,可以隨時問我,我一定會好好教您的。”
這語氣可謂是驕傲至極,讓沈清池聽了之后想拍手叫好。
她就會信了云憐晴這女人鬼話,到時候一個不相信觸及什么禁忌,那她被怎么害死的都不知道。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不過可惜啊,你又和我不是一同的,進宮面圣的是我和王爺。再說了,這些東西還需要你來教我嗎?真是搞笑,你還真是把禮教婆子的事都給做了。”沈清池很是不客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