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不能接受。”凱登和隊友商議后仍然拒絕了風和張衣的請求。
“為什么?”風想不通為啥凱登他們會拒絕。
“口說無憑,你沒有證據證明這只鳥能負責警戒任務。”隊伍中的一名警戒者聳了聳肩,“警戒者的任務不是單單只負責偵查和巡邏那么簡單的。”
“要想我們相信這只鳥真的能勝任警戒者的工作和還能和我們進行進行配合,那么請讓它拿出警戒專精憑證,次級的也行。”
“但是顯然它過不了筆試的部分。”
有人被這無聊的冷笑話逗笑了,發現沒人應和,干笑了兩聲。
“我有警戒專精的次級憑證。”風突然開口。
“什么?”講冷笑話的警戒者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你弄錯了,我的意思是這只鳥有次級警戒專精的憑證才能證明它能負責警戒任務。但是顯然這只鳥不能通過筆試部分,當然面試也不可能,畢竟面試……”
凱登打斷了他對風啰嗦的解釋,毫不留情面地直言:“你的次級警戒專精證明并不能幫助到真正在野外執行任務的冒險隊伍。”
作為戰斗輔助專精,警戒專精的等級劃分不同于三大戰斗專精。
戰斗專精的等級從低到高分別是入門級、中級、資深級、大師級、和封號大師級。
警戒專精的等級只有入門級、資深級和大師級。
這兩套等級劃分其實都還有一個級別,就是沒有超凡能力的普通人和因為各式各樣原因無法完全掌握入門級專精的人都可以達到的次級。
這個等級的憑證依據極其混亂,負責考證的考核官也相當隨意,除了向往冒險生活的普通人和閑得蛋疼的超凡者,沒人會去考個次級專精證書。
在冒險者中,次級專精一般是不會算作在專精等級行列中的,也沒人相信擁有次級專精憑證明的人真的可以勝任相關工作。
“我的意思我和咕咕相互配合可以算作一個完整的警戒者。”
“這……”畢竟術業有專攻,凱登無奈地看了身后兩名警戒者,看到兩名警戒者都難以察覺地搖了搖頭,便只好繼續拒絕道,“抱歉了……這不符合規則。”
不符合規則……
聽聞這句話的風顯而易見地一副泄了氣的樣子。
這句話,在她不短的冒險生涯已經不止一次聽見過了……
“規則?規則都是用來打破的!”張衣大聲開口。
風抬頭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喊話的張衣,原本變得失落的神態很快恢復了神采。
這丫頭也太好懂了吧……張衣扶額。
凱登掃了一眼突然發神經的張衣,并沒有理會他,對風繼續坦言:“雖然我不是警戒者,但是我也知道,警戒工作需要和其他的警戒者配合才能保證一個隊伍的安全,而且在關鍵的時候,還需要加入正面戰斗。”
“你們的鳥或許可以和你配合,但是顯然無法和我們配合。所以,抱歉了。”
“咕咕可以和你們配合的,我有馴獸專精的憑證。”
風拿出了一個樣式不同于生靈專精的金屬制憑證。
但是也是次級的。
凱登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樣吧,我們勻一些食物給你們,讓你們可以在這里多呆一些時間等待下一個人手充足的冒險隊,我們真的沒有多余的人手了。”
“或者……”他掃了掃張衣一眼,不言而喻。
張衣挑了挑眉。
“不行!”風果斷拒絕了他不言而喻的提議。
“如果這些都不能讓你們答應,那么這個呢?!”
風將手伸進了腰間的口袋中,張衣發現了她的口袋附近發生了輕微且很難察覺的空間扭曲。
張衣知道她正在從放在腰帶里的儲物戒指中拿東西。
很快,她拿出一個精致的名牌,名牌上的刻字伴隨著光暈閃閃發光。
瑞蘭托爾·風
S級冒險者
“什么?!”
“我沒看錯吧?!”
除了張衣,每個人都在一臉震驚地大聲驚呼!
凱登的表情也從一臉震驚很快變成無法置信。
但是他的眉頭很快開始擰緊,表情變得越來越憤怒。
“小姑娘,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他的表情嚴肅無比,不斷地壓制置住自己的憤怒,“請你明白你現在在做什么!你如果現在在泰斯科,我會立即把你抓起來送進聯合政府的審判所!”
他身后的隊員竊竊私語。
“隊長什么意思?”
“你傻啊,S級冒險者你信嗎?”
“確實,我聽說冒險名牌的偽造成本并不高,不過誰會偽造這玩意兒?”
“不是偽不偽造的問題,S級冒險者這玩意兒壓根只有在英雄小說和吟游詩人講的傳說故事里才會出現吧?”
“唉,可憐的小姑娘,如果她搞個B級的,甚至是A級的,我們都可能會信。或者就算知道可能是假的,心一軟我們說不定都答應了。偏偏弄個S級的名牌,是在鄙視我們的智商嗎?”
“隊長已經在發怒了。”
……
張衣聽著凱登身后隊友們的“大聲”密謀,有些當心地看了一眼風,卻發現現她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傷心,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
“我們走!”憤怒的凱登直接一聲令下,帶著隊伍重新出發了,頭也不回。
他身后的隊員們有的惋惜,有的搖頭,有的和凱登一樣頭也不回,倒是那名隨行的銘刻師,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風和風腰間的口袋。
看著凱登一行人慢慢走遠,風依然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說那個冒險者名牌是真的你信嗎?”空氣中突然傳來風的聲音。
“我信!”張衣的回答斬釘截鐵。
“哇————”風終于哭了出來,一頭扎進了張衣的懷抱中。
張衣憐惜地拍著風的后背,通過剛剛那伙人的表情和他們對話,他明白S級冒險者可能非常離譜,但是他不認為風是一個會說謊的人。
或許這中間有什么誤會?到了泰斯科找個機會看看冒險者的晉級條件是什么,弄清楚那群人為什么遇到S級的冒險者為什么會那么無法相信。
不過現在看來,去泰斯科的行程又要推遲了。
張衣突然想起剛剛那個叫凱登的家伙給風那個不言而喻的提議。
風應該不會真的把我丟了,自己一個人回泰斯科吧……
讓我一個人在這種鬼地方我怎么活!該死,為什么我的穿越劇本這么扯淡,要是真的什么作為都沒有就死在荒郊野外,那可就太蠢了吧。
這種劇情若是寫成穿越小說估計20個字就可以完結了。
看來風這條大腿必須牢牢抱緊,一點也不能松懈了!
……
凱登一行人慢慢走遠,年輕的冒險看見凱登的氣慢慢消了,靠近了一些:“前輩,何必這么生氣呢。像我在他們那個年紀,也做過不少的蠢事。”
“我有一個孩子,年紀跟那個小姑娘也差不太多。”凱登想著還在泰斯科還在上學的兒子,“如果我的孩子犯了錯事后用那么挫劣而且犯罪的謊言去掩蓋,我會把他的腿打折!”
“但是剛剛那個姑娘并沒有犯錯啊,她只是沒有辦法才這樣的。而且我發現了她一開始也并沒有想要拿出那個偽造的名牌。”
凱登沉默了片刻,
“你說得對,在生死存亡的境地,人為活下去做出任何事情其實都是合理的。”他對后邊一位在聽他們對話的警戒者吩咐道,“你去留些食物給他們吧。”
“沒問題!”警戒者隨即在后面個駝獸的滿身行李上扛起了一大袋食物,原路返回,健步如飛。
年輕的冒險者看著駝獸上的行李一下就沒了一小半,對凱登提醒道:“前輩,那位警戒者前輩是不是拿的有點多?”
“隨他去吧。我們最多八天就能到泰斯科,剩下的食物已經夠了。”
……
折返回來送食物的警戒者看見那兩個年輕人正在抱在一起,那女孩正背對著他的方向在男孩懷中嚎啕大哭,也沒有打擾他們。
他對著看見他的張衣招了招手,便將那袋食物放在了地上,然后絲毫不耽擱地返回隊伍中去。
“我不要他們的食物!”風顯然發覺了那人,她置氣地大聲拒絕。
張衣翻了一個白眼。
這話你在那家伙剛剛放下食物的時候不說,現在他走遠了你吼一句說給誰聽呢?
教科版地傲嬌。
“他們有錯,但是食物沒錯,對吧?去,把它收起來。”
那一大袋塞得鼓鼓的麻袋,張衣可背不動。
“你說得對。”風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張衣的胡謅,跑去把那袋食物收進了腰袋里的儲物戒指中。
隨便她的把儲物戒指拿出來戴回了手上。
“現在怎么辦,我們繼續等下一個冒險隊伍嗎?”張衣詢問風。
看著風仍然一副淚眼婆娑的樣子,張衣有些于心不忍。
“算了,還有別的不需要加入冒險隊就能回泰斯科的路線嗎?或者還有可以去其他城市的路線嗎?”
“別的路線嗎?”風思考起來。
“確實還有另一條不那么危險的路線可以去泰斯科。”
“我們可以這樣……”風又開始在地上畫簡要地圖,“我們往東出發,一路繼續向東,沿著山谷那條道路穿越泰拉山脈,直到黃金河,在那里有一個小港口,我們可以在那里登上客船。”
她畫了四個方塊和一條橫線,成麗字結構,她指著那條橫線:“客船的下一個站點是泰斯科所屬的泰倫多爾斯科港口,到了港口后再沿著濁光大道一路向西,就能到泰斯科了。”
看著風畫的倒了九十度的麗字結構地圖,張衣明白相比原本能直達泰斯科的路線,這條路線相當于繞了一個大圈。
“繞這么大一圈,大概需要的多長時間?”
“不出意外的話一個月左右就能到了。”
一個月……
作為一個生活在地球現代社會的打工人,張衣從來不會高估自己的運動方面的毅力,要知道張衣從學校出來走進社會后,做過最大運動量的運動就是公司團建爬山了。
爬山爬了兩小時就走不動路的張衣,非常清楚,徒步走別說讓他走一個月了,走兩天可能就會當場去世。
“水紋草原這條路呢?”
“水紋草原這條路不出意外的話十天左右了就能到了。”
十天雖然也很長,但是好歹可以拼一下。
“水紋草原這條路不加入別的冒險隊伍你和咕咕真的沒辦法帶我走嗎?”
“不行的,那太危險了,你想想剛剛那個冒險隊伍,一共六個人,才敢接取運送貨物的任務,而且就已經一點人手都騰不出了,我和咕咕做不到六個人合作才能做到的事。”
張衣仔細思考了一下那條繞遠路的路線,一共分為三段,第一段是穿越泰拉山脈到小港口,第二段段是坐船,第三段是從泰倫多爾斯科港口出發到泰斯科。
因為中間那段路在坐船,所以三十天并不是全程一口氣走完的。
張衣松了一口氣,這樣一來還能拼一下。
“你之前不是說過泰拉山脈也有危險嗎?”張衣先詢問風第一段路的危險程度,讓自己好歹有個心理預期。
“就像之前說過的,泰拉山脈并沒有水紋草原這么危險,雖然因為地形復雜的原因,咕咕可能沒法像在水紋草原一樣有這么好的發揮空間,但是就算是正面遇到危險,我一個人也能應付,到時候你躲遠一點就可以了。”
“若是遇到從別的棲息地闖入泰拉山脈的魔獸,別人可能會因為不太熟悉這些魔獸的特性而翻車……”
風對張衣驕傲地笑了笑,笑容皎潔明亮,神采奕奕。
“但是我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