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邊上
薛大年在羊腸小道上等著楊于昆。
楊于昆望著四周的風景,那臉愁的都要發綠了。
“你讓我住這?這就是你說的,風景絕佳?薛蠻子這叫荒郊野外。”
薛大年被吐槽還是笑開了花“你要讀書當然是這種地方。鬧市我有一處,只是真不適合你讀書,要靜心就在這,你要啥我隔一段時間就給你送。”
“可是這——”楊于昆無語的指著房屋后面的山丘“只要人不瞎,就能看見那墳。薛蠻子你既然誠心的邀請我來這里讀書了,竹屋能不能走點心建在像樣的地方。”
“哎呀,堂堂男子漢怕什么,你讓我直接住墳頭我都敢。我們幾年的交情,我還能存心玩你不成,這塊地現在是我買的,你說我建個房子也不能隨地一建吧,又不是小狗撒尿隨便來。”
楊于昆還是有些畏懼“要不你和我一起住一段?”
“我也想啊,不過家里的生意不要打理啊。而且我又不是像你孤家寡人,家里還有一個黃臉婆等著呢。”
楊于昆憋著嘴巴,有點后悔,千里迢迢的來附友,也別挑了,說啥住啥吧,自己也沒得住。誰讓自己的家被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不小心給點了。
夜
門窗關的緊緊的,可外面的風在瀟,樹在搖,呼呼的刮著,楊于昆有種錯覺,這房子都要被這颶風給刮跑了。燭火晃的厲害,楊于昆后悔的無比附加,這樣的夜這樣的地,這樣的風,自己怎么睡?人窮志短,只覺得自己無限的凄涼。他收拾自己的包袱,嚇得只想跑路,可這颶風之中,隱隱約約似有人在門口吟誦“玄夜凄風卻倒吹,流螢惹草復沾幃。”
楊于昆嚇得幾乎尿了褲子,抱著自己的包袱差點尖叫。
外面的人才不管他怎么想的不斷反復吟哦這哀傷凄楚的詩句。劇烈的恐懼之下,楊于昆直接昏迷了。
“楊兄?”
楊于昆被人搖醒,這聲音熟悉,在睜眼看見眼前的人舒了一口氣,差點哭了出來“有鬼。”
薛大年無語的看著他,搖了搖手里的酒瓶“就你這膽子,剛才昏迷那一會兒,鬼已經把你吃掉了。這里是山丘之間,有時候風是有點大,但你莫要慌,一慌神那可是聽見風聲當鬼吟。楊兄啊,不是我說你,你一心讀書,諸事不理,長年累月的待在家里,啥也不管,好歹經常出去走動走動,別跟娘們一樣,躲在屋里,一點風吹草動就瞎昏倒了。”
楊于昆見他在此,壯著膽子走到外面。果然風舒月朗,尷尬的哈哈直笑“我這不是被傍晚的那座孤墳給嚇著了,以后不會了。”
“來吧,我帶了點燒雞和酒。喝點暖暖身子,我瞧你剛才臉色都白了,一摸身子都是涼的。”
楊于昆也不客氣,跟著他坐下,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口,身心俱暖這才感嘆道:“多謝薛兄。一切感激盡在這杯酒里了。”說完又咕嚕咕嚕喝了好幾杯。
薛大年笑嘻嘻的看著他“想喝就多喝點。我們也許久未見了。”
“好,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你多喝點,我還要回去的。”
楊于昆指著外面的小路“這天晚,路上崎嶇不如住這里吧。”
“不要了,家里有人等,我要是一夜不回去,真是有口說不清,今個我說要來陪你喝一盅,家里的母狼才肯讓我出來一會。”
“嫂夫人竟是如何心掛薛兄,好事啊。”
薛大年呸了一口“那祝愿你以后也找到一只母狼。”
楊于昆喝了酒,那會兒郁悶勁已經過了,此時心情舒暢“要是能取上妻子,母老虎都沒事。”
薛大年鄙視的看著他“得了便宜還賣乖。以后等著瞧。”
兩人喝了好一會兒,薛大年便嚷嚷著回去。楊于昆也不敢多留。只得送出了一里地,薛大年推辭了了許久,拉拉扯扯中,終于分開了,這酒后勁也大,楊于昆一回竹屋,酒勁一來,躺在床上直接打著呼嚕睡著了。
他喝的迷迷瞪瞪,門也不關,此時屋門被推了一個縫,一個人就著月光的照耀,偷偷的觀察他。
見他沒有動靜,更是大著膽子推開了門,月光下,一個單薄的人站在門口。就還這么盯著楊于昆睡覺。若是楊于昆此時醒著必定嚇得七竅生煙,那單薄的人身沒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