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去哪了?
- 芮雪罩豐年
- 明州布衣
- 2347字
- 2021-04-28 09: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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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嵐的臉上流露著滿滿的幸福,溢于言表,我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婚禮狂歡結束后,我們就各自準備自己神秘工作的負責部分。
一個簡單的婚禮,需要的內容十分復雜,我們還特地請教了葉春。他那暴躁的脾氣居然心平氣和的跟我們說了一個小時,小到氣球選什么顏色,地毯多長,新娘進來的時候需要幾個人撒花等等。條條框框都一清二楚的列給我們,就像是做一道十分復雜的物理題,每個公式每個步驟都列的詳細清楚。
葉春那個自信滿滿,洋洋得意的樣,我知道松說的對。
我們專門挑了周六,學校慣例放假的日子。學校里空無一人,最適合我們發揮。
一切我在計劃中順利進行,宿舍大叔給小賣部阿姨編了一個小小的借口脫身。芮雪負責聯絡宿舍阿姨,指引著她沿著我們預計的路線前行。
補辦婚禮開始的時刻,芮雪和宿舍阿姨準時出現在現場,芳芳和婷婷早已為宿舍阿姨梳妝完畢。
她們站上紅地毯的那一刻,整個校園仿佛瞬間暗燈,所有的光線都聚焦,兩個點,阿姨和芮雪。
是時候該我出場了,我準備了一篇長達500字的發言稿,牢牢的記在心里,借著氣氛,逐字逐句的表達我的歡喜。
結尾:“我們
相遇在青春的歲月,
擁抱在秋收的季節,
成長在浪漫
共度在幸福,
我們一起走過。”
隨后便是一首尤克里里版的《天黑黑》!
我雙眼一直盯著芮雪,沒有移開過半步,哪怕是手拉煙花的砰砰響,甚至是松主持的現場,一秒鐘都不曾遠離。
這樣一個自以為特別浪漫的氣氛,芮雪應該會知道我的心吧。
周圍都安靜了,靜靜的等著我演奏完。芮雪一直看著我手中的尤克里里,我知道她也很喜歡,甚至我明白她與這把尤克里里的關系。
隨著曲子的結束,我蹭蹭蹭的跑到了宿舍大叔的身邊。策架起了兩邊的氣球。氣球緩慢升空,一大片一大片。
此時的我和芮雪面對面站著,身邊站著大叔和阿姨,就像是余阿姨牽著芮雪的手踩著紅地毯朝我走來,說:“豐年,芮雪的余生就交給你了。”
然后輕輕的把芮雪的手交到我手中,十指緊扣。
沒有什么比這一刻來的更加讓我激動,人生的巔峰莫過如此。
我的心中已經能想象到芮雪穿著雪白的婚紗朝我走來的樣子。
多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音樂中,芮雪把阿姨交給了大叔。我和芮雪像是金童玉女,肩并著肩默默地退到一旁守候。
我問:“芮雪,方才我演奏的如何?”
芮雪笑的特別開心:“好聽,很好聽!”
看著大叔和阿姨幸福的樣子,我覺得一切都值得的。
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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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無數次想要說出自己的想法,也曾經很多次看到過不捅破至少是朋友,捅破了,或許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這樣的理論在我心里根深蒂固。我沒有勇氣為自己的沖動負責,說了,或許會如愿以償,可極有可能只是一廂情愿,后悔終生,不說,或許只是遺憾,假裝好友一直在她身邊守候,之前能在她身邊。
時光荏苒,我們也迎來了高考的日子。
松因為物理競賽,提前被浙大竺可楨學院錄取了,自然無需高考,可他還是報名了,用他的話說:看看高考的題目有多簡單。學神的思路就是不一樣。
班長居然選擇了出國,她出去的時候,我們班還為她送行。說真的,班長走了,班級里似乎少了一份熱血。
其他的人都經歷了人生中必須要經歷的事。
三年的揮汗如雨,就在這一刻來決高下。
理綜結束后的小聚,是我最后一次見芮雪。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沒見過芮雪,仿佛人間蒸發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我知道,她一定在某個地方,靜靜的看著我們。
我纏著芳芳,軟磨硬泡,千方百計。
可芳芳卻只說了一句話:“要躲起來的人你是找不到的,就像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
我問芳芳,她是怎么知道芮雪要躲起來的。
她卻一直裝傻,又好像在說真理。
7月的一天,松在qq群里喊:“大學之后碰面的機會都少了,班級旅行不讓組織。我們幾個人一起去旅行吧,作為我們的畢業旅行。”
他們在群里討論的熱火朝天,而我卻一聲不吭,一字未發。
我每天都會登入qq,從早上眼睛一睜開到晚上睡覺。
芮雪的頭像始終是暗的,只要我登入qq,我都會第一時間看芮雪是否在線,給她留言,發一遍:我喜歡你,你在哪里?換來的都是石沉大海,沒濺起一片波瀾。
看著長長一列我發的信息,我總是想,人生難得尋覓一知己,怎能如此輕易擦肩而過。
芮雪消失的方式都和當年娃的一樣,我不經感嘆,難道面對我的人消失都如出一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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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報志愿的時候,我一口咬定選上財。我們那一屆已經實行先出成績,再填志愿。以我的分數,上財工商管理應該沒問題。
父母反對意料之中,就像那次文理分科一樣。他們的觀念里一個沒有真正技術的專業,不是一個好專業。
我幾乎跟他們吵翻了,用盡了手段,如法炮制了女孩子們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傳統,甚至鬧出了震驚鄰居的“626”事件。可事情依舊僵持著,父親說,這是關系到我未來的事,慎重慎重!
最終還是張嵐和松的勸說,一個如何勸我理解工作的需求,一個知道如何滿足我的需求。
我始終相信我能做到的,芮雪也一定能做到,她可是我師父,她可是我們四班曾經的尖子生。
難道是我錯了嗎?
真的是無緣。
畢業典禮,我們為父母行鞠躬禮,感恩父母。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們家總算有一個出人頭地的了。”
我媽悄悄的把我拉到一邊:“你爸這么多年忍著,就是想看到你的今天。”
我現在才發現,當初父親總是勸我放開點,想開點,原來他自己一直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著。
我選了浙大的工科,也算是對父親的報答吧。
畢業旅行,我堅持要去杭城,他們都很奇怪,我大學就在那里,之后幾年隨時隨地都可以去逛為何要選這個地方。
只有我知道,芮雪喜歡滬城,一定會選滬城的大學,她是沒有機會來杭城的。
杭城有一個與灌籃高手的取景地十分相似的地方,去不了日本,就只能在杭城為芮雪拍一張照片。希望能讓芮雪明白,我一直喜歡她。
可是歡樂的畢業旅行卻沒能換來芮雪的回信,我所有的信息都石沉大海。
畢業旅行中,霜霜勸我,為什么非要等,而不看看眼前!
我搖了搖頭,說:“這個,你應該最能理解我!”
我唯一留著的,就是那些偷偷拍的照片和三年與芮雪的短信。
那第一眼的定格,一直用作我大學手機的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