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霖被姜羽遺忘在了車里,當他恢復意識時距離姜羽被中年男人抓走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
姜羽的車還停在倉庫門外,倉庫外的空地上拉起了警戒線,鑒定科的三個白大褂正在里面采集證據,一名身著過膝襯衫的人雙手插兜站在一個白大褂身后。
“你好……”
陳鴻霖只覺得自己腦袋很疼,身上很疼,丹田的靈力被抽干了一樣,便開口想問問自己在哪,現在是什么情況。
“隊長,他醒了。”
陳鴻霖身旁響起一個年輕的聲音,接著那個身著過膝襯衫的人轉過身向陳鴻霖走來。
“你醒了。”
這人眼神炯炯,鼻子小巧挺立,五官清秀但又不失英氣,脖子線條分明,頭發梳得很整齊,一看就是精心打理過。
——好帥!
陳鴻霖不由心道。
“你好,我是東華市公安局刑偵一隊的隊長,陸昊宇。”
見對方伸出了手問好,陳鴻霖也伸出了手道。
“你好,我叫陳鴻霖。”
咔嚓。
陳鴻霖伸出的手剛接觸到陸昊宇,一只手銬不知從哪清空出現,戴在了陳鴻霖的手上。
“很抱歉初次見面就要找你了解情況,因為事情關系很大,還希望你能理解和配合。”
陸昊宇臉上掛著笑容道。
陳鴻霖剛恢復意識,還有點搞不清狀況,也就聽著陸昊宇的話,跟著點頭。
“既然你已經知曉并同意,那請你在車上再坐一會,勘察完現場就帶你去警局做個筆錄。”
陸昊宇說完,將手銬從自己手上脫下來掛在了車門的扶手上,轉身重新回到了倉庫里繼續跟在白大褂身后尋問發現了哪些線索。
“事無巨細都可以說,你們發現了什么就說什么。我帶了錄音筆,你們盡管放心講。”
“啊,陸隊長!”
白大褂驚覺轉身,見是陸昊宇站在他身后,忙站起身行了個禮。
“行了行了,你現在在干活,這些虛的就不要管了。”
“是,隊長。”
“說說吧,有什么發現?”
“這里的四具尸體全都是一刀斃命。”
白大褂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一刀斃命就不可能實現,原本就是小說中的夸張手法。人體骨頭何其堅硬,尋常刀劍哪里做得到一刀斃命。”陸昊宇道。
“隊長你說的很對,這也是我很奇怪的地方。按理說是不可能做到的,可這幾位警員的傷口創面確實平整,骨頭的創面也是同樣的平整。”
“骨頭……你是說骨頭也是被一刀兩斷的嗎?不是尋到關節處,而是照著骨頭砍的?”陸昊宇有點驚訝道。
“沒錯,如此平整的傷口只憑人力是做不到的,哪怕用的是砍骨刀,在警員站力的情況下這么斜砍是不可能的。我判斷當時這里必定是用機械才能辦到。”白大褂很認真地說道。
陸昊宇點點頭,表示他也是相同的想法。
陳鴻霖聽著兩人的對話,雖然知道他們說錯了,可限于自己現在的身份,他一句話也不能說出來。
——那個白大褂和陸昊宇都不是修行者吧,直接告訴他們修行世界的強悍他們可能會把我也抓起來的。還是不說了比較安全。
“如果是修行者呢?”陸昊宇道。
這句話說出來,不僅白大褂愣了一下,陳鴻霖也是大吃一驚。
——他知道修行世界?
“修行者……實話說我沒有親眼目睹過修行者的實力,不清楚他們的殺傷力有多大。如果僅憑傳說的可以'移山填海,斗轉星移'那我認為修行者一刀砍斷骨頭也很合理。”白大褂道。
陸昊宇好像感覺到了陳鴻霖的訝異,回頭看了他一眼小聲道:“如果是車上那位,應該也能做到。”
白大褂嘴巴張的都能塞下一顆乒乓球了,他驚訝地看著陸昊宇:“隊長怎么知道他是修行者?”
“我?你看他現在做的那輛車……”陸昊宇指著陳鴻霖對白大褂道。
“那是姜羽的車;姜羽不僅讓一個男性坐車,還讓他拿著自己的折疊好的外套,姜羽那個家伙性格雖然很豪爽,總是要別人叫她'爸爸',可畢竟是個女生,還是有細致的一面。疊好的外套在那小子身上就能這證明那兩人是認識的,并且關系可能還很好。”
陸昊宇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是看著陳鴻霖,白大褂也同樣在看著陳鴻霖,這兩道審視的目光讓陳鴻霖實在渾身不自在,但現在什么狀況都沒搞清楚就又被警察鎖在了車上,讓他有點手足無措,一時沒了主意。
“隊長……”白大褂小心翼翼地道。
“什么?”
“你是不是喜歡姜隊長,有點吃醋了。”
“你……胡說什么,誰會喜歡那個男人婆!”陸昊宇趕緊狡辯道。
“是是,隊長不喜歡男人婆,只喜歡姜隊長,你看看你自己現在臉都紅了。”能和上級這么輕松的聊天,白大褂明顯和陸昊宇的關系非常好。
“滾。”陸昊宇對白大褂翻了個白眼道。
“隊長剛才說的有道理,觀察力果然厲害。”白大褂趕緊換了個話題稱贊道。
這還真不是恭維,這份觀察力白大褂自問是沒有的,所以很是佩服。
“行了行了,我就實話說吧,我認識那小子,他叫陳鴻霖,是今天入隊的新警員。”
陸昊宇背著雙手轉身背對著陳鴻霖,對白大褂道。
“你……好吧。”白大褂心里嘆了口氣,不過表面上肯定是不敢表現出來的。雖然聽到了陸昊宇的實話,但他現在反而有點希望他是憑借推斷知道的。
“姜羽把他放在自己手下,現在那家伙又不這里,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吧。我先把陳鴻霖帶回去,你要是見到了姜羽要她找我要人。”陸昊宇說完朝姜羽的車走去,又回頭道:“剛才我和你說的陳鴻霖的事情,你先不要說出去。”
“如果有人問呢?”
“你就只說這個人是姜羽帶來指認兇手的,凌晨南街的那個案子你知道吧,我現在懷疑這兩起案件是同一個人所為的。”
“可兇手的殺人手法不一樣。南街的案子尸體完好無損,解剖結果是心臟麻痹。這邊明顯經過了一番搏斗,難道是因為張隊長面對兇手進行了反抗?”
白大褂說到“張隊長”好像想到了什么,頓了頓繼續道:“張隊長可能真的不行了,我們當時到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意識,瞳孔反射也只有輕微的反應……”
“嗯,我知道了。”陸昊宇聽到這個消息,原本挺拔的身體縮了一下,好像是意識到了,馬上又重新挺了起來。
陸昊宇坐上了姜羽的那輛車,揚長而去了。
“兄弟,這次的案子可能真的需要請老家伙出馬了。”
白大褂目送著陸昊宇開車離去,轉身繼續剛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