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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云南 方世玉他爹

世界上最賺錢的行業(yè)是什么?刑法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走私。不過這行冒的風(fēng)險,那絕對是是最大的。從有國家的那一天起,商稅一直就是國家財政的命根子。如果你動了這個命根子,荒淫如陳叔寶之流的皇帝,都敢拿著菜刀跟你玩命。

大概300多年前,做這一行起家的八位行業(yè)祖師爺,得到了和刑法完全不同的結(jié)局。他們就是傳說中的螨清八大皇商,范永斗、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云發(fā)。

這幾位皇商也是天生的反骨仔,享受著明朝后期最好的重商政策,一邊把大明軍民的錢源源不斷地裝入口袋,另一方面又暗中為大明朝最大的敵人建奴輸送軍需物資和情報。

他們在麻皮金龍祖先最困難的時候給滿清提供糧食,生鐵,食鹽,終于幫建奴度過了糧荒,使他們有力氣來踐踏中原大地,也幫助多爾袞這頭老狗熊趁火打劫,撿來了一個千秋萬世的大清王朝。滿清的八旗主子們也算有良心,入主中原后,那個傳聞曾睡在自己弟妹身上的順治皇帝就賜宴便殿,還把他們抬入旗藉,入籍內(nèi)務(wù)府,封為皇商。

可這幾個人就是掃把星轉(zhuǎn)世,誰要是把他們當(dāng)人看,他們就挖你的墻角。這幾個東西不思報答主子的恩情,反而繼續(xù)開展走私活動,暗中將糧食,生鐵等戰(zhàn)略物資,源源不斷地運往準格爾草原,再由準格爾的蒙奸巴圖爾送給老毛子,甚至于還勾結(jié)軍中將領(lǐng),盜取軍中的糧食,鹽巴販賣。不過,立志挖倒螨清這堵墻的吳大世子,自然也不會放棄與這幾個有能力,有前途的蛀蟲合作了。

這一天,范家商號桂林分號,來了幾位貴客。為首的是一位年輕公子,進了店里,開口就要見店里最大的頭,說有大生意要談。見這幾人衣著華貴,談吐不俗,商行的伙計不敢怠慢,連忙稟告了桂林分號的大掌柜王三平。王三平從自己第七房小妾的身上爬起來親自接見這幾位客人,算是給足了這幾位客人面子,誰想,那位帶頭的公子,聽王掌柜自報身份后,毫不給面子的起身告辭,同時,還不忘在王大掌柜血淋淋的心上撒把鹽的告訴王大掌柜,他身份不夠,談不了。

王掌柜見此人談吐不凡,身上還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肯定是哪家的公子王孫。于是,把這件事層層匯報,而范家商號,對此事也給予了足夠的重視,等到吳應(yīng)熊再次來到范家商號的時候,王掌柜親自迎出大門,同時告訴吳大世子,一位很有分量的大人物,已經(jīng)在這邊等了吳大世子好多天了。

吳大世子進來后,只見有一位衣著華貴的中年人,已經(jīng)等候自己多時。面前這位,大約三十五六歲的年紀,身穿醬色綢長衫,足蹬黑色的鹿皮靴,頭戴墨色的瓜皮帽子,帽子上鑲著一塊無暇的美玉,手里拿著一把唐伯虎的美人折扇,腰間掛著一雙白璧,胸前還帶著一塊金光閃閃的懷表,光看著一身打扮,就已經(jīng)那個不俗了。往臉上看,只見此人長得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一臉的精明,見吳大世子進來,此人彬彬有禮的請吳大世子落座,言談舉止一看就是某個富家的公子做派。

而眼前這位貴人,也在仔細的打量著吳大世子,只見吳大世子齒白唇紅,簡直就是一個顛倒眾生的貴公子,也不由對吳大世子生出了幾分好感。于是,笑著開口自我介紹道:“在下方的,是范永斗大掌柜的親外甥。目前替我舅舅掌管著南方五省的生意。不知公子臺甫是?”

吳大世子并不著急回答方德的問題,反而自顧自的問道:“方德?聽方先生的口音,應(yīng)該是廣東人吧。”方德則恭敬的答道:“在下祖籍廣東肇慶。”吳大世子聞聽此言,也顧不得那些虛禮了,他猛地站起身,拉住方德的手,狂喜的說道:“ 你是方德,還是廣東肇慶人,那么,令公子的臺甫,可是方世玉嗎。苗翠花就是嫂夫人了吧。我對他們兩位可是仰慕已久了”

這時就見方德張大了嘴,嘴里足夠能塞進一個雞蛋,“這位兄臺,實不相瞞,方世玉正是小犬,不過小犬今年才不過7歲,頑劣異常,又有什么值得兄臺仰慕的呢”

“賺大發(fā)了。”吳應(yīng)熊心內(nèi)一陣狂喜,連忙把自己身上佩戴的玉佩摘了下來,交到方德手上,“哈哈,方德兄,我與令郎十分的有緣,而令郎的名字里,還有一個玉字,那么這方玉佩,就請方德兄轉(zhuǎn)給令郎吧,算是在下送給他的見面禮。”

方德自幼跟隨范永斗學(xué)習(xí)經(jīng)商,拿過玉佩在手中一掂,就知道是極品貨色,笑話,吳應(yīng)熊好歹也是平西王吳三桂的兒子,怎么可能拿贗品出來糊弄人呢。立刻色變,雙手捧著玉佩要還給吳大世子,在吳大世子的百般堅持下,方德才代方世玉接下這貴重的禮物。

對吳大世子千恩萬謝后,方德才想起來,吳大世子好像是找自己來談大買賣的。于是,方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對吳大世子說道:“兄臺,感謝您對小犬的抬愛,兄臺來見方德是想買進,還是想賣出一些什么貨物嗎。我范家商號一向是價錢公道,童叟無欺的”

“我想買三樣?xùn)|西,只怕是貴號不能買到吧。”吳大世子帶著不屑說道。“兄臺放心,這北到烏里雅蘇臺,南至臺海,只有您出不起的價錢,還沒有我范家買不到的東西呢。如果我們范家商號都買不到的話,別家你更是買不到了。”方德很臭屁的替自己的商號打著廣告。

“那好,我要蒙古的戰(zhàn)馬,每個月至少1000匹,還有遂發(fā)火槍,也不要太高級,老毛子用的那種就可以了。可以的話,給我弄幾千支也是沒問題的。至于銀子嗎,”吳大世子說話開門見山,直接非常臭屁的把平西王世子的金牌摔到方德眼前,“價錢隨你開,憑著這塊招牌,我想,還不至于少你的銀子。”

方德接過金牌,仔細的看了一下之后,連忙站起身來,臉色大變:“原來是平西王世子,失敬,失敬。您要的東西確實不好買到,而且方德我也不能做主,需要和我舅舅商議后,才能給您答復(fù)。世子,我明日就出發(fā)去張家口見我舅舅,您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那么就庶方德公務(wù)繁忙,不能留您了”

“不急,我剛不是說三樣?xùn)|西嗎。還有一樣,我還沒說呢。”吳大世子悠然的說道。“請世子示下。”方德奇怪的問道。

“你,方德。”吳大世子用手一指方德,一臉凝重的說道。“我要你方德,隨我去云貴,為我做生意。對我言聽計從,一生一世都不的背叛我”

聽到此言,方德不由得拱手笑道:“世子切莫開此玩笑,方德一介布衣,又不是什么絕世美女,哪值得世子如此眷顧?”

吳大世子少不得拿出一副禮賢下士,求賢若渴的姿態(tài),語氣真誠的對方德說道:“方兄,在下久聞方兄的大名,知道方兄乃是商界的奇才,所以想讓方兄你為我平西王府打理生意,至于本錢和分紅,自然少不了先生的。”

方德干笑一聲道:“世子,只怕你的目標,不是草民,而是草民的小妾翠花和犬子世玉吧。”

看著方德的表情,吳大世子知道方德誤會了自己,也難怪方德會誤會,他又不是穿越過來的人,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以后多牛叉,而且吳大世子又平白無故的獻殷勤,方德哪能不疑心到這些事情上來?

見方德疑心重重,吳大世子也不由得心說糟糕。暗恨自己沒事獻什么殷勤,自己白扔了一塊寶玉不說,還害得方德疑心自己和他老婆通奸,白白喪失了招攬方德的機會。

轉(zhuǎn)念一想,吳應(yīng)熊又是從懷里掏出一物,扔在方德的面前,方德拿起來觀瞧,只見是一枚銅牌,上面用梅花篆字寫著幾個大字:“大明永寧王李”

方德一件此物,心里不由得大驚,不過隨即臉上就恢復(fù)了平靜的神色。而吳大世子心里則大喜,心道:“方德,我知道你是明粉,徹頭徹底的明粉,要不然麻皮金龍火燒南少林的時候,也不會看到你的蹤影了。”

心中想完,吳大世子少不得拿出一副周公吐輔,孟德赤足的姿態(tài),語氣真誠的對方德說道:“方兄,這是我義兄李定國的令牌。憑此令牌,可以求得方兄對我的效忠嗎?”

方德見此令牌,也不由得心中大驚,暗道自己冤枉了好人。不過,方德雖然對大明朝忠貞,卻也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之人,略微一想,就知道吳大世子的身份來的太奇怪。

吳大世子也看出方德的疑慮,知趣的起身告辭道:“方兄,小弟告辭。至于小弟說的事情,還請方兄好好考慮一下,盡快給應(yīng)熊答復(fù)。小弟還有幾本拙作,也想請方兄斧正一下,一會我讓人送到方兄府上。”

說罷,帶著洪熙官和云娘頭也不回的絕塵而去。方德呆呆的望著吳大世子的背影,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卻又抓不住。

吳大世子辦事絕對有效率,還不到一個時辰,一個家奴就把吳大世子無恥剽竊后世的某些偉人的書送到了方德面前。好奇之下,方德不由得打開細看。第一本書,自然是紅遍大江南北的《論持久戰(zhàn)》了,像方德這樣的骨灰級明粉,自然少不得買一本放在床頭,以至于方德的小老婆苗翠花實在受不了方德的怠慢,殺到方德的書房強行把方德?lián)涞健?

見吳大世子說此書為他所做以后,方德也懷著半信半疑的心態(tài),打開了吳應(yīng)熊的第二本剽竊之作《國富論》。在這本書中,吳大世子將至少要等到120年以后才會出現(xiàn)的現(xiàn)代經(jīng)濟理論做了詳盡的闡述,從國富的源泉――勞動,說到增進勞動生產(chǎn)力的手段――分工,因分工而起交換,論及作為交換媒介的貨幣,再探究商品的價格,以及價格構(gòu)成的成分――工資、地租和利潤。強調(diào)了社會分工,資本積累的重要性,同時,吳大世子這只來自于二十一世紀的大撲棱蛾子,也少不得把前世流行的科學(xué)技術(shù)是第一生產(chǎn)力這一先進的理念寫入了自己的書中,把科技進步和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理念放在了國民收入的首要地位。

方德出身商人,本來受四書五經(jīng)的毒害就淺,再加上身處商場,自然對吳大世子的理論感同身受,于是,方德完全被書的內(nèi)容所吸引,等他放下書準備休息的時候,雞都已經(jīng)叫了頭遍了。

糞青方德只覺神清氣爽,完全就是地道戰(zhàn)里那個民兵隊長看正版《論持久戰(zhàn)》的模樣,他踏著清晨的朝露,興奮地敲響了吳大世子在桂林的宅門。

此時的吳大世子正摟著小美女云娘和周公的女兒約會,迷迷糊糊聽下人說方德到來,吳大世子大驚之下,連忙把床單披在身上,模仿歐洲中世紀學(xué)者阿基米德的打扮出來迎接方德,不過,土老帽方德似乎不懂欣賞這種西洋的高級玩意。

見吳大世子身披被單,哈欠連天的樣子,方德心里不由得暗暗責(zé)怪自己的冒失。好在吳大世子是古往今來禮賢下士的模范,自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

至于那天吳大世子和方德那天早晨究竟談了什么,沒有人知道。只是有人看到方德離開以前跪伏于地,激動地說道:“世子,方德愿投入世子門下,供世子驅(qū)馳。”

“那天早上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一個早上,那天,圣祖皇帝以國士待我,給我講了許多讓我畢生受益的道理,也正是那時,我才意識到,作為一個商人,承擔(dān)者怎樣的歷史使命。”后來的大周商會會長,大周第一富商,產(chǎn)業(yè)橫跨亞洲大陸,為大周朝統(tǒng)一天下,擊敗沙俄立下汗馬功勞的方德回憶起那天的事情的時候,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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