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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司馬光向妻子說奏議

  • 司馬光傳
  • 祖詠
  • 3033字
  • 2020-09-13 09:00:37

一天,司馬光妻子問司馬光道:“官人整天上屬朝廷,叫奏議,但地什么是奏議。司馬光說道,且聽我說:奏議就是大臣向朝廷上書文書的統稱,它又這些特征,首先,大臣的思想主張也在奏議中得到體現。通過奏議,大臣將自己的諫議上奏給君主,陳述自己的想法,希望得到采納。奏議也是大臣自己的意見得到實現的路徑,體現了大臣心懷社稷的追求和居官為民的個人價值實現感。大臣的個人主張的實現也是大臣盡職盡責的表現,針對不同的社會問題,大臣只有將自己的想法如實地反映才能表現自己的作為臣子的忠心和職守,才是朝廷和百姓的好官。大臣們在仔細分析社會問題的實質后,總會有相應的想法和對策。如果這些具有實際可操作性的想法對策沒有如實地反映給君主,那么大臣們就會被認為是言不由衷的,會受到其他大臣的指責,忠誠的大臣們都會有愧疚感,認為自己沒有起到一個臣子應盡的義務,對百姓和天下蒼生來說也是不公正的。因而忠誠的大臣總想將自己的主張進獻給皇帝,他們認為這些想法對解決社會問題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不吐不快,不進言就盡不到自己的職責。大臣的想法和價值觀往往比較重要,是諫議實質性的內容,也是解決奏議反映的社會問題的最主要因素之一。

其次,儒家思想對中國歷史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和作用。但儒家的思想和中國傳統文化并非一回事,中國傳統文化包括儒家的思想,儒家思想只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一部分。在中國古代儒家思想盛行的朝代,如漢朝、我朝,儒家思想是必須遵守的價值觀和思想體系。大臣們受到儒家思想的影響,在上奏議的時候,很多話語都援引儒家經典,同時很多原則和理論都來自儒家。儒家盛行的時代以孔子為“至圣先師”, 特別是在科舉時代,大臣們大部分都是讀書人出身,對孔子頂禮膜拜,對孔子創立的儒家學說不敢有絲毫的違背。這些原因都導致了奏議蘊含著儒家的核心思想和價值觀,而且儒家對于中國古代社會的簡單農業社會和自然經濟有著很大的助力作用。在傳統的古代的農業社會,儒家是行之有效的思想體系,對國家的穩定和社會的繁榮有著推動作用。儒家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奮斗精神對于傳統的技術落后和受自然條件束縛的中國古代人來說也是一種精神動力。這些原因使得儒家成為古代部分時代的奏議文的指導思想之一。

第三,中國傳統文化的核心價值觀有敬天祭祖和家庭倫理制度。古代的家庭倫理制度主要是“三綱五常”和夫妻合好,孝順父母,愛護子女,親親善善。古代的家庭倫理制度不僅百姓之家要遵守,即使是皇家與大臣們也要嚴格遵守。這不僅是維護社會統治的要求,更是傳統的倫理制度,給人以溫暖和關愛,是對每個人的最低的要求。有了這些家庭倫理制度,社會才會顯得有人性和生機勃勃,也才能正常運轉。對于違反這些倫理制度的行為和人們,不僅僅是口誅筆伐的道德譴責,更可能對其進行法律制裁。

第四,中國古代的社會與民間主要思想就是敬天地祭祖宗,這是中國民間的最大傳統。這個最大傳統來源于夏商周三代,任何學術思想和諸子百家,民間信仰都是遵循或認可這個最大傳統。天是最高信仰,在《尚書》中就有“天”的記載,可以看出,當時的“天”還是人格神,指皇天或昊天,皇天就是專指民間所傳說的“天”,直到今天,中國的民間仍將他作為自己的精神主宰?!暗亍笔侵钢袊拇蟮睾椭袊慕⒄摺妒酚洝匪d夏啟是中國第一個正式朝代的建立者。祖宗是指上起君主下至百姓的各自祖先。遵循天道就是遵循天命,遵循天命就是遵循皇天。朝廷就是按照天命的原則將社會的各方面如個人、家庭、政權,轉化為清晰明了的社會倫理制度,目的是使得人民深刻體會理解到這些倫理制度,以求長治久安。敬天地祭祖宗就是夏商周三代所創立的中國民間的最大傳統,被中國古代的朝廷吸收和采納,并得到以后各朝代的繼承,也是古代的朝廷按照“天命論”原則轉化的制度和統治手段。“天命論”的社會倫理制度外的部分就是自然法則,自然法則產生自然,自行運行。在古代,陰陽五行學說即是古代自然法則宏觀理論的基本總結,但與現代從西方發源的科學理論是不同的,也是十分不完善的,帶有一些迷信色彩,前面已經對其進行論述。中國的這個最大傳統可以被稱為天祖信仰,即敬天祭祖信仰。中國的道家思想也是民間的主要思想來源之一。原始的道家,主張道為最高信仰,但他們說的這個“道”就是天的法則,或者說是指規律,后來天道信仰也演化成人格神的信仰,三清和玉皇是代表天的人格神。民間將傳統的皇天和道教的玉皇合二為一,玉皇也被稱為“天”。于是道教的玉皇也成為民間的信仰之一。儒家也遵守敬天祭祖的傳統,但五經均不是儒家的創始人寫的,《尚書》、《詩經》、《周易》、《周禮》是古代的史官、國人、君主和賢相修撰或著作的?!洞呵铩芬彩强鬃痈鶕攪鴼v史資料記載編訂的。四書中只有《論語》、《孟子》為孔子和孟子的思想的錄述。對于四書五經所記載的三代的信仰和倫理,儒家只是遵守認可,也不敢違反。其它中國的學說也是贊同遵守敬天祭祖這一主要社會思想的。

大臣對君主的納諫很多是以 “究天人之際”的古代世界觀和價值觀進行,大臣們必須遵守統治思想,根據統治思想的需要來進行上奏。同時為了維護天下安定,也必須宣傳和推廣王朝統治者的價值觀。如“天人合一”, “愛民如子”,行德政,

奏議文獻的內容是不能隨意書寫的,都要經過大臣的深思熟慮之后才形成的。一般針對社會現實提出的意見和建議都要經過詳細的分析研究和文字上的潤色。這主要是因為奏議是要拿來作為社會治理的方案的,是要解決社會問題的,閉門造車是不能解決社會問題的。奏議內容要嚴謹就是要方案的準確,因為關系到整個社會或者社會的某個方面,既要說清楚社會問題的實質,也要避免引起他人的誤解和攻擊。奏議內容需要嚴謹還因為社會問題的亟待解決,解決問題的方案要有可操作性,要考慮到奏議上書的事關重大,同時也要考慮到君主的權威不可侵犯等因素。

奏議的用辭講究,一般比較嚴肅,對君主用辭采用敬詞。奏議也要嚴格用意表達,表達對君主的尊敬,防止引起君主的猜疑和大臣的議論。而這些對大臣們來說也是一種示范作用。因為君權在古代是至高無上的,要維護這種至高無上,就采用一種比較嚴肅的模式,防止大臣們越軌,這也是維護統治的需要,對百姓來說也是一種警示和提醒。奏議一般采用固定的用辭,不得隨意更改。傳統倫理和“三綱五?!币蟪甲酉蚓骰蛘呋实坌е?,臣子們視君主或皇帝為“君父”,奏議集中反映了臣子們對皇帝的尊敬?;蕶嗍侵粮邿o上的,臣子們總是戰戰兢兢的面對君主,用辭不嚴肅,會不合乎王朝的禮法,后果是不堪想象的。從文字上來說,奏議對于危害王朝統治的“奸臣”或者作奸犯科者是嚴肅的,措辭嚴厲的。同時對于有明顯失德行為的君主,敢于進言的大臣們也會予以抨擊,但是依然在文字表達上表示對君主的忠誠和尊敬。奏議的用辭嚴肅也是很好地維護了君主的權威,從另一方面來說對王朝統治的穩定起到一定的助力作用。

奏議文體的統一是固定好的,一般都有詔令明確的頒布施行。奏議文體的統一是為了將奏議進行規范,是為了顯示慎重和正式,也顯得比較富麗堂皇。同時也是為了對奏議的內容進行分類,使得眾多的奏議可以分得比較清楚,對于各類問題均有不同的文體予以對應。一般什么性質和內容的奏議選擇合適的和相對應的奏議文體。奏議的文體統一有利于王朝的集中統一行使權力,對社會各方面的資源和信息整合有很好地幫助。妻子張氏說道:“看來奏議確實是非常有內容和深奧的文體,怪不得官人寫奏議那么小心認真?!彼抉R光說道:”是的,上書朝廷當然重要,當然要小心謹慎才是?!逼拮訌埵险f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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