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許之棟一開始就壓根沒想過山岡有什么辦法證明自己是血親。
按照拉迪亞斯所言,血親在龍族滅亡后也遭到了大規模屠殺,幾乎不可能有人從那場慘劇中幸存下來。
而山岡又是東方人,龍族的活動范圍又幾乎全部在西大陸,這讓他是血親的概率又變低了不少。
要是他真是血親的話,我今天就下山去買彩票。
許之棟在心中暗暗笑到,他已經想好要用什么姿勢把山岡掛上鉤子了。
“卡昆,圖卡斯特,扎加拉哈爾,法尼托卡。”
山岡連忙從口中吐出了意義不明的發音,但拉迪亞斯聽見后卻瞳孔一縮,放開了抓住對方領子的手,捂住了嘴后退了幾步。
“拉迪亞斯,斯特圖爾摩特,斯特拉?”
接著她又馬上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山岡的手,眼中含著淚水,聲音顫抖地說道。
“等等,你們在說什么,這還是人類語嗎?”
“主人,這是龍語……他剛才說的話翻譯成人類語就是「我是你的仆從,你的名字是什么」。”
她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淚水,看上去情緒有些激動。
“他真的是血親,主人,他真的是血親!”
她捂住臉跪倒在地上泣不成聲,許之棟連忙將她拉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沒必要那么激動。”
“我們并不是單打獨斗,主人!”
拉迪亞斯臉上流滿了不知是淚水還是鼻水的液體,她抬起頭看向許之棟,伸出一只手指著山岡說道。
雖然臉有些疼,但許之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
在這之前他們所謂的復興龍族的勢力算上雪巨魔滿打滿算也只有三個生物而已,而現在又加上了那么一個人,總歸是有好處的。
而且在交手前交換情報的時候山岡也說過了,他是他們家族的家主,也就是說現在的他們現在最少也有十人以上的力量。
雖然說還是遠遠不夠看,但總比最開始強。
要不然許之棟是真的想不出來要用什么辦法才能以兩個人的力量去解救龍王。
“既然你是血親我也就沒那么多好遮掩的了,我叫許之棟,是拉迪亞斯從異界召喚而來復興龍族的人,也是她的主人。”
撓了撓頭后許之棟向山岡伸出了手,既然已經是同一陣營的人了,那就得把關系先打好。
山岡笑了笑,兩只手抓住了許之棟的手后彎下了腰,行了一個東方很常見的鞠躬禮。
“先前鄙人多有得罪,實在對不住……等等,你說你是拉迪亞斯的主人?!”
但話說到一半他突然發現了有什么不對,隨后馬上抬起了頭,眼睛瞪得比嘴還大。
“嗯,我是,怎么……”
“請你立刻和拉迪亞斯交尾,拜托了!”
“?”
這下不僅僅是正在握手的許之棟,本來站在一旁的拉迪亞斯也有些跟不上面前這人的腦回路了。
“不是,有你那么說……”
“請你立刻和龍族交尾!我們家族的古籍之中有記載,異世界強者與龍族的子嗣能夠重新譜寫新的規則,拜托了!”
說著他就掙開了許之棟的手并且五體投地地倒在了地上,搞的許之棟一時不知道是該踹他一腳好還是拉他起來的好。
“就算你們家古籍上面有記載也不能完全相信啊,說不準是你的哪個變態先祖亂添上去的呢——還有啊,這種事的話你更應該去找拉迪亞斯吧,問一問她的意愿總比問我有用。”
“其實……只要主人愿意的話……”
拉迪亞斯把頭偏向了一遍,還不停地用手攪著自己胸前的那一縷灰綠色長發,雖然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但許之棟聽出來了她的聲音似乎有些期待。
“你那副表情是怎么回事啊!還有山岡你給我滾出去啊!”
“嗷嗚嗷嗚。”
雪巨魔一把拉住了有些激動的許之棟,以免他做出什么不過腦子的事,他在空中揮舞著右手恨不得直接把這兩人給撕開。
“現在是說這些事的時候嗎!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收集情報啊……山岡你給我從地上起來,既然你是從外面來的,那肯定就知道山下世界的情況吧。”
深吸了幾口氣后許之棟終于把心情平復下來,他踹了踹還以土下座跪倒在地上的山岡詢問道。
“其實鄙人也不太清楚西大陸的情況,鄙人自從來到西方后就直奔特內特山而來,雖然一路上經過了不少國家,斬殺了不少魔物,但連現在所處的克里特王國的統治者名字是什么也不知道。”
“這樣啊,那么我們三人還是得先收集情報,不管怎么說先下山比較好吧。”
既然從山下來的山岡也不了解克里特王國的情況,那么當務之急還是先收集情報才對,畢竟磨刀不誤砍柴工嘛。
有了鉤子也不用再擔心血點的問題,只需要讓拉迪亞斯布置傳送法陣就能隨時傳送回那個洞穴里。
“剛才所說的事……”
“不行!絕對不行!”
許之棟突然提高了音量叫喊道,隨后他又看向拉迪亞斯那期待的表情,補充道:
“至少在短期內不行!”
雖然他許之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色批,但在這種大事面前他還是分得清楚主次的。
山岡的話聽和不聽沒什么太大差別,拉迪亞斯她自己好像對這方面又有些意思,許之棟只能潔身自好,盡量不做出越界的行為。
“嗷嗚嗷嗚。”
雪巨魔以為許之棟又要發作,再一次把他拉住不讓他亂動,許之棟揉了揉它的臉后將其推開。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咱們早點休息,明天一起床就下山吧。”
“嗯。”
“沒問題。”
兩人紛紛點頭,同意了這個方案。
“好,那就各自去休息吧。”
許之棟伸了個懶腰,剛才的戰斗其實花了他不少體力,現在的他的確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而山岡則是因為身體才被魔力重塑過的原因,口上說著要去休息,但實際上是蹲坐在一旁看起了書。
拉迪亞斯則是趴在書桌上假寐,她的手邊還放著許之棟為其制作的修女頭巾。
許之棟找了個角落里靠墻坐下,他望著天花板,心里思考著問題。
“許,鄙人先前錯認為你是機關造物,真是多有得罪。”
手里懷抱著一本書的山岡不知什么時候坐到了許之棟的旁邊,許之棟看了一眼他,隨后又將視線移到了天花板上。
“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這個,請你收下。”
他笑著從背后拿出了一塊散發著熒光的布遞到了許之棟的手上。
“就當是給你的賠禮了,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