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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初九聽得出六哥是不想讓自己知道,上次差點要死里面,他也不想在攪合這種事情,也沒有再追問。
想著自己遇到的東西可能對他們下水有用,便給六哥細細描述他‘夢游’時看到的東西,還有那個叫他的聲音。
“我最后看到一個被肢解成幾部分的男人被線連起來,倒立在水里。”
“還看見什么東西?”
“還有一根線,很長的樣子,不知道連在哪里。”
“就沒了?”
“嗯。”
六哥轉身出去吩咐什么。
在帳篷里坐的無聊,乾初九好好打量一番,他的帳篷里臟亂過頭,這才一個晚上,剛換下來的濕衣服扔在地上,像是可憐兮兮的找主人。?
乾初九還在參觀這個帳篷,六哥手里提著潛水服進來了,看人還在,一挑眉,掛上著痞子獨有的笑。
“小兄弟不走?要看我換衣服?”
乾初九突然無語,他倒是看過,也承認他身材好,但他也未必太自戀。
“大可不必。”
剛剛他就看到帳篷外有輛吊車,不知道什么時候開過來的,看其他人好像沒有要下水的意思。
難道讓六哥一個人下去??
乾初九不想多管閑事,與六哥道別就要回去,出去后還看見一個熟人,他遠遠的招手喊道:“小滿”。
“初九”
他對身邊人說了什么,就往初九這邊過來。
“你見過六哥了?”
乾初九點頭。
“六哥是不是很帥。”
看著小滿那急于找尋同類的樣子,乾初九并不想承認。
“他也是警察?”
“當然,級別可比我們高多了。”
警察長成土匪頭子的樣子,還能爬到這種位置,也是厲害。
“什么時候下水?”
“六哥吩咐,得中午再下,說那時候不冷。”
乾初九看著被六哥洗腦的小滿,說道:“冬天,零下十幾度,什么時候都冷吧!”
“六哥說不冷,那就不冷。”
小滿現在已經被六哥完全圈粉,乾初九看眼時間,現在離中午還有幾個時辰,自己還能做點什么。
快到中午的時候,乾初九提著兩個大桶從半山腰那里下來。
他的手藝學外婆,繼承個七八分,看他們帶的都是自熱米飯一類的東西,想著進水再沒有出來的幾個警察,乾初九動了惻隱之心,為他們準備了一點吃的。
“快,幫把手。”
小滿趕緊上前幫他提桶,桶里是羊雜,另外一個,放著香菜、辣椒油等調料,還有碗筷。
小滿揭開,看到羊雜,說:“這種天只燴羊雜才是真的應時。”
雖然開心,可這頓飯用掉家里一個月的肉,特別看到有人連吃五碗還要在添的時候,乾初九真的拜服,他深深懷疑,六哥得名于吃六碗飯。
照這種吃法,地主家也沒余糧。?
雖然后來他向六哥查證,他并不是有多能吃,只是因為乾初九手藝太好,他太久沒有吃到正常的飯菜了才這樣。?
靠著手藝,乾初九已經和他們打成一片,吃飽喝足后,那些警察幫著乾初九將碗筷收拾干凈,又主動給他送回去。
而留下的人已經準備要立刻開工。
乾初九就在岸邊等著看他們下水,晃眼間,看到警戒線外出現一個身影。?
“阿公,您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
老人家膽子都小,以防他害怕,乾初九勸他回去。
“他們會很晚,一會兒要是天黑了,路還不好走,您先回去,有什么消息我會給您說的。”
陳阿公年老,腿腳不便,怕他走在雪地上出事,乾初九又把他送回去。
他家屋里很冷,明顯就知道炕冷了,乾初九又給他加了柴,臨到門前,乾初九還是不放心的叮囑道:“阿公,柴火我給你撿,不要出家門,太滑了。”
等他再回岸邊,吊車已經準備就緒,六哥已經準備好,對吊車里的人交待著。?
“看到繩子埕緊就馬上拉,看到什么都別管。”
六哥手里系上安全繩,另外一端系在吊車的鉤上,直接向水里而去。
一開始還能看到六哥身影,慢慢的只能看見岸上的繩子向水里滑去。
經歷過昨天事故,他們謹慎許多,各司其職,該看表的看表,該注意繩子的注意繩子。
接著,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
“拉”
吊車應聲而動。
緩緩抬起。
安全繩崩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緊,下面像是有一個比吊車力氣還大的東西和他較勁。?
“砰”
安全繩竟然斷了。
咕嚕咕嚕………
水,就像被煮開了一樣。
沒一會兒,還算清澈的水從尸體的位置開始,水開始變黑,一圈一圈擴散開來,擴散到近十米,形成一個黑色的圓形水域。
一個人頭漸漸從黑水邊緣浮出來,面朝尸體方向。?
不知道那個人頭到底是誰的,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然后人頭換了一個方向,是六哥。
“快,救人。”
湖邊的人開始準備要上救生艇。
“不要下來。”
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
他還在劃水,剛剛的話就是他說的。
水面上還漂浮著許多蟲子,像是死了,一動不動,那些蟲子的尸體一直跟隨他的劃水來到岸邊。
這時他們才發現,那些所謂的蟲子包括了蛇、馬陸,還有蠼螋,而透過眾多蟲子尸體下掩蓋著的,是血水。
他們將六哥從水里撈上來,可見他身上的潛水服已是破爛不堪,就吊著幾塊布在身上,那些血水不止是蟲子的,還混合他的。?
六哥看了眼黑水,又看看水里的蟲子尸體。
“我*,他**的。”
這倒是很好的發揮了一下乾初九的專業。
他們營帳里面東西準備齊全,只需要乾初九動手就可以,他把六哥身上的傷口清洗干凈,又消毒。
看著這些傷口的形狀,乾初九充滿疑問。
這是什么傷口?難道祖湖里有食人魚?
六哥的話打斷他的思緒。?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
乾初九不過大腦的反駁:“我不是小朋友,我二十三了,你可以叫我初九。”
“好的。”
“初九小朋友,你瞞著我什么?”
用那種態度對待一個傷者,乾初九不太好意思,弱弱答道:“我沒瞞著你,告訴你的都是我看到的,確實是一個被肢解的人被繩子連起來…………”
突然,乾初九想起來一件事他忘了說。
“繩子是黑色的算不算。”
“你碰了?”
“碰了一下,就一下。”
“沒出現什么?”
乾初九一連茫然,出現什么?我一揮手出現的氣泡?
“沒有啊。”?
“這就奇怪了。”
為什么六哥會覺得奇怪。那是因為他也碰了黑繩。
剛下水時,他看到的和乾初九所說的一模一樣,想著既然乾初九快到底下時才醒,說明底下的東西才是最主要的,就一直順著頭顱連接的黑繩向下。
好像也沒什么,只是湖水越來越暗而已,隨后,他就發現那根黑繩居然在慢慢靠近他,居然還趁他不注意碰了他一下。
我靠,碰瓷嗎?
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充斥在他周圍,就馬上召集蠱蟲圍繞在身邊。
沒一會兒,他家的周圍圍滿魚群,還不知道是哪里出現的,這些魚像是成精了,他往哪邊游,它們就往哪邊堵。
而且好像在找尋什么契機。
他往旁邊游了一點,那些魚群像是找到什么時機,全部張開嘴,齊齊向他這邊攻擊而來。
而且有點疑惑的是這里分明是湖,出現的分明是魚,它們的牙齒為什么會那么尖利。
幸好他提前把蠱蟲召集出來,他身邊的海蛇首當其沖與魚群對上,為他拖延魚群,他趕緊往湖面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