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知道又如何
- 異界修仙不做人
- 風(fēng)帽穿甲彈
- 2508字
- 2021-05-04 08:07:31
“兄弟,不是我說你,有一天絞死你的繩子,沒準(zhǔn)就是你賣出去的!”
冼余大笑:“大哥謬贊了,若是這樣,我還得先開個棺材鋪呢!”
“好兄弟,對大哥的脾氣。還請稍等片刻!”
約過半個時辰,茶爐炭火將熄。
冼余三次如廁,喝得渾身輕松。也難怪混江龍愛這大通賭坊的茶藝,果真是暗香自來,沁心潤肺。
九尾狐品茶吃雞,隨口問起心中疑惑:“我們?yōu)槭裁匆一旖埗皇侨フ乙锬兀俊?
冼余拆下雞腿,沉聲道:“簡單。我不敢肯定莫孤云就是搶奪靈石的主謀。但混江龍的人就在廊橋打探過鏢隊,所以我非常肯定黑衣人就是青龍幫的人。混江龍的意圖我也不敢肯定,或是要嫁禍莫孤云,或是真的制造靈石被搶的假象。無論是哪一種,找他買靈石都不會錯。”
“為什么?”
“他不怕嗎?手上攥著十萬顆靈石。要是讓一貫宗的人知道,屠了這個鎮(zhèn)子都不奇怪。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賣出去,只要有人買走,哪怕交了貨再被發(fā)現(xiàn),那也是妖魔的事情,他自可以推得干凈。”
九尾狐噘嘴苦思道:“這豈不是對莫孤云有利嗎?”
“所以我才認(rèn)為當(dāng)天混江龍要見的人就是莫孤云啊!”
“那你怎么知道,混江龍和莫孤云誰才是這個鎮(zhèn)子的真正城主呢?”
“現(xiàn)在還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
九尾狐還沒有理解“很快”這兩個字的含義,但是胡三并沒有讓她等太久。
須臾,只聽三聲敲門響,胡三親自捧著一口箱子,一步三挪,才算是放在房間木地板上。
“怎么,三爺?shù)恼乒駴]有來?”
胡三抓起翼冠,在腦袋上撓了幾下,又擦去滿頭汗水,這才回道:“姑娘莫怪,那帳房實在是走不開。再說了,他這樣的人來見姑娘也不合適,這筆買賣我便做主了。您點一下?”
“這是自然。”九尾狐也不顧胡三那癡呆的眼神,一把揭開箱子,細(xì)細(xì)盤點。
靈石乃是天地靈氣所化,甚是稀奇。冼余發(fā)現(xiàn)靈石每顆必定大小一致,都是渾圓的球體,重量也必然一致,都重一分。甚至,一分這個重量單位可能就是靈石的重量演化而來的。球體晶瑩剔透,近似透明,卻又有那一絲一毫淺淺的扭曲。正是這輕微的扭曲,靈石在青燈下照出淺淺的影子,彩虹一般現(xiàn)出七種色彩。
九尾狐熟練的劃撥靈石,很快便點出一半,正好就是一萬顆。
冼余取來賭場的天平,兩端各放上一袋,果然天平看齊,這就是兩萬顆靈石。
“這些金色籌碼都?xì)w你了。”
胡三并未收下,只是陪笑道:“姑娘不要誤會,這靈石我?guī)砹耍蓛r錢不是你想的那樣。”
九尾狐一聲冷笑:“你要多少?”
“近日靈石被劫,黑市上可是告緊的呢。所以,二錢二分一顆。”
“成交。”九尾狐看都不看,又丟出兩個籌碼。
眼看這女子如此大方,胡三心中狐疑不定,臉上卻絲毫不敢怠慢。無論她是什么人,應(yīng)該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九尾狐一把將兩袋子靈石全部丟進(jìn)紅漆木箱,冼余扎緊馬步,合腰抱起。靈石二十斤,箱子也有七八斤,一下子就是二十七八斤。冼余本就瘦弱,抱著這玩意兒走路,簡直如同受刑。可九尾狐演的就是他的老板,哪有伙計不做,讓老板動手的道理。縱然齜牙咧嘴,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里咽。
“混江龍不來見我們,怎么辦?”
冼余腰腹吃力,嘴不能答。待得木箱丟進(jìn)馬車,才緩過一口氣來:“師傅莫急,區(qū)區(qū)兩萬靈石,混江龍還真不一定親自來。但如果說沒有驚動他,恐怕也不可能。我看他是在觀察!”
“觀察什么?”
“觀察師傅你啊!他難倒不怕你是一貫宗派來套他話的?”
九尾狐點頭稱是,只是這么一來,自己要怎么做呢?
“等會兒出了鎮(zhèn)子,師傅你只管動手便是。”
“動手?”
“他要試出你的真實身份,除了讓胡三灌醉你,最好的辦法不就是打劫么?”
冼余話未說完自覺好笑,若胡三是個俊俏男子,給九尾狐灌上三碗黃湯,沒準(zhǔn)她也就招了。可惜那胡三一個光頭還帶著癩痢,便是潘安再世也是廢了。既然不能用酒,混江龍又不想見面,最好的辦法就是動武。
派他幾個高手,如果九尾狐被揍趴下了,嚴(yán)刑逼供不怕她不招。可如果反過來,那就證明此人兇悍,絕非等閑之輩,混江龍只能再另找辦法。
不過……這一試雖說是試九尾狐,可冼余卻要反過來試混江龍。
“師傅,等會兒出了城必有些高手堵截,師傅你一句話都不要說,無論是誰一掌立斃!這樣一來,混江龍知道你的厲害,才會相信你是萬妖窟的使者。”
“懂了。”
馬車出西門數(shù)里,草木森森,林瘴霏霏,云遮霧繞深處,杳不可測,似有無數(shù)姽婳魑魅藏身其中。又兼晚風(fēng)蕭瑟,怪樹嗚咽,饒是冼余膽色不錯,也是陣陣發(fā)怵。不得不說,混江龍選的這個地方甚是高明!
倏忽一聲嘯,利器破空,冼余聽得異響翻身下車,只聽兩聲入肉鈍響,“咔啦”一聲,似乎堅骨碎裂。那拉車馬匹頭上竟有兩羽弩箭,箭頭透骨而出,鮮血流淌藍(lán)光泛泛,竟是劇毒之物。
只聽得林中一聲歷喝:“來者下車,可免一死!”
九尾狐神色如常,傲然自立,卻并未下車,而是躍上車頂,冷冷的看著幾個黑衣死士。來人虎背熊腰,渾身腱肉,九尺長刀竟比尋常男子還要高出一頭。冼余雖是修為尚淺,可追隨九尾狐也算學(xué)到些鑒別的本事。此人身形健碩還在其次,關(guān)鍵是一吼之下氣息均勻,顯然是修過功法的。那目中兇光也不知含著多少殺戮,只一眼便叫人如墜冰窟。
“留下財物,可免一死。”
話音未落,九尾狐身形如箭,白綃殘影曳電流星般一縱而過。黑衣死士伸手拔刀,可惜刀未拔出,刃已在喉。
九尾狐一挺一拽,那說話的黑衣人眨眼身首異處。
只是她全力一擊,掠過死者的同時,也將背后露給了其他幾人。黑衣死士原以為九尾狐怎么也得說兩句才打起來,不想她一言不發(fā),抬手殺人,這一千載難逢的良機(jī)竟沒有一個抓住。
待得她返身回頭,黑衣人才拔刀出手。只見九尾鋼叉一頂,架住鋼刀紋絲不能斬下,手腕扭轉(zhuǎn),那黑衣人長刀脫手,中門大開。九尾狐一檔一卸,一叉封喉,行云流水般將那人捅起三尺,又重重甩下。
剎那之間連殺兩人,一擊斃命絕無猶疑。
黑衣人哪里見過這等煞星,趁著甩掉尸身的時候拔腿就跑。九尾狐見他們逃去,并未追殺,只是震去兵器上的血跡,以黑衣擦拭。血跡褪去,三刃寒光緩緩映出冷月嬌容,她是如此的沉醉,仿佛擦拭的并非鋼叉,而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拭去血跡,九尾又取出一小瓶油,溫柔的涂滿鋼叉的每一個角落。她享受著血刃溫?zé)岫浯噘|(zhì)感,這份專注與陶醉足以令任何人心驚膽裂。
“主人,我們該上路了。”瞥見遠(yuǎn)方云深處影影綽綽,冼余卡對方聽不見,刻意抬高音量,說了這一句模棱兩可的催告。
九尾狐順勢舞花,寒光照月,原本蟲鳴蛙叫的密林,剎那間靜謐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