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鑲玉猶豫了一下，終是一手掩鼻，滿臉嫌棄地跨過“正在打掃”的牌子，走到孔如斯身邊，輕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嗨，孔如斯?！?

“咦？是你？這么巧。”孔如斯想要表露出意外，臉卻因為撒謊而忍不住紅了。

“你這有車有房的主，怎么也混到做義工的地步了？”金鑲玉一邊調侃，一邊心中恥笑：卑賤的人類真是劣等種族啊，滿嘴謊話卻偏偏沒有進化掉撒謊臉紅的基因。。。

“你知道的，我是一個作家，需要體驗不同職業的不同人生?！笨兹缢箤擂涡πΓ槄s更紅了。

金鑲玉沒有戳破他，“這樣啊，本來我聽包姨說你在教會做義工，還以為你需要資助呢，就帶了幾萬塊錢來，不過，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算了。”

“你理解的倒也不能完全說是錯的，我最近確實有點走背運，手頭也不太寬裕。。。。”孔如斯放下手中的清潔工具，充滿期待地搓著雙手。

“破產詛咒”的影響在第三天就消失了，除了已經造成的損失無法挽回，其它經濟行為都回歸到正常邏輯。

就是說，他現在得到的錢不會再無故轉到別人名下，或是消失。

當然，因為救治老者而欠下臆銀教會一萬多元的負債，還要他打工來償還。

金鑲玉打開她的名牌包包，隨手翻了翻包里散亂的幾扎錢說道：

“借錢的事好說，你不是要體驗不同人生嗎？走，先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讓你體驗體驗有錢人的人生?！?

兩小時后，一身名牌煥然一新的孔如斯，亦步亦趨地跟在昂首闊步的金鑲玉身后，走進了一家外觀低調卻內飾奢華的私人會所。

這是一家集洗浴、按摩、養生、娛樂、美食為一體的高端會所，出入這家會所的會員，個個年輕貌美，精神煥發。

金鑲玉給孔如斯介紹認識了幾名會員，得知一位看起來三十來歲的高級會員，實際年輕已經六十五歲時，他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金錢，是一味神奇的回春藥。”那位高級會員遞給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便微笑著離開了。

孔如斯沉默了好一會兒，轉臉低聲問金鑲玉：“你不是認識一個高序列強者嗎？能不能幫我問問他，有沒有拜金途徑序列9的魔藥配方？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金鑲玉嘴角不由上翹，“你終于想通了？走吧，我們先到樓上開個房間等他。至于代價，你可以放心，只要你有患有人格分裂癥，我們不會收取任何費用。”

“我們？”孔如斯故意反問，以示自己并不知道她也是‘拜金者’，卻又忘了這個身體撒謊會讓他臉紅。

。。。糟糕，暴露了。。。意識到這點的孔如斯不等金鑲玉反應過來，立即脫口而出：

“404！”

這是他在臆銀神院描述“404棉山云海”時得到的啟發，當他向別人說出“404”就個詞時，對方就會置若罔聞，連帶著最近的記憶也會忘記，這個時間大約有三秒鐘。

三秒鐘時間，足以讓他擦除自己剛才的失誤了。

金鑲玉聽到后，果然沒有出現異常反應，一路領著孔如斯上二樓開了個休息間，臉上始終掛著難以掩飾的微笑。

這是一個小套間，客廳面積約三十平方，內飾的豪華程度卻絲毫不亞于五星酒店的總統套房。

金鑲玉進來后就一直陪著孔如斯，基本沒有脫離他的視線，也不知道她是如何通知那位高序列強者的，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敲門聲，開門后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刻意展露出的氣場，瞬間讓孔如斯心中生出卑微感來，他就像一個跨國公司最基層的員工，突然被大老板召見一樣緊張地站在那里，拘謹得手足無措。

男人約莫四十歲，鷹鉤鼻加上一副深不可窺的墨鏡，總給人一種陰毒的感覺，他正是致使孔如斯破產的拜金教會水月城主教——錢權通。

錢權通穿著一身米黃色休閑西服，并不富裕的頭發貼切地梳至腦后，一步步走向孔如斯，背后的陰影似乎是能吞噬靈魂的深淵。

孔如斯不由后退了半步，錢權通滿意地笑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讓孔如斯內心恐懼，讓他主人格變得懦弱，等他服下魔藥后，蘊藏在魔藥中的魔靈才有機會奪舍他的軀體。

“你想成為‘拜金者’？”錢權通以俯視的姿態問道。

“是。。。是想先了解一。。。一下?！笨兹缢辜t著臉結結巴巴的回答，心中暗暗焦急：彭幼娟怎么還沒過來。

錢權通走到孔如斯面前，不急不緩地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也不見他點燃，放進嘴里深吸一口便冒起淡淡的青煙。

濃郁的煙草味鉆入孔如斯的鼻腔，瞬間讓他有點飄飄然來，站在他面前與他個頭相差無幾的男人變得無比高大、威嚴，恍惚間孔如斯認為，對方就是權威的化身。

他能意識到雪茄有問題，自己被神秘力量影響了，卻像陷入泥沼一樣無法掙脫那種意念上的束縛，忍不住想要順從對方的意志。

錢權通冷笑一聲，一口濃煙噴到孔如斯臉上，“哼，不必虛偽，你就是想成為一名‘拜金者’，想擁有財富領域的非凡能力。”

“不，我不想。”孔如斯目光迷離，卻失口否認道。

這讓錢權通和金鑲玉大為驚訝，尤其是錢權通，他深知那支雪茄的非凡能力，凡是聞到煙味的人，都會變得極為順從，除非是讓對方強烈抵觸的事。

而孔如斯能在這種狀態下表明不想成為“拜金者”，說明他對此事真的非常抵觸。

“那你剛才為什么要問我魔藥配方？還問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金鑲玉急道，她只怕在主教面前落下個辦事不力的印象。

“我。。。我忽悠你的。。。都是彭隊長的意思。。。”孔如斯無法控制地如實回答道。

“哪。。。哪個彭。。彭隊長？”金鑲玉又問。

“蠢貨，還能哪個彭隊長？這是彭幼娟的圈套，快帶他離開這里。”

錢權通一邊怒罵，一邊慌亂地收起那支雪茄，轉身向門外跑去。

“晚了?！?

門突然開了，一個女聲從走廊傳來，四周的景色變得模糊而夢幻，物體邊緣不再棱角分明，就像是淡淡的水彩，洇濕了所有事物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