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恭也愣住了,差點忘記該怎么回答,強迫自己冷靜之下才回道,“回皇上,這副彼岸花是西越國蘇引蘇大人所畫。”
聽到蘇引二字,殿內一陣驚愕。
“蘇引?西越國那個名動天下的少年丞相?”
“這畫居然那個蘇引畫的,沒想到這個蘇引不但占卜一絕書畫也是一流……”
“誰說不是呢?西越國竟出了這么個人物,聽說今年不過二八年華。”
“真是自古英才出少年哪……”
司空隱眸色一暗,心中掠過一抹異樣,如水過境。
蘇引?居然是他,西越國國寶之稱的少年丞相,小小年紀便位居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聽聞占卜之術甚為靈驗,驚才艷艷。一直以來只聞其名未見其人,聽著傳聞似乎還是一個風姿絕代的美男子,這么一個的人物他還真想見他一見呢。
長久不見司空隱回神,何念詫異不已,心中疑惑的同時不忘提醒,故意輕咳幾聲以作示意。
司空隱終于回過神來,揚手指揮何念繼續了。
賞賜之后輪到了扶東桑落兩國,前者送的是名聞天下的四大古琴之一的鳶尾,恰如天朝都城鳶城同名,司空隱又是愛琴之人自然滿意;后者奉上的則于前者相呼應,失傳千年之久的琴譜《溯夭》,二者相配身為出彩,深得歡心。
前幾人都在積極展示賀禮,唯有一人不同,那人便是西越國代表使臣傅恩,見到了最后才走上前去,“啟稟皇上,臣謹代表吾王送來賀禮,此次也是因為賀禮的原因吾王不能親自到賀,這其中原因等皇上看到了賀禮便會明白了。”
“哦?與賀禮有關?那就打開罷。”司空隱饒有興致的揚眉,視線落在了殿內那空空如也的人身上。
此話不僅引起了司空隱的興趣,在場每個人的興趣都吊起來了。
須臾,四名大內侍衛抬著一方大木箱走了進來,木箱是混天然的原木色,沒有任何裝飾,簡單的有些蒼白,與方才的賀禮相比便失了氣勢。
看到如此碩大的木箱,眾人疑惑不已,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傅恩頷首行了一禮,走到木箱前停了下來,看著緊扣的鎖眉一點點皺了起來,不著痕跡的深吸了口氣打開了箱蓋。
隨著箱蓋打開,箱內的一切顯露出來,那箱子里并不是什么物品而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一個人,不過這個人睡著了而已。
一時間殿內炸開了鍋,司空隱也愣住了,不過只是一瞬,看著那木箱中的人唇角一點點勾了起來,這個秦越居然正大光明的在金鑾殿上送了他一個人,有意思。
就在現場騷動的時候,木箱內的人卻慢慢有了動靜,手指細細的動了動,覆蓋在眼瞼上的睫毛扇了扇,終于張開了眼睛,一張開眼便被大殿地面上折射的光影刺的再度閉上眼睛,“Jo你是不是又忘記關吧臺燈了,真是!啊,頭好痛……我怎么了這是?難受死了……”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人……是人,還是一個膽大包天的人,在百官面前甚至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簡直……
突然的一句話,莫名其妙的內容弄的整個大殿里的人都有些懵了,其中最懵的人恐怕要數傅恩了。
看著箱內醒來的人,傅恩傻眼了。
蘇引!他……他在說什么?當著天朝皇帝文武百官的面在說什么!叫是什么?吧臺燈又是什么?他是不是不要命了!在進皇宮之前明明還是好好地,為什么他醒來之后跟之前說好的狀況完全不一樣?他到底怎么了?這狀況……是做夢了還是中邪了?
慌亂震驚只是一瞬,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尚書大人很快便回過神來,一個跨步上前伸手將木箱內的人扶了起來,壓低聲音道,“蘇引!蘇引你醒醒,快醒醒!”
蘇引頭正暈的難受,整個人都像是散了架似的,好像不停自己使喚了,冷不丁的一晃成功的暈了過去。
身前的人軟軟的倒了下去,傅恩一驚,反射性的伸手將人抱住了,“蘇大人?蘇大人你怎么了?蘇大人……”
蘇大人?
原本正等著瞧一出好戲呢,聽到這三字都是一怔,蘇大人?哪個蘇大人?
由于傅恩背對著司空隱,他根本不知道此刻的狀況,也沒打算過問,在聽到蘇大人三個字后眸色一亮,輕咳一聲道,“傅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蘇大人,方才他的確是這么叫了罷,西越國又有幾個蘇大人?還以為秦越送了個什么絕世美人過來,沒想到卻將蘇引送了來,他還真舍得,這個賀禮可是下了血本了。他正想著見一見這個傳說中的蘇引呢,這就來了。
傅恩聞言一震,立即招來侍衛將暈倒的蘇引扶到一旁,轉身跪了下來,“回皇上,這木箱中的人便是今日吾王送給皇上的賀禮,賀禮不是別的真是我西越國丞相蘇引,這也是方才臣說吾王沒有親自來賀的原因。但是沒想到蘇大人身體纖弱不適應長途跋涉,這才在皇上面前暈了過去,失禮之處還請皇上見諒,西越上下之誠心天地可鑒。”
“西越國以傾國之力,王佐之才賀之,朕欣喜都來不及了怎會怪罪?傅大人請起,代朕像西越王說一聲謝謝,小念子賜玉如意一對,帶蘇大人到長信殿好生照看。”
皇帝一聲令下誰敢不從,何念立即便領人下去了,蘇引雖在朝上出現卻沒一個人看到長相,加上朝堂上的失言之行,引得人們議論紛紛,不過一個時辰整個皇宮里人都知道西越國將丞相都送到天朝來做了賀禮。
傳言如水,好的,壞的,在整個鳶城流傳開來。
長信殿
蘇引覺得她做了一個夢,在夢里她輕飄飄的仿佛沒有身體一樣,這個夢很長而且奇怪,夢境像藤蔓一樣糾纏著她,終于在掙扎中清醒過來,雙眼猛然張開,眼前一片昏暗,沒有了夢中刺目的光線,身體的不適感消退下去這讓蘇引松了口氣,可是下一刻整個人就從床上一躍坐起身來,這一激動不要緊,要緊的是她從床上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