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出好幾米遠,站在韓春梅的樓下錢東德猛摔吳安吉的手“你拉我做什么!她一個女人的大腿還擰得過我的胳膊肘??!”
“這件事不宜鬧大...要是真的被大哥知道就......”
“那咱們就要被幾十萬塊錢和這個瘋婆子耗半輩子?”
這是筆算不清的賬,無論怎么樣都是一筆無止盡的虧本買賣。
他們兩個大男人還能被個瘋婆子壓半輩子,平白無故從他們這兒榨取一百萬?
錢東德說完話后,吳安吉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本地人,工資又不高,拖著病重的母親來到城市討性命。
因為讀不好書,吳安吉沒辦法在尋常單位找到工作才投身于錢老大手下,他當然也算的清楚一百萬是大虧的,但也有說不出口的原因。
若是說出來,他或許可以免掉韓春梅對他著二十年的壓榨,但與此同時也自我砸碎了飯碗。
就在兩人發愁的時候,吳安吉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醫院那邊通知他說母親病危,他們要吳安吉去一趟醫院。
錢東德陪吳安吉跑去醫院,在ICU病房內見到了吳媽。
“你們誰是家屬?”一名醫生問。
“我,是我!”吳安吉跑得滿頭大汗,他推開錢東德兩步并一步跑到醫生面前“我媽情況怎么樣了!電話里說......”
“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請家屬與我來。”
醫生把吳安吉帶到了一見封閉房間說話,錢東德站在門外等著。
他透過窗戶朝里看,只見醫生的大半身體被門簾窗戶給擋住了,錢東德只能看見吳安吉的臉。
隔著一扇門,錢東德聽不見醫生與他的對話,但光從吳安吉的臉色上來看,錢東德心里就猜測到知道阿姨的情況不好。
錢東德站在門口,不知里面的情況,又沒有心思坐下,只好守在門口焦急地來回踱步。
守到門從里頭開,他第一時間跑上前去,抓住吳安吉的手“怎么樣,醫生說什么了?”
“醫生說目前只有一種藥可以維持住我媽的命。”吳安吉的臉上慘白,面露難色地告訴錢東德說“依照我現在的存款...最多只能吃兩周的量。”
錢東德也蔫兒了,泄了氣“真那么貴嗎。”
吳安吉沒有說話。
兩個男人站在走廊里,面對面靜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錢東德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平靜。
“阿姨的命重要,多貴的藥還吃不起了?!我那兒存款還剩些,你盡管先拿去用。”
他知道他沒有嘴上說地那么寬裕,都是在外一同工作的人,誰又比誰容易呢。
但如果可以讓母親吃更久的藥物治療,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的。
“兄弟...謝謝...”
之后的十天,兩人積極往身上攬活,只要可以多賺一點哪怕是透支身體也會拼了命超前沖。
但很快地,吳安吉又接到了來自韓春梅的電話。
那是一個炎酷的中午,吳安吉在工地上板磚,盯著大太陽接到了韓春梅的電話。
他撩起脖子上掛著的白巾擦了擦看,盯著手機來電備注看了許久,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韓春梅銀鈴般的聲音,電話那頭嘻嘻笑了一陣,說道“我還以為你把我拉進黑名單了,正擔心著呢。”
“......你找我什么事。”
“我就是來提醒你一下,月底了,你幾號給我轉賬?我這邊手頭緊著急用錢,你抓緊點~”
電話那頭的女人語氣輕松,這輕盈的語言之下,埋藏著巨大的隱患。
吳安吉用余光打量了一番周圍,捂著聽筒走向一旁。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這幾天可不可以緩一緩,我母親住醫院急需用錢,我手頭也困難。”
吳安吉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韓春梅冰冷的聲音。
“怎么,不給錢是想我揭露你挪用公款的事情了?”
冰冷的聲音混在潮濕悶熱的空氣中,將吳安吉一點一點拖進無限的深淵,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是因為我母親......”
“我管你母親是死是活?我只要錢,之前說好的每月四千,一分都不能少。”韓春梅又補充道“我給你一周時間,要是我沒看見錢,你就等著我把你的事情公布與眾吧!”
說到這兒,她掛斷了電話。
晚上,吳安吉渾身疲憊心事重重地回到出租屋。
在出租屋的門前,碰見了早早等待自己的錢東德。
錢東德拎著袋成色略差的橘子,倚靠在門口。
吳安吉回來的時候他正橫著手機打游戲,錢東德見到他后立馬收起了手機,笑臉相迎“總算是回了,今天怎么那么晚?”
“東德?”
“看到我那么驚訝?快拿鑰匙開門啦,這袋橘子可沉了,我拎得快累死了~”
他很快發現了吳安吉情緒不對,連忙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吳安吉憋了一路,在前東德問了之后便一口氣將韓春梅如何打電話來威脅他的事情全盤托出。
“這女人是要活生生地逼死我們呢!”錢東德惡狠狠地說道。
吳安吉也終于承受不了,他求助于眼前的好友“東德,幫幫我,我該怎么辦......”
錢東德盤腿坐在地上,思考了很久很久。
最終,他看著吳安吉的臉說出來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他的眼睛里露出獵者的兇狠,壓低嗓子,用沉重的聲音對吳安吉說道“一切的根源都其余那個女人,事到如今要想擺脫那個女人是不可能的,既然這樣也只能讓她永永遠遠地閉嘴了。”
吳安吉知道錢東德說的那是什么意思,但他這輩子頂多就是催過幾次債,往人家門上破紅油漆已經是他這輩子做過最過分的事情了。
他從沒殺過人,在被韓春梅逼迫的時候,也從未動過殺韓春梅的想法。
這是下下策,可當錢東德說出這個法子時,他明顯地看見吳安吉眼睛里透露出的光。
“沒事,交給我,你只要配合我就行。”
吳安吉神情復雜地看了一眼眼前人,低眉沉默了半晌。
隨后屋里便傳來了吳安吉的聲音。
“我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