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和葛澤豪會面后，蔡亞曼的心又逐步恢復了平靜，成熟的她很容易就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雖然她還在和葛澤豪保持著密切的聯系，每天還是有很多很多的信息發來發去，但是在她的內心卻始終保持著一份警惕。

即便，葛澤豪絲毫沒有放松對她的追求。

這天，戚亞曼發來消息，說已經順利遞交連續兩年的納稅證明。

已經簽訂了網簽購房合同，所有的手續都辦妥了，就等著拿鑰匙了。

然后，戚亞曼約蔡亞曼來公司坐坐。

按照約定好的時間，蔡亞曼如約來到了戚總的公司，前臺女孩帶著迷人的微笑，將蔡亞曼帶到戚總的辦公室。

兩個亞曼就坐后，寒暄了片刻。

蔡亞曼看得出來，戚總滿臉都掛著購房后的喜悅，看來她真心喜歡這次購買的小別墅，內心也是真心地替她高興。

替她感到高興的同時，也替自己高興。

自己進公司這么長時間來，還沒能交出一份成交單，自己都快堅持不住了，終于要見到曙光了。

戚亞曼喝了一口咖啡后，對蔡亞曼說道：“小蔡，有個事情還要你幫下忙。”

戚總會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呀，蔡亞曼心里想著，趕緊問道：“什么事，您說吧，只要我能幫到忙的，我一定做到。”

“購房的時候，還有一筆12萬的團購費，是單獨刷到了你們銷售公司的賬號，只給了我一張POS單，沒有給我開發票，我在電話里，也催了幾次售樓處的銷售人員，他們說發票要等公司這邊統一開。所以我想問問你，是不是有這回事。像我們做生意的，最關心的就是要保留相關的憑證。”

蔡亞曼在培訓的時候也大體了解銷售的過程，他們銷售公司掙的就是這筆團購費的錢，公司是會統一給開出發票的，只是開票的時間可能拖延一段時間。

于是，就安慰了下戚總，說自己公司在上海也是一家規模不小的房地產銷售公司，發票會給的，要多等些時間，有空，可以幫戚總去問問。

見蔡亞曼答應幫自己去問問，戚總也是開心地到辦公室抽屜里，拿出一個檔案袋，又坐回到了沙發上。

她從檔案袋里面掏出了一疊的資料，有購房合同，有房屋介紹，有戶型圖，還有房價計算表，收據，POS單等等。

而后戚總拿著小區平面圖，給蔡亞曼講解起自己買的房子所在的位置，又拿起戶型圖給蔡亞曼看了起來。

“這是我買的房號，你記下，有空幫我在你公司問一下。”戚總拿著購房合同，對蔡亞曼說道。

蔡亞曼看到戚總翻開的合同內頁，上面清晰地顯示了小區名，棟號，房號，購買人姓名等信息。

“那我拍一張照片吧，回頭我來問問公司，可以嗎？”蔡亞曼對戚總說道。

“當然可以，你拍吧！”戚總沒把蔡亞曼當外人，自己的這些信息讓她拍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隨著咔嚓聲，蔡亞曼清晰地將合同中，信息欄里的內容完整地拍到了手機中。

戚總又讓蔡亞曼將團購費的POS單也都拍了一張。

而后，他們倆又聊了聊，直到秘書通知戚總有個會議要開，兩人才起身告別。

來到辦公樓下，站在像鏡子一樣明亮的玻璃幕墻邊，蔡亞曼多希望再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

可是玻璃幕墻上，只有倒映出的略顯空曠的街景。

蔡亞曼無奈地搖了搖頭，慢慢走回公司。

還有一個多禮拜就是月底，能出現我的成績了。

下個月也能拿到提成了，雖然錢不多，但這是自己努力的結果，這是零的突破。

蔡亞曼已經盤算著，拿到這筆為數不多的獎金后要犒賞下自己，然后再買點好吃的給同事們品嘗，也讓大家一起高興高興。

進入月初后，蔡亞曼就急匆匆地打開手機中的，公司管理APP查看了起來。

沒想到二個月前的事情再次上演，蔡亞曼在打開的公司管理APP中，查看到自己的業績，顯示的依舊還是零。

是不是還沒做進去，蔡亞曼想著，兩個月前自己已經這樣考慮過一次，這次也不妨多等幾天。

蔡亞曼認定是公司每個月的銷售量比較大，還來不及做進去，于是耐心地等著，等兩天再來看看數據有沒有變化。

蔡亞曼懷著略帶不安的心情又等了三天。

這三天，她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厚厚的筆記本中清楚地記錄了自己每天撥打的電話，這本記錄得滿滿都是電話號碼的筆記本中，已經不下3萬個電話號碼。

這是蔡亞曼這三個月來撥打過的電話，為了撥打這3萬個電話，蔡亞曼已經記不清自己被多少人罵過。

下午，快臨近下班時分，她再次打開公司管理APP。

她看到，自己的業績還是零。

蔡亞曼再也坐不住了，她懷著焦慮的心情迫不及待地跑去了朱弘德的辦公室。

她必須要將這件事情和朱弘德說，讓他幫自己求證，倒地是出了什么問題，為什么沒有自己的業績。

來到朱弘德的辦公室門口，見玻璃門緊閉著。

朱弘德不在，她問了其他的同事，同事告訴她說，朱經理吃過午飯就離開了公司，有事出去了。

蔡亞曼沒有覺得奇怪，進公司這么長時間來，她發現，朱弘德每個禮拜都會有一到二次的突然消失，一消失就是半天。

隱約聽說是他家里有人生病，所以他經常去醫院，雖然還不知道是他家的誰得病。

但是按照這么頻繁的探視周期，應該病得不輕，蔡亞曼也不好去詳問。

第二天一早，蔡亞曼在朱弘德辦公室門口，碰到了剛進公司的朱弘德，正邁著方步走過來。

朱弘德和蔡亞曼一樣，都是勞模型的人物，總是早早地來到公司。

“怎么？來找我有事。”朱弘德看著略顯焦急的蔡亞曼問道。

“可以進你的辦公室聊會嗎？”

“嗯，進來吧。”

朱弘德感到蔡亞曼應該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說，二人進門后，他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要不要喝點什么？”朱弘德打開了飲水機的電源，而后問到蔡亞曼。

朱弘德雖然還不知道蔡亞曼找自己什么事情，但他覺得，既然蔡亞曼來了，自己倒也想趁機和她好好聊一下，給她打打氣什么的。

“不用了。”蔡亞曼今天一早趕來，為了早點見到朱弘德，已是一路小跑著來的。

現在的她，還略帶著一絲喘息，她靜靜地平穩了下自己的心情。

蔡亞曼想著，自己所在的CALL客團隊是屬于朱弘德的管轄，自己的業績被遺漏，其實也意味著朱弘德的業績被遺漏，他們兩人是利益關聯體。

所以蔡亞曼開門見山地說道：“上個月，我這里應該有一個成交客戶的，公司那邊可能給漏掉了！”

聽了蔡亞曼說的話，朱弘德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些詫異，然后表情嚴肅地望著蔡亞曼，問道：“是哪一套，你和我說說？”

于是，蔡亞曼先報了下小區名字和房號。然后將戚總購房的經過，向朱弘德詳細地說了一遍。

“你給我看看你拍的合同和POS單的照片。”

看得出，朱弘德也是緊張了起來。

蔡亞曼翻到相冊，先是POS單的照片，上面有收款單位，日期，金額。

待朱弘德看了片刻后，蔡亞曼又滑到了另一張，合同信息欄這一頁，清晰地顯示出購房人姓名，身份證號碼，地址等等。

朱弘德拿過手機，放大了照片，仔細看了看上面顯示的各項信息，他眉頭緊鎖，在努力思考著。

看了片刻，也思索了片刻后，他將手機還給了蔡亞曼，并對她說道：“把這幾張照片轉發給我。”

“叮咚，叮咚”兩聲提示音后，幾張照片被蔡亞曼以原圖的方式，清晰地轉發給了朱弘德。

“我來了解下情況，你暫時不要把這事給別人說。”

說完，朱弘德走到已經燒好熱水的飲水機邊，倒了杯溫茶，輕抿了一口。

然后又緩步走回辦公室前，他眼神非常的凝重，似乎在努力地思考著什么問題。

蔡亞曼用力地點了點頭，她相信朱弘德，在公司里，她也只能相信他。

朱弘德望著離去的蔡亞曼的背影，長長地嘆息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在他腦子里，已經有了一半的答案。

一段往事浮現在了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