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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話 更近吾主

  • 明天的盒子
  • 假想貓貓
  • 6140字
  • 2021-12-12 22:48:55

我看了一眼窗外,月色像一潭被蓮葉遮擋的深幽池水,正等著那么一個不為人知的微風來輕撫她的墨色面紗。

古往今來人間歲歲更迭,不變的卻是佇立在月下的文人騷客,或憂國憂民,或喟嘆相思,亦或者抒于鄉愁外加一些離愁別緒,可月兒啊,只是那么的冷眼看著一切,無論自己收到多么厚重的念想,都任由它們在時間的流轉之中化為“點點陌上塵”。

想到這,我是否也寄上那么一封無謂的重望,還是應該笑罵她一聲不解風情呢?

偏偏這時候要死不活地傳來悠揚的口哨聲,這家伙不知道現在我們是藏在屋主床底下的小賊嗎?這么悠哉是怎么回事?我連忙收拾收拾自己悲春傷秋的情緒,四下找起了這個不分場合的家伙。

雖然口哨聲很小,但在靜謐的黑夜是尤為的刺耳,我只好起身翻過席地而睡的王洋等人,后者翻了一個身調整了睡姿,很快就又響起了嬰兒般甜美的鼾息,看來只有我一個人注意到了。

不多時,我就在庫房的另一邊窗口看到了一個背影,從形態來看應該是易晨,此時他正對著從堵在窗前的雜物間穿進來的微弱月光,不知道在干什么,口哨正是他吹的。

臥槽,這家伙要變異了?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喵喵喵?”

口哨聲戛然而止,易晨并沒有回頭看向我這邊,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沒事。”

這下我才松了一口氣,“你在做什么?這么晚……”

說話間我已經走到了易晨身旁,這下我不由得有些愣住了,此刻易晨正借助著微弱的月光,獨自在縫著自己左手上的傷口。

我微微吸了一口氣問道:“不痛嗎?”

“有點,所以我吹口哨轉移一些注意力。”

“好吧,我不該打斷你,”我有一點沒好氣地把手一伸,“把手拿來。”

“做什么?”

“幫你縫啊,你以為當年楊過楊大俠為什么沒有棄武從醫啊?”我用紗布把他傷口上滲出來的血擦了擦,覺得還是用什么話題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比較好,于是我接著說道:“你吹得挺好的,是不是學過什么樂器?”

“沒有。”易晨面癱的臉此時看起來更為木訥。

我也敗不餒,接著往下說:“《Nearer my God to thee》,譯成中文的意思就是《更近吾主》,在這種情況下吹這首曲子你不怕被迂腐的人聽到然后大罵晦氣嗎?”

“我不知道名字,只是有些印象而已,沒有其他意思。”

“和你吐槽真是挫敗感倍增,我本來還以為自己剛才的槽點挺有意思的,話說你只是有點印象就能吹這么準,你樂感不錯嘛,這首曲子是基督教的贊美詩,在國外幾乎無人不知,不過國內為人們熟知的一次應該是在《泰坦尼克號》里的一個橋段,沉船時那支樂隊最后演奏的就是這首曲子。”

“唔,原來是在這里。”易晨配合地點頭。

額?慘了慘了,話題進入死胡同了!怎么辦怎么辦?氣氛正在肉眼可見的尷尬!

“你彈過鋼琴?”易晨盯著我的手問道,他這么隨意的一問正中靶心。

嗯?這你都看出來了?不好了兄弟萌,有掛!

“姑且學過,只是后來不彈了。”

“你說你在工地里搬磚,但有這個技能……是我多嘴了,對不起,可能冒犯到你了。”易晨察覺到了我那一絲絲不悅,匆匆停止了自己的疑問,“如果你愿意,有機會讓我聽你演奏這首曲子吧,《Nearer my God to thee》。”

“嗯,我也很喜歡這一首,有機會一定。”嘴上這么說,可我心底卻暗暗承認這就像是方遠的那一句“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一樣,只是一張禮節性地空頭支票,拋開末世的情況不說,即便是在和平年代也不見得我會再彈上一首,只因我還有那么一個不愿提及的心結。

“你今天真牛批,兄弟,咔咔幾下子就撩翻了兩只喪尸,而且你看起來還留有余地,就像你完全預料到了喪尸下一步要做什么一樣,怎么做到的哥們?方便告訴我嗎?”我閃著星星眼問著。

“兄弟么……”易晨有些恍神。

“嗯?”

“細心一點觀察就可以,那樣過于發達的腿部構造會使得它們的攻擊方式過于單一,好比獅子,它們的主要攻擊方式會以撲咬的形式為主,而不是像驢一樣用后腿蹬,所以只要預判了它的第一擊并施加針對性的反擊,讓它陷入我的節奏的話就好辦多了。”

“額……各種意義上都是很微妙的比喻,驢先生因為言辭過激被移出群聊,”我小心翼翼地把線頭打了一個結接著說道“下午我們不是偷窺……額我是說偷看了幾次前廳里的那只蜘蛛怪了嗎?如果不開槍的話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解決掉它?”

我們的確算是見識到那怪物了,下午我們躡手躡腳地回到前廳,那怪物正熱火朝天地處理著自己帶回來的戰利品,它把已經陷入昏迷的獵物包裹成若干個蛛絲繭,像食品罐頭一樣堆放在一起,而那些獵物中有男有女,應該是某處幸存的一伙人,他們無一不是臉色青黑雙目緊閉,很可能是中了某一種毒,其中甚至還有一個全身臃腫面容扭曲的怪物,也被蜘蛛怪當成獵物拖回來了。

他們生前未必有多和睦,將死之時卻在對方頸間耳語著自己最后的體溫,但即便如此他們又真的彼此原諒了嗎?

“在此之前先插一句題外話,你的想法很正確,就是不開槍的這個前提,之后張周洋都不會輕易開槍了,現在他的手槍子彈很可能所剩無幾,因此我們也要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

我忽然覺得微冷的月光在易晨的眼底熠熠生輝。

“果然是這樣嗎?雖說我也猜出了幾分,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么一直給他臺階下?直接拆穿他不好嗎?我們也許還能借此機會分道揚鑣,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豈不美哉?”

話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我自然是有些小心思的,可能也不止是我,當時在場的人應該都有這種疑惑與不滿,但是沒有人正面提出來,因為誰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而我現在這么說出來,又有幾分自己不去做的事去強求他人的虛偽。

我還是沒法從易晨的表情中察覺到他的任何情緒變化,他說道:“我個人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因為我也決定去東城區。”

“嗯?可你之前又說投放在東城的軍隊很可能不復存在了?”

“這種事沒親眼看到誰又說得準呢?不過到此為止我依舊認為沒有任何人類得以在東城區存活,之所以我覺得要去,只是因為軍隊在那里戰斗過,也許可以借此收集一些武器,這對我們今后的生存至關重要。”

“哪怕我們中的人可能會死么……”

“不去我們也可能會死,即便拿到不限量的武器我們依然可能會死,死亡早就不存在天平的任何一端了,現如今該考慮的只有如何最優化。”

“因為死的不會是你嗎?”這時候我居然覺得心平氣和,語氣也沒有任何波瀾,就像知道自己對某一個人無可奈何一樣。

“我也會去,我也可能會死。”

“可你總是對他們隱瞞了關鍵的情報和自己的真實目的。”

“那他們為什么要被隱瞞呢?”

“他們信任你。”

“我沒有要求他們這么做,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一廂情愿罷了。”

“喔,”我纏紗布的手微微一僵,“那為什么又告訴我?”

“碰巧說到這上面來,他們真要問起來我同樣會說。”

“哈哈哈,那沒和你聊天可真是他們的損失呀。”我把譏諷之色深深藏在眼底假笑道,把紗布打了一個結。

“你變了一些。”易晨活動著纏著紗布的手,似乎對這種程度的包扎很滿意。

“是么?”

“上一次你還不會和我在這類問題上這樣爭論。”

“我們才認識多久呀?僅憑一次就可以認清一個人嗎?而且我本來就是神秘值max的藍棱。”我的白爛開關再次開啟。

而易晨居然就像無視了我這句話一樣,他自顧自的問:“是你昏迷后被我們綁起來的那一次么?你昏迷后心境似乎變了一些,之前我覺得你干勁滿滿的樣子,不過是那種很奇怪的干勁,怎么說呢,就好像結果會怎么你根本就不在乎一樣,可現在你似乎多了很多顧慮。”

易晨直視著我的眼睛說道:“你夢到了什么?”

這家伙的感覺居然這么敏銳,話說不要把這么準的直覺用在這么奇怪的地方呀。

【哈哈哈哈,這家伙,要殺了他嗎!】那個奇怪的聲音在我腦海中炸起,我被狠狠地嚇了一跳,急忙把視線別開。

【不許做這種事!你是誰?】我慌張地嘗試在腦中向這個聲音對話。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等他那張自以為是的臉看著自己破碎的肢體和內臟,將會是何等有趣的光景?!】

【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誰?】我急了,莫名其妙的聲音一直沒有回答我,沒準下一刻他真的要跳出來拿易晨開刀。

“這殺意是你的么?還是什么別的東西?”易晨忽然蹦出這么一句話來。

“什么意思?你在說什么?”我慌了,沒想到這家伙能察覺到這地步,不過這似乎也側面證明了在我腦內說話的家伙真實存在。

“來吧,你不是想殺了我嗎?你不想把我的臉扯下來嗎?還是說暴露這么濃厚的殺意,到最后還是一個不敢動手的半吊子?”

我第一次在易晨臉上看到這么真實的表情,不過這是那種看著糊著鼻涕的小鬼為了買玩具在地上打滾撒潑的譏諷之色。

不,不好,我得趕緊找個理由離開,不然一定會出事!

“原來是你們呀,在聊什么這么晚了?”方遠從月色沒照到的黑暗中走了過來。

“沒什么,幫易晨處理一下傷口,順便聊了一會,哈哈哈。”我很慶幸方遠這時候出來救場,也不管對方在這么暗的地方看不看得到滿臉堆笑。

“還沒到換班的時候,在前廳盯著蜘蛛的張周洋他們都還沒有回來。”易晨說道。

“我知道,剛才做了一個怪夢,驚醒后怎么也睡不著,后來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話就過來看看,”方遠走到我們身邊找了塊地坐了下來,“你們在聊著什么?”

“我在向他請教如何對付那些喪尸,用前廳里的那只蜘蛛當例子。”我急不可耐地回答,心里暗想方遠你出現的時機可真是太完美了。

“這我可也要聽聽,易老師介意多一個插班生嗎?”方遠滿臉期待。

“沒事,我們就繼續這個話題吧,從我們看到這座俱樂部起,外觀上你們發現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這么問似乎有些模糊,我換個問題吧,我們進來的時候在俱樂部周圍發現了蛛絲沒有?”易晨馬上就進入了授課老師的角色。

我和方遠對視一眼說道“沒有。”

這是自然,若在外圍就發現了蛛絲,我們當然會覺得這里面有古怪,意見也難免會有分歧,也不會一窩蜂地全隊闖進來。

“嗯,可我們后來在這里面發現了包裹尸體的蛛絲繭,還有后門那個類似警報器一樣的蛛網,也就是說這怪物把蛛絲運用得很好,而且它知道什么時候該用,什么時候不該用,它了解自己獵物的心理,很可能具備一定程度的智慧,這是很棘手的一個點。”

我和方遠目瞪口呆,一時間不怎么該怎么接。

“會主動外出覓食,而不是結一張網守株待兔,從它拖回來的獵物狀態來看這家伙還具有一定的毒素,從習性來看可能比較接近我們常見的跳蛛。”

我和方遠依舊不知所措。

“對比我們之前見過的蜥蜴人,蜥蜴人得以在墻上攀爬似乎是因為趾間的蹼,而這只蜘蛛的攀爬能力卻來自于它匪夷所思的體能,過重的體重使它無法吸附在墻上,所以它直接把自己的步足刺入墻體用來固定自己,墻上密密麻麻的怪洞就是來自它的杰作,這會讓它爬墻的時候更加穩定,但在某些情況下也會影響它自己的靈活性。”

我和方遠依舊瞠目結舌。

“結合這些來看,它是很完美的獵手,對付它最好的辦法是拼了命地逃跑。”

我和方遠露出被耍了一樣的表情。

“真要遭遇上了,它的背上是死角,關節限制的緣故它不能第一時間攻擊到趴在它背上的人,不過這樣做風險極大,很可能會在進入它攻擊范圍的瞬間就被它一擊斃命,而且就算跳到了它的背上我們也沒有特別有效的攻擊可以消滅它。”

我做出幾分氣餒之色說道:“那不是和沒說一樣,真要倒霉和它遭遇上了我們不就涼了?”

“這只是我的個人分析,一定還有我沒注意到的細節。”

言下之意是一起想辦法,我迅速地翻了翻自己有限的知識儲量,還是一無所獲,于是我在方遠的背上拍了一下說道:“方師弟,你有什么辦法沒有?”

結果我一看方遠,這貨就坐在那里紋絲不動,目光呆滯且沒有任何焦距,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

“啊這?元神出竅了?這個問題不會是什么穿越的誘因吧?”

“我說,”方遠的幾分意識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雖然問這個會讓你們感到冒犯,你們想過自己可能會在某一天死于非命嗎?”

“只考慮客觀因素的話,如果沒有轉機我們都將在不久后死去。”易晨沒怎么想就回答了方遠的問題。

方遠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有時候我覺得你理性過頭,已經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了,不過也許只有像你這樣才可以存活到最后吧,劉玦航你呢?想過這些沒有?”

“沒想過,反正到云安市之前我不會死的,那些怪物也好還是什么人也罷,誰阻止我我就讓他尸骨無存。”

我忽然覺得這不像是我說的話,傲慢且帶著君王般不容置否的決意,好似我這么隨意一指,群山萬座都得靠向兩邊為我讓路。

“真好呀,有這樣的覺悟,”方遠贊賞地看了我一眼,又情緒低落地垂下了頭,“被那個噩夢驚醒后,現在我滿腦子都在想這個問題,如果我死了,顏佩儀該怎么辦,在這樣的世界里她怎么保護好自己,會不會受到別人欺負,如果她死了,我一定接受不了,我絕對會瘋了的……你們說這都是些什么破事。”

哇你這個人,自己把flag立得飛起?話說我和易晨儼然一條光棍,你問我們?

好沉重的話題啊,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他了,我的頭發開始噌噌往下掉。

“不要想那么多……這個,額,沒事的……”

我正絞盡腦汁地堆砌著自己的措辭,卻被方遠一把打斷,他情緒激動地說道:“現在我完全不能不去想這些事,你們愿意幫我嗎?如果我死了,在你們力所能及的范圍里能不能照顧一下顏佩儀?我實在沒有辦法了,你們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對了,我可以把我們卡給你們,只求你們……”

方遠說著又低頭去拿自己的錢包,我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說道:“兄弟,你這一張卡,也不夠我們兩個人分呀。”

“可是……”方遠有些意外的愣住了。

“而且現在的世界也不是錢能解決問題的世界了,我有個幾百千萬的,也得有個人能賣我一塊蛋糕才行啊,你還能給我們實在一點的東西嗎?比如……”

“比如什么?”方遠神色不解道。

“冷靜下來了么?”我問著方遠。

“是……是的,謝謝。”方遠點了點頭,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我答應你,如果你有了什么意外,如果顏佩儀本人答應,我可以帶她去云安市,只要她愿意跟著我,我都可以在到達那里之前盡可能的保證她的安全,此外要是她本人不愿意和我一同前往云安,我也會盡可能地把她送回她的家人那里。”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頭腦發熱,但話已經這么出口了,喉唇齒都沒意識到的話也許不一定來自于肺腑。

“你真的愿意這樣幫我嗎?”

“是的。”

“實在是不知道怎么感謝你,對了,”方遠忽然眼睛一亮,“你要去云安市找誰?有照片和地址嗎?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還幸存,我可以去那里找她。”

【鬼!信不信我給你一個大逼兜?】

“不用,我會自己去。”此刻我直想捂臉苦笑。

“喔,是啊,太激動了你剛說的話我就給忘了,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方遠說自己情緒激動,表情卻變得尤為失落,應該是他自己仔細一想也覺得這事不那么切實吧。

“其實我也要謝謝你的,本來我覺得把自己想去云安市這件事說出來,別人會笑我癡人說夢,但我和你說時你想也沒想就表示愿意和我一起去,這也讓我在這件事上更加堅定了。”我對著方遠微微點頭。

“原來是這樣嗎?”方遠的表情并沒有明朗起來,他起身向門外走去,“謝謝你劉玦航,我們下次再聊,我要去頂班了。”

他走過貨架,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中,最后傳來一聲輕輕的帶門聲。

“真好呢,”易晨轉頭看向我,“其實我有一個一起長大的遠房表妹放不下,如果我有什么不測你能不能發發慈悲……”

“真的么?她在哪里?如果和云山省順路或者離這里不遠,我可以幫你。”我下意識地說道。

“假的。”易晨眼神鄙夷。

“???你玩我呢???”

“這么說倒也成立,你這么隨口就答應下來,真的有言出必行的覺悟嗎?”

“算是吧,那個……顏佩儀,漂亮的女孩誰不喜歡呀?我本來就要去云安,帶上幾個人又何妨?”

“喔。”

“有時候我覺得,其實只要還有一個人沒放棄我,我就無所不能。”

“這樣嗎?包不包括你自己?”

“嗯。”我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后答到。

“希望你不會因為這種想法而后悔。謝謝你,劉玦航,我也要去休息了,晚安。”

“晚安。”我如有所思地看著易晨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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