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頓晚飯開始，查楠一有機會就盯著查夢的腹部看，試圖分析出這是個什么原理。

“你就沒覺得你的目光很惡心嗎？”查夢本來在愉悅的看劇，被他看了一會渾身發毛。

“這叫科研的目光，科學的事怎么能說惡心呢？”查楠撇了撇嘴，倒也沒有再接著看了。

“你這不叫科研。”查夢將他上下的打量了一遍，直接定性，“你知道秋月孝三嗎？你已經離他不遠了。”

“......”查楠受不了這個委屈，當場揚起手對著她腦袋就是一下。

“干嘛又打我。”查夢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不就開個玩笑嘛，這個其實算是你...未來的你給我留的一手安全手段。”

“我只是覺得這東西有點玄幻，像是在看小說一樣。”

“以后慢慢就習慣了，你搞出來的東西大多都很玄幻。”屏幕里已經進入片尾曲，查夢起身將電視關掉，“我回房間直播了，有事提前敲門。”

查楠比了個OK的手勢，看著手機里的通知，準備下樓把快遞取回來。

“叮咚~”

“彩乃姐嗎？”查夢回屋的腳步一頓，轉頭疑惑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不能吧，這個時間他們應該正吃著飯呢，你看一下是誰。”

查夢透過貓眼看了一眼外面，接著一路小跑的回到沙發邊。

“是個穿著黑色西裝，還打著領帶的人，看著很像我前幾天看的那部電影中的黑衣人，你說他是不是來抓你的。”

“......”查楠選擇自己去看一眼。

透過門鏡隨便掃了一眼，他就知道這個是干嘛的了，把查夢推到洗手間藏了起來，接著轉身開了門。

門外的男子也十分禮貌的彎了彎腰：“您好，我是NHK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我們那邊記錄到您這還欠著一筆電視費沒繳。”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換了個人，但跟NHK電視臺斗智斗勇了好幾年的查楠對這種情況有著一萬種解決辦法。

“日本語わからません”查楠表情中帶有無限的困惑。

別問，問就是不會日語，查楠直接在里面加入一堆語法錯誤，然后熟練地切換成中文。

“你會說中文嗎？”

門口的男子疑惑的看了門內一眼，然后轉身下了樓。

查楠隨手將門一關，重新回到沙發上躺了下去。

“收電視費的？”查夢從洗手間里探了個頭出來，見沒問題后，緩步走了過來。

“對啊。”

查夢見他這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猜測道：“你不會已經欠了好幾年的費沒交了吧。”

“差不多吧，從我有記憶起就沒交過。”

他平時又不看NHK的節目，干嘛要給他們交費，一年一萬多日元，換算到現在不得交個二三十萬啊。

“哈？我怎么記得繳電視費是法律規定來著？”

“你沒記錯，但沒繳費的人多了去了，NHK最多抓幾個倒霉蛋告上法庭，又不可能把全部人都告一遍。”查楠一幅老油條的樣子，從小到大凡是關于錢的問題他是摸的透透的。

“咱家也沒缺錢到這種程度吧，電視費都交不起了？”

“交倒是交的起，但貧賤不能移，富貴不嫌多，能省一點是一點。”

“...原話是這么說的嗎？”查夢滿臉懷疑人生。

“不重要。”查楠隨便應付一句，“你回去直播吧，我下樓取個快遞。”

“噢。”

查楠套上外衣，乘著電梯下了樓——沒辦法，他白天上學來著，人工配送到家的時候他不在家，只能自己去便利店取了。

進入便利店，查楠對照著手機里mail上寫的物品號碼，在自助機上進行操作，幾秒鐘后，機器吐出來一張發票，再用這張發票去柜臺取東西就可以了。

最終到手的是一個大型的紙箱子，抱著還挺重，想了想，一百多米的距離就算了，要是再遠一些他就得打電話喊葉野彩乃過來當搬運工了。

回去的路上，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查楠放下箱子看了一眼，是來自打工店里老板的電話。

“竹達桑。”

“嗯。”

“有急事？”按理來說要是小事就直接在網站后臺給他發消息了，打電話的時候一般都是相對重要的事情。

“這不是月底了嗎，我核算了一下員工的業務，發現你最近的幾單評價不是很好，而且都是同一位客人，怎么回事？和她出現沖突了嗎？”

“沒有，我們相處的很好，她打一星就是開開玩笑，等單子結束了就改回五星了。”求生欲讓他知道現在該怎么說。

“那就好，有問題一定要及時提出來，店里的人會盡量幫你解決。”

“是是是。”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到時候扣一扣工資直接把他開了，上哪說理去，之前他就看到一個大哥因為業務能力不達標當場被開除。

應付完頂頭上司后，查楠抱著箱子回了家，開箱并不著急，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拿出手機給源舞撥了個電話過去。

“姐姐大人睡了，你下輩子再打過來吧，再見。”

電話剛接通，對面就傳出來這么一句話。

“...琉璃你等等，把手機給小舞，我有急事找她。”

“可她真的睡了，要不你明天再打過來？”

“......”查楠看了看墻上指針指到七點五十分的表，忍住了罵人的沖動。

明天就明天吧，也不差這十幾個小時。

“誰打過來的電話？”源舞披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琉璃拿著她的手機在說什么東西。

“沒事，一個賣保險的，打電話過來問你要不要參保。”

“......”賣保險的決定等一會再打一個電話過去，而且還要告她的狀。

“查楠君？”源舞的一聲呼喚打斷了他的思考。

“在呢在呢。”查楠好像依稀聽到對面琉璃的呻吟聲，也不知道那兩姐妹在干什么東西。

“有事嗎？”

“給個五星評價吧，拜托了這對我真的很重要，我給你磕頭了。”查楠抬起手對著床板敲了三下，“聽到了嗎？”

“你就拿敲床板的聲音糊弄我？”

“這你也聽得出來？”查楠驚了，他感覺和磕頭聲沒什么區別啊。

“我聽磕頭聲的次數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很多。”源舞笑了笑，“這么著急要五星評價干嘛，你是要被開除了嗎？”

“我這么優秀的員工怎么可能被開除，最多就是扣點工資而已。”

“這樣吧，明天你要是能表現的讓我滿意，我就給你打上五星評價。”

“...合著我之前的表現你都不滿意是嗎？”

“你猜呢？”源舞笑著反問了一句，接著掛斷了電話。

猜是不可能猜的，查楠伸手將房間的燈關掉，聽著隔壁房間傳過來的二次元音樂準備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