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好不容易才從上次的窘迫里調整好心態,現在再次聽到墨傾城詢問需不需要幫忙,腦子里完全不受控制的就一下子想到了當時的那件小衣,不自在的再次揮手趕人,“不用不用,我都會了,你快下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遵命,夫人,那為夫就下車靜候夫人一起用早膳了。”
墨傾城溫溫柔柔的笑著滿眼促狹的下了車。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什么夫人為夫的,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要是他再在眼前擱著,自己非得原地爆炸不可。
火堆旁正熬著粥的小侍衛,就眼見他英明神武的主子再次一臉傻笑的掀簾出了馬車。
好驚悚有木有?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感覺自家的蠢侍衛好似更蠢了,再不攪一攪粥就該糊了,墨傾城冷冷的一眼撇了過去。
小侍衛一秒回神。
這就對了,還是熟悉的感覺,還是熟悉的配方,剛才自己一定看花眼了。
自我懷疑的小侍衛攪拌砂鍋的動作莫名的輕快了幾分。
墨傾城:“……”
自家侍衛是不是太累了?如此想來,好像已經有半年沒給他放過假了。
果然是太累了啊。
秦暖換好衣服出來,就見墨傾城看著火堆旁的聽風沉思著。
“怎么了?”挪到墨傾城身邊小聲問。
墨傾城收回思緒,看著立在跟前一臉好奇的小東西,心情莫名開始飛揚,“沒事。”又見她仍披散著頭發,“頭發還沒有梳,為夫來幫你梳。”
說著牽著秦暖的手把她帶到一旁的小馬扎上,又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把木梳。
秦暖很想說她可以自己來的,可是接觸到他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就當自己進了理發店,又不是沒讓理發店的小哥哥打理過頭發。
早膳是熬得粘稠的粥和一些小菜。
一口粥下肚,秦暖連連稱贊,“這粥熬得不錯,米香濃郁,好吃啊。”
墨傾城給她碟子里夾了些小菜,“是嗎?喜歡就多吃點,粥消化得快,也不怕積食。離進城的路還遠,多吃些,到了城里正好吃午飯。”
秦暖略囧,后又反應過來,“進城?前面不是個鎮子嗎?”
“嗯,前面是個鎮子沒錯。不過我們不走那邊,我們走西河城,這樣更快些,只是有一段路不太好走……”
墨傾城說到這里頓住了,如墨的眸子看著她沉吟了一下,“暖暖如果受不住的話,我們也可以按原計劃走。”
秦暖也不是沒那么沒眼力勁的人,就看之前他們快馬加鞭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有急事,要不是帶著她的話他們騎馬說不定早就到了。
“不用不用,我受得住,你不用顧忌我,應該是我拖了你們后腿才對。”
“沒有。”
“啊?”秦暖有些傻,什么沒有?沒有什么?
墨傾城看著她道:“暖暖沒有拖后腿。”
“啊?哦。”
秦暖閉嘴,她還能說什么?
感覺自己隨便說什么都能被深情一把,要是旁觀者估計狗糧都得把自己撐死,作為當事人,還是一個沒辦法回應的當事人,她真的……
真是嗶了狗了!
這算不算被迫營業?
秦暖很想掀桌大吼一聲:大哥我真不認識你啊,你能把你那無處安放的深情收一收么?這讓我很有罪惡感啊。
可每次看著男人看向她那溫柔寵溺完全不設防的眼神,她總沒辦法開口。
秦暖再次在心里唾棄了自己一把: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朝代,能有條大腿給你抱就好好抱著,好好做你的顏狗不好嗎?矯情!
吃過早飯后就開始收拾東西上路。
“暖暖,來。”
剛上了馬車就見墨傾城向她伸出手。
什么意思?
見秦暖不動,墨傾城解釋道:“到我身邊來,一會兒道路不好走,我護著你。”
“我自己坐著就好了,沒關系的。”秦暖推辭。
墨傾城停了一下后,傾著身子一把抓住秦暖的手把她拉了過來。
秦暖不想他說動手就動手,沒防備,被他一拉整個人就滾進了那人懷里。
秦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別動,再動我可不保證會做些什么。”
秦暖被嚇住。
墨傾城見她不動了,給她挪了個舒服的位置,“雖然我答應了給你時間,但你我夫妻實不必如此生疏。況且我真沒誆騙你,一會兒前面的路真的不好走,我不希望你受傷。”
她除了妥協還能做其他想法嗎?
依然一路疾馳。
果然如墨傾城說的那樣,走出不到一個小時道路就開始不平整,就算身下墊了厚厚的墊子,秦暖依然被顛簸得感覺五臟六腑都被翻攪了無數遍,而且越往后越是顛簸得厲害。
要不是被墨傾城圈在懷里固定著,估計她得飛出去。
秦暖第一次開始想念現代的好,各種交通工具即方便又快捷。
在之前的那些年里,那怕是坐著拖拉機去鄉下都沒這顛簸得厲害,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別說跪著就算趴著也要把它走完。
墨傾城看著懷里的人小臉慘白,頓時就為自己當時的決定后悔了。不就是些不相干的人,自己竟然腦抽的換了條路,害得小東西也跟著受罪。
墨傾城如墨的眸子里涌現出一陣寒芒。
章家是吧,很好,這筆賬他記住了。
秦暖不知道墨傾城一時都想了些什么,只感覺身后的人陡然間氣勢變得冷漠。
不適的動了動,圈著自己的手臂又收緊了些,身后也傳來一道透著濃濃不開心的聲音:“過了前面山口就好了,暖暖再堅持一下。”
“嗯,我沒事。”
兩刻鐘后,一道不甚整齊的山口果然出現在馬車上前面,再走了半刻鐘的樣子,馬車果真沒有那么顛簸了。
秦暖從車簾間隙往外看去,離馬車十幾米外的地方是兩道山壁。
山壁上夾雜生長著一些綠色的青苔,微潤的空氣吸入肺里,之前跟被翻攪了般的五臟六腑都被熨貼了一遍。
突然,墨傾城一手用力摟在她腰上,一手擊向旁邊的車廂壁。
秦暖一句“怎么了”沒來得及出口,就見原本結實的車廂壁“嘭的一聲散開了,緊接著自己就被墨傾城帶著飛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