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如期而至

老太爺被三爺說煩后，直接摔杯子趕人了。

今兒白天就聽說蕭家請了官媒，說是兩家原本就是世交，直接就過了問名，納采，問名和納吉，并定好了前來納征的黃道吉日，還言道，蕭公子年紀已然小，二姑娘也早過及笄之歲，當也不必再拖下去了。”

顧婉華眼底劃過一抹嘲諷，瞅瞅，那里可是祖父視為圣地的書房，自己都沒去過幾次，倒是成了三房撒潑的專場。

小時候尤其羨慕大姐能夠時常去祖父書房，聆聽教訓，并時不時地借閱書籍，當時以為是大姐書讀得好，詩寫得好，所以才深得祖父喜歡。

自以為得了真相的顧婉華，年復一年的刻苦，為了寫一手好字，甚至比顧英這個男兒還要勤奮，就連父親和二叔都對她贊譽頗多，獨獨未得過祖父的肯定。

如今算是明白了，不是自己不夠好，而是祖父這心偏到了胳肢窩，那眼睛就從來沒放到過自己身上。

倒是一旁服侍的素衣一臉糾結地說道：“小姐，那些東西是不是真要送二小姐做嫁妝？”

顧婉華莞爾一笑，魚都上鉤了，誰還耐煩浪費魚食呢？

“素衣你錯了。那些東西原本是本姑娘以為，二姐要嫁去石家受窮，顧念著姐妹情深，所以才準備的東西。

如今啊！二姐姐福源深厚，哪里還瞧得起那些東西？”

素衣偷偷地笑了，二小姐素來假情假意的，一味從自己家小姐這里套東西，卻并無真心實意。

自己家小姐顧及姐妹之情，從不與她計較，如今可真是開了竅了，再不受她蒙蔽。

只聽得顧婉華嘆息一聲，又繼續說道：“你們幾個也委實辛苦了，回頭開姑娘我的私庫，一人賞匹料子，做兩身夏裝，出門子的時候，也不失了姑娘我的臉面。”

這段時間，自己屋內的幾個得力丫環，都奔東跑西的做了不少事情，自己日子好過了，總也不能虧了她們。

回頭看到躺在榻上的甄氏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便知她有話對自己講，揮手讓下人退去，這才問道：“娘親可是有話要講？”

甄氏拉了她的手，心疼地說道：“我的兒，真是委屈你了。”

雖說顧家門風清正，因為府中的兩位老爺都無妾氏，兄友弟恭，沒那么些污糟事兒，可甄氏的娘家內宅卻并不清靜。

所以，對于內宅這些彎彎繞繞，也并不陌生，如今單看女兒那邊的下人對三房的關注程度，便知，女兒對于蕭家和三房，不只是厭惡，而且還加注著無形中的憎恨。

雖然說她自以為掩飾的極好，可哪禁得住甄氏的火眼金睛？

到底是讓這孩子受了委屈，捧在手心上長起來的孩子，幾乎是一夜之間就成大成人，如何不讓當娘的心疼？

“我的兒，當你心底有恨有怨的時候，便是不能完全遮掩。”這樣，便不能讓人從你眼底看到不該有的情緒。

“笑不出來的時候，也不必強笑。”

皮笑肉不笑，反倒是讓自己落了下乘。

原以為教授女兒這些與人虛以委蛇的手段，不必急于一時，沒成想，自己們剛離開幾個月時間，家里就出現了如許變故，所以，甄氏不再敢把女兒當成小孩子來看待了。

左右想想，日子過得真快，與將要出嫁的顧婉芳相比，年齡也沒差幾天呢！

當天晚上，顧婉華早早遣了素衣和小紅去睡覺，連個值夜的都未留。

因為她一直懷疑楚云皓在顧府有除了楚晴以外，還有其他線人，并且楚晴只不過是明面上的幌子，天氣漸次悶熱，為免失禮，她甚至都沒敢換衣服。

二更剛過，夜中已經熄了大半的燈火，那個自恃武藝高強，素喜高來高去的楚云皓便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