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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未必屬實

第14章未必屬實

蕭家倒也算雷厲風行,事發(fā)后的第五日,便遣了蕭淑芳以探病為由,前來蕭氏這里探聽口風。

不只蕭氏這個病人,便連蕭淑芳臉色都不好看,雖敷了厚厚的粉,依然無數(shù)遮掩滿臉滄桑,“聽聞姑母有恙,侄女特來請安。”

禮品倒是不少,都是滋陰補血的良品,但這種時候,蕭氏哪里還在意這些?

耷拉著眼皮,真心不快,不只對蕭淑芳這個人,對整個蕭家,她現(xiàn)在都頗有怨懟,可那又怎樣?

掀了掀眼皮子,嘲意十足地說道:“竟是拖了如許之久。”

蕭淑芳苦笑,依著婆母的意思,當是宜早不宜晚,兩家早些協(xié)商,也免得外界流出些許不利蕭府的口風。

只是,那一夜的長跪,直到第二日蕭淑芳暈倒后,蕭老太太才似是想起這檔事兒,甚至還甚是埋怨,“你這孩子也真是太實誠了,娘一時生氣也是有的,事后怎么舍得讓你受罰呢?”

蕭淑芳苦笑,她這個婆母啊,是個橫豎都要面子,實質(zhì)上也是最不講理的人,你若是真信了這番鬼話,以后更有罪受。

當初只聽說蕭府男人無妾氏,眼見為實,她也是信了。及至嫁過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不是不想納,而是蕭老夫人太過彪悍,老候爺膽弱,有賊心無賊膽……納不了。

所以啊,這傳聞從來都未必屬實。

若不是相處了這么些年,她是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蕭老夫人,將這種陰一套陽一套的本事,運用的竟是如此純熟。

休養(yǎng)了幾日,身體剛剛有所好轉(zhuǎn),便被催著來顧府了。

此時蕭淑芳就跟兩面烙的餡餅?zāi)前悖瓉砀踩サ氖苤灏荆瑸橹约旱囊院蠛陀駜旱奈磥恚坏眯⌒馁r罪,“侄女不孝。”

若論娘家的親疏,蕭淑芳和蕭氏是關(guān)系頗近的同族,而且是親堂姑侄。蕭淑芳出嫁前,其祖父為戶部侍郎,與顧太傅關(guān)系還算說得過去,正是因了這重關(guān)系,蕭氏才能順利嫁給顧府的庶三子。

蕭淑芳又因頗負賢名,蕭家世子對其甚為愛重,不顧蕭老太太的反對,娶其為妻。

那個時候,承恩候府尚未沒落,不論是蕭武還是早逝的蕭世子,都還有任性的資本,如今,便是連個玉兒怕都要保不住了,小小年紀就跟著他們受盡搓磨。

蕭氏斜目,“你婆婆給你氣受了?”

蕭淑芳不敢議論自家婆婆,接過丫環(huán)手中的茶盞,親自端給顧蕭氏,“做人兒媳的,哪家不是如此?”

蕭氏一噎,她也是人家的兒媳婦,也剛受了搓磨……半斤八兩,甚至她受傷害更重。

屏退了屋中下人,蕭氏倒也沒來虛的,“你們蕭家準備拿出個什么章程?”

刨坑的把自己埋進土里了,這口氣不管想不想咽,都得忍著。

蕭淑芳木然的坐在對面,立馬就換了另一套說辭,“小叔子一直愛重芳姐兒,這事姑母是曉得的。”

嗯,為了引、誘顧家三房上鉤,投其所好,蕭武對顧婉芳表現(xiàn)的一直情深義重,甚為照顧,不然也不會讓顧婉芳對他那般癡迷。

“你家婆母那邊呢?”

蕭家老太太雖不好相與,卻不經(jīng)常拋頭露面,外界對她的為人多有不知。

而且蕭老太太就跟川劇中的變臉似的,速度之快,遠不是如今的蕭氏能想象得到的。

蕭淑芳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xù)說道:“婆母素來便喜我們蕭家那一支的姑娘賢德知禮。”

這話終于讓蕭氏舒服了點兒,這說的是她教女有方吧,這便是求婚的意思了吧。

不過這種事,誰做主如何做主,還得府上的老頭老太太點頭,不然,誰出嫁妝?

“可是去見過了老夫人?”

顧家內(nèi)宅一直是顧老夫人當家,府里的幾個媳婦子不過各管一塊兒的聽差做事兒,大主意還是要歸于她那里。

“不曾,”蕭淑芳搖首,“府中的管家娘子說,老夫人最近吃齋念佛,不見任何人。”

蕭氏冷笑,連句經(jīng)文都讀不懂,還吃齋念佛?

這是擺明了想借芳姐兒的事拿橋,心里更是憤憤然,“真不曉得她又要如何滋事!”

顧老太太出何招,以蕭氏的道行自然是沒看出來,可前兩日顧老太太卻已經(jīng)向顧太傅擺明了立場,如今正是拉鋸戰(zhàn)狀態(tài),不出意外的話,顧老太太又當勝出。

“祖母,你這般主意當是要讓祖父為難了。”

楚晴這個隔輩的孫媳婦兒,因其心直口快,做事不掖著繞著,而最得顧老太太歡喜,此時雖在替老夫人捏肩,臉上卻難掩憂色。

許久,正當楚晴以為不會聽到回答之時,撥拉著佛珠的顧老太太緩緩睜開了眼,嘆息一聲,“活了一大把年紀了,豈是不知家和萬事興的道理?

你當我這般決絕為的是誰?”

“孫媳愚鈍。”

出于武將世家的楚晴性子頗直,想不通里邊的彎彎繞,只是曉得祖母與祖父正在冷戰(zhàn)。

“到底還是年輕。”

人都說小妾和妾養(yǎng)的庶子是亂家之本,想來,甚是有理。

出了這種事兒,也真應(yīng)該給他們這些小輩提個醒了。

怕她看不明白,于是說道:“皇城勛貴甚至于皇親國戚,家有賢女者眾,緣何蕭家會把主意打到我顧家?”

看了楚晴一眼,繼續(xù)說道:“并不是我顧家女兒有多賢德,無非是想讓你家祖父多做美言。”

顧老太太下意識的以手指了指天,眼神閃爍,“五年前的那場戰(zhàn)事,你楚家最是清楚。

設(shè)若老爺倚老賣老,圣上即便給他一個面子,難保不會有隱患和是非。

這人的情分啊,是不禁耗的,可懂?”

撥云去霧,楚晴當即了然。

五年前的雁門關(guān)之役,楚家也有兒郎戰(zhàn)死,當時活著回來的將士都無一例外的指證蕭家父子的不作為,楚晴自是相信自己家父兄之言。

如今,蕭家想硬性把一世清白的顧家拖上他家那輛破車,無非是想借助顧太傅在文乾帝面前的面子,可正如祖母所言,這人情是不禁消耗的,尤其是皇家的情分。

原還想開導一下二老的楚晴,一下子羞紅了臉,蕭氏流產(chǎn)后,尚以為是祖母薄情寡義,背后也念叨過幾句。

如今看來,到底是她太狹隘了。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敢算計三姑娘和整個顧府的人,若對其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所以二丫頭要么削發(fā)為尼,一世青燈古佛;

要么就把三房攆出去,分家之后,即便三房再出什么幺蛾子,嫡支這邊亦可視而不見。”

“祖父那邊呢?”一大把年紀了,還有為家事和兒女傷神,楚晴感覺看不下去了,才會前來勸導的。

“他會想明白的。”

如果想降低此次事件對顧太傅在這事上的沖擊,讓顧婉芳削發(fā)為尼是最為穩(wěn)妥的。

三房為庶出,把他們分出去,受影響的其實是顧老太太,如此會讓她落下個苛待庶子的不慈之名。

她已經(jīng)盡力了,所能給出的最大的寬容,就是讓他們二選一。

一切,當看顧太傅的取舍和對兩個嫡子的兼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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