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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陳香月有孕

第140章陳香月有孕

“戰場無情,若是陳家庶子死在大梁山,父親當如何自處?”

顧婉華這擔心并不是多余的,以她對楚云皓的了解,敢來威脅他的人,從來就沒有過好下場。

他若不答應,倒算是留足了情面,如果他真答應下來,給陳家庶子弄個非死即殘,屆時,如何收場?

“不,不至于吧!”顧文風顯是也想到了這一重,語氣不甚肯定。

“難不成父親想聘請高手相護陳家庶子?”

戰場上最不值錢的就是人之性命,睜眼生閉眼死,沒有誰可以為別人的生命打包票,皇子都不行,何況一個區區的陳家庶子。

“逆女,有你這般與為父說話的嗎?”

被女兒逼迫至死角的顧文風,惱羞成怒。

“那請問父親,女兒哪句有錯?哪句不當講?”

橫豎都要經此一番口舌,眼角余光早就窺到了祖父眼底的那抹精光,想來,祖父疼惜自家女兒,是贊同父親這般的。

因著陳家庶女的事情,母親若多說,沒來由就會背一個善妒之名,長兄那會兒倒是想站出來,卻被母親扯住了。

如果長兄顧堂站出來,又少不一頓暴打,沒準還得被罰跪祠堂,他是男兒身,打了罰了,即便錯了,當亦無妨,父親甚至都不會感覺愧疚。

只有她,一個被圣上賜了婚的待嫁女,而且這件事還直接與她有關,也只有她才能站出來替自己說幾句話。

最終,父親還是去見了楚云皓。

因是祖母最終說道:“最后一次了。”老太太用力閉了閉眼,卻依舊難掩眼底的疲累,“不必太難為人家?!?

這就是同意了顧文風去求楚云皓了,還不必太難為人家?還要如何為難才算是難為?

這些簡單的事情,連甄華都能想到。

聽了顧婉華的碎碎念,哧笑道:“分明想偷機取巧的多吃多占找便宜,若然真是個鐵骨錚錚的,去雁門關尋陳家那個陳子清不就好了嘛!”

隨即又勸道:“你也不必難過,想來這種小事情,于楚云皓來說,不是什么為難的事情?!?

甄華有個預感,總感覺這是楚云皓樂見其成的,沒準還能乘機撈取些好處。

果然,當天晚上楚云皓那廝又來夜探閨房時,似是頗為無奈地說起了此事兒。

“婉婉你亦知,他是我未來的岳父,總不能將話說絕了吧!”

顧婉華早便料到此事,用手絞著帕子,“你可以拒絕的?!?

無妨,我不介意,前世若不是他們一味拿自己做文章,蕭家又如何會痛下殺手?

“可我答應了呢!”

怎么舍得拒絕呢?答應一個帶陳家庶子去剿匪的條件,可以提前好幾個月將自己的姑娘叼回窩呢!

“原本說的要盡快完婚,可依著岳父岳母和顧家老太太的意思,再早那也得明年十月份了。”

六禮走下來的話,差不多也就這個時間段了,可他等不及?。?

“所以,岳父答應我,可在明春四月份那個最好的吉日成婚。”在所有好日中,那是最早的一個,雖不能太委屈了自己的姑娘,可他更不想委屈自己。

做了兩輩子的單身狗了,枕單被冷的滋味,誰單誰知道!

“太早了吧?”前世蕭武可是歷經一年多的時間,方才能夠徹底剿滅大梁山悍匪。

竟然沒有推拒婚禮的日期,看來他的姑娘也盼著與他成雙入對呢,楚云皓一時心情大好,“婉婉,你得相信于我。”

前世的蕭武倒也不能說太垃圾,論及能力還是有的,之所以拖延那么久,并非就是因為那幫土匪真有多么神勇。

而是另有原因,一來是與不熟悉地形有關;二來嘛,那些人靠著土藥原材料礦藏,有著源源不斷的土藥,成功的給前去圍剿的官兵帶來數不清的麻煩;再有,悍匪與當地地方官相互勾結,直到最后,才被蕭武發現。

這一切,對于兩世為人的楚云皓來說,因著洞悉了先機,這都不再是困擾。

捉住顧婉華的一只小手,一根根放進嘴中輕咬,臉帶幽怨地說道:“婉婉,不出三個月,定凱旋而歸,你得備好嫁衣等著你家夫郎的花轎?!?

顧婉華對楚云皓有著莫名的信任,以他的能力沒道理還比不及蕭家那個渣渣。

“陳家那個庶子的事情,當如何處理?”

她卻是不關心陳家那個庶子的死活,只是不想讓楚云皓糾結。

“人到了你家夫郎手上,是圓的是方的還能是陳家人說了算的嗎?”楚云皓冷笑,對陳家人的無恥和想當然嗤之以鼻。

前世的套路,再熟悉不過的了。

陳家憑的是什么,是顧家人對顧茹母女三人的不舍和情份。

他憑的是什么?是不在乎,顧茹母女三人好與不好,與他何干?若是比狠,他不想做第二。

陳家已經出了一個背叛同袍的陳豐,下一輩再出一個的話,還有幾個陳子清為陳家頂缸?

真若如此的話,陳家就會成為第二個為帝君不喜的蕭家,這樣的風險,陳家可能擔下?

在楚云皓離京一個月后,才收到了第一封來信,信中不道公務,只訴說了相思之苦,以及大梁山的一些風土人情,長長的二十多頁,一張一個日期。

想來是日常寫下的,存到了一起,在合適的時間請人送回來的,一并送來的還有一件火紅的狐皮大氅,“我家將軍說,冬日的毛皮較之于秋季更佳,閑時打了幾張請人縫了,方才遣了屬下送回?!?

不只是這一件皮衣,還有這一路所到之處搜刮的土特產,林林總總下來,也整了一輛馬車。

顧婉華頗有些哭笑不得,禁不住說道:“這是去打仗呢還是去游山玩水了呢?”

來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有些事情,他可以密報陛下,可不能讓顧三姑娘擔心,戰場生死一瞬,怎會真的這般輕松?

較之于楚云皓這些厚禮,顧婉華的回禮就簡單多了。

一對護膝,這還是在甄華的提示下才做成的。

甄華當時說道:“男人都是心粗的,騎馬打架的時候,腿固定在腳蹬之上,多不活動,血流不暢,時間久了會被凍僵。”

也因此,顧婉華才做了一對皮護膝,簡單易作,也是另一個重要的原因。

望著來人手上托著的這樣一個簡單的小包裹,連顧婉華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起來,臉微微泛紅,手忙腳亂的又塞了一雙剛學做的,也不知是不是合腳的襪子。

來人呵呵一笑,“三小姐不寫封回函的嗎?”

“哦,對呢!”人家給自己每日一信,來而不往非禮也,那就回一封吧!

咬唇想了半天落筆只有一句話:我很好,你也要多多保重。

感覺比回給顧英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還要單薄,又加了一句,在外莫要食冷食,天冷注意添加衣服。

可這單不零丁的幾句話,也委實太單薄了。

單薄些就單薄些吧,總不能把家里的煩心事與他訴說吧!

說起來,在楚云皓不在京城的這個無聊的冬季,顧府還真有了一件煩心事兒。

原以為答應了陳家庶子一事,就能暫時安閑的顧文風,卻又等來了一樁大喜事兒……陳香月竟然懷孕了。

“呵,這怎么可能?”在聽得消息的第一時間,甄華率先冷笑一聲,“想什么呢?夢做多了吧!”

“表姐,我早跟柳兒打聽過了。”柳兒一家人都被顧婉華安排在了華錦茶莊,即便柳家哥哥作了一條胳膊,卻因身強力壯,劈柴打火這些粗活兒,做起來還是不惜力氣的。

柳兒是個心思奇巧的姑娘,現在一直跟在甄華身邊幫忙,加上她以前是伺候陳香凝的,識些文字,較之于其他人,用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那個陳香月當天就開始流血,而且是血流如注?!闭缛A說到這里雙手合十,微瞇著眼睛,狀似虔誠地說道:“罪過啊罪過,小表妹,為了你們顧家,表姐我這是犯了殺戒??!”

顧婉華瞥她一眼,才不信她這般姿態呢,“又不是你下的手?!?

藥是素晴塞嘴里的,她這頂多是個賣藥的不法商販,甄華滿血復活,一抹臉,精神抖擻地說道:“阿彌陀佛,菩薩不會怪罪,我便放心了。血流如注,時大時小,即便肚子里真的有個什么玩意,那也不可能存活?!?

萬香樓出品如假包換,摻了水銀的絕育丸藥,怎么可能讓她懷上?

“換了兩個大夫,都說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這同時也是顧婉華的不解之處,時間月份剛剛好對上,這又怎么解釋?

甄華咂咂嘴兒,笑了,“小表妹生在深宅大院,有所不知。

妓院還有一味藥,是從江南流傳過來的,也是那些個楊州瘦馬最擅長的爭寵道具之一……假孕藥。”

假孕藥顧名思義,是服下后,讓人誤診為滑脈,雖然不甚清晰,卻也有了喜脈的癥狀。

“沒準還真有這個可能?!?

換個正常人家的姑娘,興許聽都沒聽過這樣的手段,可李香月有個做楊州瘦馬的親娘,而且這位頗有手段的親娘還生下了庶長子,也就是跟楚云皓云剿匪的那位。

“且等著吧,十個月的時間,且熬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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