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一張破臉
- 貴女重生:王妃她又甜又爆
- 夏天的螢火蟲
- 3029字
- 2021-02-15 19:32:51
第119章一張破臉
倒是陳香凝忽然問道:“三表姐要與何人成婚?”
沒人回答她的問話,顧婉華亦不例外,她如今的全部心思都在顧茹身上。
“這樣??!”真是沒想到,顧婉華也真是無語了,雖說是一起長大了表姐妹,終究是生分了不少。
倒是顧茹這個姑姑,即便她自己不在意,卻是祖母的心頭寶,是父親和二叔嫡親的妹妹,一直以來,在顧府地位超然,屬于橫著走的人物,娘親和二嬸素不喜她,也只是背后抱怨。
而且,前世的李香雪就在這次圍獵中斷了一條腿,雖說某些事情已經(jīng)悄然發(fā)生改變,可也注定了這次圍獵非可尋常,能不去的話,何必要趟這個渾水?
最終,顧婉華還是決定最后游說祖母,有些事防患于未然,即便有怨,總好過于什么都不做。
“華姐兒,快快請坐!”
相較于陳家姐妹的各異神色,顧茹倒是十分熱鬧,親親熱熱地挽了顧婉華的胳膊。
坐在祖父身側(cè),沒有似以往那般窩在好的懷里,而是挺直著后脊,神色亦更恭謹,斟酌再三終于說道:“甄華表姐臉上的傷疤癢的厲害?!?
這話有點沒頭沒腦,不只顧茹,就連顧老夫人都注目凝望。
“根據(jù)民間的說法,這是暴雨來的前兆。”
不待顧老夫人說話,陳香雪尖聲叫道,“呸呸呸,三表姐,你這是何意?出行之期都是欽天測算好了的,豈是她一張破臉?biāo)茏笥业???
顧婉華沒說話,緊盯著顧老夫人重又說道:“平南候府遣來胡嬤嬤和兩個身手十分了得的侍女?!?
顧茹撫掌大笑,“想的夠周到,真是太好了,這次華姐兒也能玩?zhèn)€痛快了。”
顧婉華依舊直視著顧老夫人,她覺得,如果連祖母也聽不懂她話里的含意,也就白在內(nèi)宅執(zhí)權(quán)如許年了。
“胡嬤嬤說,我身邊的幾個表姐身手都還算過關(guān),可以勉強自保?!?
這下連陳香凝也按捺不住了,雙拳緊握著,眼底噴火,“三表姐此是何意?是說我們會拖你后腿嗎?”
顧茹臉色也沉了下去,“華姐兒,不是做姑姑的說話不夠客氣,一家人就應(yīng)該彼此照顧,和和睦睦的,你怎么能只顧自己而不顧妹妹們呢?你可是做姐姐的!”
顧婉華輕咳一聲,“姑母錯矣,我自己一無所長,如何護持他人?論騎術(shù),我不及兩個表妹;論武功,尚且需要甄家表姐保護,所以姑母此話太誅心了?!?
美眸正對上顧老夫人銳可刺物的雙眸,“而且,此番隨侍太后的,乃艷霞公主?!?
艷霞公主?陳香凝扶住搖搖欲晃的顧茹,心有不解地望著她白了又白的臉色。
說起艷霞公主與陳家,又是一段扯不清的公案。
艷霞公主乃太后親女,當(dāng)今文乾帝之胞妹,身份地位自是顯貴非常,五年前的雁門關(guān)一役中,因許久未有戰(zhàn)事,想要建功立業(yè)的朝中武將,全都摩拳擦掌,都想在此一戰(zhàn)中立下不朽功勛。
艷霞公主的附馬,便是其中之一,年輕且無戰(zhàn)斗經(jīng)驗,跟在一眾熱血沸騰的武將中,踏上了征戰(zhàn)之途。
然,在第一戰(zhàn)中,雁門關(guān)兵敗,附馬隕命沙場。按理說人死如燈滅,也當(dāng)為附馬的一生劃了一個句號。
可艷霞公主年輕守寡,如何甘心?
隨著朝廷的援軍,悄悄趕赴前線。她最初的意思是想要尋回亡夫遺骨,亦未多思,卻讓她意外發(fā)現(xiàn),附馬的死竟與陳豐有關(guān)。
官方的說法是,陳豐與附馬一起巡查敵情,附馬為救陳豐而亡,事實如何已經(jīng)不再重要,結(jié)局是,陳豐還活著,她卻做了寡婦,從那之后,艷霞公主就恨上了陳豐乃至整個陳家。
以后偶有碰面,艷霞公主都對陳家人惡聲惡氣的不加辭色,如今,艷霞公主隨駕,豈不是陳家人的噩夢?
該做的她已經(jīng)全做了,聽與不聽,如何抉擇,亦或者生與死,都在她們的一念之間。
用過晚膳之后,顧婉華親自去了一趟父親的書房,這同時亦是父親從江南回京后,她第一次主動前來。
有些事已經(jīng)不能用單純的對與錯來衡量了,她是晚輩,是做女兒的,總得為父母做點兒什么。
“華兒,可是有為難之事兒?”
對于唯一的女兒,顧文風(fēng)頗感愧疚,感覺對她太過疏忽,所以才讓她患得患失的缺乏安全感。
及至他想要多多關(guān)心之時,卻發(fā)現(xiàn),女兒已經(jīng)離他越來越遠,甚至用不了多久,就要成婚嫁人,每每想起,心就跟缺失一塊般,變得不再完整。
“母親親手為父親準(zhǔn)備的東西,女兒正巧要與父親說些事情,所以就一并帶了過來?!?
父母雙親已經(jīng)冷戰(zhàn)數(shù)日,母親的愛女這情她可以理解,卻不想因自己讓兩人生分。
顧文風(fēng)雖然住在了書房,其實也并不是真的要涼了甄氏,兩人一起生養(yǎng)了三個孩子,這么些年的點點滴滴,若無感情,豈會連一個妾氏都無有?
所以,他也愿意順著女兒給的臺階下,遂笑說道:“爹爹是個心粗的,若無你家娘親事事照料,怕是連換洗的衣物都不曉得整理?!?
顧婉華對父親的表現(xiàn)還算滿意,于是又把白天在祖母房中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意有所指地說道:“平南候府又送來兩個身手不錯的侍衛(wèi),說是讓二人照顧父親左右?!?
顧文風(fēng)在官場摸爬滾打二十年,豈能聽不懂女兒意中的機關(guān),沉吟片刻方才問道:“你自己呢?”
顧婉華垂眸,“甄家表姐都足以自保,女兒身邊的都是平南候府業(yè)挑細選出來的侍女,可護女兒無憂?!?
顧文風(fēng)聽得仔細,稍頃又補了一句,“一定要多帶衣物嗎?”
顧婉華微微側(cè)目,“有備無患吧,你說呢,爹爹?”
顧文風(fēng)嘆息一聲,他那個妹妹,如果連母親的安排都不肯聽從,他亦是無能為力了,“你家祖父那里呢?”
“已經(jīng)做好了安排!”
可真是已經(jīng)做好了安排,平南候府只給了兩個武功不錯的侍衛(wèi),顧婉華感覺均分給父親和年邁的祖父,怕是不夠用。
所以,當(dāng)天晚上,吃了一包巴豆的顧太傅就開始上吐下泄拉肚子,及至第二天一大早隊伍啟程去圍場的時候,老頭兒爬都爬不起來了。
事出有因,顧婉華心事重重地拍著老爺子的手背,“祖父數(shù)十年如一日,兢兢業(yè)業(yè),偶有不妥,陛下亦會體量一二?!?
歲數(shù)大了,不頂用了,素來要強的顧老爺子趴在床上,老臉羞慚……感覺臉面盡失。
倒是顧老夫人眼神閃了閃,若有所思的嘆息一聲,終是什么話都未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已經(jīng)盡力了。
與甄華同乘一輛馬車,再也隱不住笑的甄華趴在馬車上,錘笑半天才勉強止住,眼淚都笑了出來,“小表妹,我墻都不扶盡服你了,那么大年紀了,你還真能下得去手??!”
她當(dāng)時只是隨口那么一句,豈知,小表妹還當(dāng)真,真給顧老爺子下了泄藥,而且還是真手下的。
顧婉華沒笑,也笑不出來,前世的時候,祖父亦跟去了圍場,陳香雪出事兒的時候,老爺子拖著扭傷了的腳,冒雨四處奔波,結(jié)果人沒得救,他自己反倒累慘了。
傷了根基,以后的身子越來越不樂觀。
具體發(fā)生了什么,顧婉華從未詳細了解,只是那次之后,重病一場的老爺子,身體便大不了從前,陰天落雨時,舊疾復(fù)發(fā),腿疼難耐,看著就讓人心下不忍。
祖父雖然偏心,卻也有愛惜之情,重活一世,她不想讓祖父再步前世后塵……用甄華的話說,拉一兩天肚子,頂多排排毒,無甚大礙,可如果再跟去圍場,誰都不知會不會發(fā)生比前世更嚴重的事情,畢竟,顧茹不管不顧的也跟了來。
與此同時,自從一行人離開后,顧老夫人扶著景姑姑的手,一直站在院外,許久再收回遠望的視線。
“老夫人,外邊天涼,咱還是回吧!”
為了在一天時間內(nèi)趕至百里外的圍場,未至五鼓,便已出發(fā),此時外邊露華正濃,九月的天氣,小風(fēng)一吹,甚是寒涼。
顧老夫人收回視線,幽幽嘆息:“你說,茹兒怎會如此固執(zhí)呢?”連來帶回亦不過十天時間,為什么這么不肯聽勸呢?
“姑太太吉人自有天相?!?
有句話景姑姑沒說,興許是華姐兒的危言聳聽呢?再說,姑太太什么時候聽過勸呢!
天將傍晚的時候,一行人到得秋蘭圍場,皇帝出行,早便有人做了事先打點,帳篷早就扎起,一排排如蒙古包般在一處相對平坦的狹谷地帶。
幾個人走下馬車,顧婉華心里想的是,前世的時候,出過事情,可當(dāng)時自己不曾前來,能出什么事情呢?
因為李香雪斷了一條腿,這事兒在顧家成了不能說的禁忌,所以自始至終,顧婉華都不大清楚期間的詳細經(jīng)過,只是聽過只言片語,說是發(fā)生了坍塌事故,死人不少人,傷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