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苦難的童年(11)
- 不悔殘生
- 劉深.CS
- 1450字
- 2014-05-12 18:56:08
嚴重的燙傷康復后,我進入盤龍中學讀初中,也不知怎么了,從這時起,昆明的糧食供應驟然緊張,我們家是軍屬也要搭配的30%雜糧,其他居民是50%。雜糧主要有王米、紅薯、蠶豆。為了孩子,大人們都把大米留給幼兒園,我們家也一樣,每個月把弟弟的定量標準全部買成大米送去。
母親的肺結核長期沒有得到徹底治愈,遇上感冒啥的時不時還會咳出點血絲來,醫院里的工作特別忙,母親還要帶病堅持工作,看著她虛弱的身體我很心疼,我每次從食堂打飯回來都搶著吃搭配的玉米粉、玉米面,把米飯留給母親,還騙母親說我喜歡吃玉米。我們現在的玉米是多次改良后的品種,口感很好,可那時的玉米粉是老玉米棒子打碎的,粗糙得很難以下咽,時間長了出恭都困難。能痛痛快快的吃幾餐大米飯都成了奢望,有一次我放學到幼兒園去接弟弟時正碰上開飯,弟弟見我來接他,高高興興端著飯碗跑過來:
“哥,我要你喂我吃。”我實在是受不了香噴噴大米飯的誘惑,就對弟弟說:
“老二,我喂你可以,呆會兒吃完了去找老師再要一碗,就說沒吃飽。”四歲的弟弟太老實了,面露難色小心翼翼對我說:
“哥,我不敢。”
“這有什么不敢的,真沒出息。”我故意假裝生氣的樣子,弟弟見我不高興了,連忙點頭答應,我接過飯碗,喂弟弟一口自己也吃一口,兩三下一碗飯就吃完了,弟弟端著空碗去找老師,老師還納悶:這小子以前吃飯沒這么快呀?可能是憐憫心起了作用,老師沒有揭穿我,還不露聲色地給加了一碗,但我從老師的眼神里看得出來,我心存感激地看了看老師一眼,默不作聲地接著喂著弟弟。
到了年底,這次繼父提前回來探親,也是一個星期天,我見有人照看弟弟,就自己給自己放了一天假,興高采烈地約上二個同伴去醫院里剛剛建好的人工景點玩耍。一池碧水,幾片荷葉,自由自在歡快游蕩的金魚不時躍起,那落日的余暉灑在長滿青苔的假山上,水池旁石板鋪就的小路跳動著我們的腳步,我不知不覺望了回家,抬頭卻見繼父氣沖沖的向我走來,我預感到發生了什么事,收起笑臉楞楞地看著他。
“林子,我到處找你,你玩到這里來了,不知道該回家吃飯嗎?”
我從來沒有見過繼父發脾氣,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感覺到屁股上被狠狠的踢了一腳,他說著這樣一句話:“我看你還貪玩不!”撒腿走了,小伙伴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我含著眼淚一瘸一拐地朝婦產科走去,剛剛準備下班的母親見狀問道:
“怎么了?林子,是不是摔跤了?“我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
“媽,是..是..是爸爸打我。”母親一下子把我摟在懷里,我在母親的懷抱里哽哽咽咽抽泣著,母親替我擦著眼淚,說了一句:我饒不了他就帶著我回家,我從小到大就沒有被挨打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身體雖不好,但我很懂事,我愛母親,愛弟弟,愛這個漂泊在異鄉的家,我做了許許多多我這個年紀本不該我做的事。繼父的這一腳,踢走了他以前在我心中的光輝形象,踢走了我和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父子情感,踢走了家庭里本來就不多的歡聲笑語,我靜靜的聽著母親“發瘋”似的和繼父爭吵聲此起彼伏。
“他還是個孩子,腿又不好,你怎么下得了手?”
“就算他貪玩又怎么了,他還不是看見你在家。”
“你一年回來一次,你不在昆明,你知道林子都做了些什么,都干了些什么?他承擔了一個家庭里一個男人的責任和義務,他才十一歲呀!”母親哭喊著、咆哮著。
“他是個男孩子,他也有不聽話和調皮地時候,我都舍不得打他一下,你憑什么打他?”
我看著繼父被母親訓斥得一臉的狼狽相,我隱隱約約猜想著他可能有什么難言之隱,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哥,我餓了。”弟弟見爸爸媽媽在吵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躲在一邊輕輕地拉了拉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