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孫麻子移步到柜臺處，拿出手機給他老板撥去。

孫麻子心情復雜，他不知道這件事情跟他老板有沒有關系，也不知道該不該把警察就在他身邊的訊息通過電話告訴老板，正焦急地在心里練習電話接通之后的說辭。

可是，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沒…沒人接。”孫麻子舉著電話說道。

劉隊：“賭坊今天不要開門了，你的任務就是給你老板打電話，聯系上為止，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說完劉隊就走出了賭坊。

“我知道，我知道，我隔十分鐘就打一次。”孫麻子很聽話的照做。

賭坊之外，王寧和易洛表情木訥，顯然剛剛得知的事情是個壞消息，這已經不是一起普通的人口販賣了，很有可能是故意殺人，而這一切都經過了受害人父母的默許。

張漠是第一個知道女孩已經死亡的人，對于這個結果表現不是很意外，但還是決定要給同事們信心。

于是他說道：“先不要打草驚蛇，劉隊，咱們先撤警吧。”

王寧驚訝道：“撤警？為什么？”

易洛也開口說道：“不應該先把那個買尸體人抓回來問問嗎？”

張漠：“怎么抓？剛才那孫麻子不是說了嘛，此人神出鬼沒的，只有在死人的時候才會出現，難不成我們去殺個人引他出來？”

此時張漠很想問一問易洛。

你是不是胸大無腦啊？

怎么進的警隊？

現在當警察只需要顏值不需要腦子了嗎？

“張漠！怎么說話的？”劉隊呵斥了一聲，他能聽出來張漠的埋怨，現在毫無頭緒，唯一的線索被找到了，但卻有頭無尾。

他沉思片刻說道：“警要撤，但不是現在，王寧你去蔡雅家里搜，看能不能搜到贓款。”

“是”王寧回答道，立馬就去執行了。

“如果搜到贓款，說明買尸人，已經完成了犯罪。”劉隊說得很隱晦，但在場的人都聽得懂。

劉隊：“如果沒有搜到，說明女孩還有一線生機……至少我們還有機會可以抓住買尸人。”

張漠很想告訴他們，女孩已經死了，做這些都是徒勞的。

但是張漠沒有依據讓他們相信，同樣他也很想知道真相。

如果沒有搜到臟款，買尸人就可能還會向蔡雅父母支付酬金，他們都不會使用移動支付，所以肯定得支付現金。

所以不管這個買尸人會不會守信用，這條線索都是必須去摸的。

……

賭場內，地下室的暗格里，一個滿臉麻子的人，小聲地通著電話。

“頭兒，鞋掉了。”

“嗯，我早就從新聞里看到了。”

“警察現在就在外面，接下來該怎么辦？”

“跟他們說，我明天下午會到。”

“好，我這就出去告訴他們。”

“等等！”

“您說。”

“記得告訴‘老板’，等鬼徹底走了再來賭場結賬。”

“是。”張麻子說完靜靜地等電話那頭徹底掛斷了才放下電話。

…………

“警官警官！我老板接到電話了，說是明天下午才能到青塘鎮，”孫麻子興高采烈的喊著，仿佛像一條狗遠遠看見主人回家了一樣興奮。

劉隊點頭示意知道了。

“劉隊，我們分頭行動吧。”張漠提議著。“易洛你和劉隊坐車回去之后找王同志匯合，把蔡雅家的情況徹底記錄下來。”

易洛：“那你呢？”

張漠：“我就在這附近轉轉，說不定有什么發現。”

劉隊：“不行，你不能一個人！”劉隊似乎很擔心張漠一個人行動，接著看向易洛說道：“易洛，你跟著他，別讓他搗了亂，有什么事情就向我匯報。”

易洛則是看了看張漠，發現張漠滿頭黑線，又看了看劉隊回答：“好。”

她不明白為什么劉隊長對張漠的態度時好時壞，更想不通為何眼前這個男人性格為何如此古怪。

和劉隊分頭之后，張漠和易洛來到了方景街最熱鬧的地段。

這里有香氣十足的早點攤，肉包叉燒雞肉卷、花卷夾餅豆漿油條、細粉茶葉蛋烤紅薯……

一排排的食材鋪滿了整條街，各類不同的食物和店門湊成了這條，原來叫方景的早點街。

“正好還沒吃呢，搞一下。”張漠看向身旁的易洛。

吃貨的眼睛無法讓人拒絕，易洛早上也沒吃東西，自然地點了點頭。

兩人隨便找了一張在攤外的桌子坐下。

“老板，兩個雞肉卷、兩個肉包、一碗豆漿加個茶葉蛋……就先這些吧。”張漠對著正在忙活的店老板喊道。

老板記性很好，嘴上快速重復了一遍張漠講過的之后，一旁的妻子默契地開始幫他打下手。

“你怎么不點啊？”張漠問坐在卓對面的易洛。

“啊…你不是已經幫我點了？”易洛回答。

張漠：“沒有沒有，那是我一個人吃的量，你喜歡吃什么自己點一下吧。”

易洛尷尬地低下了頭，只好自己起身去找老板問問有沒有粥之類的。

此時的易洛在心里暗罵。

死直男！

鋼鐵大直男！

他該不會是沒有談過戀愛吧？

額……我在想什么，談不談戀愛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又不和他談戀愛。

剛才劉隊在的時候還兇我呢，跟這種怪脾氣的人在一塊，估計會折壽的。

張漠吃飯的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只剩下一個茶葉蛋在手上剝。

“吃快點，吃完有活要干了。”張漠催促著，易洛也不知是真有事情，反正就是加快了喝粥的速度，皺著眉開始大口喝，粥把她的嘴都燙得紅彤彤。

“什么活啊？”易洛含糊道。

“快點喝，待會兒就知道了。”張漠咬下半塊茶葉蛋，又喝上了一口豆漿。

易洛看著張漠突發好奇：“你怎么能把飯吃得這么香？我以前也吃過這些……覺得沒那么好吃呀。”

張漠不以為然：“呵，上輩子是餓死鬼吧。”

最后一口豆漿被張漠喝下肚，打了個長長的飽嗝。

張漠：“老板，多少錢？”

老板用潔白的毛巾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抬頭道：“三十。”

張漠邊摸邊用眼睛探口袋，發些自己身上居然一分錢都沒有。

“你沒帶錢嘛？”易洛看著張漠這動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沒帶錢還吃那么多！”易洛白了張漠一眼，拿出了自己的錢包。

吃飽喝足的兩人，移步來到一家雜貨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