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雅臉色灰敗,她求助似地伸手去拉蔣嬌,“蔣嬌,你會原諒我吧?我只是想替你出氣而已,你不是經常抱怨肖耀陽把目光放在沈寧身上,而忽略你嗎?”
蔣嬌甩開了她的手,生氣道:“這不是你撕破我裙子,去陷害別人的理由!”
肖耀陽站在旁邊有幾分心疼蔣嬌,對林安雅憤怒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后果,不要賴到蔣嬌頭上。”
“我……。”面對肖耀陽的指責,林安雅終究沒替自己再辯解些什么。
沒人再理會林安雅,紛紛離她遠些,加上舞臺演出很快開場,同學們忙亂一團,舞蹈表演老師也只對林安雅說了句:“我會上報學校領導,再做處分決定。”
蔣嬌最終穿了自己的裙子上臺表演,她是領舞,穿的服裝惹眼些也不會有違和感。
沈寧的鋼琴獨奏安排在中場,一束光亮打在漆黑的舞臺上,她扎著馬尾,白襯衫校服裙擺,白皙修長指尖在黑白琴鍵上舞動,秀挺的鼻梁,深邃明亮的眼眸,五官線條精致的側臉下巴,幾縷發(fā)絲柔軟垂落瑩白耳畔,素顏都自帶明艷雪膚的臉龐,淡色的唇為她的氣質添了一抹柔和,少了幾分張揚。
《克羅地亞狂想曲》,無論聽幾次都帶著悲壯堅強色彩的曲目。沈寧指鍵輕靈躍動,彈完這首曲子直至謝幕,讓觀眾久久不能平靜,掌聲此起彼伏。
沈寧表演結束之后,蔣嬌在后臺走廊等她,沈寧大概能猜到她會說些什么,于是靜靜站在窗臺前等待她說出口。
“對不起,我不該沒弄清楚事情真相,就聽信林安雅的話誤會了你。”
蔣嬌局促不安地握緊了手里的包包鏈子,一副做錯事情的表情。
她怕下一秒就忍不住會跑掉,便一口氣說完該說的話,氣息微喘,臉紅似火燒。
“你沒做錯什么,不用向我道歉。”
說著,沈寧看見肖耀陽從走廊盡頭跑過來,便匆匆結束了話題:“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她知道女主的性格,道歉內疚是真的,但她見不得女主一臉委屈的樣子,每當這時候就會有人出來指責她欺負女主,為了避免麻煩糾纏,沈寧決定還是離女主和她身邊的人遠些。
晚會結束后,余晚給沈寧送來一束鮮花,她一直在臺下觀看晚會直到結束,沈慕楓在外地出差沒有來,余晚變成了代替他來的家長。
晚會散了,沈寧沒有見到趙媛,她有些失望盯著干凈空蕩的校園晚會場地,人走了,連垃圾也帶走了,剩下一排排椅子,唯獨沒有趙媛的身影。
余晚沒有察覺她的心情低落,開車一路上絮絮叨叨,觀看沈寧的臺上表演,似乎比她上臺領獎還開心。
“對了寧寧,一會兒你和澄澄先回家,阿姨和朋友約了一起去酒吧,不方便帶小朋友,你們到家就早點休息喔。”
余晚在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停下來,輕哼著歡快的曲調,一身紅艷長裙似火,長耳環(huán)微卷的披肩長發(fā),襯得整個人利落灑脫。
“好的,阿姨。”
沈寧看慣了她溫柔賢靜的樣子,現在氣場全開的御姐模樣印象也不錯。
余晚將他們送到家門口就走了,沈寧摸了摸口袋,居然沒帶別墅大門的鑰匙,她試圖通過電子屏幕密碼鎖打開,嘀聲響只打開了第一道防護門,第二道需要用鑰匙。
她無奈轉過身問段瑾澄:“你有沒有別墅鑰匙?”
“鑰匙在我媽那兒。”段瑾澄亮著手機屏幕,晚上十點半的別墅區(qū)街道靜悄悄,偶爾有一輛車經過,也不是出租。
“喔。”沈寧開始打電話給管家,可惜這么晚了,老人家睡得早,無人接聽。
段瑾澄打了兩個電話給徐晚,可惜無人接聽,應該在去酒吧的路上。
“現在怎么辦?”沈寧記起今天早上出門時,她把鑰匙放在了鞋柜上面,別墅大門高兩米,頂上又尖又刺,他們總不可能翻墻進去。
“走吧,去我家。”
段瑾澄邀請的話說完,見沈寧詫異古怪盯著自己,他有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別誤會,我是說我家有多余的房間可以住。”
他嘆氣,怎么越解釋反而越說不清了,只好放棄道:“去不去隨你,反正我們不是很熟,我還不愿意陌生人來家里。”
“那,你不嫌我麻煩就好。”
沈寧看著他頭頂上的好感值,沒想到他們在一起補課了幾天,段瑾澄對她的好感度還上升了。
她以為他會不耐煩呢,畢竟她太笨了,來個學霸給她補習好像也沒什么效果。
平時一起上學,他的態(tài)度不咸不淡的,除了補課時間會多說幾句話,幾乎沒什么交流的機會。
段瑾澄所說的家,是余晚給他買的兩室一廳公寓住宅,并不是段家,這使沈寧安心了些,她真怕段瑾澄把她帶到段家,有不認識的長輩在,她情愿去花錢住酒店,免得感覺拘謹不自在。
段瑾澄打開公寓門,先是給沈寧遞了一雙未拆封的新拖鞋,“鞋有點大,我這里沒有女孩子的拖鞋。”
接著他換鞋進屋,沈寧跟在他后面,因為男士拖鞋不合腳,她走路有點像小鴨,邁著小碎步看上去有些滑稽。
段瑾澄很少來這間公寓,但余晚會叫鐘點工每個星期過來打掃一次,因此家具看起來嶄新明亮,看不到一點灰塵積攢。
“坐。”段瑾澄從廚房拿出兩個杯子,然后招呼沈寧在沙發(fā)坐下,敞開式的廚房里燒著開水,他打開冰箱,里面只有牛奶雞蛋,看著像余晚會準備的東西,她不喜歡自家兒子多喝飲料,認為會影響身材顏值。
她大概是減肥方法看多了,所以對此深信不疑。
沈寧打量著這間明亮干凈的寬敞公寓,沒有多余的家具,角落擺放著松樹盆栽當裝飾,樹上掛著彩色圓球燈飾,夜晚在昏暗房間里打開的時候一閃一閃,應該會很漂亮。
段瑾澄遞給她一杯熱牛奶,自己也坐在沙發(fā)上喝了一杯,才說道:“冰箱里沒有吃的,明天我會去買。”
同一屋檐下相處了幾天,他知道沈寧愛吃零嘴,特別是兩人在一起補習,她實在解不了題目的答案時就會抓狂,吃零食成了她解壓的方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