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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郡主

惜月一行人基本走在了隊伍的最末端,原本還一團熱鬧的眾人,在那個什么龐丞相到來之后,卻沒再怎么發出太大的聲音了,只自顧自地走著。

慢慢從側門進入王宮,惜月只覺得眼界漸漸開闊起來,眼睛所及之處,亭臺宮榭一個連著一個威嚴聳立,描金繪彩,氣勢宏大!許是今日喜慶緣故,每個宮闕房梁讓皆掛著彩金大紅燈籠,墻垣上也都牽著紅布,看上去更顯得富麗喜慶。整個王宮內,每隔一米,便有一名長槍侍衛筆直站立。看到這些,惜月心里竟不自覺得升起了些許敬畏之意。

眾人走到一個開闊之地,內官將眾人按等級分成了幾潑人,分別帶向早已分置好的偏殿內歇腳等待祭祀開始。南宮鴻殊是王上胞弟,雖然已親賜了宮外府邸,但是這王宮畢竟還是他的半個家,自然而然的,也便留有屬于他的宮闕。南宮鴻殊向內官交待了幾句,便過來拉著蕭震天夫妻二人往他的宮闕走去。

惜月只覺得越走越多的雅致園子出現,奇花異草,不知比將軍府里的園子好看多少倍。

南宮鴻殊看著惜月那副癡癡呆呆的模樣,不覺好笑,用胳膊碰了碰惜月,又扭頭看了眼蕭震天,故意開著玩笑說道:“怎么樣?是不是覺得這王宮比你那將軍府好上千百倍?早知道啊,還不如本王納了你為王妃,哈哈!這王宮就是你的家啦!哈哈哈~”

此言一出,南宮鴻殊忽覺一片葉子似飛刀一般“嗖”地一下從眼前掃過,將他身旁一朵鮮花直直刷下,再扭頭一看,蕭震天正眼里噴著火一般看著自己!生氣啦?!南宮鴻殊忙嬉皮賴臉地走過去拍了一下蕭震天的肩,半正經半玩笑道:“你干什么你,玩笑懂不懂?”

“有些玩笑不能隨便開!”蕭震天帶著火藥味十足的口吻,頭也不回地朝前走。

一旁的惜月著實嚇得不輕,什么情況?!這廝怎么說翻臉就翻臉!真是個陰晴不定的古怪人!惜月悶悶地想著。

不過這南宮鴻殊的臉皮也太厚了些,也不管蕭震天高興與否,過不了一會兒,又折回來纏著惜月,賣力地跟她講解著他們經過的每一座宮闕、每一個亭臺、每一棵樹、每一朵花、每一株草……起初惜月還聽得饒有興致,后來直聽得頭昏腦漲,只覺一只蒼蠅在耳邊不停“嗡嗡”個沒完!

約摸行了十來里路,終于來到一座宮闕前,惜月抬頭,只見“云軒宮”幾個鎏金大字牌匾赫立殿前。云軒宮,這名字頗有閑云野鶴的閑情雅致,別說,南宮鴻殊還真擔得起這宮名。

一來到宮門外,只見早有管事、內官、宮女一干人等在門口恭迎著了,一個約摸四十來歲的女管事率眾人齊齊跪拜,口中略顯激動地大聲說道:“奴才們恭迎王爺回宮!”

看著眼前下跪的一干人,皆是激動欣喜無比,甚至還有好幾個人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似抽泣狀。惜月覺得,眼前這種感覺就像是忠心的奴才很久沒見到主子的感人場面。

“都起來吧!”南宮鴻殊清朗說道。

下人們便紛紛起了身,果然,惜月明顯看到有幾個下人臉上掛著一閃一閃的淚珠,還真是主仆情深啊!

那領頭的掌事女官低頭恭敬說道:“王爺雖不常回宮,但是宮中一應事務我們都從來不敢有一絲懈怠!宮中一切都好,王爺舟車勞頓,快快入宮歇息吧!”

說話間,這一干人等讓開了道,又向蕭震天行了禮,南宮鴻殊說笑著領著他們入了殿門。

但見這云軒宮內布置得不算異常華貴,到是多些奇花異草,陳設著些奇珍異器之類的玩意兒。

三人坐在桌前,宮女們端著些茶點瓜果上來。過了這么些時辰,還沒用早膳的惜月覺得自己確是有些餓了,便隨手挑些點心吃著,邊吃還邊聽著南宮鴻殊向她沾沾自喜地介紹著他從民間各地尋得的一些新鮮小玩兒。

“讓你的人做點兒簡膳來吃吧。”蕭震天放下手中茶盞,突然對南宮鴻殊說到。

“可以啊,你餓啦。”南宮鴻殊一邊自然而然地應到,一邊逗著一只綠尾鸚鵡。

蕭震天看了對面惜月一眼,“嗯”了一聲。今兒臨出門時他聽到鳳兒同其他丫頭念叨了些夫人沒用早膳之類的話,便知道她今日直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看她現在饑腸轆轆的樣子,估計是餓了,又想著等會兒還有一場祭祀之禮要扛,三跪九叩下來,若要熬到晚宴,她這身子骨怕是吃不消。

蕭震天不知自己怎么會這般為她著想,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叫南宮鴻殊上點兒膳食給她填填肚子。

過不多時,宮女們端上五六份熱氣騰騰的菜肴,惜月只覺香味撲鼻,仿佛更加餓得發慌。蕭震天和南宮鴻殊只略略吃了一些,可惜月是真餓了,足足吃了兩碗飯,看著惜月吃得如此香,某人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個弧度。

“拜見昭德郡主!”正當幾人快用完飯的時候,忽聽得外面宮人們的拜叩聲傳來,惜月轉頭望去,但見一個穿著鮮亮的少女興高采烈地小步跑來。

少女一跨進正廳,便脆口叫道:“十一哥,你終于回宮啦!”

說話間少女已走到桌前坐下,嬌嗲地挽著南宮鴻殊的手,對著他一陣樂呵:“我都快想死你啦!”

此時的惜月才看清來人模樣,見這少女穿戴均顯得貴氣十足,明眸皓齒、華貌明麗,眉宇間帶著稚氣純真。

“傻妹妹~”南宮鴻殊寵溺地刮一下少女的鼻子。

少女轉頭掃了一眼蕭震天和惜月,目光停留在惜月身上,越看越覺得歡喜,一面看一面呆呆道:“震天哥哥,這是新嫂嫂吧!好漂亮的嫂嫂啊!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呢!”

蕭震天轉頭對著同樣呆呆的惜月介紹道:“這是昭德郡主。”惜月了然,忙站起來行禮:“見過昭德郡主。”

少女忙扶起惜月,笑著說道:“嫂嫂在我面前不必客氣,以后就叫我云若吧!”

這昭德郡主便是當今王上最小的妹妹南宮云若,性子活潑可愛。在她看來,她的這位十一哥南宮鴻殊是所有哥哥姐姐中最不守規矩的,沒有過多的禮制約束,因此,這位小郡主是最喜歡她的十一哥,從小便像個小尾巴一樣就愛黏著南宮鴻殊。也是這樣,南宮云若自小就對蕭震天頗為熟悉,也不會像其他人一般怯怕他,同樣的,蕭震天也把南宮云若當成了自己的妹妹,對她也不會有過多的見外禮數。

惜月見這小郡主可愛不拘,心里不免也喜歡起來。

“好香呀~”南宮云若看著桌上美食饞了起來,叫下人添了一副碗筷給自己,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唔~今兒侄女生辰~唔~我從庫房里尋了一件我最愛的~彩金鑲糯玉項圈送她,唔~十一哥,你~你送的什么好東西呀?”南宮云若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好奇地眨巴著一雙大眼看著南宮鴻殊。

南宮鴻殊調侃看著他的小妹道:“我呀,我不告訴你。”此話惹來南宮云若一陣白眼。

“唉你怎么如此小氣~”

……

惜月樂呵呵地看著眼前這兩兄妹你一句我一言的玩笑戲言,偶爾跟著傻笑一番,卻全然不知自己也落在了某人的眼里。

幾人休整了大約兩個時辰后,掌事宮女過來稟道:“王爺,祭祀時辰快到了,內宮已來人傳喚,現下可以動身了。”

幾人不約而同地稍整理儀容開始挪步前往祭祀禮臺。惜月心里略略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向往和好奇,如此盛大的宮中祭祀之禮,竟有機會親自見到,真是天大的好福氣,不知道這皇家大禮會是個什么情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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