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楊玉環心中一直在惱火,她還想著找個機會和賈環好好認識下呢。
這下倒好,楊令直接幫她把婚事敲下了,事倒是省下不少,可在正式成婚之前,她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賈環了。
饒是她這種性格直爽,終究還是個女孩子,剛才糾結了好久才讓小青帶了這么一段話說出來,等賈環一開口對她說話,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等賈環說完以后,她已是羞得面紅耳赤,便讓小青這丫頭隨便應付一下,可誰知這笨丫頭嘴里就蹦出來這么個字,都快把她給氣死了。
“你真是個笨的,哼!”
小青幽怨不已,楊玉環卻沒工夫管她,在一旁獨自生氣了悶氣。
京城到大同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沿途路過居庸關,這天下第一雄。
它位于京師的西北部,為內三關之一,前世李自成便是攻陷大同以后再攻破此關才將戰火燒到了北京城下,是北京與大同之間一道重要的關隘。
經過宣府鎮時,楊令的老朋友宣府總兵李懷德派人來請楊令前去做客,這又耽擱了一晚上,經過兩天以后,車隊這才駛入大同境內。
剛進入大同地界,蔚州衛指揮使就立刻前來迎接楊令前往蔚州,暫作歇息。
楊令不喜排場,只叫他在酒樓尋了幾十間房將眾人安頓下來,讓眾人好好休息洗漱一番,緩解疲勞之感。
對于這些大人物,賈環表現地都沒有不過熱情,畢竟他還只是個無名小卒,入不得他們的眼,免得自討無趣。
可賈環卻不清楚楊令是怎么想的,見宣府總兵的時候還好,壓根沒搭理他,他自請留守在車隊護衛家眷,也就是楊玉環和楊府丫鬟以及他的丫鬟。
可見到這蔚州指揮使歐陽直時,卻當著眾人的面說賈環是他女兒的未婚夫婿,榮國公賈代善后裔等等.......
本來蔚州衛的這群將官誰也沒把個小娃娃放在心上的,可聽楊令這么一說,賈環明顯感覺到所有人地目光都一下子涌來。
歐陽直客氣地向賈環敬了杯酒,其他一些人也過來打招呼,就這么一晚上,賈環認識了一大群將官。
賈環心里知道,楊令這是在給他鋪路,早在路上楊令就告訴了他,給他安排地去處。
大楚的軍制與明大同小異,皆是衛所軍戶制。
一百戶所為一百二十人,一千戶所為一千二百人,一衛為五千六百人。
大同鎮處于與草原交界之地,分散各地兵力駐守共設二十四衛,又另有一朝廷批準而專門建設的騎兵部隊“并州營”,共有五萬六千人馬,專設都指揮使一人,就是楊令的兒子楊林。
并州衛設大營兩座,一座位于大同府內坐鎮中央,一座則位于北方邊境的長城內側,時刻準備擊退來犯之敵。
兩隊兵馬常年輪換,跟游牧部落廝殺不停,以致戰斗力格外強悍,非尋常部隊所能抵擋。
楊令給賈環安排的去處,便是去那并州營中當楊林手下的親兵隊副隊長,保護楊林的安全,同時也是保護賈環的安全。
這其中的深意不用說明,賈環自然也能猜到許些。
楊家幾代人皆是忠勇無雙之輩,戰死沙場者前赴后繼,到楊林這一代,只剩下他這么一根獨苗苗。
賈環是他看重的女婿,且能力也經過了考驗。
若是讓賈環在軍中做大,等將來楊令退下來的時候,還有個人能夠幫助楊林掌控軍中的局勢,就算是不用幫忙,但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賈環能夠幫他,楊令總歸是放心些。
可憐天下父母心,與其在說楊令是在為賈環鋪路的同時,也在為楊林鋪路。
蔚州衛指揮使歐陽直是個中年漢子,他在一開始跟賈環客套地喝了杯酒之后,就再也沒了動靜,賈環實在是不堪忍受一群人的圍攻,跑到楊令身旁悄悄說道。
“將軍,我實在受不了了,我還不如回去睡覺呢。”
楊令聞言一笑,“這就受不了了?軍營里可到處都是這種氛圍,你得慢慢去適應它。行了,今天你就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賈環終于離開了指揮使府,騎馬回到了酒樓里。
剛進門,賈環就往床上一躺,跟個死尸一樣。
襲人替他脫了鞋襪,去洗了熱毛巾給他擦臉。
“平常也沒見喝這么多呀,今日這是怎么了?”
賈環睜開眼睛,挪了挪身子,將身上多余的衣裳褪了下去,赤身裸體地鎖進了緞被中。
“哎呀,小祖宗,別凍壞了身子,還是把衣服穿上些吧...”
襲人話沒說完,賈環就轉過來看著她,用不容置疑般地語氣說,“去把門關上,把燈吹了,自己脫干凈衣服躺上來。”
襲人一怔,雖然臉紅不已卻還是乖乖地按照賈環所說地照做了。
這么久以來,她已經習慣了賈環有時候這種霸道的行為,心里不止不反感,還挺喜歡賈環霸道的時候,這對她來說,頗為動心。
這夜,卷簾飄散,紅被翻浪。
床榻支吾間搖晃不止。
鶯歌燕語傳來,嘶啞吼聲驟起。
夜已漸深,襲人氣喘吁吁地蜷縮在賈環的懷抱當中,無力數落賈環的野蠻,柔情似水般地包容著賈環因神獸強悍的力量帶來的副作用。
這是賈環的秘密,當他感覺有些控制不住的時候,他只能以此來宣泄身體里無名的怒火。
可他不知道的是,由于楊令的堅持,楊令以及楊玉環也與眾人一起住在這間酒樓,酒樓的隔音并不好,墻的另一端正好就是楊玉環以及她的丫鬟小青睡的上房。
就在賈環躍馬揚鞭,肆意宣泄的時候,楊玉環和小青兩人皆是望了一晚上的床頂,偶有不經意間地對視,都立馬挺身躺直,像是一根木頭一樣。
在黑夜的掩飾下,依舊能夠看出楊玉環那鮮紅欲透的嬌容,以及那緊緊攥住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