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請原諒我……”莫槐輕輕地親在了項天翎的額頭上，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甚至可以透過身體看到莫槐血液的奔騰。
他多想睜著眼看著項天翎睜開眼睛，但是——恐怕是不行了……
“沒事，等我死了一切都結束了……阿翎，下一世，希望你能當我真正意義上的哥哥……”
……
函谷關外。
“林將軍，懷王已經三次下令請您回去了，還請林將軍奉命回國復命啊……”
林言站在門口遠眺函谷關戰場，根本沒有理會來使的意思。
蘇痕看出來來使的尷尬：“林將軍聽到了，你先回去復命吧?！?
“是?！眮硎箍嘈Γ@可真不是一件好差事，兩頭遭白眼，天天命懸一線……
“林言，你三天沒睡覺了吧？要不——我替你會兒？”
林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就知道你會這樣。”蘇痕話音剛落，林言腦袋一昏……
墨陌舉起右手炫耀了自己的功績：“他大腦短暫缺氧昏了，帶他去休息吧？”
“我其實覺得休息是小事，關鍵是能休息多久。他醒了看不到項天翎還得……”
“來時買了一盒安眠藥——還以為不可能用到的……”墨陌自急救包里面拿出的物品引來了蘇痕怪異的眼神——這東西原本是打算干嘛用的？
不過好在——林言可以安分了……
“哎——項天翎你什么時候可以回來啊……”
“咦——你在叫我嗎？”一道聲音響起，三人驚喜地回頭。
“大膽！竟敢擅闖楚軍大——秦王？”士兵們頓時拿出器械戒備地看著項天翎。
“他不是秦王，他只是——跟秦王長得像……”蘇痕也是有些哽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其實應該是秦王跟我比較像……”項天翎摸了摸腦袋，自眼鏡中掏出了一包薯片——“咔嚓咔嚓。”
“我們先帶你回帳吧，外面人太多了……”蘇痕看著楚軍戒備的神色，準備帶項天翎先進軍帳。
“林言呢？”項天翎吃著薯片，似乎是不經意地問道。
“他啊——在睡覺?！?
項天翎微微一愣：“在睡覺嗎？哦。”似乎并沒有什么情感波動。
可四人進入帳篷，就看到了端坐直勾勾看著項天翎的林言。
“你不是——”蘇痕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林言當著他的面將口中的兩顆安眠藥吐了出來：“你們想讓我安心等結果，我也想讓你們安心罷了……”
雖然林言說話對象是蘇痕三人，但是眼神一直在吃薯片的項天翎的身上。
“我們先出去了！”墨陌非常懂得時機，推攘著田問出去了。蘇痕也很自覺，自己走了。
二人相視無語良久。
“莫槐他……”林言率先開口，問起了莫槐的事情。
項天翎的神色不在輕松了：“我想確實是我錯了……我失憶的時候，多么希望即使自己懷著鬼王的氣息與血脈也能得到你的親近，現在想想——莫槐有何嘗不是呢……”
“沒這就是所有人類的潛意識，排除異己。它是鬼，你沒錯……”
“我擁有了莫槐的記憶和能力……”項天翎簡單地放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記憶？”
“對，所以它以前經歷過的事——相當于與我共情了，不過我猜——他救我前應該并不知道，他的能力，鬼分，實力，記憶都會轉移到我的身上……”
“那他知道應該會很開心吧……”林言笑了笑，莫槐那么喜歡你，如果你身上有了他的一切，他怎會不開心……
“其實我想——我也許能救他……”
……
“好了，你們的游戲結束了?！蓖趵梃鞔笫忠粨]，霧氣盡數消散。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我都會告訴你的?！蓖趵梃骺粗椞祠幔瑳]有絲毫想要隱瞞的意思：“原本這些考核是為鬼界選拔生人，但是莫槐用命守護的人，被鬼王大人特赦。鬼王讓我送給你一句話——帶著莫槐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項天翎愣了良久，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道：“我會的?！?
“嗯，你們可以走了?！?
“我想問——那些霧氣的規則，究竟是——”
“這個不是你該知道的問題了。這個我無法給你解答。那么——祝好運?！蓖趵梃魉查g消失。他還是一樣，消失得匆忙，不過這一次是他消失，不是項天翎消失了……
“就這樣了嗎？也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回歸正常生活了……”林言抱著手，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項天翎，小聲道：“那個——我想說……”
“正常生活，怎么可能……”項天翎看著天上的黑色輪盤——莫槐的記憶告訴他，這是每一場游戲后，活下來的沒有被選去鬼界的人，都會被它消除記憶……
而原因——跟霧氣一樣，都無從解釋。甚至是莫槐的記憶中都沒有答案……
項天翎默默地掏出了當年在王黎梓商店里面重金花費所購買的匕首，感受著莫槐的記憶：“阿槐，就連王黎梓商店什么東西我會買都算好了啊，這把匕首……”
項天翎微微一笑。
他想要的不只是帶著莫槐的那一份活下去，他還要在六道輪回之上，寫下下一世他與莫槐的名字。
項天翎仰望天空，殺意十足……
……
“他想干什么？”
“他？他想去鬼界改變整個六道輪回?！?
“人類去鬼界？還想改變規則？”
“別人或許不行，但他可以?！?
“為什么？”
“因為他是——項天翎?；蛟S他可以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傻子，一個只知道吃薯片的傻子，秉承著利而不害，為而不爭的思想。但是一旦出現了他想辦成的事——也從來不缺乏以天下為棋子的魄力與膽識。”
“你好像對他很上心？”
“那當然——畢竟，他也是我呀……”
……
（全書完結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