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好像安靜了……”

“折騰了一晚上，安靜了不是正常操作嗎？不安靜才不對呢！”蘇痕沒有絲毫對外界的擔憂，愜意地吃著面包。面包醬隨著面包入口即化，正是蘇痕一天的開始。

“蘇哥……”何三月早在凌晨就被蘇痕叫去一樓看情況了，現在才面色鐵青地回來，“蘇哥，全校除了我們六個和校長——剩余的師生加起來，已經不剩一千人了……”

“哦？倒是出人意料。”

“少了？”

“不——太多了。”

“不多了，才不到二十天，就從五千多人變成了一千多人，還多？”項天翎吃著餅干，說道，面無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態度。

“那——蘇哥，我們接下來干嘛？”

“選拔結束了，當然是回歸正常啊！走吧——出去。”蘇痕徑直走了出去，沒有任何的提防。

項天翎搖了搖頭，也是起身出去，當然，一起的還有林言。其他兩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跟了上來。

……

操場早已不是原來的操場了。

斷臂，殘肢，甚至還有眼珠，隨地可見。花臺上、地板上，樓梯上，被尸體鋪成一條厚厚的地毯，而蘇痕——就像王者一般，走在血紅的地毯上，高昂著頭，對周遭的一切視而不見。

似乎他們被拆卸的手指，不成形的頭，和成醬的身軀與他沒有絲毫關聯。

“哇……”林言直接就吐了。

林言剛剛吐出來，就有幾人直接撲過來，搶走了林言吐出來的吃的，林言好奇地看著他們，直到他們到了角落，對嘔吐物進行二次利用，林言頓時感到胃中一陣翻江倒海。

“適應一下吧，習慣就好了。”項天翎拍拍林言的后背，促使他自己去適應。項天翎指了指某個熟悉的身影，開玩笑道：“看吧——白凱變成涼白開了。”

“呵呵”

項天翎趁著林言放松狠狠地點了林言肚子上的一個點——“好痛！”

“嘔吐感應該會減少不少，但是會有點痛，等你適應它差不多也好了，對不起啦！”項天翎說著抱歉，左手拍打林言肩膀以示安慰。

“痛死我了！你讓我打回來！”說是這么說，可林言的雙手捧著肚子，哪里能抽出手還手呢？

“好啦，別叫了。等你適應了讓你打回來。”項天翎無奈地搖搖頭。

正在林言適應期間，蘇痕和何三月已經來到了一名男子的面前。

——“不錯嘛，你竟然還活下來了。”

“你——利用我們？”男子眼睛血紅地盯著蘇痕：“你知道我死了多少兄弟嗎？啊！”

最后的一句話近乎是嘶吼出來的。

“你就是這樣對你的恩人說話的？”蘇痕絲毫不惱，平靜與他對話。

“恩人？是——你是給我我們三塊餅干，然后呢？就為了三塊餅干，我和我的兄弟們整整拼命了十三個小時！三塊餅干——憑什么換我八十多個出生入死兄弟的命！”男子抓住蘇痕的領口，惡狠狠地瞪著他，何三月本想上前阻攔，但男子身后數十人站了起來，死死地看著何三月。

“你——還想做我的恩人？如果沒有你——”

“如果沒有我，死的就不是你的八十個兄弟，而是你們全部——包括你！”蘇痕是一個柔弱書生，但這絲毫不妨礙他推了男子一把——雖然沒有推動。

“你放屁！”男子狠狠地將蘇痕砸在了地上，引來了剩余人不少的目光。

“咳咳——”蘇痕痛苦地咳了兩聲，他不似這群天天打架的人，他是靠腦袋作戰的，身體素質弱得如同口水雞。

感受著背部的刺痛，蘇痕痛苦地咳了兩聲，喉嚨處有一絲甘甜的液體，看來男子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蘇痕狠心一咽，忍著刺痛吞了下去。

“怎么？這就堅持不住了？我的兄弟死的時候可比你痛苦百倍！”男子的吶喊撕心裂肺，刺痛著所有人的耳膜，向針一般刺入大腦。

“呵——沒有我，你們還不懂怎么活下來，沒有食物補給，只明白道德的你——最后只會成為別人的盤中餐！我害了你們？可笑。”蘇痕終究是撐不住了，嘴角微微溢出紅色的液體。

“老大——其實他說的真沒錯，大家早晚會為了生存空間打起來的，他不過是作為一根導火線將時間提前了而已，而且昨天你也看到了，他有能力直接消失的，根本沒有必要讓你打這么久。”

男子狠狠地瞪了說話的人一眼——又是這個家伙。昨天說吃人的是他，今天說算了的也是他，為什么總是要跟我唱反調？重點是唱得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你——滾吧！今日——我可以放你一命，但是你與我萬旭的仇——絕不可能一筆勾銷！”

“我也沒想你原諒我——”蘇痕艱難地站起來，自空間中取出一整格的食物，堆在操場上，一時間所有人摩拳擦掌。

——“你還想挑起紛爭？”萬旭被徹底惹怒了，怒目圓睜。

“不不不——聽我說完。”

蘇痕走上了樓梯，站在上方，用自己最大的聲音說道：“我——為你們剩余的所有人提供糧食，但想必在坐的各位也都知道——這個世界，要不賣命，要不用智。很明顯，你們是前者。我需要你們去每一關，了解規則和地圖。然后盡量保證自己的安全——等待任務完成失敗回來。相比用命去賭博，以保證安全為前提的信息摸索，安全系數誰更高想比大家都清楚。”

臺下眾人一言不發，各方都在眼神示意，沒有明確表態。

“現在——想加入的舉手！”

各個團隊的代表人在本隊大部分人的慫恿下舉起了手，能活，安全系數還能到最高，這當然是最好的。

萬旭最后也在旁邊小弟的慫恿下極其不情愿地同意了。

“好！既然大家全都同意了——那么，萬旭為情報記錄員，手機所有人的情報！大家沒意見吧！”

“沒有。”

“老子有！”萬旭都快氣得跳起來了——“老子才不當你這什么狗屁記錄員。”

“記錄員不用去霧區經歷危險。”

“那老子也不當！”

“記錄員可以天天坐著，空閑時間豐富。”

“老子不當，聽不懂？”

“記錄員相比別人，三倍物質？”

“老子不——”

“老大！”

萬旭正想說不要，看著手下期待的眼神——“好，我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