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了,走吧。你們夫妻兩個好好過日子吧。家里這邊不用你這小丫頭擔心。你臉色這么差,一看都沒休息好,快些回去。”
吃完飯,白臨溪就開始趕人,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
申時一刻,白棠總算磨磨蹭蹭的走了。白臨溪看著白棠遠去的背影,和白玄甲帶著一隊人,趕往皇城的方向。
皇城大亂,在太子逼迫下,白老父不得已身先士卒,他綁了楚明豫,太子和皇帝對峙著。叛軍護著太子,黎肅統領的禁軍護著皇帝。
兩個人隔空喊話。
“逆子!你這是大逆不道!”皇帝是怒發沖冠,他萬萬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竟然會逼宮!
“父皇,您有多久沒有看過這天下了?今日我所行之事,皆是民心所向!我問心無愧!”
“逆子!”皇帝概不退位,既然如此,太子也只能弒父奪權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大抵便是如此吧。
刀戎相見,黎肅護著皇帝,無奈之下下達了一個命令:“放箭。”
白玄刃首當其沖,死了不少人。一只利箭洞穿白老先生整個肩胛骨,太子更是被當場亂箭射殺。
楚明豫或許是因為還小吧,又或者他是人質,白玄刃保護得他打緊,沒受什么重傷,只是受了驚嚇。
“父皇——我害怕,救救我!”
“皇兄!黎肅!別放箭了,你快叫他們停下,我在這兒啊!”楚明豫哭喊著,被白玄刃拖拽著向城外撤去。
百姓見鐵騎在京城奔走,就知有大事發生,皆躲藏在家中,只敢透過昏黃模糊的窗戶,窺一些端倪。
“誰要你放箭的!為什么要放箭?你沒有看見明豫在那里嗎?要是傷者他了怎么辦!”
叛軍撤走,皇城倒是平靜了下來,可是老皇帝卻平靜不了。
“我等,只為保護皇上。”黎肅被皇帝踹了一腳,那力度不小,黎肅順勢跪下。
“那要是朕不是皇帝呢?”
黎肅不答,這個問題要他答也答不上了。
“臣去救三殿下。”黎肅起身,翻身上馬,跟著追逐叛軍的隊伍行進。
——護城河
白老先生肩胛被洞穿,右腿被劃傷,加之年歲見長,已經是強弩之末。
他告訴白臨溪,不要跟著他去,在城外接應即可。白臨溪躲藏在城外樹林中,等待著白老父的到來。
白棠就跟著白臨溪到了護城河邊,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切。
“老先生,何至于此?”追兵以至,再逃也逃不過了。
“受人脅迫,無可奈何,身不由己。”白老先生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脊背挺直,不失風骨。
“老先生,你這將白家置于何地?幾代忠臣,毀于老先生之手,可曾惋惜?”
黎肅坐在馬背上,眸色之痛,一為摯友,二為摯愛。
“我若不為,世間便再無白家,豈不更加可惜?”
“老先生把三殿下留下,帶著人離開吧。北原王此時應當得手,與我朝亦是勢不兩立。若白老先生想要活命,北原未嘗不是一個好去處。”
“黎平王高義,我白承江實為貪生怕死之徒。與黎平王相比,實在是相形見絀。我勸告王爺一句,伴君如伴虎,望王爺能夠多思。”
白老父有家,有割舍不掉的牽掛。舍生取義,他沒辦法如此大義凜然。
“黎肅!你這是擅自放叛軍出逃!你是同謀!你是叛徒!”楚明豫聽了半響,也聽明白了黎肅和白老父的對話。
他不顧脖子上的刀,奮力一掙,便掙脫了白老先生的束縛。手肘向后一抵,白老父重心不穩,向后栽倒,落入了護城河中。
“主子!”
白玄刃跟著跳下水,撈了許久,只得了一具尸體。黎肅拎著楚明豫,冷眼旁觀。
白臨溪在樹林中,指甲陷入掌心,久久為動。白棠看著這一幕,尖叫出聲,好在柳泉及時捂住了她的嘴,才沒讓這兩方人馬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