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如此地方竟有一位大能者,看來此行不虛啊?!毖砰g的角落上,一位老者扶須笑道。
老者一句話將眾人從劍圣的危言中拽回,眾人朝老者望去,沒人知道這位老者什么時候到的,也沒人注意到他,他就像是一位普通老者,長相普通,衣著普通,怪不得先前沒有注意到他,但仔細看,老者眉宇間彌漫著帝王之氣。
陸續有人認出了他,其中一行人更是離開茶桌,快速來到老者所在的位置齊身下跪,恭聲道:“拜見青帝!”
眾人內心一顫,仿佛是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驚愕地望著老者,待回過神來都紛紛起身彎腰向老者行禮。
老者向眾人微笑搖手說道:“朕早已退位,不必行此大禮,都起身吧?!?
眾人落座,而那剛剛朝老者行跪拜禮的那行人則站在老者兩旁,不敢有其他動作。
為首的中年走前一步,對老者行了一禮道:“禹帝掛念青帝已久,不知青帝是否安好,不曾想在這南蠻之地見到青帝,不知青帝是否回…”
“你是必良之子吧?!崩险叽驍嗨脑挕?
中年愣了一下回道:“在下馮春,寧國公幺子?!?
“你很不錯?!?
青帝贊了一句,不再說話,也沒有回復先前馮春的話。
馮春見其不答不敢多問,退身靜立一旁,一時間,雅間內竊竊私語起來,話題都是關于這位老者。
葉氏皇族,中州最古老的一族,屹立中州已有萬年,比五大世家都要長久,巔峰時期,一族七帝。
五大世家出現后,促進了書院的誕生,經過數千年的發展,成為蒼云大陸的問道圣地,各大世家還會送族中子弟進入書院修行。
如今的雅閣上聚集了除了凌家外的六大勢力,六大勢力,各居一處,笑談江湖。
……
“葉青帝當年也是劃時代的一人啊?!睍阂晃荒觊L的長老嘆道。
“我還小那會葉青帝的大名已經傳遍了中州各地,直到后來青帝退位,禹帝繼位,隨后有關青帝的消息越來越少,直到云皇繼位,關于青帝的消息徹底消失,沒想到會在此處還能見到青帝。”
書院長老的聲音并不算大,但是雅間眾人都能聽得到,關于青帝的傳說他們或多或少都聽過一些。
青帝是鎮壓了年代的人物,無所資質還是修為都是中州頂級,挑不出毛病,除此之外,青帝還是一位優秀的統御者。
青帝在位期間,葉氏皇族涌現許多修道天才,個個聞名于中州大地,中州問道大會前三都有葉氏的位置,巔峰時更是連續拿下了問道大會第一的位置。
葉氏的皇位繼承有時限,最多千年,不容打破,修為突破通天之境也不過五百余年壽命,繼位千年談何容易。
而青帝也是在位時間能擠進歷代皇帝第三的人,青帝在位七百多年,因為修為上遇到了難題,故將皇位傳于自己的兒子葉禹。
退位的皇帝稱太上皇,依舊為皇,而“帝”稱,是因為修為已經超出通天之境。禹帝就是半步神境是稱帝,而青帝如今還在世間,說明他的修為早已是通天之上。
通天之上的境界并不完整,因為天道不完整,這是蒼云大陸摸索數千年得到的消息,不過此事并沒有任何記載,以免影響修道者的心境。
只有那些通天大能能參悟到天道有缺,而且修為越高,就越明顯,而通天之上的境界以“半神為稱”,葉氏稱之為帝。
……
驚駭于青帝的出現,雅間內竊竊私語了好一會后終于轉移了話題,轉移到姜文朝的神術之上,以及先前的劍圣之言。
他們彼此都有懷疑劍圣已經半神,但沒有實據,直到剛剛劍圣出手以及青帝之言,坐實了劍圣半神之境。
劍圣在此,才讓他們對姜文朝有了一絲懼憚之意,知道此行怕是拿不到神術,于是又轉移了話題。
青帝并不是為了神術而來,他是葉氏舊皇,知曉很多事,特別是蟲族的危害,他是為了蟲族而來,所以她遣散了馮春等人,讓他們回原位而自己默默在角落里喝茶。
“中州六大世家,就差凌家沒來了,這凌家真是越來越固守了?!庇腥苏f了一句,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
“我看是怕了我蕭家,所以不敢露面?!庇腥死涞?。
此行匆匆,各個勢力來的人不多,寥寥數人而已,但也有一些優秀的后輩,因為這也算是一種歷練。
先前之言就是蕭家一后輩,凌蕭世家立身數千年,也爭斗了數千年,無他,只為了爭一個高低,因為兩家都修劍。
“你這話應當著凌家之人說。”有人回道,那是顧家的后輩。
蕭家后輩看了說話之人一眼冷道:“都說凌家與顧家交好,從老到小,果真如此?!?
此話有一絲譏諷之意,蕭家嘛,老陰陽人了。
“是不比某些人,只敢人后言。”
“……”
兩家的小輩各說各話,但長輩沒有參合,主要是拉不下臉,到了他們那個境界,光是一些言語已經激不了他們的道心。再多的爭吵還不如動手做一場來得實在。
雅間內眾人安靜看戲,凌蕭兩家在一起必然會有所爭吵,動手都不出奇,只是如今凌家還沒到,蕭顧兩家的小輩倒是先吵起來了。
……
“是蟲族無疑,與書上記載一模一樣?!?
“嗯,蟲族重現世間,看來要變天了?!?
漆黑的大地上,死氣彌漫,遍布尸骨,毫無生機,處處透露著詭異,讓人不寒而栗,不曾想,數天之前這里還是生機勃勃的羊城呢。
一行人在這死地上行走著,帶來了生機,而那些死氣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往他們身上飄來,想侵入他們的身體,但沒有近身就被他們身上的劍氣一掃而空。
“都小心點,這死氣有些麻煩,特別是守神境的子弟,別讓死氣入體了,堅持不住可別硬撐。”一位中年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三叔。”四人回應。
這行人有十幾個,每個境界的人都有兩三個,是中州凌家之人,是中州勢力來人最多的,不過都是些小輩,正是如此,有兩位通天大能互送。
“咻!”
破空聲響起,一道黑影往其中一個御神境襲來,還沒近身便被一個老者用雙指抓住,他正是凌家此行的領隊人物。
“二叔。”
先前提醒后輩的那中年一驚念了一句,然后來到老者身旁打量著那只不斷掙扎的小蟲。
那蟲不過食指大小,全身都是黑色的,六足,后面四足比兩只前足發達許多,后背覆蓋著硬甲殼,頭頂有一根像矛一樣的角,不過食指大小,但它身上露出的氣息卻不比御神境弱。
“小心點,這里或許還有更難纏的蟲族?!?
老者說了一句,中年接過那只小蟲放在掌心細細打量,小蟲一動不動,已經沒有了生機。
“蟲族跟普通蟲類無差,但不難分辨,因為蟲族是異類,身上的氣息跟其他蟲類不同,你們都感受一下?!?
中年將那只蟲族遞了下去,讓晚輩們都感受一下蟲族的氣息,那氣息帶著一股邪性,這是其他蟲類沒有的,很容易分辨。
老者只是把蟲族的生機斷去,但并未把他的氣息抹滅,那御神境以及守神境的小輩感受著小蟲的氣息,竟起了一絲毛骨悚然之意。
除此之外更多的還是震驚,如此小的東西,竟然有御神境的實力,看其頭上尖銳的矛角,若是被著小蟲攻擊,他們怕是毫無招架之力。
“這是六足蟲,擅長奇襲,四足發力,輕輕一蹬便可躥行,速度之快,是蟲族的奇襲部隊。蟲族種類多一,看似小,但智力不低,智力隨血脈而起,血脈越高,智力越高?!敝心晷χ鴮⒛侵幌x族遞給一位御神境后輩。
“這六足蟲體內有二叔留下的劍氣,輸入靈力便可引爆,相當于破虛中境全力一擊,給你留著防身?!?
“謝謝三叔?!?
那后輩道了一聲謝接過六足蟲放進空間戒,其他小輩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走吧,去會會蕭家那幫雜碎?!?
那中年說完,懸空而起跟著老者而去,其他子弟紛紛寂劍,御劍跟在他們二人身后。
目送他們走后,百里家主收回目光,封鎖至今,已經四五股大勢力前來查看了,他有些擔心國都的情況,畢竟這一戰,國都也傷筋動骨了。
百里家主嘆了口氣,定眼望去,看到數人在風沙中前進,待看清后他朝前飛去迎禮。離登基大典還有一天,國都人滿為患,客棧已經爆棚,后來的修行者只有在國都外露營,也有一些在民宅借宿的。
如今的國都,熱鬧非凡,路邊都擺起了些小攤,有賣丹藥的,功法及藥草等,都是一些外來勢力之人所做。
姜文濤對此并沒有什么意見,只要他們乖乖的不惹事,那就隨他們折騰,本來還有一些宵小之徒鬧事,自劍圣發言之后都變乖了,也沒什么人敢鬧事。
凌家進國都后直接上了雅間,顧家有傳信給他們,于是凌蕭兩家會面了,耍了好一陣嘴皮子終于動起了手,不過沒有在雅間內,而是移步出國都之外的雪地里斗了幾場,不分輸贏,誰也不服誰。
青帝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眾人精神恍惚了一下,待他們回過神來,青帝的身影便消失在雅閣里,來去無蹤,無人察覺。
蟲族現世,早已傳遍整個蒼云大陸,連柯林寺也派高僧過來與其他頂級勢力共同商討決策。
不過蟲族早已藏匿起來,無跡可尋,也不知是否還在南蠻之中,最后商議出來的結果便是:各勢力都派一支小隊在蒼云大陸中游走,尋找蟲族的身影,畢竟蟲族之事非同小可。
漸漸近了,終于到了姜文濤的登基大典,考慮到外來勢力,登基大會沒有在宮殿里進行,而是在皇庭內的廣場進行。
廣場很大,那是比武考試用的考場,有朝便有君臣,文官武將,都是靠實力拿下的官職。
廣場有一排排石椅,但此時已經坐滿了人,廣場正向有個高臺,搭有棚子,那是監考官所坐的位置,不過現在上面只有一把龍椅,就連周圍的裝飾也華麗好貴了許多。
高臺之下整齊排列著將臣,文官一列,武官一列,先前一戰損失的文武官已經填上,只是還沒正式宣職,待蔣文濤登基,圣旨一下,將臣歸位。
時辰還沒到,蔣文濤還在穿衣,整弄妝容,門外侯著姜文健等人,他們不是將臣,是皇室之人,自然不用在高臺下靜候,待蔣文濤出臺,他們靜跟其后就行。
……
廣場上嘈雜至極,都在高聲談論,就連底下的將臣也在小聲商議著什么,都在等待著時辰的到來。
時辰一到,蔣文濤走到廣場,坐上了那把龍椅,姜文健等人侯在他旁邊,就連鎮守羊城的百里家主也被召了回來,將臣之前便是百里,端木,司空家主,這三大世家是開國功臣,他們祖上的榮耀世代傳承下來,不止榮耀,還有責任。
白古藏在人群中看著,看了許久,都沒有見到兩劍宗的人,也不知道這里的消息有沒有傳到宗門,他還想著借此跟宗門報一下平安。
沒看到兩劍宗的人,不過他的注意力卻放在了凌蕭兩家上面。
他能感受到那兩股熟悉的劍意,因為他們沒有隱藏自己的劍意,鋒芒畢露著,暗地里不知交鋒了多少次。
那是兩劍宗誕生的締造者,他們的劍很強,他能感覺得到。
劍圣沒有露面,但彼此都知道他肯定在某個地方注視著這里,因此沒人敢惹事。
登基大典很順利,無風無浪。
登基大典之后便是加恩百官,封將提臣,將那些空缺的官位補上,這一過程并無出奇,也沒人在意,因為這并不是今天的重頭戲。
待一切順利結束后,蔣文濤望著廣場面無表情道:“各位道友來我姜文不止是為了觀摩朕的登基大典吧,若是為了那神術而來,那只能讓大家失望了,若是商討蟲族一事,我姜文歡迎至極。”
蔣文濤一句話將他們心里的小九九道了出來,卻也絕了他們的念頭,他們還想著趁姜文元氣大傷逼宮讓神術降世,但劍圣的存在卻不得不讓他們放棄了這個想法。
除了先前的青帝,怕是此地沒有一人是劍圣的對手,至于聯手,那更不可能,中州勢力可看不上這神術,那一戰的經過他們也有了解,這種同歸于盡的神術對他們來說如同雞肋。
只有一些二級勢力對神術心生貪念,不過他們這些二級勢力聯手也沒有多大用處,劍圣一劍之下,怕是無人生還。
“陛下說笑了,我們此次前來只是為了歷練一些晚輩,讓他們見一下世面,而這次也是一次各大宗派匯聚一堂的機會,若是彼此能切磋一番,取長補短,更是不虛此行了。”其中一個二級勢力說道。
“對,有競爭才有成長,坐而論道,難得的機會。”有人附和。
“……”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將氣氛搞了起來,各派匯聚一堂,摩擦會有,論道更是常見。
言辭不如行動,一道身影從石椅飛下擂臺隨后朝著蔣文濤所在的高臺抱拳說道:“長恩門鄭倫,求姜文朝各位師兄弟賜教?!?
長恩門是中州的二級勢力,并沒有什么名氣,此時跳出來的弟子不過是引子,而他第一時間就挑戰姜文朝的人,其意不言而喻。
當是門中長老授意,這鄭倫修為恰到好處,御神中境,而姜文朝中御神中境的人無非就那幾個,其中就有五皇子姜文弘,而鄭倫目光所致正是姜文弘之處。
“五弟,你怎么看?”蔣文濤問道。
“跳梁小丑罷了,他也配?”姜文弘不屑冷道。
“今天你不出手怕是不行了,看今天這陣仗,他們是故意逼你出手?!笔Y文濤說道。
姜文弘頷首思考了一會,覺得是這么個理,于是縱身一躍,落在鄭倫面前。
鄭倫微微一笑向姜文弘拱手道:“長恩門鄭倫,求五皇子賜教。”
“姜文弘。”姜文弘拱手道,面無表情。
語畢,姜文弘爆發出超強劍意,劍氣逼面,直接劃破鄭倫的衣裳,鄭倫臉色巨變,往后跳了一步拉開了一些距離,不過并沒有什么用。
只見一道劍光閃過,鄭倫突然跪倒在地,噴出一口鮮血,氣息萎靡,喪失了戰斗能力。
勝負就在一瞬間,鄭倫沒有看到姜文弘出劍,甚至來不及反應,自己一身的本事還沒施展出來便被姜文弘破了自己的防御,一劍重傷。
“好快的劍!”
臺下有人看到了姜文弘出劍到收劍的瞬間不禁嘆道。
石椅上許多人沒看明白這場戰斗,紛紛站起伸頭觀看,但他們境界太低,也看不出什么。
長恩門的人迅速將鄭倫帶離原地,留下姜文弘一人現在原地,他目光在眾人面前掃過,淡淡說道:“下一個。”
長恩門中的弟子又恨又氣,含怒瞪著姜文弘,因為鄭倫是他們這一輩的大師兄,不曾想在姜文弘手下走不出一劍便慘敗。
不過姜文弘對他們視而不見,而是靜靜站在那里等著。
“好劍,這柄劍,值得我親自打折?!?
一聲豪言從蕭家席位傳出,眾人望去,是蕭家的一個后輩,也正是先前與凌家爭吵的那個后輩。
“蕭家,蕭言?!?
那后輩落在姜文弘前面說道,言語中帶著狂傲與一絲不屑。
姜文弘眼睛一瞇,眼里閃著光,蕭家,中州的那個蕭家,劍道世家,值得他大戰一場。
沒有過多的言語,姜文弘也沒有回話,對應蕭言的只有那滔天的戰意與劍意。
蕭言拔劍朝姜文弘掠去,兩人戰到了一起,劍意肆虐,劍氣如虹,五息時間就已經交手了上百招,兩人的劍都很快,平分秋色之間。
掌劍相交,兩人在對了一掌之后分開了,熱身已經結束,光劍術,兩人平分秋色,接下來便要動真本事了。
一個是傳聞于蒼云大陸的劍道世家,一個是劍圣的親傳弟子,他們之間的戰斗自然是精彩無比,彼此都沒有藏拙,畢竟他們都輸不起,也不能輸。兩人戰得如火如荼,但時間一長姜文弘卻慢慢占據了上風,因為蕭言的節奏被姜文弘牽著走,這是戰斗經驗豐富的成果。
最終蕭言被姜文弘抓住了破綻,一劍逼下了擂臺,姜文弘勝出了這場比試,他贏在了戰斗技巧之上。
不過蕭言的實力卻也是極強的,若這場戰斗不限于擂臺之上,勝負很難說。
蕭言落敗已成事實,他雖然惱怒不甘,卻也不敢放肆,灰溜溜地回到席位上一言不語,他在反省自己戰敗的原因。
姜文弘知道,這次只是略勝一籌,若是下次再戰,勝負很難說,他得閉關修行一段時間了,趁南蠻動亂已經平定,也該準備半年后的問道大會了。
這一戰姜文弘耗費的靈力過多,卻也戰勝了,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于是走下擂臺回到高臺上打坐恢復靈力。
姜文弘回高臺后,有人飛下擂臺,不過挑戰的對象不再是姜文朝,切磋了一番過后,陸續有人離開廣場離開南蠻。
彼此不過是姜文朝的登基大典,并不是什么問道大會,所以持續的時間并不是很長,四個時辰后廣場上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蔣文濤也回到皇庭之中,此次登基大典就此落幕。
在此之后,劍圣召見了白古與姜文弘兩人,指點了一番他們后也開始閉關養傷,那一戰,他傷得很嚴重,沒有個四五年怕是不能痊愈。
兩天后,國都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一切漸漸回復常態,三天后,白古向姜文弘辭行,姜文弘送白古出了布吉爾城后回到國都開始閉關。
四天后,關于蟲族一事從中州散出,漸而傳遍整個蒼云大陸,三級及以上的勢力須派出一支小隊游走于凡間,時刻觀察著,蟲族若有行動,很容易便被發現。
至此,凡間多了許多踏空飛行的仙人,特別是偏僻的地方,也因此世間多了許多入門的修行者。
……
白古離開了南蠻后御劍飛行,朝著北海而去,摸過雪的人自然想看看遼闊的海域,這是白古去北海的原因。至于東荒,荒涼的沙漠,誰愿意去誰去。
不過北海一行還是得途徑東荒,這是蒼云大陸最大的兩個大域,足足飛行了五天才看到海島,低了些,海浪翻滾的聲音傳入耳里。
海風很腥,一股魚腥味,再低一些,然后聞到了血腥味,有人在爭斗,那是勢力間的爭斗,白古并沒有去理會,而是控制凌虛劍飛高了些低調飛過。
這一路上他見過很多爭斗,除了一些強盜,毀了不少寨子,白古不會隨便出手,一般就是除掉一些強盜以及有傷天理的人或事。
當然了,那一切都是在自己能力范圍內才會去做,畢竟小命要緊,他不是怕死,只是比任何人都惜命而已,所以遇到宗教之爭他都是躲得遠遠的,避免引火燒身。
你不去招惹麻煩,但麻煩還是會找上身來,在白古以為安全的時候收劍落在一座海島上,還沒等他欣賞這澎湃的大海,抒發自身情緒時,打殺聲從背后響起。
“快,捉住她們,別讓她們跑了?!?
“二當家說了,要抓活的,都注意點。”
緊接著是一陣急跑聲,聽踏步聲有著十來人,遙遙望去,印入眼簾的是兩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她們衣裳襤褸,身上都掛了彩,而她們身后有一群海盜緊跟著追來,污言穢語不斷。
正當白古猶豫要不要出手相救時,那女子中有一人看到了白古,她朝白古大喊救命。
那個女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跑得更快,眨眼間就跑到了白古身邊,然后躲在白古身后。
“小子,你莫要多管閑事,不想死的,滾遠點。”
為首的一個糙漢子朝白古呵道,他臉上的傷疤很是滲人,還光著上身,盡管再不中看,這糙漢子也是有些御神初境的修為。
三十多歲的御神境,修行資質很差,怪不得會當海盜,還不等白古說什么,他身后的一個女子抓著白古的衣角顫聲道:“公…公子,救救我們。”
言語有些哽咽,白古扭頭看了她后面那個低頭的女子一眼,眼里閃過一抹疑惑,但隨后笑著對那糙漢子道:“這位大哥,這是我家小妹,不知哪里得罪了大哥,還請大哥高抬貴手,原諒我這小妹一次?!?
“你放屁,你他娘算哪根蔥,老子問你,是你自己滾開,還是老子一刀把你砍了再說?!?
這完全溝通不來,滿嘴的臟話,不過白古依舊笑著說:“你過來啊,你過來我就把她們交給你。”
“公子?!?
后面的女子又扯了一下他的衣服,不過白古并沒理會。
大漢是聽出白古話里的輕佻與戲弄,他有些發怒,讓自己的幾個手下上前將白古擒拿。
不過是一些守神境以及玄關境,對白古構不成什么威脅,他們還沒走近,白古向前踏出一步,劍意化作一道劍氣向前斬去。
瞬間,那幫小弟紛紛倒地,血濺三尺,糙漢子一驚,知道踢到硬板了,至少他可能打不過,于是拔腿便跑。
白古可沒有放虎歸山的習慣,雙指劃出,糙漢子后輩多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隨后倒在血泊之中。
那三個女子哪里見過如此血腥的畫面,紛紛尖叫起來,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行了行了,還裝,說說吧,你們是誰,來自哪里?”白古轉身看著那兩個女子道。
“我…我們是隔壁海島上的侍女,隨府中大人出來,一不小心走散了,然后就遇到了這幫海盜,后來的事公子也應該知道了。”
還是那個扯白古衣角的女子說話,白古圍著她們走了一圈,仔細審視了一番,這兩個女子不過十三四歲,其中一個稚氣未脫,擁有著守神初境的修為。
白天沒有理會那個女子的話,他抬著中間那個女子的下巴說道:“你來說,你們是什么人,來自哪里?”
“公子,她是啞巴,不會說話的?!蹦桥哟篌@急忙道。
“嗯?”
白古看了她一眼,女子害怕地退了一步,呆在原地,癡癡不敢說話。
“我……”她看了一眼另一個女子,仿佛在詢問意見,她點了點頭。
“我是阡城島島主的女兒,我叫曉蘭,這是我的侍女阿青,我們是從阡城島跑出來的,然后就遭遇了這些海盜,同行的叔叔嬸嬸都被他們殺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曉蘭眼睛一紅,就要哭出來了。
“打住,打住?!卑坠耪f道,他最怕女孩子哭了,麻煩得很,“你是島主的女兒,好好得不呆在島上,跑出來干嘛?”
“因為那殺千刀的島主要將小姐嫁給阡城海的魚鮫做小妾,我看不慣,慫恿小姐跑了出來?!笔膛畱嵉馈?
“阡城島,阡城海,離這里有多遠?”
白古初來乍到,啥也不曉得。
“這,我們現在在離島,離阡城島有上百里路?!?
侍女將一份海域圖拿出來指著給白古看,白古拿了過來細細看著,他正好需要寫一份海域圖。
他看了一會,將之收入空間戒看著侍女問道:“你們城主什么修為,還有那鮫人?”
“城主是破虛境強者,那鮫人比城主還要強上一些?!笔膛氐?。
“這樣啊?!卑坠湃嗔巳嗵栄ń又鴨枺骸澳悄銈兘酉聛硐肴ツ??”
“去哪都行,越遠越好。”侍女說道。
“行,那我送你們到安全的海島,不過接下來你們得靠自己?!?
“嗯嗯?!?
兩人連忙點頭,那侍女很是跑到那糙漢子那里拿回自己的盤纏,然后作勢踢了那尸體兩腳跟著白古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