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拋棄他,只有我陪著他
一一緒言
鈴聲一響,雪白的試卷你傳我我穿你的分發(fā)下去,最讓人頭疼的《現(xiàn)當(dāng)代文學(xué)史》登場了。辛子和小月瀟灑俊逸的簽上大名,剩下的大眼瞪小眼全都悉聽天命。考前抄到手抽筋背重點背到嘴脫皮,書到用時方恨少,會的不考考的不會,筆頭咬破了腦袋依舊是一片空白。
林清如這邊進(jìn)行的卻很順利,考查的知識點老師上課都有講過,所以做起來得心應(yīng)手,不消說半小時就大功告成。
“清如,”辛子小聲的叫了聲,示意林清如的試卷攤開來些。
考場的座位順序都是按寢室為單位依次列坐,昨天晚上323全寢連夜商量好對策,麗苓負(fù)責(zé)小月,清如負(fù)責(zé)辛子,師傅帶徒弟學(xué)霸帶學(xué)渣,六十分萬歲,多一分都不稀罕。
清如的文學(xué)底蘊是系里出了名的好,每個專業(yè)老師都很贊賞有加,其中包括劉禽發(fā)(他教授的是古文學(xué)史。)。
接收到信號的林清如,借著靠墻而坐的優(yōu)勢將試卷緩緩的放到大腿攤開,后座的辛子感激涕零以光速謄寫。
大學(xué)考試不像那般中學(xué)嚴(yán)苛,監(jiān)考老師抽著煙慢慢的踱來多去,323的小把戲站在講臺上瞧著一清二楚,大家都是當(dāng)學(xué)生過來的,監(jiān)考老師的心里跟明鏡似的,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去走廊上曬曬太陽。
喔,耶穌,阿門,偉大的主,親愛的清如,十五分鐘后,辛子總算挑挑揀揀技術(shù)性的抄完了林清如的答題。
“好啦。”辛子激動的飛吻。
林清如做了個ok的手勢點點頭,拿著試卷就交到講臺上。然后是麗苓,辛子,小月,大學(xué)街新開一家火鍋店,323全寢相約著考后前去大殺一頓,彌補日來飽受考試折磨的皮囊。
“好險啊,我在考場都和監(jiān)考老師對視了。”辛子拍了拍胸口,“謝天謝地,他沒有走過來,不然我就掛了。”
“只要不是劉禽發(fā)監(jiān)考,其他的都好對付。”林清如掏出包里的手機開機,考試不允許開機,不知道家里發(fā)來信息沒有。
打開一看,相親相愛的家族群沒有信息發(fā)來,沉寂良久的祈巖出乎意料的發(fā)了條信息“祝考試順利。”
“清如,你待會兒想吃什么味的火鍋啊?”麗苓涂著口紅,小月幫忙托著粉底補妝。
“啊,我們吃鴛鴦鍋吧,兩種口味換著吃。”林清如刪除了祈巖的信息重新把手機放到包里,笑了笑。
林清如就是這樣性格,曖昧挑撥一次就夠,誤不誤會不重要,自己的心里已經(jīng)對他分清了界限。出門在外要多張心眼,不要被別人的外表錢財迷惑,女孩子潔身自好自尊自愛是頂重要的,老爸的話猶如在耳。
“那就吃鴛鴦鍋。”說著,大家就來到了火鍋店,小龍蝦新鮮的活蹦亂跳,大螃蟹揚武揚威橫著走,新店開張一率八折,323找了靠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那個角度是最好觀看熱鬧的街市。
噼里啪啦的點了一大堆,店里八折再寢室內(nèi)部AA,兩百塊不到大家就吃的妥妥的飽。
“夜市挺熱鬧的,要不,咱們?nèi)ス涔洌俊!毙≡滦陌W難耐,“還有攤賣煙花,小飾品……”
“飯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吃了半個小時也該給老板騰位置了,不能影響人家做生意。”辛子擦了擦嘴巴。
麗苓和清如一同收拾好隨身物品去前臺結(jié)賬,辛子和小月在外面等著。
夏季晝長夜短,很多大學(xué)生湊著熱鬧擺起小地攤各自兜售,掙點生活費。
小彩燈從頭懸掛到遠(yuǎn)處,脂粉香撲鼻而來,裙裾飄擺,有情人手牽手的擦身而過。做指甲,賣飾品,手工串珠,燒烤攤……人間煙火味,最是撫慰人心。
辛子和小月停留在一家做指甲的小攤面前,林清如不怎么喜歡指甲整得花里胡哨的,不過很感興趣。一瓶瓶亮色指甲油,小刷子一刷,一層加一層指甲就變得漂亮極了。
“我去看看前面,待會兒來和你們會合。”做指甲雖然件是很藝術(shù)的事,可是時間太長,新鮮感也慢慢耗損掉。
麗苓本想作陪,可是剛接了個電話就匆促的走了,說是長期的合作伙伴需要翻譯救場。
小月辛子兩人做著指甲,交代清如別走丟,有事電話聯(lián)系。
清如走著看著,琳瑯滿目秀色可餐的物品,惹的人目不暇接。
糖人,有賣糖人的,清如好多年沒有吃過這玩意兒,現(xiàn)下饞的垂涎三尺:“老板,來個糖人,多少錢?”
“五塊一個任挑任選。”上年紀(jì)的長輩低頭繼續(xù)繪制糖畫。
付完錢拿了糖人,林清如知足的邊走邊吃,吃了甜的心里也甜了。以前,她就經(jīng)常這么對程景風(fēng)說,話說程景風(fēng)那家伙去哪里了,不曉得他降不降得住那個后媽。
街市好東西很多,價錢也貴,晃來晃去買完糖人再買了點麻花就回去找辛子和小月了。指甲旁,是賣電子煙花的攤位,噼噼啪啪的火樹銀花有人那么高,林清如穿了件水藍(lán)色的中長裙,電光火石間襯的歲月靜好。
“辛子,小月,你看我給你們買了麻花。”林清如晃了晃手里的麻花袋子。
辛子和小月異口同聲的討好:“清如,真愛,”
熱情的老板娘拿了條凳子請林清如坐下,林清如笑了笑還沒坐下,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個后擁抱嚇僵在原地。
“咦,”小月和辛子,乃至前后過往的人都驚呆了。
后面抱住林清如的是一個修長的男子,林清如以為自己是被什么人盯上了,腳都有點抖,試圖掙脫:“你,你是誰,你認(rèn)錯人了。”
淡藍(lán)色襯衫筆挺西褲的男子更加用力抱緊林清如,略微啜泣:“是我,小清,是我,景風(fēng)。”
“景風(fēng)?是你嗎?”林清如回身確認(rèn),兩人的姿勢在外眼人看來就像是一對情侶在擁抱。其中的外眼人不乏祈巖,他是從林清如出校門就一直跟著,火鍋店到夜市糖人小攤。
他親眼看見程景風(fēng)是如何從人群中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抱住林清如的,那股沖勁兒,不是尋常情誼能形容。
“是我,”程景風(fēng)握住林清如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喜極而泣,“你看,貨真價實的程景風(fēng)。”
“這么多年,你過的還好嗎?”林清如的憐愛心涌上眉頭,別人不懂程景風(fēng),但林清如懂,她懂他的孤獨不易,懂他的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