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邊剛升起一抹魚肚白,任重就被外面的一陣嘈雜聲吵醒。
原來是官兵查房,讓所有的住客全都出來接受檢查。
任重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多生事端,雖心有不滿,但還是配合著從房間內走出,站到了指定地點接受對方的盤問。
為了不被懷疑,任重將自己的元力修為內斂到天書之中,讓人從外表上看不出他是身懷元力之人。好在,官兵檢查的時候并沒有從任重這里查出什么不妥之處,待他們離開后,任重簡單的吃了些東西,然后收拾好行囊便走出客棧。
街道上依舊人煙稀少,幾乎每走十米左右就會有官府設立的崗哨,那些身穿軍服的士兵目光犀利,用眼神打量著過往的所有人。
任重只當沒看見那些士兵的目光,自顧自的朝前走著,很快就來到了南門出口處。
與其他地方不同,這里人群擁堵,不少人正排著隊朝南門方向走去,而這些排隊出城的人無一例外的都要接受檢查與盤問,甚至女人都要進行搜身檢查,有的長得好看的姑娘也被借機揩油。
任重等了許久,終于輪到他了,這時,從旁邊走過來一名身穿官服的人,目光咄咄,仿佛要把任重看穿了一般。
“姓名”
話一出口,還沒等任重回答,就只見任重懷中的一團東西好像蠕動了一下,嚇得一旁的士兵瞬間抄起武器戒備。
“你胸口是什么東西?”那名士兵一臉警惕,聲色俱厲的道。
任重沒有答話,而是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胸口處的那團鼓脹之物,方才,那名身穿官服的男人說話時運用了元力傳播,致使周圍的空間有些許震蕩,雖然那樣的震蕩很細微,但對于感官靈敏的妖獸來說那無疑是一聲巨響。
當任重的手掌撫上蜷縮在他懷里的噬魂獸時,那原本躁動不安的噬魂獸瞬間安靜了許多。
“我問你話呢!”那名士兵有些不耐煩,怒氣沖沖的便朝任重懷里抓去。
任重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右手快速揚起,一下擋住了那名士兵的無理行為!
“呦呵,還敢擋?”
士兵顯然沒想到任重居然敢阻撓自己,于是更加憤怒,直接將手上的樸刀架在了任重脖頸上,威脅道:“小子我看你是找死!”
泥菩薩尚有三分泥性,被這樣無理的欺壓,任重再也忍無可忍,說時遲那時快,任重根本不給他威脅自己的機會,于是手腕一抬,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下擊中了對方手肘部位。
“咔嚓!”
一陣骨骼斷裂聲赫然響起,之前還耀武揚威的士兵手臂瞬間扭曲變形,然后一陣鬼哭狼嚎聲響徹整片區域。
“怎么回事?”
這時,從另一邊又飛奔來一名軍官,見到眼前的景象瞬間明白緣由。
“全體戒備,這家伙是兇手!”
“唰....”
所有兵卒紛紛抽出腰間的武器,全神戒備的把任重團團圍住。
任重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他原本不想多生事端,可這些家伙實在欺人太甚,沒辦法,他只能出手回擊。
“小崽子,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不然我現在就下令斬殺你!”那名軍官聲色俱厲的喝道。
任重不為所動,雖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看不慣那些仗著及身份,只會欺壓平民的人。
一念至此,任重手指輕抬,在空中劃出幾道線條,既然事已至此,他也沒什么好怕的,很快手指在空中刻畫出一道青色符紋,
青色符光跳動,閃爍著耀眼的光澤,一股磅礴的力量,自其中滿溢而開,直接是令得這區域內的元力都隨之波動起來。
“小心,這家伙是符紋師!”
那名軍官見到任重指尖上的那道青色符紋,下意識做出反應,身形猛地向后一躍,直接跳出了魂力所籠罩的包圍圈內。
擒賊先擒王!
任重的眼睛微瞇,速度快若閃電,僅僅一閃之下,便是出現在了那軍官身前三丈距離,符紋所釋放而出的暴動能量,真正的令得后者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但現在他已經退無可退,再加上被任重氣勢所震懾,一時間,居然是無法閃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道絢麗的青芒,在其眼瞳之中,快速的放大!
望著那沒有絲毫收手打算的任重,所有官兵面色都是微微一變,這個家伙,居然也是想要下殺手!
“停手吧!”
然而,就在當任重指尖符紋即將碰觸到軍官身體時,一道悠揚的氣息,卻是在這片區域的四周突然響起,伴隨著這道聲音的落下,任重手中的符紋,居然是在這一霎陡然凝固了下來,任其如何努力也是無法再進絲毫,原本極度狂暴的符紋能量,也是在此刻變得溫順了下來。
這種變化,令得任重眼瞳微微一縮,使勁掙扎了一番,居然是發現動彈不了絲毫,當下心頭便是微凜,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很燃出現在那軍官身側。
來者一身白袍,歲數不大,估么著也就四十多歲上下,目光淡然,宛如黑洞般的眼眸透露出一股強者威嚴。
“李..李先生!”
這位男子一現身,那名軍官如釋重負,周圍的士兵也是紛紛行禮叩拜。
李先生微微點了點頭,目光掃過任重那張年輕的臉頰,旋即伸出手臂,將任重指尖那道符紋狠狠捏碎。符紋炸裂的那一刻,沒有眾人想象的那般狂暴,而是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元魂波動都沒有出現。
“李家,李陵!”
見到這男人露的這一手,任重心頭也是略感凜然,能單手輕松捏爆自己刻畫出的符紋,絕不是普通巨靈境強者能做到的,而且眼前這個人他曾在西夜郡國見過,正是李家三大金剛境強者之一的李陵。
李陵冷冷的看了一任重一眼,目光在其身上緩緩的打量了一番,片刻后,語氣淡然得道:“小子,你是何人?”
說話間,李陵身上那股強烈的威壓瞬間覆蓋住了任重的身軀,任重被這股威壓震得身體猛地一顫,可下一秒他又忽然想到什么,“我是西夜許家人,我到這里來只是路過。”
知道對方的身份,任重知道自己完全沒有逃跑的可能,于是便搬出許家來,希望能借此躲過一劫。
“可有憑證。”李陵依舊語氣淡然,冷冷的開口。
雖然眼前是殺害自己父母仇人家族的中的重要人物,但此時的自己實力還是太低,根本無法撼動對方,只能忍氣吞聲乖乖的從空間戒指中取出當初許景陽留給他的信物。
接過任重手里的玉牌,李陵見其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許字,然后用手摸了摸,確定不是造假的后,不疑有他,隨手又將玉牌丟了個回去。
“許家人現在很猖狂啊,小子,我勸你還是小心點,別到時候惹上什么不該惹的人,連你家里長輩都救不了你。”李陵語氣森冷,他話一出口,周圍的空氣也是瞬間充滿了肅殺之意。
“小子明白了。”任重咬緊牙關,把這口惡氣狠狠的給咽了回去。
“放他走!”
聽到李陵開口,周圍眾將士紛紛收起兵刃散開,任重也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沒想到這次竟然會被許家那小子的信物給救了。
于是也不再過多停留,扯著大步朝城外走去。
望著漸漸遠去的任重背影,李陵若有所思.....
“好像從哪見過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