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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驚濤化飛沫

芊兒懷疑是勃術(shù)巴的船。果然,那艘船在日焰島停留了半天之后,又向出霞島而來。

“遼東鷹王!”霍興安看見有幾個人站在船頭,其中一個的胳膊上停著一只大鷹?!败穬?,我們先躲起來吧?!彼穬憾愕綆r石后面。

“我們只能躲到練功洞里去,但愿他們一時找不到?!避穬旱?,“不過,他們要是看見了我們的船,肯定知道島上有人,更加會留意的四處尋找?!?

“那我們先回洞里去吧?!?

于是他們悄悄的回到囚海石那里,霍興安將小船推到離囚海石遠一些的岸上,然后回來帶著芊兒游進了洞里。

來到洞里,他們商議對策。芊兒說:“他們剛上島,肯定會到處找一遍。天洞口在山頂?shù)臉鋮怖?,他們未必能很快發(fā)現(xiàn),倒是會先看見那船。現(xiàn)在他們一定分散了開來,待晚些你再出去探探情況,看勃術(shù)巴他們有幾個人上了島?!?

霍興安點頭。

約摸兩個時辰后,芊兒讓霍興安出去看一看。芊兒讓他留下短劍,說如果發(fā)現(xiàn)有人從天洞下來,便飛劍截斷繩子。芊兒道:“你一定要小心,發(fā)現(xiàn)他們,立即游回來。”

“好!”

霍興安游出了囚海石,悄悄溜上了岸,他發(fā)現(xiàn)草叢里的船不見了。他上到山坡,觀察那大船停泊的地方,看到他的船和其它小船一起停在沙灘上。

他環(huán)顧四面,并沿著山坡尋找,拐過一個小山后,他聽見有人在說話。說話聲在一個背風(fēng)的山崖后,霍興安悄悄近前,俯身草叢。

說話的是勃術(shù)巴的幾個手下,他們在平地上架起了火堆,烤著不知從哪里弄來的肉。

霍興安聽到他們談起了一個拿著魚叉的高手的事,不禁支起了耳朵。一個人說:“這海里不知還有什么海怪鬼精的,連一個打漁的都那么難對付?!绷硪粋€說:“這里是煉日神教練功的地方,可別又出現(xiàn)什么怪人?!币粋€人說:“那可不好說,那個打漁的說不定就是煉日神教的弟子,他功夫強的很,要不是國師出手,我們可沒那么快殺了他?!?

霍興安心里一動,心想,他們說的那個使魚叉的高手,可能是叉海漁怪!

原來,叉海漁怪在回來的途中,看見了勃術(shù)巴乘的大船,以為又遇到了官府的炮艦,便急忙躲到一個島上,哪知,勃術(shù)巴隨后帶人登上了島。叉海漁怪見他們登島,以為是來緝拿他的,待他們上島尋查時,便上前大罵,繼而動手。叉海漁怪本以為三下五除二便會解決了這些人,哪知道會遇到這么多高手。勃術(shù)巴的人合力對付他,斗了半個個時辰后,叉海漁怪接連中了遼東鷹王和白魔孩等人的飛刀,還有暗器等,終于不敵勃術(shù)巴,被勃術(shù)巴打死。而被叉海漁怪擄來的一個女子則成了他們的玩物,這一路上被蹂躪的奄奄一息。這幾個人談到那個女子,興致高漲,紛紛道,吃了肉后回船上再玩她一番。

霍興安聽的嘆息,心道,叉海漁怪死了也就罷了,但那個女子可落入了火坑了。他正想著,只聽上面一聲呼哨。他抬頭,看見山頂上走下幾個人來,有勃術(shù)巴和白魔孩紅魔孩等,其中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打起了呼哨,并指向霍興安。白魔孩等立即跳下山坡,向霍興安奔來。霍興安心道不妙,立即向后跑去。他雖然練了神功,但怕節(jié)外生枝,并不想和他們過招。

后面的人緊追不舍,無影雙飛刃幾次呼嘯著飛來,霍興安急急的躲開,拼命的向海邊跑。他跳到岸灘上,沿著亂礁躲閃,遼東鷹王的鷹也從天上飛下來追啄著他?;襞d安跑近囚海石,躍上一個礁石,撲通跳進了海里。

見霍興安跳進海里再沒有出水,追趕的人等了一會兒,只好離開。

霍興安濕淋淋的回到芊兒身邊,告訴她剛才的情況。

“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幸好那些人都不會水,沒有人跟著我跳下來?!?

芊兒皺起了眉,道:“這下勃術(shù)巴知道是在這囚海石附近了,看來會在這周圍好好的找。她指指天洞,看來很快就會找到了?!?

“都怪我。我們怎么辦?”

“看他們敢不敢下來了?!避穬嚎粗?,“我得趕快毀掉那些刻在棺蓋上的煉日功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都記住了?”

芊兒點頭:“我都記住了。以后我再寫下來,教你。”

“那好?!?

芊兒和霍興安來到墓室,芊兒讓他用石頭磨去棺蓋上的刻字。霍興安握住一個石塊,運行內(nèi)功,聚力于指,頓時石屑紛揚。他飛快移動,石塊及處火星四濺,只一會兒,四個棺蓋的刻字均被磨掉。霍興安練了煉日神功后第一次顯露功力,輕松磨平刻字,心里也十分驚訝。芊兒微笑道:“你要是都練完了,兩個勃術(shù)巴也不是你的對手?!?

“那我在這里練下去?”

“來不及了,我們現(xiàn)在要想法離開這個島?!避穬簱?dān)憂道,“剛才聽你說,算來他們至少有十來個人,白魔孩紅魔孩、遼東鷹王也都在這里,實在不好對付,還是想法先離開再說?!?

“好?!?

“不知四娘怎么樣了,有沒有脫身?!?

“是啊,不知那些人都怎么樣了。”

他們將四個棺蓋抬到石棺上蓋好,并恭恭敬敬的依次向石棺磕頭。芊兒念念有詞,霍興安不知她說的是什么,心想她一定在向煉日神教的歷代教主祈求保佑。

天黑了下來。霍興安和芊兒坐在練功洞里,他們不敢點火,只在黑暗中啃了幾口魚干。

芊兒道:“我們困在這里,終不是個辦法?!?

霍興安道:“不如我趁黑出去,能偷殺一個是一個?!币娷穬翰环判牡臉幼?,他道,“我不和勃術(shù)巴過招,躲著他就是。”

“勃術(shù)巴也許在埋伏著呢,你不如白天的時候再試,看的清,也跑的快,夜里風(fēng)高浪大,實在危險?!?

“嗯。那等明天,我再出去。”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霍興安便游出了練功洞。

當(dāng)他潛出囚海石探出水面時,周圍立即想起了喊聲。其中一個尖細(xì)的聲音道:“果然在這里!娘子,我們來抓魚了!”霍興安環(huán)顧周圍,只見每一個礁石上都有人,白魔孩坐在一個離岸數(shù)丈矗立于海中的大礁石上,不知他怎么上去的。白魔孩嘿嘿笑道:“你藏在這水里當(dāng)海王八,憋不住了吧?”

見有的人舉手欲揮,霍興安知是暗器,連忙潛下去。他在海底的泥沙中摸了兩塊石頭,左右手各拿一塊,向上浮去。一出水面,他便使勁一蹬水,身子躍出,左右揚手,將石塊分別擲向白魔孩和一個戴斗笠的人。這一擲,霍興安運足了內(nèi)力,因為有了煉日神功,這一擲的力道非同小可,若在以前,白魔孩只需用圓刃一格,便可擋開,但現(xiàn)在這飛至的石塊有如流星攜火一般,他舉刃一擋,不禁叫了一聲,身子一翻,掉進了海里。而那個戴斗笠的鷹門弟子則連舉劍都來不及便仰面倒下礁石。白魔孩不會水,他所站的大礁石離岸又遠,礁身又十分光滑,他在海里掙扎著想抓住礁石,卻怎么也抓不住,岸上的紅魔孩見狀,急的跑向水中,大喊道:“你快游過來!”這時一個浪頭打來,在礁石上涌回,將白魔孩向海里帶遠了一些,白魔孩在海面搖晃著腦袋,吐了口水花,忽然沉了下去。其實白魔孩如果在海底使勁一蹬,完全可以冒出水面,但他的腿現(xiàn)在卻無能為力,因為正被一條忽然游至的鯊魚死死咬住。白魔孩一掌拍向魚頭,將鯊魚打死,但被利齒咬住的腿卻掙不出來,并被拖著向海中翻滾沉去??匆姲啄Ш⒃诤V蟹瓭L著,被一條大魚拖走,紅魔孩大驚,她抱起岸邊的一截樹枝,向海中追去:“相公,我來救你了!你別怕呀!”但紅魔孩也不會游水,她只是拼命的劃著右臂,那樹枝漂浮著她,有時原地打轉(zhuǎn),有時慢慢向前,待她到了白魔孩沉沒的地方時,白魔孩已不見了蹤影。紅魔孩漂到海中,驚慌的喊著白魔孩的名字,而過了沒多久,她也忽然沉了下去。聞到了血腥味,更多的鯊魚不斷的從海里游了過來。

形影不離的白魔孩紅魔孩終于圓了他們“但求同年同月死”的愿望,一起填了魚腹。

霍興安在海底又摸了兩塊石頭,準(zhǔn)備再一次偷襲,但礁石上的人見白魔孩被打落海中,心生懼意,都遠遠的離開了礁石,跑到了岸上。

霍興安游回練功洞,欣喜的告訴芊兒這個情況。芊兒也有了信心。霍興安休息了一會兒,準(zhǔn)備再溜出去偷襲,芊兒拽住了他。她發(fā)現(xiàn)天洞口有人遮住了光。

他們躲到了石門邊的暗處。芊兒小聲道:“他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

人身移開了天洞口。芊兒道:“他們應(yīng)該是去船上取繩子去了?!?

果然過了沒多久,從天洞口慢慢伸下來一條繩子,一個人被慢慢的吊下。他們互相看了一眼,芊兒悄悄拿起短劍。待繩子上的人下到一半時,芊兒從暗中閃出,將劍甩飛上去,削斷了繩子,那個人慘叫一聲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霍興安笑道:“你削的利落,現(xiàn)在他們可是誰也不敢下來了。”

“有一個辦法,不知勃術(shù)巴會不會想到?!?

“是什么辦法?”

芊兒道:“勃術(shù)巴和一個手下一起順著繩子下來,他跟在手下的后面,如果飛劍斬斷了繩子,他和那個手下一起掉下來,在將要落地的時候,勃術(shù)巴可以一踩下面的人,再跳起,將力卸去,便不會摔死摔傷。”

“是呀,這個辦法可別讓勃術(shù)巴想到!”芊兒一說,霍興安擔(dān)心起來,勃術(shù)巴一旦進來,他實在沒有把握能打的過他。

“你現(xiàn)在,不如出去多偷襲幾個,這樣勃術(shù)巴就是想到我說的辦法,也不敢輕易下來了?!?

“為什么?”

“他現(xiàn)在不知底細(xì),不知你練了神功沒有,如果你多殺幾個他的手下,他便會畏懼你,再者,他身邊人少了,就不敢貿(mào)然下來,因為怕下來之后,你忽然到了上面,趕走上面的人,收了繩子,他就再也出不去了,他又不會水,就是發(fā)現(xiàn)了那個石縫,也沒用。”

“芊兒,你想的極是!我這就去。”

“勃術(shù)巴老奸巨猾,行事謹(jǐn)慎,剛才失去了白魔孩和紅魔孩,他一定有所提防,你可要千萬小心。”

“好!你也要小心!如果他真的下來了……”

“我就先藏到那石縫里,等你來。”

霍興安點頭。

這次,霍興安沒有在囚海石那里探出水面,他知道岸上定有人在盯著這個地方。他在水底潛游到另一處,偷偷攀到一處礁石后面。

他數(shù)了數(shù)岸上盯守的人,有三個,其中一個是右門神。霍興安故技重施,用石塊打傷了兩個,右門神見到他,持鏈子球舞來,霍興安連擲石塊,竟將球擊碎了一半,也擊中了他的腿,右門神頓時跪在沙灘上無法爬起。霍興安奔到他的身邊,使勁踢了他一腳,右門神啊呀一聲大叫,在地上亂滾?;襞d安沒有殺他,只想讓他無力還手。右門神的叫聲引來了其他人,霍興安見坡上有幾個人向岸邊奔來,遼東鷹王也在坡上現(xiàn)身,便跑向礁石后一頭扎進了水里。

他游到另一處礁石后,躲了起來,準(zhǔn)備伺機再襲。但不一會兒,那只大鷹便向他撲過來。見位置暴露,他只好又跳進海里。在海里,他隱約看見一條大魚向他游來,他想起白魔孩的慘狀,急忙游向囚海石,好在那條鯊魚沒有追趕。他探出水面換氣,發(fā)現(xiàn)遼東鷹王在岸上虎視眈眈,手里的袖風(fēng)刀也躍躍欲試,只好潛了下去,游回洞里。

回到練功洞,他看見芊兒縮在石門的暗處,剛要說話,芊兒示意他噤聲。她拉著她離開練功洞,到里邊去。

“我們不守著練功洞了嗎?”

“不用總守著,我猜,只要不出聲,勃術(shù)巴聽不到聲音,是不敢下來的。你剛才又在外面偷襲他們,他更有顧忌。放心吧。”

當(dāng)天,霍興安又出去了一次,重傷了勃術(shù)巴的幾個手下。

第二天一早,霍興安又悄悄的溜出去,準(zhǔn)備再偷襲幾個,但他出水后,卻發(fā)現(xiàn)岸上無人盯守。

他怕有埋伏,在礁石后觀察了半天,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影,坡上也沒有人駐守,連那只大鷹也不見了。

霍興安疑惑的走上岸,忽然聽到遠處傳來呼哨聲。他小心的慢慢攀上石崖,準(zhǔn)備一有情況便跳入海里,但沒見到有任何人出現(xiàn)。他攀到崖頭,向呼哨聲處眺望,只見那艘大船正起錨揚帆,而沙灘上的小船都不見了。他心想,難道,勃術(shù)巴打了退堂鼓了?他在山崖上看著大船緩緩離開,向日焰島駛?cè)?。他心道,看來勃術(shù)巴真的打道回府了。

他走上山頂,長舒了一口氣,來到那個天洞口。天洞口旁邊有一些火堆的余燼,他俯身到天洞口,向里喊道:“芊兒!老賊乘船走了!”話音剛落,他只覺背上一痛,一柄袖風(fēng)刀扎在了身上,他一轉(zhuǎn)身,又一柄袖風(fēng)刀插在了胸側(cè)。他急忙跳起,只聽耳邊嗖嗖聲不斷,暗器從四面飛來,他措不及防的又中了兩枚暗青子。他回頭,兩個人抖著劍已向他刺到,他飛腳踢開,并將一個人的劍震回去劈入那人的脖頸。這時,遼東鷹王出現(xiàn)在面前,如張翅的夜梟般飛至,右手連動,袖風(fēng)刀連續(xù)襲來,霍興安閃身躲避,但還是又中了一刀?;襞d安怒喝一聲,運轉(zhuǎn)元陽,聚力于掌,全力向遼東鷹王迎上去。遼東鷹王沒想到霍興安中了數(shù)刀后還有如此勁力,更不知霍興安體內(nèi)有自然響應(yīng)的煉日神功。兩掌相撞,遼東鷹王如遭雷擊,面色大變,霍興安再擊一掌,遼東鷹王后翻數(shù)周,跌下坡去。

“小子,有長進!”霍興安聽見聲音一扭頭,看見勃術(shù)巴在旁邊走了上來,兩掌做抱球狀在胸前緩緩轉(zhuǎn)著?;襞d安知道勃術(shù)巴馬上要發(fā)出雷霆一擊,他不敢戀戰(zhàn),立即向坡下飛奔。勃術(shù)巴向他沖去,霍興安只覺一股熱風(fēng)撲來,他揮手一擋,手臂一震。他身上有一柄袖風(fēng)刀正扎在肩部穴位處,這一震,袖風(fēng)刀被震了出去,血也噴出來。他不敢再硬碰,只是疾奔,他腳不停步的奔到崖邊,奮力的向海中跳去。

洞中,芊兒小心的拔出霍興安身上的袖風(fēng)刀?!澳阍谏厦婧拔业臅r候,我就知道糟了?!?

“我忘了江陵府祭拜時中的計了,一定是他們身上蓋了土我才沒有發(fā)現(xiàn)?!?

天洞口忽然傳來了勃術(shù)巴的聲音:“興安賢侄……”

霍興安恨聲道:“這老賊!”他看了看芊兒。

“我去跟他說?!避穬旱??!澳悻F(xiàn)在什么也別想,趕快運功驅(qū)毒!”

霍興安點頭。

芊兒走進石門,對上面喊道:“勃術(shù)巴,我們這里還有很多高手,一會兒,會把你的人全都?xì)⒘??!?

勃術(shù)巴哼了一聲:“那就讓他們都出來吧!”

“當(dāng)然會!你時時刻刻都小心著吧!”

“興安賢侄中了金蟾之毒,還有三日鬼,你們還是降服罷,我這里有解藥,也可用內(nèi)力助他除毒?!?

“你的解藥,留著你自己用吧,這里都是煉日神教的弟子,還用得著你?”

“哈哈!煉日神教的弟子?”勃術(shù)巴根本不信。

“那你就等著瞧!”

芊兒退回石門,向黑暗中走去。她摸到霍興安身旁,道:“你放心吧,那個老賊多疑,一時不敢下來?!?

“嗯?!被襞d安凝神運氣,心無旁騖的與體內(nèi)的毒性相抗。這次中了三柄袖風(fēng)刀,還有兩枚暗器,他能感覺到刀上的毒性之猛烈,當(dāng)他回到練功洞的時候,全身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有些麻木,肌肉也開始癱軟。他發(fā)動元陽,熾熱起全身,將毒一點點的壓制下去。約有一個多時辰,他才感覺肌肉有了些力氣。他渾身大汗淋漓,對芊兒道:“要是沒有煉日神功,我必死無疑了?!?

“現(xiàn)在怎么樣?”芊兒問他。

“現(xiàn)在好多了,但還是覺得提氣有些緩慢。”

“你要繼續(xù)運功抵毒。你現(xiàn)在體內(nèi)既有金蟾毒,也有三日鬼,非一朝一夕能去除的?!?

霍興安點頭。

當(dāng)日,霍興安數(shù)次運功驅(qū)毒,直到晚間,才感覺氣力舒活了起來。

他握住芊兒的手道:“你看,我氣力恢復(fù)了一些了?!?

芊兒道:“再過些日子,你就會更好起來?!?

“我有一個疑問,”霍興安道,“天下之毒,莫過于三日鬼和金蟾粉了,我練完這一層多的煉日神功,便能運功解毒,現(xiàn)在短短的一天內(nèi)就已經(jīng)解了一些了,再過些日子,運功下去,就能解掉全部的毒了。而你娘當(dāng)時有兩層功力,何以抵不過那種毒呢?”

芊兒道:“要論天下之毒,除了洪道門的三日鬼,遼東鷹王袖風(fēng)刀上的金蟾粉,湘西花姑的百蛇唾,再就是我娘當(dāng)年被那個賊人下的毒了,至于是什么毒,沒有人知道。我娘懷疑是歷代教主養(yǎng)的妖孽水母,要是海里真有龍的話,它的毒汁可以毒死四海龍王。當(dāng)時那個賊人很受教主信任,負(fù)責(zé)去陸地岸上采買,所以肯定知道妖孽水母的秘密?!?

“那個妖孽水母的毒,居然有那么毒?”

“我想是的。再加上我娘為了救那三個護教,本身劇毒未除,還運功幫她們驅(qū)毒,才導(dǎo)致元陽大損,功力大失?!?

霍興安嘆息一聲。

練功洞上方又傳來了勃術(shù)巴的聲音:“興安賢侄,你身中劇毒,就是現(xiàn)練神功,也無法保你。不如我們化敵為友,同研神功!”

芊兒哼了一聲:“別理他?!?

霍興安恨聲道:“待我氣力恢復(fù)了,便再出去?!?

“一旦碰上勃術(shù)巴,你怕是躲不過?!?

“我不應(yīng)該怕他的?!?

芊兒道:“你練了一層半的煉日神功,雖然尚未精煉元陽,也足以和勃術(shù)巴打成平手,但你現(xiàn)在剛剛用功力抵擋了三日鬼和金蟾之毒這兩種當(dāng)世奇毒,方能保住性命,而且還尚需月余才能徹底除去毒性,你現(xiàn)在的功力全部用來抵毒還算勉強,更別說和勃術(shù)巴交手了。若和他交手,面對他的剛陽之力,你必然全力以赴,而此時功力施展出來,等于泄了真陽,可再也抵擋不住毒性的發(fā)作了。”

聽芊兒一說,霍興安只好按捺住出洞報仇的想法?!澳擒穬海覀儸F(xiàn)在怎么辦?”

“我想,勃術(shù)巴應(yīng)該猜到這練功洞里只有我們兩人,勃術(shù)巴也知道,我們就是得了神功,也不會那么快練成。我之前受了重傷,他是知道的,他會認(rèn)為我即使恢復(fù)了氣力,也不會很快成就功力。我沒有在外面現(xiàn)身,他心里更是清楚了我的底細(xì)。不過,”芊兒想了想道,“他仍是小心的。他現(xiàn)在手下死的死,傷的傷。遼東鷹王和你對了兩掌,就是不死也會傷的很重,你又打傷了兩個手下,加上你之前打傷的,勃術(shù)巴現(xiàn)在能用的人應(yīng)該沒剩幾個。他知道你中了毒,一時不能打斗,他忌憚的是我出去暗襲,來個上屋抽梯。我要是不出聲,他就不知我還在不在這洞里,便不敢輕舉妄動的下來。”

霍興安點頭稱是。

這一晚上,霍興安睡的很沉,他運了一天功,早已疲乏。而芊兒雖然口說不怕,但仍然警惕著天洞口的動靜,一夜未睡。

早上醒來,芊兒告訴霍興安,說她想到了一個計策。霍興安問是什么,芊兒道:“我要誘勃術(shù)巴下來。”

霍興安不解:“你不是一直在防著他下來嗎?怎么又要誘他下來?”

“他現(xiàn)在一定是在想辦法,說不定已經(jīng)有了辦法。他會先試探我們,再忽然進攻。早晚他會得逞。與其這樣提心吊膽的防著他,不如讓他進來,我們出去。”

“我剛剛有點氣力,帶你游出去是可以的,但是還不能和他們過招。怕有埋伏?!?

“我知道,”芊兒道,“我們現(xiàn)在不出去,再忍一忍。”她舉起短劍道,“我們一時打不過他,只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但走之前要來個甕中捉鱉。”

霍興安大感興趣,喜道:“你快說,怎么個甕中捉鱉?”

“我要在石壁上刻一套假的煉日神功,”芊兒抖了抖劍尖,“將一些功法反轉(zhuǎn)過來,再胡謅一些,讓他練了之后,不僅打亂內(nèi)氣,而且散掉功力?!?

“好呀!這一招好極了,讓他練到走火入魔!”

“你現(xiàn)在好好運功驅(qū)毒,恢復(fù)內(nèi)力,我先刻一些在壁上。你留心天洞,如果有人下來,你就喊我?!?

“好!”

于是霍興安繼續(xù)運功驅(qū)毒。芊兒則點了火把,進到墓室里,在墓室的石壁上刻起字來。

霍興安運了功后,到墓室去找芊兒,看見他已刻滿了半個石壁,他讀了讀,發(fā)現(xiàn)芊兒杜撰的功法借用了第二層的一些口訣,但是改了許多,像是反其道而行,然后又接續(xù)了一些怪異的口訣。

“芊兒,這些功法看起來很是奇怪,有些像是逆行的術(shù)理,勃術(shù)巴會不會懷疑呢?”

“天下奇功,很多不按常理,勃術(shù)巴練的功夫就有些邪門。煉日神功獨步天下,自是和平常的武功不太一樣,勃術(shù)巴見到這些古怪的功法,反而會深信不疑?!?

“哦?!被襞d安點頭。

為了讓剛刻的字看起來像是經(jīng)年累月的樣子,芊兒又用青苔和泥去反復(fù)的涂擦每一個字,再用草葉擦去邊緣的痕跡。

制作好了假功法后,芊兒熄了火把,對霍興安道:“你先帶我游出去,再游回來?!彼嬖V霍興安之后的行動計劃,并叮囑他,“千萬別和他過招!”霍興安點頭。

芊兒去到練功洞里,向天洞口喊勃術(shù)巴的名字。喊了幾嗓子后,天洞口一黑。

芊兒大聲道:“是勃術(shù)巴嗎?”

“正是。你們可想通了嗎?”

“你們的毒根本奈何不了他,他現(xiàn)在身子已經(jīng)恢復(fù)了,你可要小心了!我們兩個現(xiàn)在剛吃飽喝足,渾身是勁,正沒事干,你們要是有人敢下來,就來送死吧?!避穬汗室庹f“兩個”。

勃術(shù)巴哈哈一笑:“你不是說有很多煉日神教弟子嗎?”

芊兒哼了一聲道:“是有很多人,一會兒就攻上去,所以先警告你!你要是識相的呢,最好離開歸霞島,否則的話早晚成為我們的刀下鬼?!?

勃術(shù)巴哈哈大笑著,從天洞口離開。

芊兒退回石門,小聲道:“我們快走。他知道我們身子虛弱,會趁虛而入?!?

“你不是說我身子恢復(fù)了嗎?”

“這叫‘此地?zé)o銀三百兩’,我越是這樣說,他越是覺得我在虛張聲勢,越是認(rèn)為你已經(jīng)虛弱的很?!?

于是霍興安帶著將芊兒游出了囚海石,潛到離岸不遠的一處礁石后面,將她扶了上去,躲在那里。芊兒微微探出礁石張望,看見岸上坐著一個人?;襞d安悄悄問她:“你能對付嗎?”芊兒點點頭,舉起短劍,做了一個投擲的手勢?;襞d安知道她手法很準(zhǔn),便要潛下去。芊兒拉著他道:“你要讓勃術(shù)巴看著你,他下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迅速的抓住你,以防我逃出去。你一定要退的快些!千萬千萬!”

“嗯?!?

霍興安回到練功洞,發(fā)現(xiàn)上面正有人在觀望,他便按芊兒交代的,堆起幾個樹枝點著了,照亮練功洞,并坐在石門前,以讓上面的勃術(shù)巴能看到自己。

“興安賢侄!”火堆一燃,上面立即傳來了勃術(shù)巴的聲音,“你怎么樣?”

霍興安道:“我很好?!?

“那就好,你我雖有誤會,但仍希望前嫌盡釋。我這里有解藥,你不會有事?!?

霍興安故意向后看了一眼,道:“芊兒可不希望我們前嫌盡釋,”他故意咳了一聲,“你還是先把解藥給我吧?!?

果然,如芊兒所料的,當(dāng)勃術(shù)巴能看清整個練功洞時,便再不怕他飛劍斬斷繩子,因為他可以同時飛劍或飛刀攔截。霍興安話沒說完,勃術(shù)巴忽然從天洞口跳下來,他握著一卷繩子,隨著身子的迅速下落,繩子也在空中展開,顯然勃術(shù)巴是預(yù)先估算好了高度,繩子落到離地面兩人高的位置便彈起,霍興安見狀立即起身后退。待繩子再蕩向地面,勃術(shù)巴翻身跳下,腳一沾地便向霍興安急沖而去,霍興安急忙退向黑暗中。勃術(shù)巴沒撲到霍興安,便拿起一個燃燒的樹枝,向里邊追去。勃術(shù)巴追到盡頭,看到了倚在石壁上的霍興安,便停了疾奔,慢步向他逼近,一邊走,一邊運氣。

“老賊!”霍興安貼身到石壁的拐彎處,“你這是來送解藥嗎?”

勃術(shù)巴走近了幾步,站定道:“解藥可以給你,你們把煉日神功交出來便可?!彼慌e火把,火光亮動在霍興安的臉上。

“你的武功已經(jīng)天下無敵,何必要搶這個煉日神功呢?”

“我如果不搶,就被你們搶去了,你們這不也搶去了嗎?”

“正是怕你得了這個煉日神功,才要先你一步得到它!”

勃術(shù)巴大笑:“先我一步又怎么樣?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

“就算你得到了煉日神功,也練成了神功,又怎么樣?死日一到,一樣歸土,黑袍客縱橫天下,不也早早的埋在了土里?”

“不錯,功夫再高,命不長久,但是,如果能多活二十、三十年,我就能成就磅礴大業(yè)?!?

“你的大業(yè),就是助紂為虐,或者禍害武林?”霍興安怒視著他。

“興安賢侄,你終是不懂興亡之事,不知天下之道。”

“我是不知天下之道,我只知道你害死了我爹,殺死了我娘,還打死了悅兒,這個仇,要用你的命來報!”

勃術(shù)巴臉色一沉。

霍興安道:“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勃術(shù)巴舉起右掌:“小子,看來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霍興安向他身后看了一眼,叫道:“芊兒,快點他的穴!”勃術(shù)巴一扭頭,趁勃術(shù)巴扭頭的剎那,霍興安閃進了石壁的后面。

勃術(shù)巴的火把很快跟了進來,但是只照見了一條石縫?;襞d安在石縫下面,見勃術(shù)巴往石縫里下來,立即摸向那個入海的井洞,跳了進去。

霍興安急急的游出囚海石,發(fā)現(xiàn)岸上躺著一個人。他急忙往山上奔去,心想,芊兒可千萬別中招。

來到山頂,他看見芊兒向他招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芊兒已經(jīng)拉上了繩子,天洞口的旁邊躺著三個人?;襞d安道:“你的甕中捉鱉終于做到了?!彼戳丝茨侨齻€人,有一個還在微微喘息,“勃術(shù)巴只剩下這幾個人了嗎?”

芊兒道:“其它的想是在船上,你這兩天可傷了不少?!彼艘谎弁T谶h處的船。

霍興安看了看天洞口,恨道:“可惜不能親手殺了他!”

“他困在里邊,讓老天來懲罰他吧。”

為了不留后患,芊兒在那三人的前胸各補了一劍?;襞d安拖來了樹枝和草,掩蓋上洞口。

“我們怎么上船?”霍興安問她,“我先悄悄的游過去?”

“這海里有吃人的魚,太危險了,何況你的氣力沒有完全恢復(fù)?!避穬褐噶酥傅厣系娜?,“還是坐小船去吧?!?

霍興安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兩人換上地上人的衣服,也戴上了斗笠,芊兒將繩子卷成一團準(zhǔn)備當(dāng)鞭子使。

他們相視而笑,向坡下走去,這時聽見洞里傳來了咆哮聲,如雷而震,芊兒回頭道:“你叫的這么響,地府里的索命鬼一定聽的見!”

他們上了小船,向大船劃去。

船上瞭望的人看見了他們,向他們喊話,芊兒并不回應(yīng),只是揮揮手,一靠近大船,她便往梯子上攀去。船上的人站在上面正待詢問,芊兒已經(jīng)迅速攀上,繩影閃處,兩人相繼倒下。

封了這兩人的穴道后,他們下到了船艙里。霍興安發(fā)現(xiàn)船艙里橫七豎八的躺了很多人,顯然是傷病的人。芊兒迅速出繩,將他們一一點住?;襞d安見其中沒有遼東鷹王,一問,方知遼東鷹王已經(jīng)死了。沒想到自己所拍的兩掌竟有如此威力,霍興安不禁暗嘆煉日神功的厲害。

霍興安和芊兒下到艙底,沒有找到云婆。問那個老婆婆,老婆婆告訴他們,云婆已經(jīng)被扔進了海里。原來,云婆在船上得了重病,加上原先的內(nèi)傷,身體一天天衰弱了下去,勃術(shù)巴怕她傳染疾病,便讓人將她扔入了大海。芊兒氣憤不已,上來用繩子將那些人狠抽了一頓,有兩個人竟被當(dāng)場打的吐血。

霍興安心想,枯嶺三婆雖然爭搶地圖,居心叵測,但芊兒還是很尊重她們。

老婆婆又告訴他們,船上本來還有一個被他們抓來的女子,但昨晚因為不堪凌辱,趁人不備跳海自盡了。芊兒氣的想將艙里的人都扔下海里去,艙里的人嚇的連聲哀求起來?;襞d安道:“你們跟著勃術(shù)巴,作惡多端,早該死了?!彼麄兤橹舐暩骛垺;襞d安對芊兒道:“算了,教訓(xùn)他們一番得了?!?

芊兒又用繩子抽起來,將他們抽的滿臉是血,鬼哭狼嚎。芊兒上去后,覺得不解氣,過了一會兒,又下來抽了他們一頓。

霍興安對芊兒道:“等上了陸地,便將這些人送與官府吧?!避穬狐c頭。

回到船頭,霍興安問那兩人,藺四娘那些人怎么樣了,兩人回答說,勃術(shù)巴見他們搶船逃跑了,以為芊兒知道煉日神教的真正位置,于是待風(fēng)暴過后便丟下了藺四娘他們,向海上追來了?;襞d安問芊兒怎么辦,芊兒認(rèn)為,現(xiàn)在如果挨個島找的話,太慢了,也不好找,不如回到出海的地方,再按圖尋去。霍興安覺得這樣好。

霍興安將這兩人也放到了下面的艙里,然后扯起了帆。他們掉轉(zhuǎn)船頭,離開出霞島,向西面陸地的方向駛?cè)ァ?

看著海水拖曳出連綿的浪花,海鳥追逐著船尾,霍興安的心終于平靜了下來。回首出霞島,只有那兀自懸空的孤鷹發(fā)出聲聲哀鳴。

海風(fēng)吹動著衣襟,霍興安摟著芊兒,望著遠去的出霞島道:“我沒有拜師便練了神功,教祖會怨我嗎?”

“你幫煉日神教除掉了這些來搶奪煉日神功的人,教祖一定會感謝你的,怎么會怨你?”芊兒望著那島道,“勃術(shù)巴也將命不久長,以后練功洞再無人來打擾,出霞島從此安寧了,歷代教祖也可以安息了。”

霍興安向著出霞島的方向拜了一拜。他想起艙里的人,問她:“那這些人呢?他們?nèi)蘸髸粫賮韺ふ页鱿紞u?”

芊兒猶豫了一下,道:“那還是殺了他們的好?!?

霍興安嘆了口氣:“為了這個煉日神功,江湖上這么多人送了性命。”

“你現(xiàn)在心軟,留著他們,他們這些惡人以后卻仍會作惡,不但會來找出霞島,也會幫著蒙古人來打我們。”

霍興安不想當(dāng)面殺了他們,便找到一處荒島,將這些人放到了島上,只留下了那個老婆婆在船上。

臨走時,芊兒挑斷了他們的手筋和腳筋。

“讓他們自生自滅吧?!避穬旱?。

霍興安心里不住嘆息,帶著芊兒揚帆而去。

船靠上了一處不知名的陸岸后,芊兒雇了一個當(dāng)?shù)氐臐O民,讓他帶路,去尋找當(dāng)初出海的五柳村。

一日后,他們終于找到了出海的地方。芊兒沒有立即再出海,而是上岸仔細(xì)的查看了一番,回來后,她高興的告訴霍興安,說發(fā)現(xiàn)了拜月教留下的記號。

“看來四娘已經(jīng)想法回到了陸上,不知她在哪里上的岸,但她特意回到這里留了暗號?!?

霍興安笑道:“看來四娘是個粗中有細(xì)的人。”

“她才不粗,她一直很心細(xì)的?!?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當(dāng)然是江陵府。”

“對,我們應(yīng)該先去給樵伯收殮尸骨?!?

當(dāng)天,他們賣了大船,換了一條小帆船,并給帶路的漁民付了錢,也給了那個老婆婆一些銀兩,讓她自回家去。他們在附近的鎮(zhèn)子里買了衣服,霍興安換了一件青色的衣服,芊兒則換了一身淡綠色的衣裙?;襞d安問她要不要再做一條回影鞭,芊兒說:“有你的煉日神功在,我還要那東西做什么?!?

霍興安一笑:“那用不用買些紙筆,將你記住的煉日神功寫下來?”

“我每天都在心里默念兩遍的,不會忘的。還是先不要寫下來罷?!?

“那也好,這樣便不會時刻擔(dān)心丟失掉?!?

當(dāng)日,霍興安和芊兒駕了小船,從一個江口進入,并沿江而上,向西北方駛?cè)ァ?

船帆鼓起,船頭推動著層層白練。芊兒偎在霍興安的身邊,看著兩岸的景色?;襞d安滿心歡悅,道:“芊兒,現(xiàn)在我再也不用擔(dān)心什么了?!?

“你不擔(dān)心再有人來打探煉日神功嗎?現(xiàn)在天下只有你會煉日神功?!?

其實霍興安想說的是,再也不用擔(dān)心芊兒離開身邊了。見芊兒這么說,他便問道:“今后,武林中的人還會到處打探煉日神功嗎?”

“當(dāng)然會。天下人總是貪得無厭的,武林中人,對煉日神功總是賊心不死?!?

“我不說,有誰知道呢?”

“那我們今后不去參加巫山大會?!?

“你不去,我也不去?!被襞d安心道,那個巫山大會有什么意思了。他對名利向來淡泊,對什么武林排名之類的更是毫無興趣。

“那攬月莊……”芊兒想了想,道,“我也不一定要住在那里……”

“我記得你說過,會在攬月莊長住的?!?

芊兒撥弄著霍興安的手指道:“我怕和我娘當(dāng)初一樣,會被江湖中的人來煩擾。”她仰臉看著霍興安,“天下這么大,我們?nèi)ツ睦锊灰粯幽??到那好山好水的地方,或者,到那繁華的地方去……”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霍興安道,“你喜歡的地方,我也喜歡?!?

芊兒“嗯”了一聲:“我們?nèi)サ较矚g的地方,便在那里快樂的住著,再不涉足江湖事,只過我們的逍遙日子?!?

“好啊!我們離江湖遠遠的,只過我們的快樂日子?!?

“我們會生好多的孩子,你可要先把名字想好。”她害羞的一笑。

霍興安心中頓生無限柔情,不禁輕輕抱住了芊兒。云天下,潮聲漸遠,江海恬淡,那些紛擾跌宕的爭斗在流波中悄然逝去,從今往后,他的眼里,就只有芊兒的笑容了。

(全書完)

后記:

據(jù)《蒙元秘史》記載:公元1214年,蒙古國師率眾暗潛宋地,尋查一世傳秘術(shù),但所行未果,眾人亦下落不知。……蒙征四方,所向披靡,兵過成墟,曠世無敵?!湔鹘?,4年滅之,征夏,21年滅之,然征宋,45年之久方滅之,其間大汗蒙哥竟戰(zhàn)死。征宋之難,從未有之。漢人崇武,技藝強怪,始為蒙人所畏也。后雖得宋,然漢人傳武不懈,后伺機而反,蒙人終被逐出漢地,從此一蹶不振,盛勢漸衰,狂暴蹄聲最終失于蒼莽草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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