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狼嗎?”
“嗯,師父臨死前托付給我的,跟了師父十年了。”在說起他師父的時候,方青少的眸子還是免不了有幾分黯淡,不過這比起之前,已經好的太多了。
沐華庭點點頭,方青少抬頭看著她,半晌才開口道,“公子,將它送你可好?”
“啊?”
“是公子出了師父的喪葬費,青少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總之以后是要跟隨公子的,這雪狼公子也就收下吧。”
沐華庭看見這雪狼的時候第一想法,就是將它買過來,方青少主動開口,她自然不會拒絕,但必要的客套還是需要有,在一來二去的推脫之下,這只雪狼還是歸了沐華庭。
早早的向夏紅夢報備了自己新添了個侍衛的事,夏紅夢雖然擔心,但見沐華庭極其保證,她便也不再說什么了,得已在沐華庭的宅中住下來,方青少看不出什么情緒,只是自顧自的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沐華庭站在院中,躺在躺椅上曬太陽,身上側臥著那條雪狼,沐華庭特意命人給它也搬了個躺椅,它也倒會享受,躺在上面如人一般哼哼唧唧。
平靜兩三日,方青少逐漸習慣府里的生活,雪狼整日跟著沐華庭吃喝玩樂,竟也開始學起人樣喜歡帶帽子,沐華庭心里喜歡它緊,也便開始教它看懂自己的手勢然后攻擊別人,它學的倒也快,不到三日,府中已經不少下人被沐華庭拿來練手被它攻擊了,見它如此通人性,沐華庭給他娶了個十分霸氣的名字,叫小花,雖然小花曾試圖嗷唔嗷唔的表達自己的不滿,這個名字最終還是被確認了下來。
那夜過后,沐華庭偶爾也會想想那假薛白說過的話,雖然知道他很大可能是騙自己的,但沐華庭心中卻隱約有些不安,說起來,也有些日子沒有看到薛白了。
“公子。”方青少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沐華庭回頭,他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又撇了撇自己身邊的小花有些無奈,“我帶它出去散散步。”
這小花跟著沐華庭過了幾天大爺的日子,倒也學起享受來了,沐華庭看著方青少那窘迫的樣子,忙擺擺手。
“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帶它去。”
方青少本想拒絕,但見小花嗷唔一聲就跳到了沐華庭的身邊,有些尷尬,還是將快到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
沐華庭曾在現代的時候,有試過遛狗,遛貓,溜兔子,遛蛐蛐等等,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遛狼這么拉風過,看著前方自動躲開的人群,沐華庭的心中有些得意。
但不久,她的得意就被身后不停嘶鳴的馬打斷了,沐華庭看著那個坐在馬背上笑的有些張狂的皇焱卿,一身朝服似乎剛從皇宮出來,眉眼之中帶著幾分疲憊,那日皇宮宴會后,也有幾天沒有見過他了,畢竟是他偷襲了自己她才會輸給皇平陽,如今見了自己,還那么張狂的坐在馬背上,沐華庭對他印象又差幾分。
“王爺吉祥,王爺晚安,王爺請讓開。”沐華庭的語氣不卑不亢,若說她無禮,但該行的禮數她都已經行了。
皇焱卿笑瞇瞇的看著沐華庭,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大公子如此不想見到本王?”
沐華庭瞇了瞇眼,面色嘲諷,“若我說想,王爺難不成還想請我去府里坐坐?等我無意時再排我一掌?”
皇焱卿聽到這話便笑了,笑聲爽朗,大街上人本來就多,加上穿著朝服又騎馬的人停在這里太惹人注目,不出一會,已經有許多百姓朝這邊圍了過來。
沐華庭轉身本想走,卻突然感覺腰上纏上來一只溫暖的大手,直接將自己抱上了門,雪狼被自己拉著鏈子跟在后頭嗷唔嗷唔的叫,皇焱卿的唇貼在沐華庭的耳邊。
“本王倒還真想。”
嬉笑的語氣,莫名的曖昧,沐華庭有些惱火,想推開身后的他,馬卻開始跑了起來,闖入鬧市,速度飛快,雪狼跟在后頭不停的喊叫,沐華庭本想放開繩子,卻又怕它傷到街上的其他人,只好讓它跟著這匹馬一起跑。
好在他的王府離這里并沒有多遠,那雪狼尚且能夠跟的上這馬的腳步,不過沐華庭從馬上下來的時候著實被那雪狼的眼神嚇了一跳,呲牙咧嘴,像是要吃人一般,沐華庭想摸摸它,它竟然賭氣的扭過頭不理自己。
“這狼真美。”皇焱卿的聲音自身后傳來,沐華庭頭也沒回,語氣涼涼。
“是啊,像人,不像有些人,像狗。”
皇焱卿也不生氣,吩咐下人將馬鎖了起來,語氣仍然彬彬有禮。
“上次在宮里的事,是本王不對,給大公子賠禮,今晚賞臉一起吃飯如何?”
沐華庭白了他一眼,“王爺這也算邀請嗎?都將人擄到你的府里來了。”
皇焱卿看著沐華庭賭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既然已經來了,就晚些再走吧。”
騎虎難下,沐華庭知道若是自己執意要走,他怕是還指不定給自己安個什么罪名,索性跟他走了進去。
偏院,下人都被皇焱卿屏退了,除了一張桌子幾道菜和幾道點心,剩下的就只有沐華庭跟小花了,皇焱卿讓下人特意給小花準備了許多狼食,那家伙趴在那里吃的正香,方才氣的呼哧呼哧的樣子一點都不見了。
“王爺若是有事,大可直說,華庭不喜猜忌。”沐華庭抿了一口面前的酒,微辣,看著皇焱卿望著自己有些算計的笑容,她也明白,他不會只請自己來吃飯這么簡單的。
“公子倒是直白,那本王也不繞圈子了。”皇焱卿的臉龐在月光下分外迷人,薄唇輕啟,他輕笑道,“平陽是否跟你有個賭約?”
“嗯。”
“可否告訴本王,他與你賭些什么?”
“他還沒說想要什么,但我輸了,因為你。”后三個字沐華庭咬的特別重,皇焱卿的笑容有些幸災樂禍。
“他沒說賭約?”
“他只說不會讓我干傷天害理的事有違道義的事,況且以我的本事,能干的了什么大事。”沐華庭笑笑,皇焱卿看著自己的目光若有所思,似乎想看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