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父子
- 子虛國的前世今生
- 吾獨秀汝在此
- 2180字
- 2020-11-01 09:01:11
眾人散去,葉慶之笑著目送他們,然后板著一張臉回頭看向葉茗云兩兄弟。
葉茗云笑著與其對視。
葉凌云則是暗自懊悔自己剛才沒找到由頭一起出去。
“凌云,你今日的課業(yè)可完成了?”
“爹,今日貌似沒有課業(yè)。”
葉慶之一愣,繼而皺眉喝道:“難道沒有課業(yè)你便不能自己找些事來做嗎?”
“可今日不是要集會嗎...”葉凌云委屈道,聲音越說越小。
“堂堂男子,說話卻如此沒有中氣。這樣,你這三天去瞭望塔給我好好練練膽子。”
“啊?爹現(xiàn)在可是寒冬啊。”
葉慶之搖頭道:“就這么定了。”
葉凌云目光瞬間幽怨。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跟茗云有話要說。”
葉凌云只能行禮稱是,快步退下。
見葉茗云依然筆直的站立,葉慶之先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用手敲擊著面前放著些書的楠木桌。
見葉茗云繼續(xù)站著,葉慶之終于開口道:“你也坐下吧。”
葉茗云應(yīng)聲坐下。
“父親您似乎有許多問題。”
葉慶之依舊敲著桌子,沒來由的說了一句:“你今年才三歲。”
葉凌云坐的筆直,道;“是。”
“你知道你哥三歲在干嘛嗎?”
“父親您似乎也并不知道...”
葉慶之拍桌道:“我當(dāng)時雖然不在家,到底會時常通信,基本情況還是知道的。”
“爹您說的是。”
葉慶之一時氣不過,起身道:“你覺的我怠慢了你?”
“昨夜前有些覺得,現(xiàn)在倒是理解您了。”
于是葉慶之又坐下,繼續(xù)敲起了桌子:“我昨夜問過那些術(shù)士,他們說你半年前就問過他們?”
“是。”
“那為什么昨天才說。”
“因為那時的病剛好,加上練功極累,我向來懶惰,我也知道我的天賦并不在那里,所以并不想練。”
“對了,你娘跟你說了無名的看法?”
“說了,但他們說無名只會打架,不懂修行。”
“哼!”樓頂傳來一聲悶哼。
葉茗云不為所動,繼續(xù)道:“并且我有一種預(yù)感,我又要生病了。”
葉慶之繼續(xù)煩悶的敲擊桌子道:“你的表現(xiàn)不像一個三歲的孩子。”
“磨難使人成長。”
“不,磨難并不使人成長,讓你成長的是你本身。”
“父親說的是。”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就在葉茗云想好借口離去之際,葉慶之終于停下了敲擊桌子,笑道:“你聽過我的事跡嗎?”
“沒有。”
葉慶之起身詫異道:“沒有?嘶~
且不說我之前的十余日破十六城,也不提我未滿月余而滅其國。就單說現(xiàn)在我位居宰相,國內(nèi)說不上政通人和,也算是井然有序。
這些你娘她們都沒跟你提過?”
葉茗云泰然應(yīng)之,道:“沒有,娘倒是抱怨過您總是不在家。”
葉慶之一時啞然。許久,才憋出一聲,“也是。”
只是臉色到有些落魄了。
葉茗云一時想笑,最終也沒笑出聲來。
男人嘛...
裝十三沒裝成這種事...
懂的都懂。
于是主動問道:“不知父親您可是想說樹大招風(fēng)的道理。”
葉慶之點了點頭,看到葉茗云臉上帶笑,又搖了搖頭。
“你自以為自己懂得這些,實際上懂得卻并不通透。”
葉茗云挑了挑眉,不做應(yīng)答。
葉慶之起了身,笑著問道:“我這么說你不服氣?”
葉茗云認(rèn)真答到:“是。”
“你覺得我低估了你?”
“是。”
“哈哈哈。”葉慶之仰頭大笑,笑著笑著眼底卻又流出淚來。
抹了抹眼角的淚痕,葉慶之收斂笑容道:“你很像我。”
“理應(yīng)如此。還有這句話昨夜您已經(jīng)說過了。”
“不不不,你哥葉凌云就不是很像我。”
葉茗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你說昨夜這些我都已經(jīng)說了,我便再說一些你不知道的。
你或許不知道,我也是年少成名,當(dāng)然,你估計也是了。”
“這我知道。”
“……”葉慶之嘴角細微的抽搐,但還是穩(wěn)定情緒繼續(xù)。
“我十歲時也像你一樣,自覺的讀了許多書,背了許多書。”
“可您是覺的讀了好多書背了好多書,而我是真的如此。”
氣氛再次尷尬。
葉慶之換了一副神色,皮笑肉不笑道:“先不說別的,你當(dāng)真把那些書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
你之前當(dāng)真沒自己學(xué)過經(jīng)書?
你背的春秋,又有多少是你之前就背了的?
為了剛才的人前顯圣,你到底又準(zhǔn)備了多久?”
葉茗云忽然有種被看穿的感覺,終于認(rèn)真聽講,不再抬杠了。
還有既然葉慶之已經(jīng)講明講透,葉茗云以后也沒必要在他面前繼續(xù)裝下去。
到也少了些麻煩。
“好了,不說這些,你知道我后來怎么樣了嗎?”
“不知道。”
“我剛回到家就被我爹打了一頓,一個月都沒出過家門。”
葉茗云面露難色道:“我天生體弱,不能被打,一個月不出門倒是可以接受。”
“呵,你也有怕的時候。”葉慶之冷笑一聲,“你又什么時候見我打過人了?”
“也是。”葉茗云認(rèn)真思索道,“我也去不得瞭望塔。”
“哈哈哈。”葉慶之一時失笑,“你比我當(dāng)時更狡猾。”
葉茗云則滿臉認(rèn)真道:“我是一個老實人。”
“好好好,那我問你這個老實人最后一個問題。”
葉慶之回到座位坐下,用手托著頭瞇起眼問道:“你為什么非要這樣人前顯圣。你也知道,剛才我那些弟子大多非富即貴。
你在他們面前揚名,想必你的名頭會傳的很快很廣。
要知道,你的名氣在這之前并不小。我們家也更不是什么寒門。你這樣揚名,貌似并沒有什么必要。”
葉茗云猶豫了許久,葉慶之也就這樣看著他等了許久。
知道今天是一定是要給個說法的之后,葉茗云終于道:“您想聽實話?”
“是。”
葉茗云眨了眨眼睛道:“那我可就實話實說了,您可別嚇著。”
“哈”葉慶之不知所謂的笑了一聲,道:“你還嚇不到我。”
葉茗云繼續(xù)眨眼,訕笑道:“其實……我也并不確定我接下來要干什么,只是想著這樣之后后來想做些事會方便一些。
我向來懶散,這一點您也是知道的。”
葉慶之一時有些發(fā)懵,看著不遠處從沒用過的教棍,內(nèi)心拼命掙扎。
房頂又是一聲悶哼。
葉慶之趕緊回過神來,再回頭看時,葉茗云正在跑出門的路上。
葉慶之也沒去阻攔。
反而釋然一笑。
說到底,葉茗云也還只是個年僅三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