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魏恒的身份
- 鹿都詭事
- 齊木
- 3051字
- 2020-11-19 19:40:11
車子停在一棟破舊的別墅前,他緩緩下了車,抬頭一望,別墅的樓頂飛起幾只停息的鳥兒。
染著黑漆的鐵門已經脫皮生銹,雜草遍布整個大院,沿著大院的小石子路,他走到了別墅的大門口,門角添了蜘蛛網,把手上卻沒有一點灰塵。
“吱呀~”
他擰動開門,那推門聲似乎徹響整棟別墅,大廳之內的擺設物是人非,寬厚的沙發上疊了一層幾十年之久的粉塵,他邁開腳步,踏進了大廳。
就在他走到大廳中央時,大門突然“嘭”的一聲自己關上,他不禁停下腳步,側首回望,整個大廳里只有他一個人。
老鼠的竄動聲,蟑螂的爬行聲,在昏暗的大廳里縱橫交錯,他深呼一口氣,徑直朝二樓走去。
鞋子踏在階梯上“噠噠”作響,他全然不顧,臉上沒有一絲驚懼之色,走到一個房間門前,他停下腳步,正要敲門時,一陣陰風吹過,過道的墻邊似乎飄過一個人影,隱約間還聽到一陣奚落的笑聲輕揚于過道上。
他甩了甩頭,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他曾聽人說過,越是害怕,不該存在的東西越會找上你。
“咚咚咚~”
他叩了叩門,清脆的擊打聲在過道里顯得異常詭異,每叩一次,都能感覺到背后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進來~”
良久,房間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音,猶如地獄的惡鬼一般,不似人間的聲音。
他推開門,陰沉沉的房間里黯淡無光,已經撤去窗簾的窗口邊,一個男人覆手背對著他。
男人手中拿著一把扇子,穿著不符合年代的棕色馬褂,他望著窗外,或許早知道自己來了。
男人開了口:“找我什么事?”
“您放過她吧。”
他的語氣很恭敬,但又夾著一絲不安。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男人始終背對著他,話語中帶著怒意。
他焦急的說:“我會把東西帶給您的,她已經夠可憐了,我……我不想傷害她……”
“哼,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他沒有回答,似乎默認了。
男人突然大笑一聲,鬼魅般的笑聲響徹于房間之內,他后退了一步,暗暗捏緊了拳頭,額頭不知何時已經滲出了幾滴汗水。
“一個個都這樣!”
男人笑罷,突然發起狂,抬手一拍,窗戶上的玻璃被震得四分五裂,“嘩啦”一聲落到了屋外。
為什么?
為什么你們一個個都背叛我?
男人壓著即將爆發的怒火:“計劃照樣進行,我只能答應你,不傷她性命,而她身邊的人,我可不敢保證。”不急,好戲才剛開始,不能讓這小子亂了計劃,暫且給他個口頭承諾。
他本做好了迎接男人的怒火,不想男人卻開了金口,他內心止不住的喜奮:“謝謝師父。”
“好了,你先回去吧,記住,若是不能在兩天之內把東西給我,那么,你該知道她的下場,這棟別墅的故事,就是警告。”
“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東西帶來。”
他不敢久留,這棟別墅里,曾經發生了一起慘無人道的屠殺,二十幾個冤魂徘徊于大廳之內,沒有一個愿意投胎,他們的怨恨,使得別墅成為了兇宅。
男人站在窗口,目送著車子消失于視野之中,他打開扇子,嘴角劃過一抹笑意。
金莎醒了過來,小玉子為她泡了安神茶,她沒有喝,而是趴在小玉子肩頭微微抽泣,在這個世上,她只剩下這個失散多年的妹妹。
“莉兒,你不會離開姐姐的,對嗎?”
“我不會離開你的。”
小玉子受了她的感染,眼眶也有些濕潤,第一次感受著親姐姐的體溫,這懷抱似乎與柳月菲的不同,更充滿親切。
夜已將近,金家別墅沒了往日的歡樂,秦泊松死后,好幾個傭人辭了職,小云打掃著大廳,時不時朝二樓瞟幾眼,她多希望那個慈藹的老人再次呼喚她,可惜這只不過是她的幻想罷了,她終究要接受現實。
那個待她如親生女兒的老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落了淚,別人都走了,她不能走,不僅是為了報答秦泊松,更是因為她已經把這兒當成了家。
魏恒下了車,憂心忡忡地走進別墅,他看到了在發呆的小云,后者卻沒有察覺他的到來,目光仍舊游離,魏恒知道原因,他喚了一聲:“小云?”
小云回過神,碰上魏恒英俊的臉龐,她愜意道:“抱歉魏少爺,我剛才……我這就為你泡茶。”
魏恒趕忙制止:“沒事沒事,我只是來看看莎莎,她醒了嗎?”
“大小姐和二小姐正在樓上,應該是醒了。”
魏恒輕輕一笑,上樓時,他又說了一句:“小云,你不用太過傷心,秦伯伯若還在世,也不希望你愁眉苦臉。”
小云微微點頭,聲音卻有些哽咽:“多謝魏少爺關心……我沒事的。”
魏恒走到金莎的房間門口,門沒關,他聽到了金莎的抽泣聲,她的痛苦,又何嘗不是自己的痛苦?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帶著她離開這里,可是他知道,她是不會走的。
“魏恒,你怎么來了?”
金莎看到了站在門邊的魏恒,她擦了擦眼淚,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姐,我剛才接到畏哥的電話,他說馬上過來,我到樓下等他。”
小玉子很識趣地退出了房間,與魏恒擦肩而過時,突然感受到一絲異樣,眉頭微微一皺,看著魏恒的背影,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出現錯覺了。
剛才,她竟然察覺到魏恒身上有陰氣!
一定是錯覺。
小玉子雙手合十,下樓時沒看到小云的身影,她只好坐在沙發上靜心打坐。
龍昆大醫院里,柳月菲聽說王子陽已經死去,心里特別自責,若不是她讓王子陽拿蒜對付煞鬼,或許他就不會出事。
范無畏分析道:“現在所有的事情我們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唯一的難題就是,怎么對付唐冬妙,如果易星廉所說的屬實,那么今晚行動的就是唐冬妙。”
眼看著零點漸漸逼近,他們還是不知道唐冬妙會對誰下手。
郭文說:“那個神秘男子挑選的目標都是與金家有關的人,這是一個突破口。”
與金家有關的人……
不對,如果是與金家有關的人,那為何要殺死陳小琪?
范無畏堅定道:“應該是和金莎有關系的人。”
郭文為難道:“這可不好找,金莎是餐廳老板,朋友圈肯定很廣,這范圍可大了。”
“只能賭一把~”范無畏說:“現在跟金莎最親近的人,除了小玉子,只有她那個小白臉男友和杜仲峰,杜仲峰應該沒有變成厲鬼的可能,那就只有那個小白臉。”
柳月菲翻了個白眼,一口一個小白臉,是嫉妒別人比你帥嗎?
等等……
說到魏恒,柳月菲突然想起一件事:“呆瓜,你說黃符畫到一半會有法力嗎?”
“你怎么問這么白癡的問題,肯定沒有法力啊,若是能偷工減料,我何必花錢讓柯老頭畫陽雷符?”一想到那個猥瑣又視錢如命的老頭,范無畏一陣心疼,柳月菲老罵他不會存錢,可她哪知道,讓柯老頭畫一張陽雷符,幾乎花了他三千塊錢。
柳月菲喃喃自語:“也就是說,那張符沒有法力,可是……”
“小妹,你是不是有什么發現?”范無畏察覺出柳月菲的異樣。
“是這樣的,其實王隊長昨晚用的那張符,我沒畫完,畫到一半我就上樓布置滅魂陣,回來時發現魏恒已經把符畫好了。”
“普通人沒有法力,那張符畫好也沒用,我只好將符放進褲袋,在王隊長拿蒜壓制煞鬼時,我情急之下把那張符給了他,讓他增強蒜的威力,沒想到,那張符竟然有法力!”
“你是說……”范無畏恍然大悟:“那個小白臉,也是陰陽師?”
可他為什么要隱藏身份?
“你的身邊,還有與那個人有關系的人,你要小心……”
易星廉的提醒又蹦出腦海,范無畏忽然明白了,他說:“那個小白臉不是陰陽師,他是鬼師。”
“什么!!”
柳月菲有些激動:“你說他是鬼師?”
這怎么可能?
鬼師都是狡詐狡猾的人,那魏恒雖然話少,但并沒有加害金莎,而且柳月菲看得出來,魏恒對金莎的感情特別深。
“肯定是鬼師,你瞧他那副陰盛陽衰的嘴角,一定不是好東西。”
若是能動,柳月菲真想給這呆瓜一拳,感情你懷疑人家,只是嫉妒別人比你帥。
“不好,小玉子她們可能有危險!”
范無畏著急道:“郭警官,把車鑰匙給我。”
“我跟你去吧。”
“可是……”想到王子陽的死,范無畏猶豫不決,若是郭文也出事,他真的沒臉再與蘭足交談。
郭文堅持道:“這案子怎么說也是我們請你們來協助的,如今師父不在了,我怎么能坐視不管?”
范無畏仍試圖勸他:“你該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案件,王隊長他為此還……”
“我知道。”郭文推了推眼鏡:“師父為此付出了生命。”
但是,他不能退縮。
因為他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