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說完，他卻是一把拉近了她，把他桎梏在自己懷里，從遠處收緊，他的俊臉就近在她的上方，他嘴角一勾，眼神卻流露出無限柔情。

“你想要逃避我，我可是不同意。”

看著他越貼越近的臉，瞧見他炙熱的眼神，她不自覺慌張起來。“蕭穆然，你快放開我！”

“不放。”他低下頭，與她的額頭貼在一起，說話間嘴唇好似要觸碰住她的。他像是在誘哄她，“丫頭，你真不去？”

“不去。“

“若你真的放下了一切，又怎么會不敢去呢？你還是舍不下我。”

許久，只聽得孟絕塵嘆了口氣。

“好，我去，你放開我吧。”似是答應他，也是為了證明自己，她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毫不留念的推開他，自己快步離開。

見此，蕭穆然只是抿嘴笑笑，她果然和以前一樣，被激將法一激就會著了他的道，他突然覺得她這樣單純真的挺好。

到了晚上，他早早坐到山頭，安安靜靜的等著她，他知道她答應了就一定會來。果然，不出一會兒，他便瞧見了她的身影。

他招招手，“丫頭，這里。”

孟絕塵微一蹩眉，怎么還是在這里，上次他擁抱她的山頭，她不知道他約在這里是想要和她說明什么，不過她不否認這里是最接近月亮的地方。

略一提氣，腳尖疊起，她款款落至山頭。他看了她一眼，不錯，那日她全身浸水并沒有給她的傷帶來惡化，也是在那天晚上，他得以利用幫她取暖的借口和她緊緊相擁了一夜。她開始是排斥的，可是寒冷發作的時候，她還是緊緊糾扯住他的臂膀。把喜悅隱藏起來，他一手摟住她，一手運功提起真氣，暖暖的輸送到她體內，看著她松懈下來的表情，他也松了一口氣，這次發作總算又過去了。

孟絕塵看了他一眼，離他遠遠坐下。蕭穆然見狀就湊過來，來回挪動了幾次無果，她只得作罷，允許他坐在身邊。

“丫頭，月亮要出來了，你快看，是不是和那一晚的一樣明亮。”

“你，可以不再這樣稱呼我么？”

“好，不過不這樣喚你那要叫你什么，比如，塵兒，還是，娘子？“

聞言，孟絕塵一驚，“你明明知道我們什么關系都沒有，那為什么還要這么曖昧的說話。”

“怎么會什么關系都沒有，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你是我的娘子，我清楚記得和我在蝴蝶谷底拜堂的姑娘就是你。”

她眸色暗暗，似是苦笑，“明明那是不做數的，之前你我就達成了共識，等出來以后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你去找你的柳姑娘，我回我的天山。”

“那是你一廂情愿的想法，我何曾答應過你是假成親，從你跪在我面前和我行夫妻之禮的時候，我就知道那一刻你真真切切嫁給了我。”

“既然這樣，你那時為什么不說清楚，還以此為要挾對我不規不矩。”

“為什么要說的那么明白，你樂在假成親，我樂在陪你演戲，若不是你有這樣的顧慮，我又怎么能那樣肆無忌憚的親近你，要知道你那時對我避之唯恐不及。”

“我沒有想到你的城府竟然這樣之深，你就是變著法兒占我便宜。”

“娘子，不要這樣說，你忘了當時是誰求的這門親，是誰言之鑿鑿的說要嫁給我。”

“你……”她低下了頭，“你去找柳姑娘吧，不用在這里安慰我。我們的關系做不得數，我從沒有當過真。”

聞言，蕭穆然卻激動起來，他一把拉扯過她的手臂，把她帶到自己跟前，“我已經說了這么多，沒想到你還是要把我推給別人。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我蕭穆然此生只拜一次天地，如今，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的妻，我這輩子要定了你。”

他就這樣與她對視著，神情坦然，不禁讓她恍神，回神過來，意識到彼此之間的接近，她迅速紅了臉。“你先放開我。”

“不放，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放開你，今天若還是不能打開你的心結，只怕你一輩子都不能正視我們的關系。我說過，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今后也只會是你，我想要和你做一對尋常的夫妻，行夫妻之事，養育我們的孩子，恩愛百年。”

突然聽他提到那樣的事，她臉色爆紅，“你怎么這樣厚臉皮，動不動就說那樣的事。”

終于意識到她在害羞什么，但他還是氣勢逼人，“我們都已經成親了，再以后自然要有我們的孩子，至于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竹林子里的那一晚不算，這是你虧欠我的。”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些，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我要走了。”

他還是拽住了她，強迫她抬頭，“不準走，今天要讓你這樣離開，我還就不是蕭穆然了。”瞅見她紅透的臉頰，他嘴角一勾，吐氣如蘭。

“你說，我以前不是這樣的，那你認識得我是什么樣子？”

她望著他微微出神，似是陷入了回憶，“以前的你，很陽光，自信，瀟灑，還很……溫柔。”

他不禁笑笑，“那你呢，你喜歡我什么。”

她回望他一眼，搖搖頭，“我不喜歡你。”

“真的？”

“真的！”

他沒反駁她的話，只是無害的笑笑，他拉下她的手，溫柔的握住。“你不喜歡我，我卻是很喜歡你的。”

換上一副輕松的神情，他問道“你覺得我哪一點最好，我是說，以前的我。”他頓頓，“是溫柔么？”

她搖搖頭，“你的溫柔又不是對我。”她不再看他，自顧自的說著，“是溫暖，以前的你總會讓我不自覺間覺得溫暖，我們初遇時是這樣，山寨里是，在京城還是，也許，是我孤單太久了……”

“是我不好，我蕭穆然對天發誓，上窮碧落下黃泉，以后絕再不讓孟絕塵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的信誓旦旦一瞬間讓她的心防動搖，今晚，他和她說了那么多，說實話，她不是不感動的，只是……她嘆了口氣，再抬頭時，她眸色清亮，認真無比。

“我，還可以，再相信你一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