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蕭薇將譚城叫到身邊,問道:“徒弟,你隨我在這山上學了多少年了?”
譚城回道:“弟子沒記錯的話,整整有十個年頭了。”
此時的譚城已經(jīng)從一個毛頭小子長大為一個英俊的小伙子了,曾經(jīng)眉宇間的稚氣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毅的目光,他身體健壯,長發(fā)整齊地梳在腦后,年輕人,散發(fā)出的朝氣,總給人一種積極向上的氣息。
蕭薇點了點頭,道:“沒錯,十年了,你和我在這山上待了十年了,怎么樣?有沒有想家?”
譚城聽了之后眼睛發(fā)光,又暗淡了下去,回道:“一開始非常想我爺爺,還有我的朋友,但是時間一長,也就不想了。”
蕭薇看到譚城的樣子,又想起他這些年的辛苦,心中也很心疼他,便道:“雛鷹總在父母的庇佑下永遠也無法學會飛翔,你也學了十年了,是時候出去闖蕩闖蕩了,這樣,我交給你一個任務(wù),你完成了之后我就給你放假,讓你回家里看看。”
譚城喜道:“此話當真?”
蕭薇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為師什么時候騙過你,你要是不信就別去了。”
“信信信。”譚城換上了一副笑臉,“不知師父要我去做什么?”
蕭薇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囑咐譚城:“你幫我把這封信送到峨眉山音定大師的手上,送完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好,我這就去。”譚城接過了信抬腿就要走。
“等等,”蕭薇搖了搖頭,“帶點干糧和銀子,還有,把這把劍帶上。”說著,將手中的白風劍遞給了譚城。
“這......我拿了劍你用什么啊?”
蕭薇道:“我的實力你還不知道嗎,你不要擔心我,你現(xiàn)在的能力已經(jīng)能夠掌握這把劍了,我讓你帶著這把劍有兩個作用,一來你第一次下山應(yīng)該有把好兵器,二來這把劍算是個見證,如果真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煩,江湖上的人看到這把劍多少要賣我一個面子。”
譚城只得接過白風劍,蕭薇到底是不放心,再三叮囑了他很多事,譚城都一一應(yīng)了,才下了山。
譚城騎馬出了蘇州城,向西行去,十年未曾遠行,這次下山,竟恍若隔世一般。好在蕭薇并未限定他回來的期限,于是也不著急,行了三四天,這日正在野外疾馳,忽見路邊有一家飯攤,路邊行人大都在此歇腳吃飯,譚城頓時感到腹中有些饑餓,便下了馬,尋思吃點東西并打壺酒再走。
“客官想吃點什么?”
“切些牛肉和饅頭來,再把這壺酒打滿。”
伙計答應(yīng)后,譚城找了張桌子坐下,一時無事,就四處張望起來,這家店開在野外,卻是來往通行的人的必經(jīng)之路,因此生意非常熱鬧,最惹譚城注意的是坐在角落里的三個彪形大漢,這三個人也不說話,都拄著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事。
“客官,您的牛肉和饅頭,酒也給您打好了。”
譚城也無心去注意他們在干什么,心想著快點吃完好上路,他這里正吃著,那邊三個大漢中的一個卻喊起來:“我們要的湯怎么還沒上來?”伙計連忙上前去招呼,才發(fā)現(xiàn)端錯了桌子,“幾位大爺,實在抱歉啊,是我搞混了,那邊的客人也要了湯,是我給端錯了,麻煩稍等一會,我這就給幾位重做。”說著,指了指另一邊的桌子,桌子上坐著一個中年人。
發(fā)聲的大漢還未回話,另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卻不樂意了,怒道:“他娘的,成心耍本大爺是不是?老子有事趕時間呢,你是不是找揍?”說著,一拳就向這伙計臉上打來。
“哎,老三,別鬧事。”三人中年紀看起來最大的那人發(fā)聲制止,可是卻已來不及,那伙計直接被打飛出去。打完了伙計,滿臉胡子的大漢像是沒聽到大哥的話,又向那中年人叫囂,“還有你這小子,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是你的湯嗎你就喝,也不怕喝出毛病來?”
年紀最大的那人看事情不對,連忙起身拉住滿臉胡子的人,向那中年人喊道:“朋友,對不住啊,我這兄弟最近出了點事,腦子又直,因此特別容易發(fā)火,您別和他一般見識。”又拉了拉他的手,低聲道:“別惹事,咱們這就走吧。”
滿臉胡子的大漢見到這情景,也知道自己有點太過,就不再做聲,要和二人離開。誰知這時,那不做聲的中年人像是腦袋慢了一拍,才回道:“沒事,記得好好管管你的兄弟,這次我饒了他,下次再這樣我可不留他性命!”
那人本來要離開的,聽了這話,頓時怒不可遏,直接一拳向中年人轟來,中年人反應(yīng)也快,直接站起回身應(yīng)上一掌,二人對拼,中年人一步未動,那大漢卻已被擊出老遠,最先發(fā)聲的那人見同伴有難,也上去相助,這兩人一起上,那中年人仍舊游魚得水一般,絲毫不費力的將二人推走,連續(xù)幾個回合,二人的攻擊竟未達中年人身上分毫,自己身上卻被打的遍體鱗傷,后來的那個大漢還被打的噴出了血。
年紀最大的那個大哥看情況已經(jīng)不可緩解,只得也加入了戰(zhàn)團,他這一加入,情況頓時改變,他這手拳法和那兩人完全不同,中年人應(yīng)付的極其費力,其他兩人見情況突然轉(zhuǎn)好,更是用了全力,向中年人打來。
江寧張家的軟骨拳?看著那年長的大漢的拳法,譚城的腦袋中蹦出了這個名字。
他在旁邊目睹了發(fā)生的一切,走之前蕭薇曾囑咐譚城遇到和自己不相關(guān)的事不要瞎管,因此他一直沒有插手,怕惹禍上身,現(xiàn)在的情景變成了三人圍攻一人,譚城有些不忍,猶豫該不該出手幫那人一把。
還未等譚城細想,那中年人一個橫手推開了面前的三人,趁著這個間隙,拔出了腰間那個一直裹在黑布里的東西,此物一出,譚城和那三人都驚了一下。
一把紅傘!
紅傘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