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城看了看她,也不慌張,問道:“你要收我為徒?有什么本事嗎?”
女子想了想,也不做聲,走到一塊大石頭旁,拔出腰間佩劍,“唰唰”幾下,便刻出四個大字,譚城走近一看,不禁咋舌,石頭上刻的四個字是“白風劍主”,想在石頭上刻字并不難,但這四個字刻的龍飛鳳舞,該深的地方深,該淺的地方淺,就如用筆寫上去的一般自然流暢,明顯看的出刻字者對于劍的理解和把握的能力達到了一種很高的水平。
“我這四個字可配做你的師父?”
譚城不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是這四個字的意義還是刻這四個字的功夫,只問道:“你收徒的目的?”
“你是一個武學奇才。”
“就因為這?”
“就因為這。”
“你足夠做我的師父。”
“那你就和我走吧。”
“啊?去哪?”譚城愣道。
女子手指向遠處的一輛馬車,說道:“你要是想拜師就和我走,我的馬車就在那里。”
譚城道:“明天不行嗎?我還沒和我爺爺說這件事。”
“不行,我現在有急事要走,我不喜歡強人所難,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譚城猶豫了,從小爺爺就教導他不要隨便相信陌生人的話,但眼前這人所展現出的實力過于強大,如果真的能拜她為師,那收獲一定不小。何況她看起來對自己并沒有什么惡意,于是最后還是決定和她走,女子點了點頭,向馬車走去,譚城也跟了上去,轉頭向邢瀾囑咐道:“沒事的,你先回去吧,別忘了告訴我爺爺一聲,讓他別擔心。”說完,就跟著那女子上了車,將邢瀾留在了原地。
“師父,咱們去哪啊?”上了車,譚城問道。
“去我家。”女子的語氣似乎溫柔了一點。
“幫主,咱們是要回家嗎?”趕馬的車夫回頭問道。
“嗯。”
原來師父也是幫主,譚城心想,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應該比林先生還要厲害。
一路上師父和譚城說了很多事,譚城才知道原來師父名叫蕭薇,她手下的幫派名叫“紅傘堂”,據說也是一個大幫派,有著數千人的幫眾。此外,他并不是師父的第一個徒弟,他還有一個師姐。
聽著師父的講述,譚城發現近距離接觸下,師父也沒有看上去那么冷酷,反而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譚城形容不出來,只是感覺她比京城樂坊里那位聲名遠播的歌姬還要美麗動人。
“小色狼,你看什么呢?”蕭薇看到譚城一直盯著她看,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嘻嘻,”譚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看師父好漂亮,就有些看的癡了。”
蕭薇聽譚城說自己漂亮,心中高興,也就沒再責備譚城什么,馬車一直向前行駛,這段路道路并不顛簸,譚城今天又經歷了這么多事,累了一天,饒是他年紀小精神足也熬不住了,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到譚城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馬車還在行駛,譚城頓時發覺不對,向車夫喊道:“現在到哪了?”
“別急,快到南京城了。”
“啊?快停車!”譚城喊道。
那車夫并沒有停車的意思,倒是這一聲喊叫把旁邊還在睡夢中的蕭薇給驚醒了。
“陳壯,停車吧。”聽幫主下令,那車夫才吆喝將馬停下。
譚城向蕭薇怒道:“你要把我帶去哪?”
蕭薇道:“蘇州。”
譚城一愣,“去蘇州?你為什么要騙我?之前你可沒說要去那么遠,我還以為你家在京城附近呢。”
蕭薇道:“我騙你什么了?”
譚城一陣無語,蕭薇確實沒有騙他,他也沒有問過蕭薇要去哪。
那趕路的車夫突然笑了兩聲,說道:“幫主,您這徒弟收的可不太省心啊,好久沒見過敢這樣對您說話的人了。”
譚城聽了這話,更加生氣,怒道:“看來你的身份還挺高,既然這樣,那我不拜師了,放我下去!”
蕭薇道:“可以。”
譚城又愣住了,他以為蕭薇不會讓他走的。
“年輕人不要太狂,也不要忘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見過的天才實在太多了,不差你一個,”蕭薇望著譚城說道,“我說過,我不喜歡強人所難,你要是反悔了,隨時都可以走,相識一場,我還可以給你點回去的車費。”
譚城有股難以名狀的情緒,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面,他從小到大還沒有離開過京城,又沒和爺爺進行正式的道別,對他來說前途一片茫然。另一方面,蕭薇的話雖然蠻橫霸道,卻也沒有限制他的自由,給了他回頭的選擇,這一點上并沒有失了道理。
因而譚城現在的處境很尷尬,回去,路途雖遠,卻不難辦,武學之夢煙消云散,一切歸于平靜,不過是浪費了兩天時間而已;不回去,前路難測,但收獲可想而知,只是爺爺無人照顧,終究有些不放心。
最終譚城咬了咬牙,做出了決定,說道:“行,我跟著你學。”
蕭薇竟然笑了,像是很滿意譚城的回答,道:“少年人就應該有這種志向,上路!”
那車夫再次揮起馬鞭,馬車又行進了半個時辰,到達了南京。
南京是北宋四京之一,雖然規模是其中最小的,但卻占有極其重要的地理位置,是溝通江淮的重要城市,歷史上選擇在此建都的君主很多,如燧人氏、炎帝朱襄氏、顓頊、帝嚳等三皇五帝以及夏朝、商朝、周朝宋國、漢晉梁國等國家,作為距離京城最近的城市之一,這里是經濟和文化的中心,經常能看到各種各樣的人員來往流通。
三人進了南京城,一路向西行去,譚城從小在京城住,繁華的情景見得多了,也不怎么好奇,只是淡淡的看著窗外繁華的集市,馬車左拐右拐,最終停在了一座大房子前。
譚城和蕭薇下了車,只見房前站著十多個人,看到蕭薇,都一齊跪了下去,領頭的男人道:“屬下南京分舵總舵主陳騰,參見幫主!”
“都起來吧。”
說完,也不理會眾人就徑直走進了屋子,譚城忙跟上去,那個叫陳騰的舵主也跟了上來。進了屋子,蕭薇坐在了墻角的一張椅子上,對陳騰說道:“陳舵主,我出現在南京的這件事不要聲張,我們在你這住一晚上就要回總部,你給我安排兩間房子,然后找兩匹駿馬,知道了嗎?”
還沒等陳騰回答,蕭薇又轉頭問向譚城:“會騎馬嗎?”
“會。”譚城答道。
陳騰對蕭薇笑道:“幫主你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不知幫主這次上京城是為了何事?”
蕭薇四處望了望,陳騰會意,將門口的人叫走,然后關上了門,湊到蕭薇面前,蕭薇喝了口茶,緩緩說道:“我這次來是為了那個東西。”
陳騰聽后驚訝道:“幫主找到那個東西的下落了?”
“嗯。只是我不確定我手里的這個東西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東西。”
陳騰聽后沒說話,譚城聽他們兩個滿口說些“東西”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便問道:“師父,你和舵主在這打什么啞迷呢?”
蕭薇瞪了他一眼,剛要說話,只聽門外一個人喊道:“報!有一個男人來說要求見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