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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年華(11)我們都迷信于那個窮歡樂亦強悲傷的年代

  • 年華似水不成流
  • 本冥齊
  • 4183字
  • 2020-10-29 17:08:10

我們都迷信于那個窮歡樂亦強悲傷的年代,因為后來的后來,我們感覺不到歡樂也感覺不到悲傷。

齊曉雨和我還有宇文坐在車上閑聊,我從內(nèi)置倒車鏡里看到宇文又瘦了,簡直一面黃肌瘦的書生。我問他夏文博有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宇文對我說夏文博還是老樣子,就是在那挺如魚得水的,更準確點就是狼進了羊圈的喜慶勁兒,天天健身,不過確實把身上的肌肉塊練得挺漂亮。齊曉雨說她挺怕見夏文博的,以前和他一座的時候晚上總是做噩夢,眼前全是夏文博的那張嘴,結(jié)果活活給嚇醒了。

宇文向前挪了挪身子夠到我身后說:“哎,何彬,聽說你和譚茜談戀愛了,真的假的啊?”

我側(cè)過頭看見宇文的招牌式笑容,覺得特舒服,然后對他說:“不瞞你說,哥們一不小心就被那長了對翅膀的光屁股小孩給射中了。哈哈,咱不說那個了,省著教壞了你這莘莘學(xué)子。對了,你小子也不能學(xué)****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在這么瘦下去你就直接出本書得了,名字我都幫你想好了,就叫《干尸是怎么練成的》,作者宇文玉龍學(xué)習(xí)累死夫斯基。”

宇文笑著對我說:“那不學(xué)怎么辦啊?本來競爭就挺激烈的了,海試驗又來了那么多山東的高考移民。我們最近兩次模擬成績都不好”。他嘆了口氣接著說:“你現(xiàn)在學(xué)習(xí)怎么樣了啊?這次寒假放幾天啊?”

我說:“還是老樣子,十名左右獨徘徊吧,我就發(fā)現(xiàn)我學(xué)不學(xué)都那樣。很穩(wěn)定,和中國男足一樣穩(wěn)定。就過年這十來天吧,然后就該開學(xué)了。”

齊曉雨對我說:“你真有出息,還十名左右獨徘徊呢,你就不能沖‘關(guān)’一怒為紅顏啊?你自己到是沒什么了,別委屈了人家譚茜!”

“別光說我成嗎?你成績不也是下滑了嘛!”說完我就一下子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我怕觸動齊曉雨的傷處,所以緊接著轉(zhuǎn)化了話題說:“哎,曉雨,你有多長時間沒和蘭雨軒聯(lián)系了啊?我可聽炎超說她又漂亮了”。

齊曉雨沒好氣的說:“昨天才打了電話”。

出租車很快就到了大臺北飯店,蘭雨軒和炎超正站在飯店門口接我們。蘭雨軒穿著一身很時尚的羊羔絨連帽裝,笑顏如花,炎超站在一邊傻呵呵的說著些什么。齊曉雨剛打開車門蘭雨軒就跑了過來,倆人就像502膠似的粘在了一起。我付了錢還沒等下車,就聽見蘭雨軒喊道:“哥,怎么才來啊?我想死你了!”

我鉆出車門雙手搭在蘭雨軒的肩上對她說:“呦,妹妹,你還讓不讓我們有點自尊了啊?這哈爾濱的水土也太養(yǎng)人了吧!”

“切——”蘭雨軒向我靠過來接著說:“哥,想我了嗎?”

我點點頭說:“恩,想你了!在哈爾濱學(xué)習(xí)學(xué)的怎么樣啊?我們可都盼著咱們這群人里能出個藝術(shù)家呢。”

“挺好的,嘿嘿,天天都和一群小帥哥在一起學(xué)習(xí)。”炎超站在旁邊特鄙視的看了看蘭雨軒,沖我撇撇嘴,我沖他聳了聳肩,表示很同情他。

我們幾個剛進包間就聽到夏文博的聲音,每次都得先聞其聲在見其人,夏文博從一陣煙霧中鉆出來,嘬了一口“利群”后嫻熟的彈了彈煙灰。他來到齊曉雨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說:“曉雨,是不是日日思我不見我,為我消得人憔悴了啊?”

齊曉雨拿白眼翻了翻他沒說話,夏文博特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抽出一根煙示意要給我,我接過煙看了看說:“B樣,還抽利群。你丫抽生命源最合適。”

夏文博吐了個煙圈說:“你他媽別擠兌我,欺負我沒文化是怎么著啊?有錢沒錢蝴蝶泉,王八犢子才生命源呢!”說著他就又把火機扔給了我,然后接茬說:“哎,何彬,我好歹也算你長輩吧!再說了,這年頭你上哪給我倒騰生命源去啊?”

我俯下身坐到譚茜身邊,剛想點煙就發(fā)現(xiàn)她瞇起眼睛嘎巴著嘴用唇語威脅我說:“敢抽?!”

我也瞇起眼睛看了看她,然后賠了個傻子般的笑容就把煙和火機都扔給了劉銳。接著我對夏文博說:“哎,我可聽說你如魚得水了?哥哥,聽我句勸,別折騰太歡了,開水里可養(yǎng)不了活魚。”

“操,還如魚得水呢!你是不知道啊,咱后去的路子不熟。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jiān)上青樓”,說著夏文博就繞到蘇欣琳旁邊去了。齊曉雨似乎和宇文有很多共同語言,都是好學(xué)生嘛,從語文到理綜,從數(shù)學(xué)到英語。

還沒有上菜,我坐在酒桌旁看著夏文博的嘴里好像是能吐滿漢全席了。夏文博帶著個金絲眼鏡嘴里特“孝順”的媽媽的,一文化流氓的樣,流氓不可怕,可怕的就是流氓有文化。他手舞足蹈的對我和劉銳說:“我他媽算是長見識了,不到海試驗不知道什么叫裝B也分境界。知道怎么分的嗎?最初階段就是有實力才裝。中級就是沒實力硬裝。最高境界就是裝B不成反**,唉,但哥們還得他媽繼續(xù)裝!”他說話的時候服務(wù)員開始往桌子上端菜,大家伙圖個喜慶熱鬧,一群人就跟從伊拉克跑出來的難民似的,一陣哄搶之后剛端上來的盤子就空了,服務(wù)員特訝異的表情把我們都給逗樂了,我沖服務(wù)員說:“姐姐,你們這的菜也太不實惠了吧?!”她特生硬的“哦”了一聲,然后說:“我,我這就給你們上下一道菜去”。我們一群男生嬉皮笑臉的哄到:“姐姐,別著急,我們是人類,不是餓鬼”。

席間觥籌交錯,筷子橫飛,大家伙都墊的差不多了,胖子提議說玩“捉老鼠”的游戲灌酒,結(jié)果幾個回合下來胖子自己就被抓住了N次。老哥連磕帶絆的往外跑,馬萊追出去一看扭頭就回來了,捏著鼻子拿起餐巾紙和大媽似的自言自語道:“噴了,噴了!”

一開始我們招呼服務(wù)員還都比較客氣,后來就特大爺似的變成吼了。夏文博吼來服務(wù)員調(diào)音響,一幫人大有“把酒當歌趁今朝”的意思,我順手拎起一瓶酒和炎超、夏文博他們邊唱《世界第一等》邊對瓶吹。等我在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只見有四條光滑的手在我面前晃著,原來是譚茜和蘭雨軒玩瘋了,在那擼著袖子劃拳呢。在看看旁邊,也就角落里的宇文和齊曉雨算是清醒的了,倆人和沉思者一樣。

喝酒就煩喝啤酒,喝不醉漲死你。我從房間里出來,看到劉銳靠在衛(wèi)生間的墻壁上就問他怎么了,劉銳磕磕巴巴的對我說:“我,我操,我估計,我,我他媽痔瘡又犯了,疼死我了。”

我說:“你年紀輕輕的還痔瘡?銳哥,別找那客觀理由逃酒成嗎?”

“十人九痔你他媽不知道啊?”

“我就是那一,我他媽上哪知道去啊?”說著我就鉆進了衛(wèi)生間。幸福是什么,就是一幫人想上廁所,就一個坑,我占了。我在衛(wèi)生間里吹著口哨美的不亦樂乎,小河流水嘩啦啦,我和你媽偷地瓜,你媽偷倆我偷三,你媽逃跑我挨抓。外面一個中年男子咣咣的拍著門,他越拍我就越不開,不急不慢的系著腰帶。從門縫里看到那廝急的一個勁的跺腳,一臉肥肉直冒汗。我不慌不忙的洗起手來,心里別提多美了。直到我聽見他哀求著說:“哥們,幫幫忙,快點吧!兄弟真受不了了!”我才開門出去,那廝見我開了門便用眼睛橫我,然后猴急的蹦到衛(wèi)生間里了,我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大搖大擺的往回走。

可是回到屋子里我就一下子懵了,也不樂呵了,原本好好的凳子都被拆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一群女孩。我順著窗戶往外一看,心里暗想要出事了,是來尋仇的。

放假前一天胖子在食堂打飯的時候和一個高二的小子吵吵了起來,后來我們就在食堂里上演了一出扔盤子大戰(zhàn),什么木須柿子,什么紅燒鐵獅子頭全都漫天狂飛,最后高二的那小子被我們打的頭上粘著米飯就跑了,我和劉銳還有胖子那個舍不得紅燒鐵獅子頭,坐回去接茬把那小子剛打的飯給吃了。

我看到窗戶外面那個高二的小子拿著個木棒指著胖子B哧著什么。來不急做別的思考,我使勁拽下來一個被拆開的凳子腿就要往外走。譚茜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腰,我掰開她的手繼續(xù)走。她輕輕地拉了一下我的手,我懂她的意思,于是看著她點了一下頭就出去了。

我把凳子腿藏在身后跑到了胖子身邊,對面一個挺熟的聲音對我喊道:“呦,何彬,你還是挺愛湊熱鬧的哈?”,我沖對面一看原來是劉宇,于是我對他說:“怎么個意思啊?劉宇,混得開始收小孩保護費了啊?”。劉宇把那小子樓過去對我說:“這他媽我弟弟,何彬,這事你最好別管!”劉銳有點醉醺醺的擠過來用酒瓶子指著他們說:“少,少他媽廢話,是爺們就、就他媽利索點。”

混亂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操”,一群人就打亂套了。雖然人數(shù)差不多,但是我們這面馬萊,宇文甚至胖子都不是打架的手,不過大家都逞著酒勁兒拼命往上沖,也說不上誰吃虧。馬萊一著急把手里的棒子扔了出去,結(jié)果砸到了夏文博身上,夏文博一回身的當兒就挨了一飛腳,眼鏡差點掉地上。夏文博氣得火冒三丈,一骨碌就爬了起來,撿起一塊磚頭就往一個染了黃毛的小子身上拍。我和炎超背靠著背交替掩護著對方掄開了凳子腿,三四個小子都先后吃了虧,他們見狀就往后退,然后在一起往上沖。胖子直接用體重撲倒了那個高二的小子,順道把宇文也給帶倒了,第一次覺得打仗還能這么喜慶。要說我們這里打仗最猛的還得是劉銳,他高一的時候就因為見義勇為受過全市嘉獎,但第二天就拿著刀滿校園追人砍,英雄與流氓的差別就是看你砍的人是誰。

劉銳手里的酒瓶子一扔出去就直接見血了,右手握緊凳子腿,左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搶了個木棒,左右開掄,幾乎是沒有掄空的時候,就連劉宇那樣的老混子都只顧著閃躲。飯店里的女孩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什么時候都紛紛跑了出來。她們站在四周,看見不認識的就拿棍子砸,眼看著我們已經(jīng)明顯占上風(fēng)了。這時,一輛警車呼嘯著開了過來,毆斗的雙方見警車來了頓時做鳥獸散,混亂中也不知道是誰那么聰明,警車車門剛要打開就一磚頭飛了過去,很成功的延緩了警察叔叔的追擊時間。

我牽著譚茜的手在小巷里飛奔,最終躲在郵局家屬樓漆黑的樓道里。我們背靠著墻,上氣不接下氣的。窗戶上附著一層厚厚的雪,微弱的光線照進來。樓道里還稍微有一股不好聞的氣味,就像是投拖布的水長時間沒有倒一樣。大概歇了有五六分鐘,譚茜轉(zhuǎn)到我面前笑著對我說:“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怕呢?怎么一見了警察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呀?”

我長出了一口氣對她說:“姐夫在警察局,我能不怕嗎?哎!也不知道是誰打的電話,要不咱們馬上就可以宣布勝利了。”

“我打的!”

“為什么啊?你就不怕把我也被抓進去啊?”

“那你別管了,把你抓進去才好呢!”譚茜一轉(zhuǎn)話風(fēng)問我說:“你沒受傷吧?”

我看著她說:“沒有”,然后緊接著吐了一口血在地上。譚茜嚇的緊緊的抓著我的手問我怎么了,我看到她眼睛里積滿了眼淚,所以就撲哧的一下笑了,我說:“我沒事,就是一上火就容易牙齦出血,所以趁這個機會嚇嚇我老婆。”

譚茜甩開我的手帶著哭腔的說:“何彬,你個大騙子!你缺不缺德啊?有這么嚇唬人的嗎?!”

我把譚茜抱在懷里說:“老婆大人,我知錯了。我缺德,我敲寡婦門,我挖絕戶墳,我缺德到家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譚茜用拳頭捶著我的胸口說:“你土耳其大騙子,不帶你這樣的呃——”,我只是抱著譚茜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譚茜特小女孩的說:“抱緊點,在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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