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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再等等

  • 困獸
  • 滄海煮成酒
  • 3212字
  • 2020-11-11 22:14:34

第二十五章 再等等

老舊的比亞迪轉進一條土路,在一片莊稼地里壓過后,最終停靠在一間鄉下小屋前。

葉濤跳下車下車,殷勤的替秦牧打開車門。

“牧哥,璐璐就在里面,我叫她出來。”

秦牧對葉濤不加理會,一把將他扯到旁邊,伸手搓了搓臉,徑直走到房門前,略一躊躇,伸手推開了房門。

屋子里亮著燈,老式鎢絲燈懸在房梁上,發黃的燈光照亮四下陳設。

一張單人床,一個玻璃茶幾,兩張木椅。單人床和墻角接洽的角落里,蜷縮著一個面容清秀的長發姑娘。許是因為房門打開前的輕微響動,令姑娘感到恐懼,此時的她手里還握著一把尖刀,緊盯著門口。

秦牧的目光在角落里的長發姑娘身上停住,臉上的張狂桀驁之色逐漸褪去,嘴唇翕動幾下,露出溫柔的笑容。

“爸!”

蜷縮在角落的秦璐臉上的恐懼變為驚喜,扔掉手中尖刀,好似如燕歸巢一般,手腳并用爬起身來,飛撲進秦牧的懷里。

“璐璐!”秦牧哈地一笑,抱著秦璐原地轉了一圈,“想爸爸沒有?”

秦璐重重嗯了一聲,抬頭盯著秦牧看了半晌,眼圈一紅,淚珠就撲簌簌掉了下來。

“傻閨女,有什么好哭的?”

秦牧笑呵呵說了一句,伸手揉了揉女兒秦璐烏黑的長發,眉頭皺了皺,手上稍微用了點勁,秦璐一頭秀發便被他全部抓在了手里,露出光禿禿的腦袋。

秦牧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動作也隨之僵住。

秦璐淺淺一笑,從秦牧手上默默取回假發,重新套在頭上:“本來還有一點的,醫生說再做幾次化療就掉光了,我干脆提前把它們全剃了戴假發。”

“嗯。”秦牧低低的應了一聲,仰著臉深吸了幾口氣,笑容再次浮現在臉上,語調輕松,“沒事,一點小病,等老子拿了錢帶你去國外治。”

秦牧說完,習慣性又想去揉秦璐的頭發,手伸到一半又訕訕縮回來,輕咳一聲,掃了眼始終站在門口的葉濤。

“東西呢?”

屋子里靜了幾秒,葉濤試探著問道:“牧哥問的是什么東西?”

秦牧慢慢轉過身來,重新對著葉濤上下審視一番,露齒一笑:“你說什么東西?”

葉濤看看秦牧,又看看葉濤,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嗨!杯子啊!姐夫和我姐讓我接牧哥你出來,現在這避一避,等風頭過了他們再來找你。”

“這樣啊。”

秦牧了然點了下頭,從口袋里摸出半盒香煙,取出一支叼在嘴上,又在身上摸索幾下一無所獲后,沖葉濤招招手,“給個火。”

葉濤急忙從口袋摸出打火機,緊走幾步來到秦牧面前,咔噠一聲點燃火苗遞到秦牧面前。

秦牧微微彎腰伸手攏火,借著火苗點燃香煙后,手指輕輕點了點葉濤的手背。

葉濤受寵若驚,剛要將打火機收回口袋,秦牧卻猛地出手,一把抓住葉濤的頭發,將他的腦袋狠狠貫在面前茶幾上。

砰!

足有兩厘米厚度的玻璃茶幾,順著葉濤的腦袋崩出幾道裂紋,下一秒,葉濤鼻血長流。

“你媽個X!以為我在監獄待傻了!啊?”秦牧按著葉濤的腦袋,在茶幾上來回摩擦,鼻血在茶幾上抹出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紅色印記。

“我再問你一次,東西在哪?”

秦牧松開抓著葉濤頭發的手,葉濤剛掙扎著準備起身,秦牧又狠狠一腳踩在他的頭上,猛洗了一口香煙,居高臨下。

“牧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葉濤半邊臉貼在茶幾上,眼淚和鼻血一起流出,嘴里嗚咽道,“姐夫只讓我接你出來,其他的都沒告訴我。”

“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救我出來?行,你們葉家人本來就蠢我不怪你。”秦牧從鼻孔里噴出兩條煙龍,嗤笑道,“給你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以后我要見到我親大哥帶著杯子出現在我面前。”

葉濤想點頭,腦袋卻被踩住無法動彈,只能連連告饒:“好,好!牧哥你先把我松開,我現在就給文哥打電話。”

秦牧抬起腳,葉濤揩著鼻血站起身來,沖秦牧擠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伸手摸出懷里的手機,走到角落低聲打起電話。

“別怕,我跟你濤叔開個小玩笑。最近感覺怎么樣?還咳不咳嗽?晚上睡得好不好?”

秦牧掐滅香煙,走到已經被嚇傻的秦璐身旁,伸手攬住秦璐的肩膀和她一并坐在床沿上,語調溫和安慰著。

……

百福山墓園A區。

張圣夫被魏立軍和戴斌一前一后堵在當中,不時抬手看一眼腕表,臉色流露出既焦急又無奈的神色。

“小伙子,出門在外誰都會遇到難處,要是缺錢我先借給你們點,別耽誤大家的時間,六點半我必須趕回學校開個研討會,現在眼看就六點了。”

張圣夫指了指手腕上那塊日產雙獅牌平價手表,想讓站在面前的魏立軍看一看表上的指針刻度。魏立軍眼珠都沒有錯開半分,仍站在原地巋然不動,將張圣夫去路堵得嚴嚴實實。

戴斌站在張圣父身后,他前段時間就在這塊墓園,被祝三愿割破了氣管,現在脖子上還纏著繃帶,命保住了以后幾次想出院找祝三愿尋仇,但都被照顧他的兄弟魏立軍攔住。

和住院的戴斌不同,魏立軍不必時時刻刻守在醫院,加上和陳亮也算老相識,所以獲得消息的渠道比戴斌要多。

比如他就知道陳亮現在正跟在祝三愿手下開工,每個月兩萬塊薪酬。而那天和陳亮一起接活殺狄正寰的傅曉飛,幫祝三愿在邙山干了一件事后,和陳亮平分了五十萬,拿著錢去越南做大爺。

所以當陳亮再次找上門來,讓他幫忙來百福山墓園做點事的時候,魏立軍沒有猶豫就點頭答應,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傷還沒好戴斌竟然也主動提出要出院幫忙,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場面。

見魏立軍和戴斌像仍像兩根木頭一樣杵著不動,張圣夫訕訕把手縮回去,試探著問道:“那要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兩人仍舊無動于衷,張圣夫搖搖頭,嘟囔了一句不知所謂,繞開面前的魏立軍就打算離開。

“慢……慢著!”

魏立軍伸手攔在張圣夫面前,他一開口,之前努力營造出的陰沉兇狠形象便消失殆盡,“看……看……看你的樣子也是文……文化人,我們不……不想動粗,你也別亂……亂……亂動,不然……不然我……我……”

張圣夫皺眉看著魏立軍,仿佛耐心耗盡實在等不到他把話說完,率先打斷道:“對不起,我真的趕時間,不如我留個地址給你,有事你照著地址來找我。”

張圣夫說完,從錢包里翻出一張名片遞給一臉懵逼的魏立軍,魏立軍低頭看了眼名片,頂格寫著邙山大學四個字,下面便是張圣夫本名和他的教授職稱,以及學校地址和一個電話號碼。

張圣夫拍了拍魏立軍的手臂,語重心長:“小伙子,你們的路還很長,別行差踏錯走上歧途。”

說完,張圣夫再次邁步,打算離開。

這一次,低頭研究名片的魏立軍沒有攔他,但是剛走出兩步的張圣夫卻仍感覺后頸一緊,戴斌已經伸手抓住了他的后脖領。

“我跟這個結巴不一樣,不管你是不是文化人,再敢亂動我就打斷你的腿!”

戴斌氣管被割破后,沒等到愈合就已經出院,現在說話時帶著幾分嘶啞,聽起來陰郁悍戾。

“結……結……結你媽!”魏立軍瞪了戴斌一眼,指著張圣夫,“人家真的是教……教授,你客……客氣點!”

只不過他嘴上雖然在幫張圣夫解圍,手上沒有做出任何其他動作,戴斌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就這樣拖著張圣夫回到原本的位置站定。

張圣夫奮力掙扎兩下,可他的體格明顯和戴斌差了一截,幾次下來都紋絲未動,臉一下漲得通紅,又驚又怒。

叮鈴鈴——

一陣悠揚清脆的車鈴聲突然響起,百福山墓園入口處,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蹬著自行車緩緩而來,自行車車筐里裝著香燭花圈等祭奠品。

中年男人好像一個不經意的抬頭,剛好見到張圣夫,隨后憨厚的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從自行車上跳下來,打著手語沖張圣夫靠近。

“啊吧!啊吧!”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中年啞巴吸引過去,張圣夫回頭瞪了戴斌一眼,臉上還帶著怒氣,用手語回應對方。

中年啞巴比劃的手語意思是:要不要動手?

張圣夫比劃的手語意思是:還不清楚情況,再等等。

“張教授,你……你朋友啊?”看著走近的中年啞巴,魏立軍問了一句。

張圣夫沒好氣的回答道:“我街坊,是個聾啞殘疾,他有親人葬在這里。”

很快,中年啞巴便來到了張圣夫三人身旁,他先是依次沖張圣夫和魏立軍露出善意的笑容,望向戴斌時,看見戴斌正抓著張圣夫的后脖領,臉上的笑容收斂不少,用手指著戴斌,嘴里啊吧啊吧的叫嚷著。

而就在不遠處由兩間平房組成的墓園辦公室里,換了一身保安制服的陳亮和祝三愿并排站在一起,正隔著窗戶將A區墓園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老板,這個啞巴除了來的巧點,好像也沒什么問題。”陳亮望向祝三愿,皺著眉頭做出判斷。

祝三愿舉著打開了攝像功能的手機,從手機屏幕里觀察著張圣夫和中年啞巴的動作,輕聲道:“不急,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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