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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縣城新貌,籍陽叛亂

  • 大煜權相傳
  • 麻木的野草
  • 3016字
  • 2020-09-13 10:53:43

在這個時間,無論是結拜的柳正旭、劉海、冷福,還是作為見證者的吳啟揚和郗成,都沒想到,現在只是低級官吏的三人,日后會各自成長為統領千萬軍馬的將軍,乃至成為一方梟雄。

在一個月之后,儀陽縣的縣道終于修筑完成,一條能同時通行四輛大型馬車的石板路以縣城中的中心度良郡郡府為中心,從縣城北城門經過度良郡府和儀陽縣衙,直通到城南城郊的儀陽碼頭和儀陽礦,在郗成的努力游說下還進一步連通了城東和城西。

雖然儀陽縣的縣城并不算大,但在縣城內做到四通八達,也算是一項大工程。

童家的云臺樓、翠玉樓和廣懷樓三家臨著縣道的酒樓,經過郗成的建議,擴大經營規模,改變經營模式,提升服務質量,創新服務內容,生意比擴建之前直接漲了三成,看樣子今后還會有增長。

林家接受了郗成的商業規劃,開始嶄新的商業布局。吳啟揚在帝都大岳積累了十幾年的文名,人緣也是頗為不俗。在寄了一批上好的儀陽茶到大岳后,得到了廣泛好評。新一代的知名才子董布在一次文會上寫詩時將儀陽茶與名揚靈騫的梓茶相提并論,文士嚴秋寒直接寫了一篇《儀陽茶賦》,讓儀陽茶在大岳城火了起來。

林家由此開始專注做高端的儀陽茶,用茶葉最好的部分和最好的工藝炒制茶葉,通過新修好的儀陽縣道便利地將茶葉和其他貨物送到敦州的各個角落,全面打響了“林家茶鋪”這個名號。

萬家則是以量多取勝,打開銷路,與鄰縣的靜康茶打擂臺。萬家的茶葉雖然質量大多為中下,但價格實惠,而且從不以次充好,還經常搞活動打折扣,快速搶占了靜康茶在周邊郡縣各類茶樓酒莊的生意。

再加上萬家和林家掌握了郗成的茶磚技術,開始合作嘗試把茶葉賣到成州、東仰國、闕鹿、漆國、南項、上壤部落這些靈騫王朝的邊疆地區或是附屬國,相信在不久之后打開銷路,會取得成功。而且兩家一起開發的茶葉周邊產品,比如茶葉熏香、茶香帕巾、茶香妝粉、儀陽茶餅,各種吃的用的,不但在商鋪售賣中賣得特別好,而且在郗成的建議下作為購買茶葉的贈品,進一步提升了茶葉銷量。

王家的貨車今后再也不用走著泥濘的土路把貨物運到縣城里,再和縣城里各家的貨車擠撞不休才能把貨品運出城外了。新修的縣道讓他們的馬車可以一路從碼頭毫無阻礙地順利到達城外,貨運效率大幅提升。

來家的生意也十分依賴貨運,他們家的瓷器、珠寶、金器生意也由此得到發展。郗成經常帶著妻子孫青鳶到來家與來家夫婦喝茶,郗成雖然對他們的生意不是很懂,但也憑借自己前世讀史書、游覽博物館時見過的一些古玩,為來家的產品提供了一些新穎的設計方案。

當然,除了這些大戶,儀陽縣的百姓們從縣道中的獲益也很大。以前縣道狹窄難行時,優先保障的肯定是大戶的貨車,現在縣道寬敞了,車來人往絡繹不絕,交通便利程度大大增加。

看起來儀陽縣的人們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可是往往事情就是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

靈騫王朝建寶十九年,封地為敦州籍陽郡的籍陽王洛莫卡起兵造反。籍陽王洛莫卡全名洛莫卡·博桑卡晉莫,是當今靈騫王朝建寶帝霍魯伯·博桑卡晉莫的堂弟。

說起來靈騫王朝的政治體制有些奇葩,總體上將天下分為二十三個州,下設郡,郡下設縣,縣下還有村、里這樣朝廷實質上管不著的行政級別。至于東仰國、闕鹿、漆國、南項、上壤部落這些小國,名義上對靈騫王朝服從,奉為宗主,實質上也是自治的。

然后這二十三個州下的各郡并不是完全按照郗成前世的郡縣制進行治理的。博桑卡晉莫家族的子弟會分封到各個郡縣當王侯,在各個郡縣建立王國,成為這些郡縣名義上和實質上的統治者。他們在縣里擁有任命官員、頒布政令、掌管賦稅的權力,只要每年向朝廷上交一成的賦稅就可以。

在其他的州郡,朝廷都會派軍隊駐扎,一來保障地方安定,二來防止叛亂。但在各個封國,王侯們有自己建立軍隊的權力,只要你養得起就行了。在敦州籍陽郡,應該叫籍陽國,籍陽王洛莫卡就是土皇帝。他多年來一直私蓄死士,養了大批軍隊,打造軍械,看來造反早有預謀。

籍陽王洛莫卡的父親也是一方諸侯,當年曾經與先皇爭奪皇位失敗,在大岳的天牢里被關到死。雖然洛莫卡的父親是先皇奪位的政敵,而且一代并不足以消弭這樣的恩怨,但建寶帝霍魯伯為了照顧博桑卡晉莫家各宗室的情緒,還是讓洛莫卡繼承了王位。雖然如此,洛莫卡父親的封地可是一州,而他則是被封到毫無根基的籍陽郡,從州王降格為郡王。

洛莫卡雖然因為建寶帝的“寬宏大量”沒有失掉來自祖輩的王位,但顯然是把仇恨埋在心里。他偷偷經營數十年,把籍陽國變成了自己的地盤,還用積累的財富逐漸建立起足以威懾地方的軍隊。

當然,制定靈騫王朝的政體的開國皇帝也不是愚笨之人。作為造反得天下的邊帥,他深知地方割據勢力的潛在危害。雖然自家親戚封為地方上的王侯,比起大臣更加值得信任,但也不能完全沒有任何防范。根據靈騫律令,各個封國都有自己的長史,長史擁有自己的衛隊,專門負責監督封國國王的一言一行,并通過驛站可以隨時將密報迅速送到朝廷,防止封國國王有出格言行或是謀反苗頭。

可惜,籍陽王洛莫卡造反是謀劃了幾十年的事,這一節他早就想到了。在他宣布起兵造反的第一時間,籍陽長史和長史衛隊士兵就直接被控制了起來,他們的人頭很快從他們的脖子上落了下來,隨后成為洛莫卡起兵叛亂誓師儀式上的祭品。籍陽國內的大小官員基本上都是洛莫卡這么多年來親自任命的,自然對他死心塌地,縱然有幾個不長眼敢跳出來出聲相勸他不要謀反的當場丟了性命。

籍陽王洛莫卡造反時雖然直接關閉了驛站,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潛伏在籍陽國的朝廷密探很快舍命將消息傳遞到了附近州郡和大岳城。

建寶帝霍魯伯在收到密報的第一時間是完全懵住的,他不明白,自己比起先帝,對洛莫卡一脈算是厚道的,他為什么還要造反。而且就算洛莫卡要造反,這個時節對他來說也實在算不上有利,他為什么要選這個時間來造反呢?

整個靈騫王朝內外此時一片平靜,外部沒有大規模的邊事,內部既沒有大型自然災害也沒有作亂的反賊。在這樣的環境下,洛莫卡造反的失敗只是時間問題,對此建寶帝深信不疑,他很快下令調動周圍州郡的軍隊剿滅籍陽國叛軍。

這似乎只是靈騫建寶十九年翻起的一朵小浪花,給建寶帝枯燥的宮廷生活增添一點樂趣,也給帝國的將軍們增添一份軍功。

不過吳啟揚和郗成可就真的慘了。

籍陽王洛莫卡率領的籍陽叛軍足有馬步軍三萬人,他們作亂要攻打的第一站就是吳啟揚和郗成為官的儀陽縣。

洛莫卡的謀劃很清晰。首先,他起兵造反,肯定要打周圍的州郡,那么同在敦州,與籍陽毗鄰的度良郡就是首選,而度良郡的郡府所在就是儀陽縣。其次,儀陽縣有個鐵礦,雖然規模不大,但鐵對于打造軍械是很好的原料,多多益善。再者,籍陽國的郡縣城池城墻普遍不高,城垣平坦,易攻難守,但洛莫卡起兵前肯定不好明目張膽地修建城墻。雖然他起兵后必定鞏固大本營,但此事不在一時。

而儀陽縣城墻高,雖然只是按縣城規格修筑的城墻,但因為是郡府所在,特別易守難攻,不過因為是商業繁盛的縣城,民風并不彪悍,駐扎的守軍也不多且不精,只要出其不意就能馬上打下來,作為一塊重要的產鐵根據地。

可惜籍陽國并不在儀河邊,否則若是有大批戰船沿河而下,那從儀陽渡口突然登陸,奪取儀陽縣城簡直易如反掌。

儀陽縣里還是儀南驛驛丞文遠途,也就是前任縣丞文富陽的侄子,最先得到消息。他平日與吳啟揚和郗成交好,急忙讓人報告縣令和縣丞,因此吳啟揚和郗成得到消息的速度倒是比度良郡府快上一些。

對于這起突發的叛亂事件,足智多謀如郗成,博學多才如吳啟揚,一時也沒了主意。他們處理縣里的事務還算得當,但要他們帶兵打仗,應對一場蓄謀已久的叛亂,他們是真的沒底,特別是在守軍數量不多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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