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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狐貍精

  • 陰兵借道
  • 陸洵
  • 3340字
  • 2020-11-11 23:16:29

第三章 狐貍精

早上六點多,我便醒了過來,一個是心里裝著事,不得不起,另外,好像昨天那夏海講的事情給我留下了些心理陰影,一直在做噩夢,等到真醒了的時候,卻發現什么都已經不記得了。

“大炮?”

我吼了一嗓子,因為我聽見衛生間傳來叮叮咣咣的聲音。

“六兒,看,我把我的降魔杵刷了下,這回看著賣相好看多了?!?

大炮興致勃勃的抱著他那寶貝降魔杵道。

降魔杵又叫金剛降魔杵,一端為金剛杵,另一端為鐵制三棱杵,中段有三佛像,一作笑狀、一作怒狀,一作罵狀。此法器通常為修降伏法所用,用以降伏魔怨。

這降魔杵自打我認識他以來他就一直帶著了,和個精神病一樣,人家都是弄個幾公分的金剛杵,手指頭長短,弄個小繩子掛在脖子上,用來驅邪避兇,這家伙的金剛降魔杵長一米五有余,活生生像是個兵器一樣,大炮講,這東西是他打小祖傳下來的,所以就一直貼身帶著,后來自打我倆做上這個營生之后,他就一直以佛自稱,我以道自稱,一僧人,一道士,我們這個組合也算是奇葩了。

“別耍寶了,趕緊的收拾好沒?”

我洗了把臉,刷了刷牙,問道。

“收拾好了,看!我的降魔杵,袈裟,佛珠,金剛圈,你的八卦鏡,黃紙,朱砂.”大炮像是數寶似的,把東西一個一個展示道。說了一半,突然神秘兮兮的眉毛一挑道:“六兒,今早還淘了個好東西?!?

“啥?”我看這家伙賊眉鼠眼的樣子,沒好氣的問道。

“黑驢蹄子,這是從早市老驢他家買的,陳年老貨了,看,上面還帶硬茬兒的,可好了”大炮一臉寵溺的撫摸著手里臟兮兮的黑驢蹄子。

我一直懷疑這家伙好像有點戀物癖,想不到這么嚴重了。

一路無話,夏海按照我的提示,買了兩種火車的軟臥票,從東北到浙江,大概兩天的路程,雖然時間長,但好在是軟臥,倒也不算辛苦,而且那夏海竟然提前往我的支付寶里打了一萬塊錢,看來,事情真的很嚴峻,不然他也不會像是將我當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想到這里,我心頭不禁有些許發慌。

二十分鐘后,我們到了車站,車站此時中午已經是人頭涌動,劇烈的日頭曬著所有人頭頂,似乎隱隱有一股生肉被烤熟的味道。

“六兒,你看?!?

大炮突然一臉色瞇瞇的用胳膊捅了捅我,示意我看向3號的檢票口。

我放眼望去,不禁也是一呆,只見一個俏麗的身影正站在人群當中。我和大炮同歲,都是二十九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說不流口水那是扯淡,甚至僅僅看個背影連躺在搖椅里慢慢搖的情景都浮現腦海了。

“這小腰,嘿,這小屁股翹的,能放聽可樂了吧!”大炮咽了咽唾液傻笑道。

“好一只狐貍精?!?

我也是吞了吞口水。

對面那女人正背對著我們,一身紅色連衣長裙,黑發像是輕紗一樣垂在后背上,腳步隨著人群拂動,像是一片悠悠的紅色的火燒云,僅僅一個背影就讓人浮想聯翩了。

突然,我右手腕一陣刺痛,一股熱氣猛地涌向雙眼,我兩眼吃痛,輕哼一聲,卻發現眼中那女人竟然在紅色的裙子下面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看到此景,我怪叫一聲,后退一步,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你干嘛?”大炮一愣,連忙扶起我來。

周圍雖然很吵,但是我剛才聲音不小,又坐在地上,周圍人也都連忙看過來,當然,那個女人也不例外。

此時的我,已經淚眼婆娑了,像是眼睛里進了什么東西似的,眼淚在眼睛里滴溜溜的打轉,但依舊在那個女人回頭的一剎那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臉!

毛茸茸的褐色的毛發生在那女人得臉上,一雙眼睛瞇成一條縫隙,尖聳著的鼻子,一張嘴外生著獠牙。

我渾身已經汗毛倒豎,一身冷汗,當我揉了揉眼睛再次望過去,一切卻已經恢復如常,那個女人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番怪象,柳眉杏眼,一點朱唇,說不出的美麗,那雙明眸中還似乎有春水蕩漾,高聳半裸露在空氣中,由于日頭太足,汗水順著脖子流淌到半裸露的身上,說不出的誘人。

“怎么了,六兒?!贝笈谑橇私馕业?,他見我半天不說話,如同丟了魂兒一般望著那女人,連忙小聲問道。

“沒事?!眲偛盼铱吹降氖虑閷嵲谔^詭異,以至于我現在還以為剛才是被日頭曬的,以至于花了眼,連忙回道,然后沖著那邊的女人,歉意的笑笑。

那女人也是報以微笑,扭過頭去。

這一段小插曲過去后,我的身體一直好像有些虛弱,大炮帶我在候車室吃了兩桶泡面,才恢復個七八成,又等了會,總算是上了火車。

上火車后,將所有行李放在車座下面,我在上鋪便躺下了,此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正是睡個午覺的時候,這時軟臥的移門卻被打開了。

一個火紅色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之前的那個女人。

大炮眼神里透著驚喜,一臉的豬哥相,連忙站了起來,我卻恰恰與之相反,連忙坐起來,瞳孔瞬間收縮,剛才的一幕幕瞬間浮現在腦海之中。

那女人卻是沒有看見我的眼神,伸出纖纖玉手笑道:“你好,我是玉蘭?!?

這話是對著大炮說的,大炮連忙一把將那玉手抓到手里,傻笑道:“我叫張學?!?

“我叫茅石?!蔽铱茨墙杏裉m的女人望向我,不漏痕跡的笑道。

“你們哪里下???”那女人坐在下鋪,大炮殷勤的將其行李放到床鋪下面。

“我們ZJ省下,你呢?”我反問道。

“我在終點下,看來接下來四十多個小時,我們就在一塊了,多多關照哦!”玉蘭輕笑道,酥胸輕顫。

大炮的眼睛都差點被勾進那女人下巴下的溝壑里面了,我連忙輕咳一聲,笑道:“互相關照。”便繼續躺下了。

接下來,對面的下鋪又來了一個中年大叔,進來之后二話沒說,倒頭便開始睡覺,不一會便傳來輕輕的鼾聲了,那叫玉蘭的女人也輕輕的將被子蓋在身上,玩起手機來。

我甩開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雙眼卻是越來越沉,不一會便睡了過去。

“六兒,六兒?”

眼前一片漆黑,身邊卻是好像坐著一位老者一般,雖然睜不開眼睛,但好像連那老者的皺紋都看的見一般,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老者,仙風道骨的坐在我的床榻旁邊,輕輕呼喚道。

“六兒,六兒?”

聲音再次傳來,我想應上一聲,卻嘴巴像是涂了膠水似的,無論如何都張不開。

“六兒茅石,無道債無道,切記,無道,無道”

那老者好像魔障似的,嘴巴里除了六兒,一直在說著兩個字,最開始好像還有些聽不清,但越來越清晰,在耳畔嗡嗡作響。

我努力想張開嘴,渾身繃著,努力想動一動,突然,火車猛地一動,我嘭的一下坐了起來。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火車窗外幾座大山聳立,陰森的像一條龐大的吃人的怪物,車里面燈還沒有全開,只有昏暗的燈光,昏黃昏黃的。

我感覺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渾身一顫,望過去,正是對面那女人,此時她手中的手機已經放到一邊,側臥著,雙目灼灼望著我,眼睛一眨不眨,此時她的目光讓我想起之前那一幕,只瞇著縫的眼睛,眼中的瞳孔由于過于專注,而拉的筆直,像是貓的瞳孔。

那女人似乎也發現有些不妥,連忙伸了個懶腰掩飾尷尬。雙臂輕展之下,凝脂般的雪膚被燈光映襯著,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說不出的誘惑,饒是我今天經歷了種種怪事,也不禁雙頰通紅。

“呵呵”

那女人掩著秀口輕笑起來。

我一愣,原來是之前我被子被踹到腳底,褲子上支著的小帳篷暴露無疑。

“幾點啦?”

我尷尬的問道。

“都六點二十了?!?

那女人回道。

我望了望車窗外呼嘯而過的景色,活動了下身體,從上鋪跳了下來。

“出事了!!出事了??!”

突然,門外傳出吵吵嚷嚷的聲音來。

我心里咯噔一下,連忙穿上鞋子跑了出去。

火車軟臥的通道很是狹窄,正常每四個人一個包間,這個通道幾乎不會有什么人,此時卻已經站滿了人。

“怎么了?”

“咋回事?”

過道很多人都是睡眼朦朧的問道,嘈雜之聲不絕于耳。

“各位乘客,沒有事情趕緊回到自己的包廂,不要在外隨意走動。”一個乘務員滿頭大汗組織著現場的混亂大聲吼道。

“兒子,把門開開啊!師傅,你們鑰匙怎么還沒拿過來?!币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焦急的站在火車車廂中間的廁所門前。

我問了一個旁邊的人才了解了來龍去脈。原來是這個女人帶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六七歲的樣子,女人睡著的時候,孩子自己去廁所,從里面劃上之后,卻發現廁所門打不開了,在里面哭上了,被在過道抽煙的人聽著,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就喊了幾嗓子,把所有的這節車廂的人都喊了出來。

“讓讓,鑰匙拿來了?!币粋€乘務員推開周圍人,連忙走了過來。

我搖了搖頭,正打算走回包廂,卻突然聽到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聲音正是從那衛生間傳出來的,之前還是能說說話,哭兩聲的孩子,突然尖叫起來,聲音特別尖,讓所有人都是起了一身冷汗,那當媽的更是嚇得夠嗆,連忙哭嚷著喊道:“小涵,怎么了,媽在門外呢,咋了!”

繼尖叫之后,便是孩子的哭聲,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時孩子哭聲仿佛斷了氣似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撕心裂肺的哭起來。

“這回真出事了。”

右腕一熱,我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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