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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平靜的手術

  • 我的腰椎手術
  • 奇趴
  • 2653字
  • 2020-12-31 09:08:34

專業(yè)的事情要找專業(yè)的人來做。整個手術和康復的過程中,這句話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因為父親剛剛經(jīng)歷一場大病,母親也才從勞累和心焦的陰影中走出,加上疫情的原因,病房中只能留下一人陪床。

我體重將近190斤,而妻子才不到100斤,屬于比較萌的身高差和體重差的那種。一旦我做手術,以我的身高和體重,她是絕對沒有肯能搬動我,同樣因為缺少專業(yè)的護理知識,面對這樣的腰椎手術,在缺少專業(yè)護士的護理下,極有可能手足無措。

經(jīng)別人介紹,我們決定請一位專業(yè)護工,一位50多歲的大哥,短發(fā)戴眼鏡,中等身材,較為壯實,看起來很是穩(wěn)重。因為我是23日中午的手術,他早早結束了上一個護理,到我這里早早休息一下。

他可能也看得出我和妻子的緊張,所以也不休息主動跟我聊天,彼此增進了解。他自己說有著十多年的護理經(jīng)驗,還到過南美洲參加過海外工程隊的護理。經(jīng)他手的腰椎手術患者也有十多位,絕大多數(shù)都非常成功。腰椎手術,關鍵在于養(yǎng),寬慰我不會有大問題。

護士走進病房,核實了我的基本情況,量過血壓,詢問昨晚十點以后是否進食和飲水。得到她想要的信息后,就走出了房間,另一位護士帶著器械走進來,開始插尿管、埋針頭,剛剛輕松的氣氛再次緊張了起來。尤其是插尿管的時候,在脫下衣物的那一刻,我有些羞赧,畢竟面對年輕的護士,我還是要自己這張老臉的,既然不能捂住下身,那么只能如同鴕鳥一般捂住自己的臉,引來了護工和媳婦的一陣笑話。那小護士反而十分坦然,想來在她們的眼中只有病人,沒有男女之妨。

尿管進入尿道的那一刻,有一種莫名的疼痛和恐懼,我不由得夾緊雙腿,繃緊肌肉。好在護工比護士還有經(jīng)驗,讓我大口喘氣,放松了全身肌肉,尿管才順利地插入。尿道中突然多了一根粗管子,令人十分難受,尿意陣陣,不能自主。

護工則寬慰我,只需要放心排尿就行,就當尿管不存在。然后繼續(xù)跟我聊天,談天說地,緩解情緒。他說到不能飲食的問題,原來是怕在全麻的狀態(tài)下,手術過程中排便,造成感染。不過即使在飲食的情況下,也會有排便的現(xiàn)象,醫(yī)生和護士可要受罪了。

中午十一點左右,醫(yī)生帶著護士來到病房,告知要把我推進手術臺了。正好同事打來電話慰問,我只是說了一句,“我要進手術室了,等我出來再說!”

掛斷電話,我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后如同待宰的牛羊一般,倍脫光衣物抬上了推車,出了病房。妻子在后邊跟著,她的臉色顯然有些暗淡,眼神中充滿了擔心。我伸手握了下她冰冷的小手,示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也在寬慰我,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進了手術室,一陣寒意襲來。這里的溫度顯然比病房低很多,不過醫(yī)生似乎依舊在嫌溫度有些高,安排護士降低空調(diào)的溫度,這讓我感到更加冰冷。

臨近中午了,醫(yī)生和護士似乎在討論午飯的事情,這讓本來就饑腸轆轆的我感到更加悲哀。好在麻醉師過來給我打了一針,然后我覺得有些暈,失去了時間的概念,我努力都想讓自己清醒一點,然而眼皮卻十分沉重,也許一分鐘,也許兩分鐘,大腦一片漆黑,我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妻子和護工都在呼喚我,努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陽光刺眼,周圍的環(huán)境很是熟悉,似乎正是在病房之中。只是我的意識還有些模糊,已經(jīng)忘記了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

過了好一會,后背劇烈的疼痛,就是那種記住被掏空一般的疼,提醒我剛剛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手術。

“什么感覺?”妻子關心地問,這可能是我回到病房聽到最清晰的一句話。

“疼,真的很疼!”我輕輕回答,堅強如我,從來不承認自己的柔弱,但在這種疼痛面前,不得不低下頭來,承認此時此刻,我真的很虛弱。

“還逞能嗎?”妻子戲謔!

“不逞能了,只有好好活著才有詩和遠方!”不知道為何要說這個。也許是麻藥的作用,讓我感到一陣恍惚,雖然記不清手術的過程,但是從昏迷中醒來,真的有種重生的錯覺。

“哪里疼?腿還疼嗎?”

這是那個年輕的醫(yī)生的聲音,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過來。

“脊柱疼,骨頭疼,腿沒啥感覺,不麻也不疼了。”我努力地回答,也想努力都感受自己的傷口,可惜感受不到。全身冷冰冰的,感受不到傷口,腰間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暗钦娴暮芴?!”

聽著我的抱怨,醫(yī)生給我打了一針,應該是止痛針,反正扎針之后,腰間那種劇烈的疼痛感很快消失,思維再次遲鈍和混亂,我再次陷入了睡夢中。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晚上了,趁著止痛針的藥效還在,感受不到疼痛,我四下打量著自己的身體,皮膚很冷,身上的各種管子束縛著我的行動。右手上掛著吊針,腰間伸出兩個管子,左邊的管子汩汩地向外流淌著黃色和金色混合的液體,右邊的管子卻是空空如也。下身還插著尿管,尿液從管子流經(jīng)大腿,感覺陣陣的溫熱。

脊柱上不知道頂著什么東西,咯的十分難受。想要側身躺著,自己卻無法翻身,只能在別人的幫助下,側過身子。

醫(yī)生囑咐我,一定要保持平躺的姿勢,一是要壓住傷口,擠壓涌向傷口的體液,防止傷口紅腫;二是我的脊髓膜需要修復,畢竟突出的增生壓制了脊髓膜多年,已經(jīng)形成了凹陷,必須通過平躺的姿勢來將其壓平。

妻子和護工正在研究我腰間的兩個管子,左邊的儲液袋快滿了,喊來了護士幫忙將液體倒掉。

“這是什么液體?”妻子問護士。

護士回答這是體液,防止這些液體進入傷口位置,導致傷口腫脹所以在腰肌的位置植入兩根導流管,左邊埋的深,右邊埋的淺。

原來如此。

但是脊柱上的那兩個東西是什么?我好奇地問著。

妻子拿來了手機,給我看了一下我傷口的照片,真的慘不忍睹。第一張照片紗布包裹著我腰部五分之一的大小,上邊有些血污和褐色的液體,腰部兩根管子直接查在了腰椎的兩旁,大約腎俞穴的位置,左邊的管子里滿是淡紅色的液體。第二張是醫(yī)生換藥時候的照片,腰間的傷口縱向占據(jù)了中線位置,不到十厘米的長度,不過縫合的針腳卻是看不到。那年輕的醫(yī)生曾說過,他用了內(nèi)縫合的方法,幾乎將傷口隱藏了起來。傷口的兩端分別是一個紅色和黃色的紐扣一般的東西,用來夾住縫合的線頭。醫(yī)生似乎稱之為夾線器。

父母打來電話,電話的另一頭能夠聽得出母親在抹眼淚,父親的聲音也有些低沉。我只能寬慰他們,我現(xiàn)在很好,一切都很順利。母親仍舊是不放心,急著要過來照顧我,然而條件根本不允許,醫(yī)院距離家有點遠,老兩口在這里人生地不熟,我怎么忍心他們過來受苦。

最后我跟妻子連哄帶騙,借口疫情期間,醫(yī)院只允許一人陪床,他們過來不但幫不上什么忙,還會讓我們分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這才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雖然我現(xiàn)在感覺不到疼痛,但是護工卻告訴我,麻藥的藥效很可能要過了。問我是否需要跟醫(yī)生說一下,準備打第二針止痛針。因為止痛藥最多只能打三針,否則會上癮的。

倔強如我,拒絕了。腰疼都忍了,難不成害怕傷口的疼痛?我堂堂男子漢,還怕這點疼痛?

但事實證明,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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