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奸如鬼
書名: 儒道至尊作者名: 水鄉本章字數: 2965字更新時間: 2020-11-01 05:27:56
第七章 人奸如鬼
都說學校的辦公室是一座大染缸,多純潔的人,面對那些每日除了上課備課之外便無所事事,終日研究人的所謂人類靈魂工程師,都得變成八面玲瓏的琉璃蛋。
作為新時代的助理教授,雖然還不是人人喊打的磚家叫獸,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陳越卻早就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無窮無盡的甜言蜜語,化作了漫天飛舞的糖衣炮彈,不要錢般的把陸娉婷炸了個暈頭轉向,現在的她,就好像是一只依人的小鳥,撲在陳越的懷里哭個不停,直到外面的黃鶯兒不斷發出催促聲,她才依依不舍的從陳越的懷里鉆了出來。
“娘子,去補一下裝吧,要是岳父大人見到你這腫的比桃子還大的眼珠子,還不直接讓人亂棍把我給打出去啊?!标愒綉蛑o的捏了捏陸娉婷小巧的瓊鼻。
陸娉婷再度化身成了母老虎,不依的在他腰間狠狠的擰了幾把,大罵都是他害的,雖然在之前一度化身成了依人的小鳥,但是,她的本性,可是十足的吃人猛獸。
在陳越連連的討饒聲中,陸娉婷終于放棄了繼續攻擊他的打算,只是惡聲惡氣的對他威脅道。
“哼,那該死的胡文才,今天也會來給父親拜壽,你這瓦子里出了名的廣清詩君,若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看回頭我怎么收拾你!”
胡文才便是那位胡秀才,據說早已放出了消息,準備要續弦陸娉婷的那個富二代。
眼見陸娉婷對他厭惡到了極點的模樣,陳越心中不由得陣陣暗爽,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陸娉婷這樣的大美人,也是你這種白癡可以染指的?
“你放心吧,那就是一只癩蛤蟆,連我陳越的白天鵝都敢想,今天要是不給他點教訓,老子就跟你姓。”
本來只是一句笑話,但是陸娉婷卻聽得俏臉冷若冰霜。
陳越懊悔的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這賤嘴,真是怕什么說什么,所謂的贅婿,已經等于放棄了自己的家族和姓氏,不光是他自己,就連生了的孩子,也都只能和陸娉婷一起姓陸。
也正因為如此,入贅的人家,也被普通的人家喚作是掛大燈,每年過年的時候,按照習俗每家都要在門口掛上寫著自家姓氏的燈籠,而入了贅的男子,便只能守在妻子的家里,掛屬于妻房的燈,掛大燈的蔑稱由此而來。
“娉婷,都是我不好,說錯了話,你別.”
不等陳越的話說完,陸娉婷柔嫩的小手便堵住了他的嘴。
“既然是你不好,那么,今晚就好好的作詩,讓陸中正和那些瞧不起你的親戚們都好好看看,我陸娉婷當年沒有選錯人!”
“你就對我這么有信心啊?!标愒筋H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陸娉婷問道。
“娉婷雖然書讀的不多,但是,對于這詩詞的好壞,卻還是能夠鑒別的出來的,夫君這首人生若只如初見,算是倒進了我們女人家的心事和人間的悲歡離合,你不知道,剛才人家讀了三遍,心里都還有著一種解不開的酸澀呢?!?
陸娉婷的美眸中分明的閃耀著點點崇拜的星光。
“娉婷也算是讀遍了這慕遠三州所謂名家的詩,與你的這首人生若只如初見相比啊,哼,他們可是連提鞋都不配呢!”
“那還用說,你也不看看你相公我是誰!”
陳越頗為自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對于自己老婆的崇拜,簡直都快享受到了極點。
“所以啊,咱們就趕緊去你爹的壽宴,讓那群不開眼的王八蛋們見識一下你老公我的厲害!”
作為仁川縣的首富,陸家老爺子五十大壽的壽宴上賓客云集,光是來往的軟轎車馬,就從整個陸府大宅的街頭一直排到了巷尾。
雖然陸家以前是呂居簡一黨的犯官,但是那些往來的商賈和本地那些功名在舉人以下的才子們,卻并沒有什么其他的顧忌,他們自成體系,根本用不著看朝廷的眼色來行事。
這且不止,就在三個月前,陸家的二小姐陸菱香成功的開啟了女智之靈,并被聞香院的大供奉看中,成功的成為了這位大供奉的入室弟子。
聞香院乃是獨立于帝國存在的特殊門派,其中的弟子全部都是女子,主要的學識,便是詩書作畫,而在這個以浩然威烈之氣所在的世界,這樣的才藝,無疑都是殺敵的利器。
能夠成功晉級為聞香院入室弟子的,無一不是各國王妃貴婦的絕佳之選,以前那些罪責,在這樣的光環下,就連個屁都算不上。
趨炎附勢,永遠都是人的本性,有著陸菱香的光環,陸家門前頓時熱鬧如市,甚至于就連本縣的縣尊,也都派親信送上了賀禮,并且讓下人告知,等自己署理完公事之后,必然親自來府上討幾杯水酒來吃吃。
陸府門外的一座軟車上,濃厚的布幔轎簾低垂,車廂中,兩個人影正在竊竊私語。
“東海,事情的成敗,就在此一舉了,若是能夠將這陸娉婷納入府中,對你將來的仕途有著極大的好處?!?
一名須發潔白的老者沉聲對身邊的青年說道。
青年一襲儒衫,看上去風度翩翩,正是新科的秀才胡東海,陸娉婷身邊最熱烈的追求者之一。
“父親大人請放心,我曾經派人去打探過那個人的消息,哼,扶不上墻的爛泥而已,根本對我形不成什么威脅?!?
青年的臉上帶著一股發自骨子里的高傲。
“只是陸娉婷,卻似乎還對他念念不忘,只怕要他們合離,還要費一番功夫?!?
“你放心,東海,為父已經用錢買通了陸家的大公子,有他發話,再有你今晚的發揮,我不信陸娉婷不對你投懷送抱?!?
老者笑的很陰險。
“不過,你也莫只是關注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找尋那塊文玉的事情,辦的如何了?東海,今日縣尊大人,也會出席這陸老兒的壽宴,若是能夠在今日讓他對你高看一眼,還怕來日縣試的時候,不會魁元獨占嗎?!?
“又何止是魁元獨占,父親,我有文友給我透漏了一個消息,說是咱們縣出了破州詩詞的事情,已經被小詩君李元曉知道了,他已經放出話來,要這人拜入他的門下?!?
胡東海笑的同樣無比得意,對于現在的大康國而言,若想在官場混的如魚得水,一要靠文才,而要靠文名,除此之外,這最為重要的,怕就要算的上是這人情了,再說的白一點,那就是師承和同鄉之誼了。
這小詩君李元曉,師尊乃是大康赫赫有名的詩君康采薇,康采薇雖然人未出仕,但是出身世家的他卻是才名遠播,家里的門生故吏更是遍布朝野,而這李元曉,更是他最為賞識的得意門生。
拜入李元曉的門下,就意味著進入了一張巨大的關系網,有了這巨大關系網的幫扶,他才能清風拂借力,送我上青云。
想到自己未來仕途的順風順水,胡東海英俊的臉上,不由得掛上了一抹得意至極的笑容,今天是他這輩子的吉日啊,不僅能夠文名大顯,更能抱得美人歸。
“現在這縣里,可是屬我的文名最盛了,就算是沒有那文玉作為證明,只怕現在的那些文人,也都已經有人把這份尊榮算到我的頭上了吧?!?
“東海,正所謂事百而半九十,在事情沒有成功之前,我們最好先不要太得意忘形?!?
眼見自己兒子的骨頭都快飄了起來,胡父忍不住疾言厲色的提醒道。
“父親,您也未免太小心謹慎了,除了以前那個可以被稱作神童的陳越,在詩才方面,還沒有幾個人可以和兒子我相提并論。”
胡東海的語氣更加狂傲。
“可是您看他現在,不過就是爛人一個,每日里除了飲酒自憐,哪還有半點的儒人之氣了,這樣的白癡,我倒看他還有什么本事與我相爭?”
“也好,東海啊,沒有那文玉的證明,為父始終感覺不穩妥啊?!?
胡父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右眼皮一陣狂跳,看向胡東海的眼神里滿是擔憂。
“也罷,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擔憂也是無用,倒不如放手一搏,若真的能夠成功,我胡家便從此平步青云,就為這幾代的榮華富貴,干了!”
胡父緊咬牙關,整理衣裙從車上下來,同溫文爾雅的胡東海一起走進了陸府之中。
陸家本是書香門第,即便早已因為呂居簡的關系而淪落,但是依舊不失詩書之家的風儀,家中來往之人,倒是頗多的文人雅士。
陸家的后院,有著一座巨大的水榭,水榭周圍遍植綠樹紅花,此時已是初秋,早開的黃色金菊開的正艷,幽幽的暗香,潺潺的流水,配上水榭上龍飛鳳舞的賞菊亭三個大字,倒真的是應景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