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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素時流年好

  • 冷面殿下俏王妃
  • 醉盛唐
  • 923字
  • 2020-10-23 23:03:26

我姓白,名玄,旁人都喚我玄,不過在這密林,旁人也就是五伯一家。母上從未提及她的家人,爹喚她蕊娘,娘喚爹戩。我從書中得知母上可是外界貴族子女對生母的敬稱,可為何我稱呼母上卻不喚父上,這是我自懂事起便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幼時起我便由母上和爹教習琴棋書畫和舞,喜歡托著腮看她彈琴的樣子,那是極美的。有時候爹撫琴母上作舞,母上身姿曼妙,輕云般慢移,旋風般疾轉,舞出和爹的相濡以沫,舞不盡的喜樂安然。爹就那樣帶著寵溺的微笑,靜靜的看著她,帶著對她的寵愛,仿佛十生十世都看不夠,而母上回報爹的微笑中卻總帶著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失落。

母上說這舞喚作“云裳”,爹彈的曲子是母上教的,曲子纏綿悱惻,感心動耳如日籟,不似凡間之音。爹彈的古琴名為“素錦”,母上尤其愛惜。

“素錦”刻有一詩,“古兮有云國,幻境世無雙,鳳凰對于飛,雙鶴頸交纏。”母上有時喃喃讀到,讀著讀著會陷入深深的沉思。

我喜歡下棋,琴和書畫倒不甚上心。喜歡和爹對弈,輸爹的時候占了九成,爹通常饒我幾子,我僥幸贏了就得意萬分,下棋敗勢如山倒時往往有意弄亂棋盤,爹只能無奈的一笑,多次說再不和我對弈,卻每次在我的軟硬兼施下食言。

我們父女倆有一個對弈的好去處,石屋后山林頂部平如琴臺,觀景則心胸開闊逸興暢飛,下棋則日然成趣,爹給它取名叫“棋嶺”。棋嶺氣勢磅礴,蒼茫的大山籠罩著碧煙,雄風劍氣的勢態攀纏其中,這無端冒出的云中平臺恰似上日特別造化出仙境的下棋處,平臺上有自然形成的方平青石一塊,有小方桌大小,石面上石筋縱橫,圖形甚似棋盤,石頭下有天然小洞。

書中此山換做“星移”,相傳有兩位仙人常在此弈棋,有一樵夫對奕棋感興趣,便坐斧柄于旁邊觀看。倆仙人發現那樵夫是棋謎,便說:“在此奕棋三年,汝觀三年。棋不下了,速速回去吧。那樵夫說“三日吧,哪有三年?”仙人又說:看看你坐的斧柄,斧柄已腐朽。那樵夫才宛然心嘆,真有“山中方幾日,世上幾年年”之感。

爹見我慣于隨性耍賴,便予我做起道理來,說對世間之事莫太執著計較,我聽這些話大抵不走心的,總覺得世人皆是好人,好的如身邊人都會稱自己心意。直到經歷滄桑變幻,我才了然,愛人才會容忍人,愛讓人失了本來面目。就這樣,我被保護的很好,一天天長大成人,時光靜好,素時流年,彼時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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