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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錦夕猶在

  • 涅槃王妃
  • 明雅蘇妃
  • 5178字
  • 2020-12-18 11:03:00

“莫大人和景軒之間可是有事瞞著音染?”錦音染眉頭緊蹙,半瞇著眼睛看著莫霆,眉目之間滿是狐疑:“莫大人,景軒去大人那兒可是節生了其他事情?”

“娘娘多慮了。”莫霆聞言,神色一怔,然而旋即卻是連連擺手,臉上有著些許尷尬。

“小染,你快莫要這樣為難莫大人了。”穆景軒淺笑著打斷錦音染,微微勾唇:“小染,莫不是你還懷疑我不成?”

“我自然不是懷疑景軒你,我只是覺得而今,你突然被人下毒,這其中卻是查不出半點眉目,我只是擔心……”

“小染,你不必擔心。”沒等錦音染說罷,穆景軒卻已然淺笑著打斷錦音染的話:“小染,我知曉你擔心我,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可以阻止的,你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只是確定你的心,而后跟著你心中所想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

“景軒……”忽的啞然,聽得穆景軒的話,錦音染只怔怔的看著穆景軒,半餉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若說這世上有何一語雙關之詞,景軒這一番說辭便是了,說起來,比起他自己的身子,景軒其實是更擔心自己吧?可是,錦音染微微蹙眉,而今,自己的心意,該怎么確定?似乎在這赤焰呆的越久,自己對于云離洛的仇恨便是愈加深厚,但是卻恰恰也是因為如此,自己才更加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因為不管自己認為自己的心思是如何的縝密,但凡開始實施之際,便是會被云離洛一眼識破,是自己太拙劣,還是云離洛過于聰明?

“娘娘,敢問娘娘可是與王上之間有何介懷?”

正當錦音染陷入沉思之中不知該如何釋懷之際,卻是忽的聽聞莫霆的話,狐疑的抬起眸子,看向莫霆,錦音染只覺得詫異無比:“莫大人為何這樣說?”

“微臣先前聽聞娘娘負傷又聽聞景軒大人中毒,便是想要來探望,但是卻被告知,王上吩咐不允許任何人進入藍楹軒,所以,而今,這般遲,莫霆才得以進入藍楹軒。”

莫霆說罷,又是悠悠的嘆了口氣:“莫霆在赤焰當值這許多年,王上除了民生對于其他事情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如今卻是對藍楹軒這般的嚴加看管,莫霆便是以為是娘娘開罪了王上,所以被王上禁足。”

言罷,有些小心的將目光看向錦音染,卻是見得對方一臉迷茫的模樣,莫霆也是有些狐疑了,沉聲道:“但是,今朝見得娘娘尚好,且大人的毒也被悉心照料,許是莫霆揣測錯了吧?”

錦音染聽罷莫霆的話,心頭一陣震驚,自己這幾日因為景軒的事情心頭焦躁,對于其他事情也并不怎么考量,卻是沒有想到云離洛竟是會這般對待自己?禁足?

云離洛,你就當真是如此擔心我錦音染會臨陣脫逃么?就算是我錦音染那百般解釋,你到底還是不相信我么?

思及至此,又是一聲嘆息。

“王上這般實在是太過分了!”莫霆低低咒罵一聲,言語之間滿是憤怒。

錦音染抬起頭,見得莫霆一臉的憤怒模樣,心知他是為了自己不平,卻只是淺笑一聲:“大人莫要為了這些小事生氣,想來王上也是為了安全著想。”

“公主,你難道對于云離洛這般對待公主你,一點也不生氣?”莫霆聽得錦音染的話,忽的就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看著錦音染:“云離洛他這可是在對公主你……”

“莫大人,這里到底是赤焰,莫大人還是叫音染做娘娘就好,而云離洛,他是這赤焰的王。”淺聲打斷莫霆的話,錦音染臉上始終是有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其實莫霆的憤怒她不是不能夠理解,畢竟,若是當真是如同他對景軒所說的那般,他對于櫳樺,對于自己的父王,有著一份感激之情,且對于云離洛只有恨的話,他這般毫無禮法的直稱云離洛的名諱,又叫自己做公主,是可以原諒的,但是……

錦音染微微蹙眉,這里到底不是櫳樺,這里是赤焰,在赤焰這么些日子,雖說自己是不能全部知曉赤焰的所有,但是卻也是深知隔墻有耳一說,若是莫霆今日此番話被有心者聽了去,只怕是會落下把柄吧?

莫霆聽得錦音染的話,忽的就怔住了,須臾之后,才終于是神色難堪的看著錦音染,緩緩道:“微臣失慮了,先前那些話……”

“先前那些話只要不被其他人知曉便好了。”微微一笑,對于莫霆的歉意,錦音染無置可否,雖然自己同情莫霆的遭遇,但或許是因為在這赤焰之中因為輕信他人,自己一再遭到欺騙背叛,而今的錦音染再也不敢輕易的相信別人。

而莫霆,不管是和他的相遇還是他告訴景軒的事情,雖然先前是自己想要利用他在先,但是而今看來,似乎一切都有些過于巧合了。

莫霆的出現,很難不讓錦音染考慮到兩個字,那便是——陰謀。

“小染,莫大人難得來著藍楹軒一遭,你可不要將大人給嚇到了。”

許是氣氛過于微妙,穆景軒微笑,淺聲調侃。

“景軒?”回過頭去,錦音染很是不解,自己為何會這般說,想來該是沒有人會比景軒更加了解原因才是,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景軒會勸阻自己?目光與景軒對視,忽的,錦音染有片刻的遲疑,因為她清楚的看到了穆景軒朝著自己輕輕的搖了搖頭,那意味著什么?

錦音染不會是不知曉。

“莫大人,先前音染說話許是過于強硬了,還望大人不要在意。”到底是略微深吸了一口氣,錦音染朝著莫霆露出了一抹歉意的笑容:“音染實在是唐突了。”

“娘娘,你這說的是什么話?若是當真要怪罪的話,實在是莫霆的過錯才是!”莫霆練練擺手,神色之間滿是尷尬:“娘娘,莫要生氣才是。是莫霆說話欠妥了。”

微風透過窗帷拂過莫霆的臉,縷縷發絲被風吹亂,伴著莫霆那滿是歉意的臉上,當真是有一股明朗的氣質。

“大人,莫要自責。”搖頭,誠然,錦音染方才見得莫霆那明朗的模樣,有一刻的遲疑,她覺得方才的莫霆像極了一個人,一個與自己十分熟悉的人,但是再朝著莫霆看去,卻是發覺莫霆那般的陌生。

心頭不由的一陣自嘲,而今的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會產生了那種無端的妄想?在這赤焰,自己根本就認不得幾個人,就算是莫霆的臉頰與自己過往遇見的人有幾分相似,想來也該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才是。

“而今,見得娘娘和大人無礙,莫霆也就放心了。”莫霆緩緩地朝著窗戶走了過去,抬頭望了望天際,緩緩地朝著錦音染道:“時辰不早了,莫霆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就此告辭。”

“那音染送莫大人吧?”錦音染詫異的抬起頭,半餉,才終于是緩過來,尷尬的朝著莫霆開口:“今日,莫大人特意前來,音染實在是有些招呼不周。”

“娘娘莫要自責,是莫霆自己說話不合時宜。”莫霆擺了擺手,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說罷,便是和著錦音染的步伐緩緩地走出藍楹軒,待得走到門口之時,莫霆卻是忽的停住了,繼而目光灼灼的看著錦音染。

錦音染先前只顧著自己心中的尷尬,想著莫霆那般和善的與自己說話,自己卻是那般義正言辭的嘴臉,忽而很是討厭自己,心頭正想著該怎么緩和自己和莫霆之間的尷尬,卻是猛地撞上了什么東西。

抬起頭,正想要說些什么,卻是見得莫霆灼灼的看著自己,心跳,忽的滯住,錦音染詫異的抬頭看著莫霆那雙棕褐色的眸子:“莫大人為何會突然停下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說與音染聽?”

莫霆凝著錦音染的眸子卻是良久的停滯,就在錦音染尷尬萬分之際,莫霆忽的開口:“娘娘,可否伸出手來?”

“哎?”微微挑眉,滿是狐疑的看著莫霆,雖然是不太明白莫霆所指,但是錦音染卻依舊是老老實實地伸出了手。

莫霆淺笑,忽的緊緊握住錦音染的手。

一切發生的過于突然,錦音染很是措手不及,慌亂的想要掙脫,卻是感覺到手掌一寒,一股清涼浸透心脾,待回過神來,卻恍然發覺莫霆已然走遠。

低頭,怔怔的看著手中的物件,那是一塊極為普通的玉佩,然而,就是這樣一枚極為普通的玉佩,卻是只一眼,錦音染的眼角卻已經是滑下淚來。

思緒如同洶涌的洪流一般,在錦音染的腦海之中叫囂。

錦音染清晰的記得這枚玉佩的名字叫做誠,兒時的自己,對于一塊玉佩,卻是和人一般擁有人的名字很是費解,得到父王的解釋。

父王說,這枚玉佩是先王傳下來的,傳言,先王建國艱難得以忠臣相隨,才是終于有了櫳樺,但是后來當先王受盡萬人崇拜之后,對于那些個建國忠臣心生間隙,似乎擔心有人謀求王位,在那之后的數年,先王用盡各種手段一個個的打壓先前的忠臣,那些個忠臣或是辭官或是被陷害致死,終是沒有好下場。

唯有一為李姓臣子,性情耿直,從來都是率直之人,先王也曾用盡法子想要讓他識趣辭官,但奈何那李姓臣子性情固執的很,即使雙腿殘廢,卻依舊是愿意留在朝中繼續為先王效力。直到有一天,那李姓臣子終于是到了風燭殘年之際,才請人求先王一見。

在彌留之際,那臣子將這一塊玉佩交給先王,告訴先王自己一早便是知曉了先王的擔憂,但是櫳樺剛建,一切都起于起步之際,先王為了鞏固地位,將那些個建國臣子一個個的打壓欺凌,這樣雖然是有利于防止叛亂,卻也是失去了人心,但好在那臣子,每每先王打壓的臣子之后便是回去游說一番,讓其不要怨恨先王。

由此,才使得先王雖然是開罪了那些個開國元勛,卻是沒有什么人心生不滿,在那李姓臣子彌留之際,他告訴先王:“治國先要安民,誠意為本,若是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不能夠相信,誠也就是沒有了意義,由此那塊玉佩便是被先王取名為誠。

在那之后,先王改革櫳樺,讓群臣納諫,廣開言路,一時之間,櫳樺上下一片繁盛,到了父王在位之時,那境況依舊不減,于是乎,父王便是將那塊叫做誠的玉佩作為自己的銘記一般。

兒時的自己曾經問過父王,這枚玉佩可否贈與自己,父王告訴自己,這枚玉佩這贈與自己最信賴的臣子,而今……

舊時候的回憶戛然而止,錦音染神色悲戚,指尖摩挲著那塊淺綠色的玉佩,透骨的清涼在指腹那小塊的皮膚上很是舒坦,心下百轉千回,這塊玉佩而今在莫霆的手上。

這意味著什么?

似乎已經是不言而喻了,父王曾說這塊玉只給自己最信賴的臣子,那是不是意味著……

忽的,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錦音染的心中漸漸明朗了。

步履沉重的走回藍楹軒,天際向晚,火紅的夕陽火燒一般的染紅了天空,阿福和月兒對著天空歡笑聲毫不停歇,見得錦音染回來,阿福便是邀錦音染與自己一同在那洋溢著芬芬的花園中賞那滿目的火紅,卻是被錦音染淺笑拒絕了。

若是往昔,自己見得這滿目火燒一般的天際,心情定然是會與阿福玥兒一般滿是欣喜,可是而今,自己心境已然不同以往,見得這滿目的火紅,除了覺得韶華易逝之外,再無其他感慨。

阿福被錦音染拒絕,顯得很是沮喪,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卻是被玥兒拉倒了一旁。

“主子,你好生休息。”玥兒乖巧的說著話,手指用力,將阿福掐的生疼。

錦音染淺笑,搖了搖頭,終究是告別了玥兒和阿福,玥兒和阿福雖然是善解人意,但是到底還是孩子,在孩子的世界里,雖然是有憤恨有仇恨,但是更多的只怕還是快樂,在那樣的年紀里,錦音染實在是不想讓他們與自己一般,成天心中總是有著一副苦大仇深。

在心底默默的苦笑,自己或許是幸運的,至少身邊的人沒有被自己感染,錦音染實在是無法想象若是玥兒阿福也是因為自己的仇恨變得不快樂,那么自己的罪孽該有多深?

“玥兒,你方才為何要掐我!”待得錦音染走遠之后,阿福才終于是一副眼淚就要落下來的模樣質問起玥兒來。

“你不會看人啊!”玥兒冷哼一聲,目光卻是再次望向了天際,低低呢喃道:“主子近來煩心的事情夠多了,我們還是不要去給主子添堵的好。”

阿福聞言,張了張嘴,卻到底是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挨著玥兒坐了下來,抬頭望著天際,云卷云舒,先前還似火燒一般的天空,此刻只留下了一片緋紅,原本燦爛的天際,此刻有著淺淺的紅色,這樣的顏色是如此的溫暖,但是阿福卻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因為他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

而錦音染回到寢宮,天色向晚,原本有幾分疲憊,想要回到床上歇息,卻不料輾轉反側,終是不能入眠,睜眼,忽的想起阿南給自己的那封錦書,猶豫片刻,還是拿了出來。

昏黃的燭光搖搖晃晃,錦音染就著燭光,看著那封書信,一時之間只覺得心里猶如被石頭堵住了一般,愈發難受。

念。

一字之書卻已然是道盡了千言萬語,看的這樣一封信,錦音染只覺得心中五味陳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該說蕭落塵太傻還是該說他太固執,即使明明知曉自己再不是昔日的那個錦音染,即使知曉一切根本再無念想,卻依舊是這般的執拗,他莫不是要讓自己被內疚折磨的體無完膚才肯罷休。

折好錦書,欲將那錦書放回盒子之中,卻在暗淡的光線下發覺那錦書似有不同,略微蹙眉,錦音染又重新打開書信,透過燭光將書信反折,卻是忽的駭然。

書信翩躚墜落到地上,而錦音染,陷入呆滯。

錦夕猶在。

一如之前那一個念字,簡單明了,卻是直直的擊中錦音染的心扉,雀躍的心讓錦音染覺得很是不真實,錦夕還活著?是真的么?

不想去考慮蕭落塵為何會去查錦夕,錦音染只想要知曉錦夕現在何處,他過的可好?但是錦音染更是清楚,而今的自己不能這樣做。

因為而今的自己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活著,既然知曉了錦夕還在這世上,自己便算是有了一點希冀,待得將赤焰的事情處理之后,自己便有足夠的時間去找錦夕。

錦音染踱步走到窗前,此刻在沒有了先前的那火燒一般的天空,暗黑的天際,隱隱約約有數點繁星,點點燦爛,很是美麗,幽幽的嘆了口氣,望著天際的星子,錦音染竟是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迷茫。

而今的自己所做的一切固然是因為心中的執念,可是一直以來,自己從未想過如果有一天,當自己得償所愿,那么日后,自己該怎么做?

以后的自己改何去何從?找錦夕么?是了,方才看到信的時候自己是這么想的,可是現在靜下心來,錦音染卻是覺得不能夠了。

自己早已經失了資格,作為錦夕姐姐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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