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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直言不諱

  • 涅槃王妃
  • 明雅蘇妃
  • 5053字
  • 2020-12-18 11:03:00

冰冷陰暗且散發著一股濃烈腐朽氣息的牢房,錦音染坐在角落里,雙手抱膝,王太后只是下令讓自己被關在這天牢之中,并沒有對自己施刑,從某些方面來看,也算是對自己的厚待了,但是此刻,這陰暗寒冷的牢房卻是讓錦音染身體的每一處關節都在疼痛。

身上的傷痕似乎都在此刻復蘇,新舊傷痕在這樣陰冷的環境中似乎很是躁動,一點點一點點,吞噬錦音染所剩不多的神智。

終于,意識開始迷離,眼前的一切也開始模糊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似乎是有朦朦朧朧的鳥鳴之聲,掙扎著睜開雙眼,循著聲音看去,錦音染心頭一喜,那聲聲叫喚的正是蕭落塵送與自己的白鴿,猶記得昔日蕭落塵告訴自己,日后若是有什么難處便可以讓這白鴿帶信,想來是阿福已經告訴了蕭落塵自己此刻的處境。

對于蕭落塵,到底是愧疚的,若不是此番自己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人可以幫助自己,錦音染無論如何也是不愿意讓阿福卻找蕭落塵的。

“你還好么?”朝著那白鴿擺了擺手,那白鴿卻似能夠聽懂錦音染的話一般,撲騰著翅膀,便朝著錦音染飛來,直直的落到錦音染的肩頭,親昵的用自己的頭往錦音染的身上蹭。

錦音染見得這白鴿這般模樣,不禁啞然失笑:“你這小東西,倒也真是不怕生。”指尖輕輕的觸碰到白鴿的頭,之間白鴿略微停滯,似乎是有幾分害怕,待得意識到錦音染只是輕輕的撫摸著它的頭的時候,那白鴿又討好似的往錦音染的身上蹭了蹭。

“你這家伙,這一點倒是像極了你主子!”微笑,輕輕的放開自己的手,錦音染神色有幾分惆悵:“不管什么時候,總是會讓人心情莫名的變好。”

心中憂愁,不知道蕭落塵近來怎么樣了,自己之前那般拒絕他,可是他卻依舊是待自己如同往昔,說起來,到底還是對不住他。

“你家主子怎么樣了?”朝著白鴿微笑,即使知曉根本就不會得到答案,錦音染卻依舊是自我欺騙一般的朝著那白鴿詢問。

沒有回答。

略微有幾分失落,正想要苦笑,卻忽的見得那白鴿騰地一下子張開了翅膀,而后驚恐不已的往鐵窗外飛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于錦音染有些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待得錦音染忽的發覺有腳步聲慢慢靠近之時,心忽的懸在了嗓子眼里。

如同來自地獄的腳步聲,一點一點的朝著自己靠近,是那樣熟悉卻又是那般陌生的感受,錦音染不覺緊握雙拳,心頭卻是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事實上,她也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有什么反應,來的人是誰?他又是為何而來?

緊張的看著那漸漸清晰的陰影,直到那抹人影的身形在自己眼前閃現之際,錦音染才終于是放下心來:“王爺,怎么是你?”

帶著幾分責備,帶著幾分自嘲,錦音染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過于草木皆兵了,云仲悠的步伐自己再熟悉不過,自己怎么會將他和那一個人弄混?

“染兒,你還好吧?”牢門打開,云仲悠憂心忡忡的看著錦音染,眼眸里的擔憂溢于言表:“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找出真相的。”

神色有幾分遲疑,見得錦音染的神色有幾分迷惑,到底還是心頭一緊,不由自主的便將錦音染歐諾個資料自己的懷中:“這一次的事情雖然復雜些,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如同喃喃自語一般,云仲悠只是將錦音染緊緊的擁在自己的懷里,似乎是害怕一不小心,錦音染就會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王爺,你這是?”想要掙脫,奈何云仲悠的力道實在是太大,錦音染只得無奈的任由云仲悠將自己抱住,眉頭微皺,云仲悠在自己的面前從來都是一副對任何事情都不以為然的模樣,此番怎么會變得如此傷感。

“王爺……”低低呢喃一聲,錦音染心頭思緒萬般:“王爺,你何必為了我……”你何必為了我,這般的作踐自己?很想要這樣詢問云仲悠,但是錦音染不敢,也不愿,從來,自己都是知曉的,云仲悠雖然表面放浪形骸,但本質卻絕對不會是這樣,云仲悠養成此番肆意妄為的模樣,定然是有什么原因的,但是這些原因,云仲悠不說,她自然也是不好揭穿。

“染兒,告訴我,你在想些什么好么?”云仲悠輕輕的放開錦音染,深邃的眸子凝著錦音染的眸:“我都知曉了,關于瀧樺,關于你……”

心跳,忽的慢了半拍,錦音染不可置信的看著云仲悠,心中狐疑自己方才是不是聽錯了什么?云仲悠方才說了什么?他都知曉了?知曉了瀧樺?知曉了自己?

“染兒,我此刻終于是明白為何你對王兄有那般的恨了。”幽幽的嘆了口氣,云仲悠的臉色很是復雜:“起初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當真是覺得無法接受,染兒,你是我認定的嫂嫂,但是卻是沒有料到你和王兄有那許多的糾纏。”

“王爺可否聽音染說個故事?”錦音染淺淺一笑,事到如今,既然云仲悠已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自然是不好再藏著掖著,想來云仲悠若是想要告訴云離洛也只是旦夕之事了,自己藏著掖著也是沒有什么意義了。

心底這樣告訴自己,企圖讓自己罷休,然而,到底還是不甘心啊!為什么,為什么自己付出了那許多,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染兒,你說。”輕輕的拍了拍錦音染的肩,云仲悠淺笑,眼底是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錦音染,是我的名字,我并不是極西之地的郡主。”錦音染微笑,淡淡眸子里有一絲淺淺的笑意:“想來王爺該是已經知曉了。”

云仲悠聞言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瀧樺之國,自給自足,那里才是我的家,我的國家。”錦音染幽幽的嘆了口氣,想起瀧樺,不由悲從中來:“父王從來都是迷信之人,我有個弟弟,叫做錦夕,錦夕幼年之時,因為父王迷信將其送到他國,至今下落不明。”

“有所耳聞。”云仲悠點了點頭,神色終于是平靜了許多。

“我也在年少之時因為父王的迷信到他國游歷多年,直到今年才終于是返還瀧樺,而景軒和玥兒從來都是跟隨我一起的。他們如同我的兄妹一般給與我力量,我原本以為當我回到瀧樺可以見到錦夕,因為算起來錦夕也該是在今年便是回到瀧樺了;我也以為自己可以如同以往一般,毫無憂慮的在瀧樺做自己的公主,待得合適的年紀,尋個駙馬,了此余生,可是……”

說著說著,錦音染忽的哽咽起來,那段回憶對于她而言,著實痛苦,以至于她根本就不愿回首。

“可是一切都變了。”輕輕的開口,云仲悠將錦音染擁進自己的懷里:“當你回到瀧樺卻是見得了一片國破之景。”

“嗯。”沒有否認,錦音染心頭贊同云仲悠當真是個心思縝密之人,竟是這么快就查出了真相,如此,想來他也是該知曉自己來到赤焰的目的了吧?

“你以為是王兄害的?”微微蹙眉,云仲悠沒有說多余的話,只是凝著錦音染的眸子:“染兒,你以為這一切都是王兄害的?”

“不然?”微微挑眉,錦音染覺得云仲悠這個問題實在是愚蠢到了極致,他既然已經將事情調查的那般清楚,又豈會是不知曉自己來到赤焰的目的?又豈會是不知曉云離洛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不管怎么說,染兒,我支持你。”云仲悠幽幽的嘆了口氣,深邃的眸子里隱藏著一些欲言又止。

“你不告訴云離洛?”微微挑眉,對于云仲悠的反應,錦音染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不應該是要立即告訴云離洛么?畢竟自己可是抱著一顆必要讓云離洛死的心來到赤焰的。留住自己只會是養虎為患。

“染兒,你難道就這般認為我么?”苦笑一聲:“我不會阻止你,因為染兒你是我云仲悠此生認定的第一個朋友,但我也不會讓你傷害到王兄,因為他是我此生唯一的兄弟。”

一字一句,言簡意賅,卻是讓錦音染心頭一怔,她從來都不知曉,云仲悠竟也是會有這般正經的一面,她也從來未曾知曉,原來在云仲悠的心中,自己竟是會成為了他的朋友,自己當真是他的朋友么?

心下慚愧,除了不斷的給他制造麻煩,讓他幫忙之外,自己還做了些什么?

“朋友從來都是不需要比較付出的。”仿佛看出了錦音染的狐疑一般,云仲悠淡淡一笑:“如此甚好,染兒,你放心,我定然會幫你找到錦夕,但是也請你答應我,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要傷害王兄。”

“你以為我會答應?”錦音染蹙眉,當真是不知道云仲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了,他既然知道自己對于云離洛的恨,自然也該是知曉自己心中恨不能將云離洛扒皮抽骨!

“會答應的。”淺淺一笑,云仲悠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錦音染的頭,滿是寵溺:“因為,如果你要傷害王兄,先要殺我。”

“仲悠,你這是何必?”心頭一震,終于是不再以王爺稱呼云仲悠,錦音染幽幽的嘆了口氣:“你明明知道我勢在必行。”

“是啊,我明明知曉你勢在必行。”輕嘆一聲,云仲悠很是無可奈何:“但是我卻不能阻止,因為小染你是我的朋友,我知曉你的心中的痛,但是同樣的,王兄是我此生唯一的親人,我亦是不能見到他喪命于我的眼前。”

“仲悠你……”忽的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錦音染近乎呆滯的看著云仲悠,對方神色悲戚,似有萬千無奈,其實,自己根本就可以不要理會云仲悠說的話的,畢竟,云離洛和他是親人,那與自己無關,云離洛害的自己國破家亡,自己所做的事情,不過是理所應當罷了。只是自己那狠毒決絕的話卻似哽在喉頭一般,再也說不出口。

“好了,不說這個了。”輕輕的拍了拍錦音染的肩,似鼓勵一般,云仲悠莞爾:“染兒,你不必擔心,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自然也是包括王兄。”

“那么多謝王爺了。”呆滯的回應著云仲悠,錦音染心中五味成雜。

“對了,安百里說要見你,你可否答應?”微微一笑,輕輕的替錦音染整理好雙鬢間那略微有些亂的頭發,云仲悠淺笑。

“那安百里到底是什么人?”聽得云仲悠的話,錦音染忽的就打起了精神,自打見到安百里之后,自己心中的疑問就愈加濃厚,安百里想來只是一個朝臣,但是若是僅僅只是一個朝臣,卻是為何會得到云離洛那般的尊重?而且,在云離洛的面前,似乎安百里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擲地有聲。

“他啊……”微微一笑,云仲悠摸了摸自己的下顎,終是搖了搖頭:“一個怪人吧?”

“什么?”錦音染挑了挑眉,懷疑自己根本就沒有聽清云仲悠所指,睜大了眼睛,狐疑的看著云仲悠。

“一個知曉太多事情的怪人罷了。”依舊是先前的話語,但是云仲悠的臉上卻是明顯帶著幾分崇敬的神色。

此刻,錦音染當真是疑惑了。

“他已經來了。”微微一笑,輕輕的拍了拍錦音染的肩。待得錦音染回過神來,卻已經見得安百里朝著自己緩緩行禮:“安百里見過音染娘娘。”

“大人多禮了。”擺了擺手,錦音染顯得很是尷尬,畢竟,自己先前還那般追問關于安百里的事情,也不知道安百里是否有曾聽到過,也不知道安百里在聽得自己對他的那許多質疑之后,會有什么樣的想法。

“不知娘娘對于此有何看法?”安百里自顧自的走進牢房,目光卻不在錦音染的身上做一刻停留,而是在牢房之中轉著圈圈,東看看,西摸摸,時不時的還用手去敲打牢房里的石頭,儼然一副稀奇模樣。

錦音染見得安百里這般舉動,心下有幾分詫異,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疑惑的看著安百里:“音染不知大人所指?”

“關于楠風娘娘栽贓娘娘之事。”安百里回過身來,目光灼灼的看著錦音染,如火的眸子讓錦音染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大人這話說的……”雖然一早就已經見識過了安百里的直言不諱,但是這樣的直白的話語,且是直接將矛頭指向皇甫楠風,卻是錦音染無論如何也是沒有料到的,想來此刻,在這赤焰宮中興許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才是那真正的罪魁禍首吧?畢竟,此刻的皇甫楠風身中蠱毒,在苜蓿宮內無法動彈。

“百里從來只看真相,不堪弱者,也不看同情!”安百里淺笑一聲,自顧自的看著錦音染,神色淡然依舊:“其實娘娘心中也很清楚,皇甫楠風娘娘此番中蠱未免太是時候了,不是么?”

“這……”雖然很是贊同安百里的話,但到底自己而今的身份,容不得自己這般輕易的應允,錦音染扭捏幾分,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什么話來。

“音染娘娘可否知曉百里第一眼見得音染娘娘時候的感受?”見得錦音染不回答自己,安百里似乎也并不著急,顧自說著自己的話:“那個時候,我才回到宮中,卻是對于你這位叫做錦音染的娘娘期待已久。”

“為何?”挑眉,錦音染很是疑惑。

“來宮中不過一月,卻是在這宮中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在百里看來,娘娘實在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安百里微笑,說罷,只是淡淡的看著錦音染。

“看來大人高估音染了。”錦音染苦笑一聲,是了,或許在其他不知情的人的眼里,自己就是那個掀起這片腥風血雨的人吧?畢竟,自打自己來了這赤焰之后,這宮里的娘娘就有兩位先后離世,而如今,爭斗依舊不止。

“的確是高估了娘娘。”安百里淺笑,對于錦音染的否認很是不以為意:“待得百里見得音染娘娘的第一眼便是知曉或許是自己錯了。”幽幽的嘆了口氣:“這世上有惡人亦是有好人,僅僅憑借其眼睛便能判斷其善惡與否,不知娘娘是否贊同。”

“或許。”

“百里一直這樣認為。”安百里悠悠然起身,踱步到錦音染的面前,忽的一把扼住錦音染的下巴,動作之快,錦音染很是始料不及,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百里,你快放手!”云仲悠見狀,神色一變,厲聲朝著安百里怒吼。

“看吧,這便是證據。”安百里得意一笑,故而放開了錦音染:“善惡并不表現在臉上,卻是可以從周遭的人的對她的態度看出來。”

聽得安百里的話,錦音染忽的似乎是有些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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